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女谋生记

作者:君墨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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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秋节是回张家庄过的,这回连刘婶和小莲一起回去的。果然,李氏见儿媳妇竟然连下人都买上了,心里十分不忿,觉得自己这个婆婆还要事事亲力亲为呢,反而儿媳妇倒是先享受起来了,说话间难免就带了不快出来。加上还有个王氏在旁边煽风点火的,李氏没少给玉荷脸色看,说的话是越来越难听。
      只是玉荷再也不是刚成亲时那个懦弱的小媳妇了,不管李氏和王氏说的如何难听,她只当做是没有听见。后来还是老张头开口训斥了王氏几句,婆媳俩才消停了一点,只依旧耷拉着脸。
      玉荷懒的搭理她们,只默默的把预备给李氏的十两银子和给王氏一家的布料收了起来。又想从她身上捞好处又想着拿捏她,真是想的挺美!
      更离谱的是张大两口子想让他们帮着找关系把大毛送到县学里读书,说是那边的先生见多识广,比村里的私塾要强许多。要只是帮着找关系那就罢了,但是张大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是想让张二给大毛出束脩,还想让大毛住到张二家里去,说是孩子太小住在学院不放心,怕被人给带坏了,却只字不提日常使费的问题。
      这事都没闹到玉荷跟前,张二自个就干脆利落的给拒绝了:“大毛是我的亲侄子,且不论他天资如何,既然孩子想去县学,我这个当叔叔的帮忙找找关系打点一番也未尝不可,只是旁的我就管不到了。有大哥这个亲老子在,也轮不到我这个当叔叔的大包大揽。”
      张大哼道:“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大毛那是你亲侄子。他老子你大哥我没本事,如今你这当叔叔的发达了,拉扯拉扯他不是应当的吗?将来大毛有了出息还能忘了你这个当叔叔的不成?”
      张二冷笑:“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路上见了我们一家连招呼都不打,眼睛都要长在头顶了。这样的侄子我可不敢招揽。再有我又不是没有亲儿子,小满才是我的指望,如今这样没白没黑的干活挣钱就是为了攒几个银钱将来供他上学。”
      旁边的老张头插嘴:“大毛是你大哥的儿子,他还能一点也不管?私塾的先生说他还算聪慧,你大哥也是不想耽误他,不过是暂且让你看顾几年。”
      张二叹口气:“爹,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这事让我怎么帮,帮到什么份上才算成?我刚才说了,大毛想去县学,我可以出自己的银子帮着上下打点。不要觉得县学是那么好进的,就大毛那点资质连老三都比不上,县学的先生怕是还看不上他。县学里的先生都是归府城的学政大人管的,纵使三月她舅舅也顶多帮忙搭上话,该花的钱一个铜板也省不下。再有孩子读书不是个小的开支,且不说一年十两银子的束脩,笔墨纸砚算下来至少也要七八两银子,加上衣食住行,一年至少二十多两银子。大哥一句让我看顾两年,却只字不提银子的事,这是拿我当冤大头呢!”
      老张头皱皱眉头:“那是你亲侄子,又不是外人。”
      张二冷笑一声:“不是外人,大哥前年可差点把我给坑惨了。他勾结旁人坏我生意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们是亲兄弟了?这回想起我来了,晚了!”
      张大还想说什么,老张头把他给拦住了:“唉,你也别怪你大哥,他是个见识浅的,当初也是被小人忽悠了。你说的也对,大毛那孩子资质又不好,就是去了县学也是白瞎银子,不如就在村里读吧,过两年等学问扎实了再去镇上或者县里也不迟。你刚才不是说还要去林家一趟吗?去吧,替我跟你老丈人和丈母娘带好。”
      等张二走后,张大忍不住抱怨道:“爹,不是说好了要帮我劝着老二嘛!怎么轻易让他走了?”
      老张头脸色也不好,拿起烟杆子抽了口烟,才道:“行了,我是答应帮你说和,可是也没说要硬迫老二啊,你也没说束脩什么的都要人家帮你出啊。要早知道你打的是这个算盘,我才不丢这个脸。你以为你这二弟还是以前的老二?我看你这几年是光长岁数了,心眼却是越活越回去了,越发的连个小孩子都不如了!”
      张大吼道:“爹,老二看不起我,连你也这样说我!”
      老张头怒道:“吼什么吼?怎么跟你爹说话呢!你瞧瞧自己办的那事,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别说旁人了。你是想找老二帮忙,还让从人家口袋里掏银子,你得装孙子才成。结果呢,把自己整的跟大爷似的,要换我是老二,我也不答应你。人老二又不傻,他刚才也说了,自己又不是没有儿子,干嘛要替你养儿子?你这还不只是让人家帮你养,还想让人家供你儿子上学,你老子我都不敢这么想,你哪来的那么大脸?”
