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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五章
晚上我们没有去海边。云娥似乎一直若有所思。我去楼下的商店买了很多饮料和零食，回到房间时，她已经睡了。我悄悄蹲在她身旁，看到她闭着眼睛，眼角还有残留的泪。
云天发来短信，我告诉他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担心。他说，萧扬很好，可总觉得怅然若失。我回他，人不能太贪心。他笑，不再说话。
九点钟的时候云娥醒过来，她在昏黄的灯光中看了我很久：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应该把你还给正常的生活。
你在那里才能得到幸福。
她的声音哽咽着，眼泪窜出来，挂了满脸。我过去抱住她：你没有错云娥，别这样责怪自己。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两个人抱头大哭，海风呜咽，十点的时候，屋外突然电闪雷鸣，然后是倾盆大雨。
姐姐，你还爱秦南海吗？
他是我最美好的青春回忆，是我的初恋，是一段无法取代的记忆。然而，也是一段不会再回头的日子。昨天的意义就在于它的无法回顾。那是不能够再次抵达的地方。你明白吗？
尼楠姐姐说，他就在我们的城市。他是为了你才去的吧。
无论他是为了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不会再爱他。云娥，不要这样。
我爱你云娥。
这几个字说出来，刹那间风声雨声似乎都止息了。我也被自己的勇气和镇定骇住。爱上一个女孩，这是我给自己最大的意外。
姐姐，我要记住这一分这一秒。永远记住。
云娥，为什么你从不奢求？
奢求什么？奢求天长，奢求地久？它们如果存在，就不会用奢求。姐姐，永远太远了。云海哥哥奢求过，所以他现在很痛苦，只剩下痛苦。云天哥哥就从不追寻那些缥缈的东西。
那你喜欢云海还是云天？
当然是云海哥哥。他虽然痛苦，但他得到过真爱。
云娥的手臂环绕着我的脖颈，她轻轻吻着我的眼角眉梢：姐姐，总有一天我们会分离。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所经历的一切看上去该是多么地奇怪。当我的手臂不再缠绕着你，当我的心不再为你停留，当我的唇不再落在你的眼上……
答应我如果有那么一天，不要悲伤难过。你要知道，我们有过最好的回忆。
我看着云娥，她的周身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她就像一颗宝石，又像是希腊神话里那些林中女神。这一刻她的眼睛里没有了惊恐，有的只是爱与深情。
在海边过了几日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云娥的精神和气色都出奇好。我们把足迹洒在了北戴河清晨以及夜晚的海滩，洒在了一座座充满着传奇的别墅外，洒在了联峰山鸽子窝，洒在了秦市大大小小的马路上。
云娥总在兴起时拉着我的手说要私奔：我们走吧姐姐，去那个五彩的地方，去找那艘海船。
我也就随着她疯，两个人手牵手在沙滩上奔跑着去寻找梦中的海船。云娥的美丽经常引来惊叹和口哨声，一些老外争着跟她合影。在我愣神时，她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站到我身旁，于是我们有了第一张合影。
她把家里的地址写在那个俄罗斯人的手背上，叮嘱他照片洗出来一定要寄给她。那个英俊的俄罗斯青年唯唯诺诺，显然已经被她的美迷惑。
我笑她的天真，手背上的字很快就会被海水冲得一干二净，再说那个俄罗斯人难不成还真的会千里迢迢把照片寄给她么？
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那好，打赌，如果照片寄来了，你欠我一个吻。阳光照着她的美，那一刻不需要誓言永远，更不需要赌注，我只想让时光停下来，风停下来，浪涛停下来，我只想吻她。
云娥，如果这是错的，让我背负那些罪。我只想这样爱着你，看着你，远远的近近的，守候在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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