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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探访者(九)
年垚一路开的风驰电掣,雷鸣躺在副驾驶上捏着太阳穴皱眉。
“没事吧?”年垚看他脸色不好。
“没事,木言拍我那下还挺管用。”
年垚摇开窗户嗤笑一声,点了根烟,猛吸了两口,这两天因着身上的伤,被老头看着不准抽烟,浑身痒痒,现在突然闻着烟味畅快了不少:“说说吧,雷队长,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雷鸣目光灼灼看着前方。
年垚咬着烟头不语。
车内静悄悄,路灯的光影一道接一道的闪向车后。
“蒋薇薇跟着木言走没事吧。”雷鸣看着后视镜喃喃。
年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毕竟木言浑身上下都是秘密,是敌是友不清楚,就单是那双眼睛都让人发怵。
“放心吧。”年垚还是选择相信她。
————————————
蒋薇薇跟着木言,路灯昏暗,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马路上车来车往,路边的人行道上一对对情侣缠缠绵绵。
蒋薇薇看着木言的后脑勺深吸了口气,正准备上前走到木言身边,就听前面木言冷淡的语气传来。
“有话要说?”
蒋薇薇略怔,走近了些,有些尴尬的扯动嘴角:“雷队长,没事吧?”
木言瞳孔恢复正常,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蒋薇薇直盯的她后背发凉。
“他不太好。”
木言一贯的风格,有一说一,从不会因为要照顾你的想法而隐瞒事实的真相,即使这件事可能会让你无法接受。
“那怎么办?!”蒋薇薇有些紧张。
木言转头仍旧定定的看着她:“你很关心他。”小姑娘像是被戳穿了心事,脸有些红,正欲开口辩驳,就听木言又接着道:“年道远会救他的。”
说完抬脚继续往前。
蒋薇薇后知后觉,心道,年爷爷出手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可转念又想到了自己那套被他传授的半灵不灵的阵法,又有些担心起来。
身边走过一对恋人,寒凉的早春深夜,两人围着同一条围巾,温暖暧昧。
蒋薇薇上前两步跟上木言的步子,心扑通扑通挑个不停,紧张无措,不可置否,她有点害怕木言,怕是木言周身的压迫感只有年垚才会觉得无所谓。
蒋薇薇自我壮胆似的清了清嗓音,木言疑惑的看向她。
“木言姐......呃......我这样叫你可以吗?”蒋薇薇眼中闪过胆怯。
木言看上去的确在认真思考这个称呼的合适性。
“如果不......”
“可以。”木言打断她的话回道。
和木言相处实在是太过尴尬,蒋薇薇甚至想狠狠的掐自己两下,为什么会提出和她同行。
“木言姐,你、你觉得年师兄怎么样?”蒋薇薇咽了口唾液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年垚虽然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对木言的感情,但眼神里的喜欢是抹不掉的,可木言不一样,她面对任何事情都太过平静,有时候蒋薇薇甚至都怀疑木言到底有没有五感。
这不是替她问的,毕竟她已经决定退出这场根本毫无胜算的局,她想帮年垚问问。
“你觉得年师兄怎么样?”听不到木言回答,蒋薇薇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又问了一遍。
木言看着面前看似乖巧的小丫头,难得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夜风太凉,扬起她那头太长的头发,旗袍中袖单薄纤细。
“急躁,道法还需勤练,底子不好,要多加休养。”木言说完抬起下巴:“你住的地方到了,再会。”墨色旗袍翩然而去,阵阵香气淡淡消散。
蒋薇薇还没缓过神来,木言已经从拐角处离开。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蒋薇薇有种买参考答案上面只写了个略的感觉。
没听到答案,蒋薇薇有些心灰意冷,走进小区的大门才陡然反应过来,木言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儿的?!
不止是刚才,十字路口,杀赵琼林的问天斋,还有,雷鸣的家......
木言好像什么都知道......
一阵凉风从脖颈处吹过,细思极恐背脊发凉!
所以,木言到底是什么人?
四方街没有路灯,夜里显得格外阴森,再加上四周都是棺材纸人铺,晚上连个路人都看不见。
雷鸣周身不再那么难受,下车问年垚:“木言是你通知她的?”
年垚拔出钥匙,单手插兜:“我还以为是你叫她来的。”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她联系方式!”雷鸣跟着年垚进店。
“嚯,忙什么呢?”年垚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老家伙正丁丁哐哐的收拾东西。
老头一吹山羊须抬头:“回来啦?小雷也来了?呦,脸色怎么这么差?”
年垚一甩钥匙,笑道:“能是为什么?被脏东西盯上了呗!”