      一番话把张大说的垂头丧气的,想到这个长子这几年确实是诸多不顺,便缓了口气劝道:“你也别光顾着埋怨,要我说这事就是你打错了算盘。小孩子启蒙无非就是背那几本书,在哪里学不一样?最重要的是把书给背的滚瓜烂熟,大毛那孩子我瞧着还远着呢。咱不说什么状元郎,你三弟这么多大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背《诗经》了,他那《千字文》还不如三月背的熟练呢。”
      张大十分不屑:“三月一个小丫头又没上学,怎么会背这个?”他以为老张头在拿话膈应他,怀疑的问道。
      老张头冷笑:“你也别不相信,人三月不但会背《千字文》,连同《三字经》《百家姓》都背的滚瓜烂熟,还会好些首唐诗宋词,就是《诗经》也能背过几篇。听说是在府城的时候旁听周家表哥们上课学的,这天分可比你家大毛强多了,就是你三弟也比不过。”
      “天分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个丫头片子。”张大仍然嘀咕道。
      老张头无奈的叹口气:“你怎么还不明白?她是丫头片子,小满可是个男丁。我瞧小满那样子也不像是个傻的,老二那话说的都很明白了,他的银子将来是要供应自己儿子的,不会浪费在你的儿子身上。你想要大毛有出息,就只能自己挣银子供应。”
      看到张大还想说话,伸伸手拦住他的话头:“你也别在我跟前哭穷,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清楚。你坑了老二那回最少得了百十两银子吧?还添银子在邻镇买了三十亩地。在这十里八村的挣的不算少的,既然想孩子们再进一步,就得舍得出本钱。天上哪有白掉馅饼的好事?”
      最后总算是把张大一家子训的灰溜溜的逃走了。
      待她们走后,李氏进到屋子,见满屋子都是烟气忍不住捂住鼻子埋怨:“跟你说多少回了,少抽点烟叶子,这么多烟你也不嫌呛得慌。”
      说完把窗棱支开,把门帘什么的都挑起来,又拿蒲扇在屋里来回扇了好一会,才坐到炕沿上,脸色不善的问道:“我看老大走的时候气呼呼的,是不是事情没谈成?一定是老二媳妇从里头搅合了,个败家媳妇,看我一会不去训她一通。”
      老张头把眼一瞪:“行了,你去训谁?忘了前两年是为啥跪的祠堂啦?那时候人家大哥还不是县丞老爷呢,你信不信这会你前脚骂了三月她娘,后脚咱们族婶就得让你去跪祖宗。真是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兴头的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昨天过节,家里人来人往的,我给你留点面子。你要是再这样不知好歹,就去跟着老大家过吧。”
      李氏才不乐意呢,她又不傻,真去了大儿子家,上山下下的要伺候一大家子。哪有现在这样只伺候老头子一个清净?她讪笑道:“我就是觉得都是庄户人家,还买下人,不是容易让人家说嘴吗?我也是被老大媳妇给挑唆了,下次见了老二一家,保管不说了。”她昨晚就后悔了,这几年每年过中秋,老二一家都要单独孝敬几两银子和衣裳给她的。结果到现在一个铜板也没有,定是黄了……
      不过这些可以先放在一边,她大孙子大毛的事还是最重要的,因此着急道:“老二也忒狠心了,他大哥一家过得艰难,他怎么就不肯帮衬一下。”
      老张头撇撇嘴:“这事不是老二不帮忙,是老大算计的太过了。老二说可以出银子帮着打点县学里的先生,但是老大想让他连大毛的束脩和日常用度一起管了,还想让大毛住他家里,这事我都不敢想,老大也真是……”
      李氏还是向着长子的,不免分辨道:“老大家里添了好几口人,眼瞅着老大媳妇又要生了,他家里也是有些艰难。”
      “艰难个屁,你别听老大老口子忽悠。老大如今在镇上也算有点名声,一年挣个三五十两银子是没什么问题的。她们两口子过日子又细作,家里的日常使费用村里那六七亩地的出息就足够应付了你不知道吧?她们还偷着在邻镇买了三十亩地,加上这些地的出息,一年攒个六七十两银子没问题,别说如今只大毛一个读书,就是仨孩子都去,也供得起。”接着把买地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这事他也是才知道不久,当时只听村里同去府城的人说老大把老二坑了一把,却不知道坑的这么厉害。要他说老二已经是好涵养了,要是换了他,这辈子都不再跟老大打交道的。
      听了这话,李氏也是气愤不已,老大两口子总是在她跟前哭穷,每年说好的供奉总是短缺不说,还老从她手里抠唆。想到这两年贴补出去的银子,李氏把王氏生撕了的心都有。
      后来三月听爹娘嘀咕起这事,忍不住在心里给老爹一个大写的赞:就该拒绝的这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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