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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尔(一)
白府里,白维桢正对白枕交代着。
“我上次跟你说的太上皇的钥匙,你可去做了。”
“嗯,我去铁匠铺打了副样式差不多的,花纹材质看着应是太上皇传下来的物件。”白枕掏出钥匙来,摊开在手心里。
“嗯,好小子,做的倒是有几分样子。”白维桢欣慰的拍了拍白枕的肩膀。
听到父亲称赞,白枕不胜欣喜,一手附在脑后挠着头,笑声也略显憨厚。
“别以为我这次夸你,你便骄纵了,莫要忘了,谦者自谦!”白维桢又教导了两句。
长安东市,两个人鬼鬼祟祟,时不时躲起,生怕谁认出来他们二人的面貌。
其中的男子将那女子拉到一边,躲在东市人群里少见的地方。
“娘子?”
“啊哈。”
这两人便是白枕和刘婉卿,因为还有一月成亲,两人不便经常见面,于是想到了这招。
“娘子近来可好?”白枕关切到。
“一切都好,郎君可是有事找我?”刘婉卿就连也眼角带着温柔。
“无事,只是日日思念,便找了个由头看看娘子。”白枕替刘婉卿拨着前额吹乱的碎发。
“郎君如此心急,这可不行啊,还有一整月呢。”白磬笙皱眉嗔怪着白枕。
“娘子可是在怪我?”
“公子严重了,小女子哪敢责怪公子?”刘婉卿嘟着嘴小声嘟囔着,故作扭捏着。
“对了,这个给你。”刘婉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包。
“娘子先前给我装的香包还在,为何又要做个新的?”白枕不解的看着刘婉卿。
“到底是男人,不晓得我们女儿家的心思。”刘婉卿叹了口气,无奈道。
“这……哈哈。”白枕干笑了两声,似乎是发觉了什么。
“赠君以荷包,以表心意。”刘婉卿拉过白枕的手,将荷包放到他手掌上。
“卿卿。”白枕将荷包连同刘婉卿的手一块握在手里,眉目含情的望着眼前人。
翌日,朝堂上,赵呈玺等人分立在两边;这一派人似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皇上驾到——”御前的掌事大太监笔直的站在御座前,大声的向百官通报着。
“拜——”百官齐拜;
“再拜——”。
两声“再拜”之后,只见满朝文武跳起舞来,整个朝堂上的气氛十分活跃,推向了高-潮。
活跃一番后,便要正式议事了。朱色的宫墙给人以庄重威严之感,又不失典雅金黄的大殿又显得十分贵气。
白维桢先移步列外,拱手而立。
“大家,臣有要事启奏。”
“白卿且说。”
“臣认为,太上皇平天下不过两年余,尚且大家登基不满一年;为稳固地位,应改革新政,开放国门。”
白维桢正说着,底下群臣便议论起来了,有赞同的有反对的。只有一人自始至终没有言语那边是,——魏征。
赵呈玺那一派人,嘴巴也是厉害,本来几个支持的大臣,经他们一说便都转了风向。
“你说,这白侍郎说的话可在理?”
“谁知道呢,新帝登基不满一年,若要稳固帝位,这何尝不是一个法子。”
“大家年轻气盛,这话能听进去嘛。”
“不如……让魏征去?”其中一个提了一嘴。
“这倒是个注意,魏征作为谏议大夫,理应向大家谏言。”
另一边的赵呈玺,已经开始打着陷害白维桢的算盘了。
……
彼时,几场雨下来,难逢一个艳阳天,白磬笙便去东市采买;一旁的云烟挎着篮子,两人还是同白磬笙未出嫁那般,一路欢声笑语的到了集市。
走到街角,一个老妇人神神秘秘的朝着白磬笙走来,佝偻着腰,压着嗓子对白磬笙说了几句话,边走开了。
白磬笙半信半疑,叫云烟先回府里,拿了云烟随身携带这的藏银短刀,自己跟着老妇人走到离着溪边不远处的竹屋里。
白磬笙打量着院子,小院不大,但是打扫得整洁干净,很是清新,院子前边对着溪流,背面是一片竹林。在这偌大繁华的长安城中,这里,算是一处别致的场所。
旁边是泠泠的溪水,后方是空幽的竹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名仕隐居之所,没成想经是一位佝偻妇人的栖身之地。
这地方其实白磬笙来过一次,是和韩玉锵一起来的,只不过她不记得了。先前同韩玉锵一起的记忆,也是在这里消磨掉的。
“您是?”白磬笙走进院里,看着这位年过半百的妇人。
“你不必问我来历,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命里的劫!”
老妇人用手点了一下白磬笙的鼻头。
这人可真够神的,该不会是什么疯老婆子吧。
白磬笙向后退了两步,想要逃走。
“你才是疯老婆子!”老妇用拐杖使劲戳了两下地,怒气冲冲的吼道。
这是什么,读心术?她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白磬笙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很不自然,故而看着像在呲牙咧嘴,嘴角一上一下的歪着。
“罢了,来坐下吧。”老妇招招手让白磬笙坐在木椅上,她坐在旁边的小木凳上。
“不了,还是您坐这边吧。”白磬笙心里提防着,可到底是个有些修养的女子,还是将舒服的椅子让给老妇坐了。
“让你坐你便坐,哪那么多规矩。”老妇朝着白磬笙瞪目,非要让她坐下。
白磬笙也不敢不从啊,便坐在椅子的前半边。
“方才您说,您是我的劫数,可谓何意?”
