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往生

作者:卿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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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暗算了一下


      里面的人似乎犹豫了许久,吱呀一声,木门被缓缓打开,一只苍白瘦弱的手从细细的门缝中伸出,即墨尘清晰分明的感受到一股凉气从门缝中冲出,还有淡淡的草药香气。
      即墨尘眯了眯眼,将玉佩放到他手中,食指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宁宣的手腕,一缕看不见的灵力顺着指尖窜入了即墨尘的体内,他却恍若未觉,将玉佩交给他之后转身就走,竟是一丝怀疑都没有。
      门在即墨尘转身的那一刻就立刻关上,因为太过着急还发出了一点声响,而即墨尘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想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好了,就无须留在这里碍眼了。
      宁宣确实是在以己身镇压着什么东西,不出意料的话,那是一个人,一个他要带回师门的人。
      方才递玉佩的时候,即墨尘是故意碰到宁宣的手的,为的就是确认他的灵力流动走向,又有一缕细细的魔气入体,他能肯定不是宁宣,就只能是那个被镇压的人了。
      没想到如云梦这样的地方也没能压住他,还是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等接了陆霓裳回来,可以来宁宣这里将那人带回师门了。
      即墨尘回去时,正巧遇上了冷与繁,一见他就急匆匆的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姓宁的没把你怎么样吧?听说他特不好相处,脾气特怪。”
      即墨尘摇摇头,“没事,他没有为难我。”
      冷与繁半信半疑地问:“真的?”从他跟即墨尘相处的经验来看,这家伙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字的人。
      “真的。”即墨尘无奈地重复了一次,为免冷与繁继续在此事纠缠,他立即转移了话题:“考核结束了?留下了几个?”
      冷与繁取出一本花名册,递给即墨尘说:“二十一个,比较出色的就姬长安,宁隽,应启,还有你看好的兰慕衣。”
      即墨尘翻开花名册,瞥了一眼应启的名字,手指点着这个名字问他:“说要挑战我的那个?”
      “嗯,是啊。”想起这孩子的不知天高地厚,冷与繁就想笑,“你还别说,这人的符篆好像还真是他自己画的,在画符这方便天赋不低,八成是得入符院了。”
      那也得这孩子运气好,能进去云宫。
      即墨尘又翻了几页,发现除了这个之外都没有应家人了,估计是都被淘汰了吧,毕竟符篆在这三关都占不了什么优势。
      “对了,我是真的很想问。”冷与繁按住他翻页的手,一本正经的问道,“兰慕衣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你从未谋面的未婚妻?还是你同门的弟子?亦或者是你的爱人?”说着冷与繁已经开始脑补了。
      无怪冷与繁会问出这样无厘头的问题,即墨尘一直都是疏离冷淡、拒人千里的形象,高兴了说多几个字,不高兴看都不想看你一眼的人——说实在的,要是冷与繁跟他不熟,偶尔都想动手拔剑打上一架——无来由的对一个陌生女子这么关注,自然会引人遐思。
      即墨尘皱了皱眉头,淡淡扫了他一眼,说:“故人所托。且我只有一个师妹,她绝不会出现在此处,我师门讲究清心寡欲、修魂炼道,不愿沾这些七情六欲。”
      他绝对不会做谈情说爱这种违反门规的事情,要让他师尊知道了,肯定会被扔到深渊去好好磨练一番。
      冷与繁对视过眼神,确认自己从他眼里看到了这个信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于是默默将自己方才说过的话统统咽回去。
      即墨尘合起花名册,扔回冷与繁怀里,“过两天我要出去一次,你好好值日。”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悠悠地走了。
      冷与繁眨眨眼,一个呼吸后,云宫一角响起震天的嚎叫,“你们三个是不是耍我!”其凄切惨然,却一点都无法动容前方那个冷漠的人。
      梦庭杂事多不说,有些个拎不清的还会对你倚老卖老,仗着长辈的身份让你不能动手,一想得憋屈个三月,云宫弟子对这事一直是能避就避的。