雷鸣胳膊肘捅捅他,眨眼示意,好歹给自己留点面子!
“又被盯上了?赵琼林这事儿才过去多久啊!”老头停下手里的活儿有些奇怪。
“雷队长招邪体质,以前肯定没少干坏事。”
“别瞎说!”雷鸣帮年道远拿东西,反驳年垚。
“摆平了吗?”年老头问。
“差一点。”年垚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没成?!那你回来干什么?”年道远把他手里的杯子抢下来放在桌上。
“这不是让他跑了吗?所以带雷队长回来暂时避避。”年垚不和他计较。
“慌里慌张把绷带拆了过去,我还当能搞定呢!”老家伙撅嘴嘲讽。
“我跟你说,就差一点!就一点点儿!不信你雷鸣!”
年道远瞥了他一眼,吹着胡须:“身上伤好了?”
年垚摸着被扯痛的肩膀也不隐瞒:“那倒没有。”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滚进去把药涂上睡觉!”年道远扯着嗓子吼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小点声,吵到街坊!”年垚朝里屋走,转身又对雷鸣说:“这儿你都熟悉了,自便,早点休息,那东西不敢过来。”说完丢下雷鸣自己走了。
年垚脱下卫衣里面的毛衣衬衫,光洁的皮肤,白净有力,结实的腹肌纹路清晰。对着镜子看了一下,果然,肩膀处的伤口裂开了,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最里面的那件衣服,皮肉外翻,鲜血淋淋。
年垚忍痛打开消毒盒夹起酒精棉花消毒,剧烈的疼痛牵扯每一根神经,年垚额头上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嘴唇泛白。
等收拾好伤口,年垚看着桌上一摊沾满血迹的棉花球,忍不住发笑,这破身体,还真是耐扛耐打,多少回了,什么伤没受过,也真是难为它了,撑到今天。
——————————————
“丫头来了?”年老头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看见蒋薇薇笑道。
蒋薇薇向来嘴乖惹人疼:“诶,今天不是要给那个鬼找媳妇儿吗?我就来看看。”
“行!”年道远看了眼太阳:“时候还没到,你先坐下来玩会儿。”
“雷队长和师兄呢?”
“打黄酒去了,马上就回来。”刚说完,蒋薇薇就看见俩人意气风发的朝这边走过来。
雷大队长在这儿住了一个月,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年垚倒是还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病病歪歪。
“你怎么来了?”雷鸣把手里的小酒坛放在桌上问。
“看鬼结婚啊!”蒋薇薇歪头回答他。
雷鸣手指纤长,结着酒坛上的绳子。
蒋薇薇看着他那双手,忽然想起来那晚被他紧紧握着的温暖感,脸颊发烫,耳根泛红。
“鬼结婚?这你也敢看?”雷鸣丝毫没有察觉。
“有什么不敢,有师兄和爷爷在。”蒋薇薇避免尴尬,走向年垚。
“差点忘了!”年老头把小茶壶放到桌上拍着脑门站起来。
“怎么了?”年垚问道。
年道远指着雷鸣朝年垚道:“他啊,他不能在这儿。”
阴人结亲,最忌阳气足的男子在场,更何况雷鸣还是阳气最最足的警察!
“忘了,阴婚男人不能在这儿。”年垚看着雷鸣说道。
雷鸣拿起桌上的黄纸,上面写着的倒像是生辰八字,有些不以为然:“你们不也是男人吗?”
“我们修道,会法术,所以不碍事。”年垚解释。
雷鸣也不好再反驳:“那好吧,我回去?”
“不行!那个鬼还没灭呢!你回去很危险!”蒋薇薇着急说。
“那怎么办?”雷鸣看着年垚有些无措。
留下不行,回去也不行。
年垚摸着下巴,皱眉思考,看了眼蒋薇薇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去她家吧!那东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去,你说呢?”
“去她家?”雷鸣有些震惊:“她是女孩啊!我一男的,会不会不太方便!”
“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就半天。”
蒋薇薇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方法能行:“就这样吧,雷队长去我家。”
“可......”
“哎呀!可什么呀可!我都不介意,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蒋薇薇说道。
“那结婚你就看不到了。”雷鸣放下生辰八字继续把酒坛上的绳子解开。
“这次看不到还有下次,你的命可就只有一条。”年垚接道。
“是啊,你的事比较重要。”蒋薇薇目光灼灼,大眼睛忽闪忽闪。
“那,多谢。”雷鸣看着小小的人,郑重点头。
“不客气。”蒋薇薇拿起香案上的照片,边看边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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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蒋微微:“你喜欢年垚吗?”
木言:“你猜。”( ﹁ ﹁ )
谢谢大家的收藏~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