“你以后便知道了。”老妇人取了一个茶壶,年岁有些久了,外部被磨的光亮,刻在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了。
“来,喝茶。”
被翻炒的茶叶变得卷曲,在几经日晒,水分完全蒸发,但它落入水中的那一刻,香气远益,令人五脏六腑甚是伏贴。
“如若用韩将军十年光景来换你的容颜,你换吗?”老妇问着白磬笙,一边洗刷着煮茶的器皿。
“这……”白磬笙迟疑了。
“不舍得吗。”
“我只是,不知道值不值。”白磬笙干脆不隐瞒自己心中所想,直言道出来了。
“你看着茶叶,原本都是嫩绿的,一掐便能出些水分。”老妇用手翻着这些炒干的茶叶。
“娘子以为,它们值吗?”老妇反问着。
“大概对他们自己来说,是不值得的。”白磬笙捧起一小把茶叶,看着它们摊在手心里。
“成全了别人。”老妇对答。
“你看着叶子,由卷至舒,由浮至沉;几经翻炒,历尽艰辛。终成清香溢远的香茗,将芳香留在人唇齿间。”
老妇将滚烫的开水倒进茶壶里,方才还是卷曲的茶叶已舒展开来,淡淡茶香使人气定神闲。
“您的意思是,韩玉锵将要命不久矣?”
白磬笙有些震惊,若真如此自己这种不舍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并非如此。”老妇揭开壶盖,沏上茶水。
“我就是看看你们情深几许罢了。”说罢泯了两口茶,悠闲的给火炉添柴火。
白磬笙闻人语后甚是惊诧,喝进去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您莫要与我讲笑了。”
“说要紧的啊,你这几日可要好好滋补身子。”老妇拉过白磬笙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此话怎讲?”
“你可要为了韩家的下一代着想。”
“什么?!”白磬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树上飘下一朵金桂,恰好落到白磬笙的杯中,桂花的甜味和茶叶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不是,您,为何说起此事。”白磬笙被她搞的一个愣一个愣的,不知言语暗藏何意。
“二娘啊,你可知我是谁?”老妇身子向前微倾,神秘的说道。
“不知。”白磬笙摇摇头。
“丫头,你可还记得,你先前让你身边那个小娘子来找过我。”
云烟?她怎么会……
白磬笙在心里念叨着,思来想去终于有了一个答案;老妇也不打断她,就任由她猜想着。
“我知道了!”白磬笙握起右拳向下砸到左手手掌上,欣喜的说着:“莫非您就是长安城里的万事通!?”
“嗯,正是老朽。”老妇人开怀笑着,牵动着脸上的皱纹向上扬起,很是慈祥。
“原来是您啊!”白磬笙很是惊喜,几乎要喊出来。
“可是……我当时找您所为何事?”
“不记得了,就不要想了。有些东西记不起到也是好事。”老妇人拍了拍白磬笙的肩膀,两人又坐下了。
“你只要记着,这定远将军韩玉锵,是你毕生的归宿,切莫再寻其他;那都是不打紧的回忆了。”老妇人语重心长的说。
“哎,磬笙记下了。”白磬笙点了点头,似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行了丫头,回去吧,若找我每逢初一十五再来。”
“嗯,谢过婆婆了。”白磬笙起身半蹲行了个礼,就要走了。
“且慢!”老妇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白磬笙。
“还有何事?”
“你若真有急事找我,便用这个。”老妇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全体通透形似鸟儿的物件。
这东西可真是少见的,整个形状就是一只鸟,可这鸟嘴长处一块,似是个笛子;用红玉打造的,全体通透,放在阳光下可窥见太阳。
“这只红隹你收好,声音可穿千里,你若是有要事找我,吹响它便是。”老妇人把红隹放到白磬笙掌心,将她的五指拢起,握住红隹。
“好,那我收下了。”白磬笙用力点点头,表示自己定会收好红隹。
“去吧,孩子。”
白磬笙走远了,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老妇人仍然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直道白磬笙没了影,她才回屋去。
白磬笙回韩府的路上,老妇人的话一直萦绕在耳畔,似乎提醒着她什么,韩玉锵……真的是自己的归宿吗。
“你只要记着,这定远将军韩玉锵,是你毕生的归宿。”
“切莫再寻其他,那都是不打紧的回忆了。”
……
这几句话一直环绕在白磬笙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自己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仅数十字,字字珠玑,针针见血。
终于,回到了韩府。
“云烟,你去拿一捆红锦绳来。”
“唯。”
云烟双手抱腹走着,不晓得自家小姐出门采买一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竟要自己去寻红锦绳这定情物件。
“你是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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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唐朝上朝的时候确实是会跳舞的……哈哈哈哈虽然说有点搞笑,但我是认真的!【严肃脸 JPG.】
我们,明天见~~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