      那恐怕得委屈一下冷与繁了。即墨尘想着,又觉着不大好,想回头却发现自己走远了,就传音同冷与繁说了一句:“你且支撑个几日,我明日动身,若是顺利,三日内就能回来。”
      即墨尘回了院里,直奔练功房锁死了门,撩起碰到宁宣的那只手的袖子,果不其然,一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黑线在往上蔓延,速度渐弱,大概是因为离施法者远了。
      让冥遏用剑气毫不犹豫的在手腕上划了道口子,鲜血顿时从这道口子里涌出,即墨尘左手指尖按住那条“线”,聚起灵力要将它硬生生迫压出去,冥遏就在手腕的下方,即墨尘的血全都被它给吸收了。
      那缕“线”一碰到即墨尘的灵力就想与之对抗,但即墨尘的灵力不弱,又是在他的地盘上,“线”节节败退,但仍是很顽强的还在坚持。
      这么难缠?他人的力量不能在体内停留太久,已经快到时限了……即墨尘皱了皱眉,犹豫片刻,还是运转起心脉处的一丝力量,眼中隐隐流转着金光,灵力陡增,那缕通过宁宣下在即墨尘身上的力量被狠狠地逼出了体内。
      想要逃走回到自家主人身边,却被即墨尘一把抓住放进了魂珠里。
      因为动作足够干脆利索,即墨尘也没流多少血,一滴也没有掉在地上,都被冥遏给吸收了,剑身隐隐泛着狰狞的红光,被即墨尘轻轻敲了敲之后就消失了。
      即墨尘在伤口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清清凉凉的还带着些许香气,药效奇佳,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他坐在莲池边的栏杆上,背对着一池清荷问:“冥遏,这道气息你有没有感觉过?”
      冥遏道:“没有,我从几万年前起就没有动过地方了。那人估计是近万年才兴起的,如果很强,而又超过五万岁的话,我是不会不知道的。”
      即墨尘稍稍有些遗憾,如果冥遏知道的话,就可以省去他之后可能会有的麻烦了。
      不知道任务对象的来历姓名只知道他在哪里的神山弟子,他估计是少数。
      事实上——他是第一个。
      莲池里一大片莲花开得正好,是上一任的师兄留下来的,养在云梦这些年滋养了不少灵气,常年盛开,一垂下手就能摘下饱满硕大的莲子。
      摘一颗,晶莹剔透,碧绿怡人,吃下去,爽口清凉。
      满池莲荷灼灼,有美人兮,眉目清冷,闲倚阑干,风拂其冠,掠其青丝,飘然如谪仙。
      冥遏看着即墨尘这副不怕有毒的样子,用剑柄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无奈地说:“你这气定神闲的,真不担心陆霓裳出事?”秦衡那家伙,在他们眼里一点都不可靠。
      “我说过,陆霓裳是我的指引者。”即墨尘弹了弹冥遏的剑身,淡定地说:“她劫数未至,在那之前,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剑身上微光闪烁,稍微提高了些声音,“不死就行?”
      即墨尘奇怪道,“不是吗?几个师弟也是这样的。”
      “那你师妹呢?”
      “她还小,这些规矩与她无关。”
      ……对于他师门,也是很无奈了。
      什么每天起床绕着自己居住的峰宇跑十圈,如非特殊情况在历练期间除掌门外,不得见其余弟子;一旦受了情伤立刻回师门摘掉情丝等等。一些听来奇葩但细细研究似乎还有些道理的规矩?
      又往嘴里扔了两颗莲子,即墨尘刚想说句“况且陆霓裳身上不是还有禁制吗”,却转而眉头一蹙,脸色在刹那间苍白得可怕,转身忍不住一口血咳了出来,殷红的颜色落在水中,溶开、消失。
      冥遏顿时就慌了,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很是焦急,“怎么了?你没事吧?尘你别吓我啊。”
      该死的,他现在被禁锢住不能化为人身,能作为媒介的剑气又凌厉伤人,连给他探测筋脉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都做不到。
      “我没事……”即墨尘吃了颗丹药,将涌动不息的力量给压下去,摸了摸冥遏的剑柄,安抚道,“许是之前追魂术留下的后患,我终究是不习惯这样的术法。”
      在实力没有达到标准的情况下,一旦在他师门神山之外使用像追魂术这样对神识消耗极大的术法,就会给身体带来过重的负荷以及难以抵抗的疲惫,现在后遗症就来了。
      强撑着精神收回冥遏,晃晃悠悠地回到寝屋,吃了颗丹药之后倒头就睡,快得让人怀疑:这家伙真的睡了吗?
      他真的睡了,还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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