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白蛇传说(同人):风雨同归

作者:夜游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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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5 章


      场景忽然变幻,仙女们的身影消失不见,白夭夭心下一惊,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
      “白夭夭,白夭夭,你来。”
      这不是云帝的声音,白夭夭心下警惕,手中暗自捏好法诀,谨慎的往前走去。
      这是一片干枯的土地,上面蔓延着深深浅浅的裂痕,天上不知何时开始下起细雨,可白夭夭却从这雨中闻出一股腥味。
      她伸出手,雨打在手上,竟晕开一层血红。
      这不是雨,这是血,是什么的血?
      白夭夭心下莫名涌起一股绝望与悲伤,像是什么扼住她的喉咙,巨大的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抱着头慢慢蹲在地上,眼泪不由自主的大颗大颗砸落下来。
      有谁在唱歌,飘渺无依满是悲伤,她却觉得亲切无比。像是宿命一般,白夭夭连眼泪都顾不上擦,一步步往歌声处前进。
      “魂兮魂兮速归来!离彼躯身,舍彼住所,天地无所归。东方不可歇,十日流金亦铄石。南方不可歇,人心如狼虎亦食。西方不可歇,流沙溃烂何能止?北方不可歇,千里坚冰风雪利。归吾居也。”
      这是一棵,早已枯萎的树。它干枯的枝干像是沙漠中饥渴旅人那沾满风沙的手,不甘的,挣扎的伸向天空。雨水落在树上,干黄色的树像是留下了血泪。
      一朵白色的柔软的花掉落在白夭夭的脚下,她弯下身捡起了那朵花。白夭夭将那朵花捧在掌心,抬头与枯树相对,似是多年未见今日相逢的故人。
      “孩子,你来,到这里来。”
      白夭夭毫不迟疑的循着那声音而去,伸手抚上枯树,她眼前出现了很多画面。
      从前有人种下一棵树,那棵树绿叶繁盛,开了一树白色的小花。这些花朵盛开后就结出果实,有一天,巨大的水流呼啸着从树下经过,卷走了其中一颗。
      后来,树上多了五个小光球。可这五个小光球似乎并不开心,总是想要脱离树身,终于有一天,变故突生。
      天上下起了血雨,哀伤的歌声传遍天地之间。巨树在血雨中发出叹息声,竟是渐渐的枯萎了。其中一个蓝色的光球瞬间变得极大,黑色的水流冲击巨树,终于将自己的那一侧枝丫冲断,跑了出去。
      很快,另外四个光球因为巨树的摇摇欲坠纷纷跌落水中不知往何处去了。然后是一阵天旋地转,白夭夭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这种痛感像极了当初妖帝带着自己在长生树下的场景。对啊,为何会如此相像?
      白夭夭倚靠着树身缓缓滑落,她手上的花环发出柔和的光,鲜翠的绿色从手上蔓延到干枯的树上,像是给大树注入着生机,白夭夭终于从那种痛苦中解脱,可以慢慢起身站起来了。
      “这棵树,就是逢春木么?”白夭夭喃喃自语。
      “不错,但它在很久以前还有一个名字——天命树。”云帝的身影出现了,她看着这棵枯木,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是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天命树?”白夭夭疑惑。
      “天命树是鸿蒙帝尊种下的,它与天柱相辅相成,是支撑三界的基石。从前在上面封印了五个先天灵宝镇压三界气运,只是因为一场变故,天命树枯,灵宝散落,至今仍然是毫无踪迹。至此之后,枯萎的天命树由便由我看管,白霓宫就是用来守护天命树的。”云帝走到枯树前,感慨万千。
      “师父您说,来到这里,一切问题都会有答案。为何我见到这个天命树,心中会有如此亲切之感?”白夭夭不解的看着云帝,只见她脸上出现悲悯之色,望着自己的眼神深沉似海。
      云帝叹气,牵起她的手,柔和的白光渐起,白夭夭的掌心开出了和那日与云帝初见时一样的白色花朵。
      云帝慢慢说道“融霜之木,生于九渊冰河中。可它原本是在天命树上结出的种子,是现在天命树复生的希望。小白,你懂了么?”
      白夭夭的脸瞬间惨白,她想到了当初玄文对她说的话“我是,融霜之木?”
      “你的封印果然被解开了。”云帝叹息。
      “那,我会被重新封印么?您收我为弟子,也是为我的这重身份?”白夭夭勉力支撑着自己不摔倒,问道。
      “你被封印,或许还不是最惨的事情。”云帝有些不忍,但还是闭上眼说道“小白,我曾卜卦算出,天命树复生的希望,全在你身。”
      “什么意思?”白夭夭的声音也变得如灵歌般飘渺了。
      “你是天命树的种子,如今天命树枯,天柱此时又不稳,几位帝尊的法力快要无法维持了。当务之急,是让天命树重返新生。需要,你的命。”云帝的声音像一种宣判。
      “我的,命?”白夭夭后退两步。
      “您收我为弟子,是想让我尽快修得仙身,然后去献祭天命树?”白夭夭凝望着云帝,半晌低笑道“果然如此,我说,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呢?”
