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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
君香
乔莞见沐云殊仍旧没出声,道:“表妹今日前来,到底是为寻一条活路,还是其他的什么,还是说清楚的好,不然,我即便出手帮了你,也仍可能被记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沐云舒恨恨的看向乔莞:“乔莞,你有什么可高傲的,你不过是个被人休弃的□□,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乔莞:“不是被休,是和离,算了,这些事与你也说不清,既然表妹今日是来对我说教的,还是请回吧,我乔府的门槛太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说罢,不等沐云舒反应,便对曹嬷嬷道:“嬷嬷,送客!”
曹嬷嬷听了,立即腆起胸脯把人轰了出去,沐云殊话未出口,就被粗暴的憋了回去,最后也只能恨恨而归。
秋丛小心道:“小姐,我看沐姨娘似是将小姐记恨了,要不要……”
乔莞明白秋丛的未尽之意,这是要她斩草除根,只不过她不愿再花心思在这种人身上,她今后可能会遇到更多类似之人,难不成个个都要斩草除根,还是应将精力放到更有意义的人身上,便想了想道:“沐云殊心高气傲,却心性狭窄,终究难成大器,不足为虑。”
……
孙姨娘在乔莞身上一番算计施展不得,实在郁闷的很,待听闻崔元淮要娶新妇后,好几日都是走路带风,每次见到乔莞,都是一副嘴角带笑的怜悯目光,把乔莞看的浑身难受。
春蓉气的跳脚:“小姐,难不成她真的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总是这样看你?”
乔莞得了苏墨这位人才,如虎添翼,正醉心于发展大计,根本没空理会这些琐事,闻言顺口道:“管她作甚,庸人自扰而已。”
春蓉贼贼道:“小姐,你说是不是孙姨娘听说崔元淮娶妻的事……”
春蓉个性跳脱,最爱说长道短,乔莞想了想道:“别在这瞎猜了,我看你整日也清闲的很,若真想知道,不如去打听一番。”
春蓉听乔莞这样说,眼睛顿时一亮,得了令就跃跃欲试的出门去了。
正在说话间,外面传话说二小姐来了,乔莞一怔,乔蔻个性腼腆害羞,在乔家的存在感十分低,她回乔家这些日子,算起来也只来找过她一次,且还是被孙姨娘带着,为了和黎瑛攀上关系,到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虽这样想着,乔莞仍旧把人请进来,态度和善道:“二妹,不知你今日前来,是……?”
只听了这一句话,乔蔻的脸皮就涨的通红,都快要哭出来一般:“大姐姐,我、我……”
乔莞将声音放缓,慢慢的引导道:“二妹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乔蔻羞愤的低下头,过了好久才小声道:“没、没事,是姨娘叫我来找大姐姐、说……说姐妹之间要多多走动,我……“乔蔻抬起头,真诚的看向乔莞道:“大姐姐,你、你不必管我的,我……我一会儿就会走的,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的。”
看乔蔻这老鼠胆,乔莞内心复杂的很,虽说讨厌这种面团性格,心中却也生出几分怜悯来,好好的一个姑娘,到底被孙姨娘给耽误了,想到这,对孙姨娘的观感不由更糟了几分,瞧着也生了副聪明相,却没把聪明用到正处。
碧陶性情敦厚为人稳重,乔莞便叫她在这陪乔蔻说话,乔蔻听了,对乔莞露出感激的一笑,乔莞摇头,好好的一个姑娘,瞧被孙姨娘逼成什么样了,真是作孽。
将乔蔻安顿好之后,乔莞便悄悄换了衣服,自后门出府去了。
这是乔莞最近才发现的好去处,城东的聚贤楼和广云亭,乃是时下文人仕子聚集之处,他们在此或品酒作画,或针砭国家时政,有人为了一舒胸中救国抱负,有人为了一战扬名,总之,这两处乃是时下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每月中旬和月底,都有规模庞大的文会要开。
而乔莞来这,为的是了解国家政治,自知道南北朝并立后,她就觉头顶时刻悬着一把剑,她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也无非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安全感,即便苏墨能替她打听一些消息,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她自己来才行,否则,她根本无法解释,为何一位世家小姐,却连最基本的皇权政治都一无所知呢?
