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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白月光啊
冬云嗓音变得尖刻：“不是你是谁？我方才都看见了，你没见过好东西，都在案上摆着，看几眼也就罢了，上手摸个什么？现在手滑了，你说怎么办？”
丫鬟在白沫沫的平静的注视下瑟缩了下脖子，往冬云身后一闪：“就…就是这样的。”
两个嬷嬷原本在外面凑着日头说话，听见里头出事端，也挤了进来，看见摔的稀碎的杯子，脸色一下就沉了，“怎么回事？”
冬云嘴皮子十分利索，先发制人地说了一通，刘嬷嬷看了眼站在原地的白沫沫：“杨絮，是你打翻了杯子吗？”
白沫沫很无奈：“不是我。”
冬云却像不放过她似的，扯住丫鬟的手：“嬷嬷，就是她，我和红鸢都瞧见了的。”
刘嬷嬷皱起眉毛，脸上的法令纹好像更深了，御赐的宝贝摔了，这事儿她平不了，得找管家去回王爷。
她沉肃的目光在一群小姑娘身上扫了一圈，道：“都别乱动。”说着回头让另一个嬷嬷寻管家来。
白沫沫觉得自己这是被人给摆了一道，安生地垂手而立，却又有点愁：“老二啊，管家信得过么？”
好死不死的，系统离线了。
可不知怎么回事，原本还各相小声交头接耳的侍女们忽而变得掉针可闻，白沫沫还在暗自寻思发展走向呢，面前这一堆人便哗啦啦跪了下去：“拜见王爷，七皇子。”
白沫沫转头，楚颀和楚烨已经走到了门边。
楚烨看见姑娘们皆是一副面色如土的模样，不明所以地笑了：“诶，这是怎么了？本殿来的不凑巧？”
楚颀垂目，视线触及白沫沫和她脚边的一堆瓦片，略眯了下双目，淡淡道：“怎么回事？”
白沫沫四周跪了一片，单她站着，未免太格格不入，也屈膝深深行了个万福礼：“王爷皇子恕罪，非奴婢存心失礼，实在是事发意外。”
楚颀睨她一眼：“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白沫沫：“…保留案发现场。”
嘿，这话在此种古色古香的氛围里说出来多么出戏。
楚颀眸色微顿，把目光别了开去，刘嬷嬷把自己听到的事上前说了，楚颀看向楚烨，笑了笑：“婢女毛手毛脚，打坏了父皇送我的小玩意儿，还好只有七弟看见。”
楚烨体贴地后退半步：“是，既是六哥府上的事，阿烨就不插手了。”
楚颀好像对处理这种琐事没兴趣，但还是问了白沫沫：“你怎么说？”
白沫沫转头看冬云，道：“奴婢没碰到过这个杯子，只是刚巧站在那里。可冬云一定要说是奴婢不听劝，好奇要去摸一摸这宝贝，才手滑把杯子打翻了，奴婢想问问冬云，现在王爷来了，你还坚持这个说法么？”
楚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番倒没有一味的装可怜。
冬云拉着那丫鬟出来：“当时门口就你和红鸢两个人，我从东边出来，正好看见杯子从你手里掉下去，红鸢就在你旁边，她必然也看见了的，我们两人都是人证，你还狡辩什么？”
白沫沫瞧着她：“你确定你说的？”
冬云笃定点头：“当然。”红鸢手指在袖子里扭着，小声附和了一句。
白沫沫垂目，看向自己还沾着点琉璃渣的鞋子，叹了口气：“事发之后我就一直站着没动，得怎么摔才能不偏不倚、分毫不差地把杯子挨着鞋面摔成一堆啊，这除非是沿裤缝滑下去的。”
冬云感觉头顶抵上了一股威压，眸色慌乱地闪了闪：“当…当时那么乱，谁知道你有没有故意挪动？也太强词夺理了吧。”
“那，这个呢？”白沫沫这才从袖中伸出手，摊在众人面前，只见她双手的每一处地方，就连指缝里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奴婢没碰过从东库里拿出来的东西，一直在西边帮忙挪动积灰的大件，诺，旁边那个茶台就是我搬出来的，还没来的及让人擦，上头蒙的灰上还有我的手印呢，冬云说是我亲手把杯子摔坏的，可若我碰了杯子，上面一定会沾到灰尘，可是王爷您看这些碎片，哪一块不是干干净净，不染纤尘的？”
冬云瞳孔缩起，之前她不是让杨絮去擦案柜了吗？
刘嬷嬷看了楚颀一眼，得到许可之后，净手拿了玉盘，将琉璃片都捡拾起来，细细查看了一番，道：“王爷，确实没有。”
楚颀的目光扫过白沫沫的双手，在她手指和掌侧的冻疮上顿了片刻，忽地轻笑一声：“冬云，你近来这差事当的倒是越发好了。”
冬云脸色忽地转白，还想再说些什么，猝然间抬头，对上了楚颀的眼睛，却像看到了多可怕的东西似的，腿脚一软，扑通便跪了下去：“王爷，奴婢…”她眼珠忙乱无措的四处乱转，突然盯在了簌簌抖个不停地红鸢身上，脱口而出，“是红…”
白沫沫猜到她下面要说的话，惊了，怎么深门大院里颠倒黑白是生存的必备技能吗？一个两个都这样？
“聒噪。”楚颀没让冬云把话说下去，打断了她。
周围瞬间连衣料的轻微摩.擦声都没了。
霄九不知怎么得到库房出事的消息，也赶了过来：“王爷，卑职来迟了。”
楚颀唇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俨然是个善解人意的主子，“没有，来的正好。”
他道：“这半年府里才放进来的人怎么这样不干净，你清理一下吧，留在府里没得招惹人眼。”
连审问都没有，就这么下了命令，一点余地都没留。
冬云和红鸢摊在了地上，白沫沫又听他道：“杨絮。”
她脖颈后寒毛齐刷刷的稍息立正，转过头去：“王、王爷？”
“就这点小身板，还没半床案台重，别在库房搬上搬下了，回去。”
他说完，便从白沫沫肩侧擦了过去，仿佛刚才一番变故没发生似的，也不管被拖走的冬云和红鸢，吩咐赶过来的管家：“把父皇前些天赐我的黑鳞刀拿出来。”
白沫沫松了口气。
好像没什么人理她了，白沫沫在各自忙碌开的婢女间走出来，杵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楚颀让她回去，又没让人看着她。
她是不是可以借机在府里小溜一圈了？
白沫沫拍拍手上的灰，心情大好。
系统之前说，楚颀五年前孤军深入大败西燕，解大梁三面围敌之困，立下奇功，得封齐王爵位，这座宅邸也是当年才开府建牙的，还新的很。
白沫沫没有转远，府上肯定有很多暗卫，不能做的太明显，她就摆着一张茫然脸，支棱着两只手，小黄鸭般“懵懵懂懂”转了几个弯，经过一处阁楼时，却碰上了一个人。
乔月站在这座阁楼前，眸色渺然而沉重，还带着些许不甘的敌意。
白沫沫顺目望去，阁楼不大，坐落在西院转角，小小的飞檐反宇，青瓦白墙，透着南乡的清朴之气，和周遭的豪丽华丽格不相入。
除此之外，门上还挂着一块空匾，半点字迹也无。
一个恍惚间，她觉得眼前景象有些尘封般的熟悉。
应该是原主杨絮在南方待久了的原因。
乔月察觉到有人来，目光转向这里，却重重地滞住了：“杨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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