      “可我也是真心想要收你为弟子的。”云帝略带悲伤的声音传来“我对每一个弟子都会负责。小白,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我了,其他帝尊并不知晓。今日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自己选择。”
      “自己选择,生还是死。”
      “我有选择的余地么?”白夭夭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好像停不下来,今日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荒诞的梦境,自己的心在这场梦镜中千疮百孔“天地大劫,若不用我的性命,伯仁因我而死,我不就成了一个罪人么?”
      云帝蹲下身,仔细的为她擦干眼泪,叹道“果然,你选择了天下苍生。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你都选择了舍弃自己。”
      白夭夭惨笑起来“因为紫宣心系苍生,他又何尝不是苍生之一。我只愿能够保全他,完成他的所有心愿。命数如此,白夭夭亦是只能如此。”
      云帝望着心如死灰的小白,心中竟是觉得自己在犯下一种罪行,明明自己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做出的种种,可为什么内心如此的难过与羞愧?
      “也未必没有其他的方法。小白,我会倾尽全力去寻求其他的法子。在此之前,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会尽力为你做到,也许苍生不需要你的牺牲。”
      “若是没有其他的法子呢?”白夭夭抬起头望向云帝。
      云帝没有回答。
      白夭夭沉默着,忽的笑了“那小白恳请师父,在那一天没有到来之前,什么都不要说,让我做完我所有想做的事情吧。”
      “师父的心意,小白已经领会到了。您是一个好神仙,不必责怪自己,小白很感激您。在这九重天上,师父愿意收我做弟子,包容袒护于我,我便已经满足了。”
      “师父您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帝尊,我已经很感激。只怕若是其他帝尊知晓,那我可能早被关押起来等待一场献祭吧。您对我,真的很好了。”
      “得到这点东西就那么容易满足。小白,你是真的要的不多,还是害怕得到更多?”云帝心疼的理好白夭夭散乱的鬓发,看着已经认命的白夭夭叹气。
      白夭夭顿住,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云帝的话,或者说,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自己的心。
      云帝轻轻拥住了白夭夭,白夭夭靠在云帝怀中,像是置身于一朵温软的云里。她漂泊了太久,如今的温暖,就像是一处可以停泊的安稳港湾。
      “你过得太苦太累了。我从你的灵魂中读出了太多的重担,你似乎从很久以前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得到又失去,重复的命轨,无穷的等待。命运似乎并未对你慈悲过。”
      白夭夭摇头低声道“但这还是一场美梦。上天给了我泪水,却也给了我幸福。朋友,亲人,爱人,我都很圆满。阻隔在我们之间的,只有天意。天意给我不幸,却也给我幸运,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回报的。”
      “我愿意回报,并无后悔,唯有不舍。”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第第三十六位弟子,白夭夭。”云帝说完,指尖一点,逢春木上多出一块翠绿色的小牌,上面白夭夭三字闪着光。
      “我已经为你点燃命火。从今往后,只要你还有一息尚存人间,那这命火便不灭。此牌一日挂在树上,你便一日是我之弟子,我当永远为你守护之人。你当谨守白霓宫宫规,诚心问道,寻得真仙。”
      “小白,你是我收的最后一位弟子,我希望你的命火可以长燃不惜。好好活下去。”
      “弟子白夭夭,谨记。”
      天命树下,白夭夭看着自己的命牌,只觉浮生若梦,欢喜几何。她重新抚上天命树的树干,只见干枯的树上竟是开出了一朵柔软的白色小花,它发出的光芒似暗夜微星,微小却充满了希望。
      “师父,天命树是为什么枯萎的?”白夭夭想到刚刚靠近树干的场景,疑惑问。
      云帝沉默良久,又叹气“往事不可追,此事乃九重天禁忌,也是一桩悬案。”
      “十万年前,仙人妖三界并立,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可就在一天,妖族突然发了疯四处屠戮苍生。当时仙界天帝下令处死那些妖族,那天妖族的血洒满天地间,仿若一场血雨。很快,天命树枯萎了。此事过去没多久,妖帝帝俊前来投诚,却趁天帝一个不注意间拉着他自爆。两人玉石俱焚,从此仙界更为仇视妖界,妖界的气运也是每况愈下,竟至如今这种尴尬无比的地步。”
      “当时的妖族为何会发疯?”白夭夭只觉得此事离奇古怪的很。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一连串的悲剧是那么的猝不及防。”云帝看向白夭夭,笑笑“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你没法管,更没有能力管,还是先把修为提上去吧。”
      白夭夭点头,但是蹙眉道“可是修炼之事需要日积月累——”
      “我自有办法。”云帝对她眨眨眼,抛出一个小光球,白夭夭瞬间被吸入进去。
      “这个小光球内自成空间,里面的时间流速与外面并不相同,小白,你在里面可要好生修行才是。若是有一天你想要反悔,也能多些底气啊。”云帝看着渐渐开花的枯木,皱眉“竟是开花了?恐怕消息瞒不了多久,还是把小白扔到人间去为好。”
      云帝轻轻一抛,小光球直直坠下去,落入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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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耽搁了。。。。
    大家是不是怀疑以后会虐啊?对啊就是要慢慢开虐了!请看我的文案,紫宣等小白,小白就得死一次。凌楚追小青,可是现在还没有开始真正的追。所以,不虐一段没法展开文案剧情的啊。。。。
    小青凌楚即将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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