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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路楠危急之际逃过了一劫,撒开腿跑之前抬头往那高楼上望去,正对上祁湛那温润和煦的眼眸。
这人真厉害,这种情况下也能崩住一张翩翩公子的温和面容。
并未多作深想,路楠下一刻就逃脱开那精分小丫头的魔爪,力求一丝生机。可那刺客貌似真真是对着她来的,死了一个还有二三四五个,在抵抗着其余人的反击之下,还不断试图刺杀她。周围除却刺客与护卫,就只有那个装模作样一直躲在旁边尖叫的戏精。
那尖叫声这么响亮,也不见此刻往她身上招呼。呵,肯定是一伙的。
路楠慌了神,脚步越跑越快。头上的两处地方痒痒的,似是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没来及的捋清究竟是什么,下一刻,路楠就直接撞上了匆匆赶来的祁慕川怀里。
然后,倏的一声,头上的猫耳朵冒了出来。
打球多年得来的敏捷反应不是盖的,路楠连来人都还没看清楚,就即刻抬手捂住了耳朵。
幸亏猫耳朵下的人耳还在,不然就太怪异了。
而祁慕川被路楠这么一撞,熟悉的感觉顿时如潮水般涌来,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从心脏中炸裂,化作无形的甜腻气息向四周蔓延开来。
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拥住怀中的小家伙,下一瞬,追赶而来的刺客提着利剑而上。这一幕对祁慕川而言是何其的熟悉,如同一把足以刺伤双目的利器搅动着他的心脏。
身形快速一转,祁慕川单手搂着路楠闪过那破风而来的利剑,右手快速扯出腰间的软剑与之纠缠起来。
路楠懵逼地欲抬头看看救了自己的这位好汉是谁,头上却传来一声“低下头。”细听竟带着些温柔宠溺的味道。
可惜路楠是听不出来的。
听闻,她赶紧把头埋下来,顺势将猫耳朵捂得更紧些。心底不断祈求它快点缩回去。
眼见目标被逍遥王护住,几个刺客交换眼色立即想要撤退。
似是察觉到刺客的意图,五皇子祁湛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换上长剑欲将之活捉。
却没料,好不容易截下的三名刺客竟纷纷咬破口中毒囊自尽。而那个精分的小丫头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儿。
“死士。”祁慕川开口。
死士身上是没有任何标志的,因此查案就会变得异常艰难。
余慌未散,路楠的猫耳朵还在头上作威作福,想要挣脱开这位好汉的怀抱,可那只环在腰间的手太过强硬。路楠怕被发现猫耳,只好继续装死埋首在祁慕川怀中。
“吓坏了吗?”头顶传来一声呢喃。
路楠猛点头。对对对,大佬你说的都对。
祁慕川软下神色来,正欲开口,后面传来声音,“小姐,您没事儿吧?”
此时在场的人除却路楠,皆为男子。这一声喊的自然是路楠本人。
她自个儿没反应过来,可那声音的主人却脚步极快的走到了前面来,看到逍遥王这护着的动作,不禁担忧,迟疑到:“王爷这是?”
来人为徐义任旧时的奴仆徐忠,十余年前就已离开徐家,这次回来是因着徐义任本人的特地请求。
而此时正是受徐义任所托赶来这牡丹庄园把小姐安全领回去的,但其实他并不认得徐家姑娘长大后的模样,只靠着徐义任最后时刻跟他说的那身鹅黄色衣服认人。
然而,他始终是来迟了。
真正的徐家姑娘早在路楠出现之前便已被人杀害。
徐忠先前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也不见有与自家小姐相像的人儿,便急匆匆赶来了这里。此时见到祁慕川怀中女果真是一身鹅黄色衣服,便认定了这就是徐家的姑娘。
黄花大闺女的,未结亲未许配,光天化日之下被一男子搂着,传出去有损姑娘名声。徐忠心中不由得担忧。
见祁慕川竟无动于衷,他再次开口,“我家小姐可是哪里伤着了?”
听闻,祁慕川皱眉。
他家小东西是只妖精,何时出现了亲人?
思及此,祁慕川扶着路楠的双肩将之推开来,语气异常认真地问道:“你是谁?”
路楠在看到面前人儿的模样时,脑子顿时当机。大哥?!哦不不不,何子川?