乔莞换了男装,将肤色染黑,又加粗了眉毛,手中一把折扇,摇身一变俨然一副世家小公子做派,她找了处角,独自一人静静坐着。
乔莞听了片刻,发现大多是饮酒作乐的,不过,到叫她听了一些关于崔元淮的消息。
乔莞也是这时才知道,崔元淮竟和后宫有关系,崔元淮手段着实了得,竟和宫中最得盛宠的秦贵妃攀了表姐表弟的亲,崔元淮寒门出身,没有任何背景,能在世家打压的如今,成功给自己挣得一席之地,其心机手段果然不可小觑,乔莞颇有些唏嘘,为人城府手腕俱全,人又生的玉树临风,也难怪当初乔父会将女儿许配于他了。
在文会上待了半日,对当今政治格局也大致有了些了解。原本世家当道,皇权衰微,但不知何时起,一股寒门势力慢慢成长起来,到如今已大致形成皇权、世家与寒门三足鼎立的局面,而崔元淮恰恰是这股寒门势力的执牛耳者,除此之外,宫内势力有大宝太监和贵妃秦氏,而皇帝则沉迷于声乐女色之中,使得皇权旁落,整个朝廷上下都是一团乌烟瘴气。
得知这些后,乔莞回程时心情分外沉重,南陈君主臣子如此,而北周皇帝却在励精图治,双方实力相差这般大,乔莞已几乎能预料到将来的战争了。
情势如此危急,乔莞想,她的步伐必须再快些才行。
乔莞回时,乔蔻早已离去,碧陶感叹:“二小姐人不错,就是这个性子,哎……真是可惜了。”
春蓉撇撇嘴,反驳道:“碧陶你这是什么话,二小姐自有孙姨娘去操心,你还是多想想咱能家小姐吧。”
碧陶:“若孙姨娘肯在二小姐身上花些心思,二小姐也不至于长成如今这副模样,你是没瞧见,胆子小的跟什么似的,我都不敢大声说话。”
春蓉被这话逗的一笑:“碧陶,看你平时老实,想不到也这么会埋汰人,二小姐毕竟是乔家的姑娘,哪里就像你说的,在咱们下人面前也这般了。”
碧陶叹了一声道:“我这话还真没骗你,以前也没和二小姐相处过,只觉得她性子腼腆些罢了,也是今天才知道,哎……”碧陶说着摇摇头,一副惋惜神色。
春蓉暗地撇撇嘴,二小姐如何,自有孙姨娘去操心,关她们家小姐什么事,碧陶就是爱乱发善心。
想到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春蓉迫不及待说道:“小姐,您都不知道我今儿打听到什么了!”
相处这些时日后,乔莞和几个丫头也熟悉起来,便顺着春蓉的话接道:“那你到是说说,打听出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来了?”
乔莞的话一出口,连曹嬷嬷都被吸引过来,也好奇问道:“春蓉 ,快说说,你都打听出什么来了?”
春蓉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这才清清嗓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我听说啊,那崔元淮要进门的新夫人,还是咱家老爷给牵的线!”
春蓉说完,生怕乔莞生气,还有些不安的看了她一眼。
曹嬷嬷听完,当即气的跳脚:“这是哪个小蹄子乱传的消息,咱们家老爷当初、当出……既然同意小姐和离,又怎么会和崔家联系!”
曹嬷嬷不懂其中诀窍,乔莞却是懂得的,乔父之所以这样做,除了继续维持双方的政治利益外,其中怕也是有安抚补偿崔元淮的意思在,乔莞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她是明白乔父一番苦心的。
乔莞:“嬷嬷别这样,父亲这样做,想必有他的考量在,当初我的事,崔郎君毕竟受了不小委屈,父亲出面给些补偿也是应当的。”
曹嬷嬷仍旧气咻咻的,不服道:“当初小姐也受了惊,您又哪里有错,怎么说是他崔元淮受了委屈呢,要说受委屈,那也是小姐您呐!”
乔莞哭笑不得,曹嬷嬷这个护短的,在她眼里,除了她这个小姐,怕是再没别的了。
……
南陈朝廷的腐败,与北周帝的励精图治,使乔莞越有有种紧迫感,南北迟早会有一站,她只期望,在这场战争来临之前,她能够积累足够的资本来保全自己和身边的人。
苏墨的确是位难得的人才,可此时单靠苏墨一人,已经难以满足乔莞紧迫的需求。
她想着,若再无新出路,便打算冒一次险了。
乔莞生性谨慎,即便穿越而来,带着领先千年的记忆和知识储备,却从未想过展露过自己的不同,她从不敢小瞧任何人,尤其是在她才是一个外来者时,不过,若到了紧要关头,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过,乔莞没想到的是,就在她踌躇不定之际,黎瑛给她带来了一条新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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