经过三年多的成长,彼时还略显稚嫩的少年此时已然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成熟男人模样。伴随着历经沙场的铁血风霜更是让其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慑人气质。
跟现代医院里沉睡中的大哥长得一模一样!震惊!
比之先前在第一次看到何子川的时候更为震惊,毕竟这次是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路楠未反应过来,身后的徐忠却忽而语气哀恸道:“小姐,老爷遇害了!”
“她是你家小姐?”祁慕川蹙眉,显然不想承认此话。
“回王爷,姑娘正是我徐家小姐徐长夏。”奴仆忍着眼中泪水回答,只期望这逍遥王赶紧放开自家小姐。
祁慕川听闻,垂眸问路楠:“你是徐长夏?”
路楠本想反驳,但心里没胆儿。随后就懵逼地点了点头,神情在外人看来,是吓坏了的小女儿姿态。
果真,不是那小东西吗?
祁慕川眸色渐黯,随之放开路楠,“得罪了。”
“小姐,老爷遇害了!”见逍遥王放开自家小姐之后,徐忠赶紧上前自责又悲恸道,“老爷跟夫人在进京途中被小人截杀了!”
是了,半月前才发出的上调令,因着各种交接事宜,这会儿应该还在进京途中才对。许是为了让姑娘家赶上嘉德长公主举办的宴会,才让这徐家姑娘先行一步进京。
听到自己刚接手的新身份一下子成了孤儿,路楠怔忪住。前一刻还慌乱着的心脏忽然安静下来,猫耳朵无声无息地又缩了回去。
她放下手,“是吗?”
那奴仆见自家小姐这般怔忪模样,泪水兀然就落了下来。十年前他因家中变故请求老爷放他归家,老爷心善,不仅放他归家还给了他一笔安家费。
十年前的小姐娇憨可爱,萝卜头的年纪总爱蹦蹦跳跳个不停,他记得那时的夫人老是担心姑娘长大后不够贤淑。而今十年过去了,因着夫人身子弱,而老爷夫人又是青梅竹马的恩爱夫妻,家中多年来便只有一个姑娘。
如今一朝撒手人寰,余下姑娘一人无依无靠。
老奴仆的泪一旦落下,便止也止不住。
“你、不要哭啊?”路楠咧开嘴角,试图安慰一下身前这老大叔。可她此时的心情究竟还是受了影响的,嘴角扯出的笑容像极了悲痛欲绝的强行欢笑。
看到姑娘这般压抑着悲恸的模样,徐忠止不住的泪水更是汹涌了。
他哭得凄惨,让莫名顶替了他人身份的路楠更是羞愧又不知所措,“别哭啊。”声音渐弱下来。
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止住泪水。她忽然想说出真相,想说她并非真正的徐长夏。真正徐长夏也许已经被那些挟持她的人给杀害了。
然而此刻,一直站在不远处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切五皇子祁湛,忍不住走上前来,“姑娘请节哀。”
话落,徐忠似乎才意识到还没给这边的两位贵人问好,当下忙惶恐下跪道:“奴才参见王爷,参见五殿下!”
祁湛颔首,便抬步离去。
奉命回京上任的官员却在进京途中遭人杀害,连已经在京中参加嘉德长公主宴会的幼女亦不放过。这不是一场暗杀,这是一场搅动京城局势的变动。
见到老大叔此举,路楠才意识到古代的阶层悬殊问题,分分钟是可取人性命的。溜到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祁慕川眸色晦暗地望着眼前之人,她难过哀恸的神情并非作假,若非真是双亲遇害,不会有如此反应。
果真不是那个小东西。
沉默着离开庄园之后,祁慕川去了十里梅林的天涯寺。
古阡城依旧不务正业地盘着腿窝在内寺塔中的白玉阶梯上,见到神色近乎冰冷的祁慕川,心中一咯噔,忙起身欲离开。
“站住。”
欲逃跑的身影兀然僵硬,讪讪道:“王爷有何事?”
“没事。”
没事你还这么凶巴巴的!古阡城心里嘀咕着,面上却展开笑颜,“那什么,主持叫我呢,先走了啊。”
祁慕川站在佛像前,并未阻拦他,半阖着眼眸望向原本放置着牌碑的地方,“到底还是要安置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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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呜,看过来的小天使,能给点鼓励吗
沮丧脸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