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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峰先是拍了拍林傅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努力啊,很有前途啊。”
林傅受宠若惊,这是他的第一部戏,能得到导演的表扬代表了认可了他的演技,他笑的腼腆:“谢谢导演,我会更加努力的。”
韦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恶趣味的心想,你再这么努力的勾搭嫂子的话,只怕付思思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了。
韦峰此人,年纪不大,长了一副好皮囊,也有一个好家世,但平时不修边幅,邋里邋遢,把好好的一张脸糟蹋的就像垃圾堆里滚过了一圈的沧桑大叔一般,工作以外的时间插科打诨,调皮捣蛋,抠着脚丫子说着黄段子。
在家里人和外人看来及其不讲究和不靠谱,可只有他一些发小知道,他内心的纯良和真诚。
——当然,只是内心,内心这玩意,平时不太露出来。
韦峰笑容可掬的对着林安然笑,直笑的人发毛。
可林安然很淡定,淡淡的看着他,被笑的莫名了,才勉强的拉扯了下嘴角。
韦峰以着一种明人不说暗话的模样在外人没看见的时候冲着林安然眨了眨眼,然后等着另外两个人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一本正经样,“这次的角色变了,付思思的角色换成了田萌,你们俩先趁现在搭一下戏,开始吧。”
田萌原本是女二,被付思思挤成了女三,女二的剧本她以前就看过,问道:“韦导,你先看看我假打行不行,如果不够真,再换成真打,行吗。”
韦峰:“当然行,那林安然你看着点她的节奏,手在扬下来拍到的时候你就要做出动作,顺着她的动作方向跌到地上,可以吗?”
林安然:“可以。”
韦峰:“田萌饰演的虞贵妃性格阴狠狡诈,可比较蠢,坏在表面,而林安然饰演的柳眉外表纯良却城府颇深,掩藏着一肚子的坏水,你们要把握好角色的度,懂吗?”
田萌和林安然点点头。
田萌科班出生,演技较于付思思好了不只一个等级,而林安然很明显是需要人带动的,遇强则强,两人一入戏,就像换了个人,气势声调眼神笑容立马全变,张力很足。
昨晚拍了一晚上的戏今早一遍就过了,且林安然没有挨一巴掌。
林安然的下一场戏在下午,她正拿着小马扎和水壶往化妆间走,就听到韦峰在叫她:“林安然,你过来一下。”
林安然回头望了他一眼,韦峰笑嘻嘻的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大太阳伞底下朝她招着手。
这动作就像是在叫唤一条小狗狗。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
身子被旁人撞了下,岳园顶了个法师的头饰冲她挤了挤眼睛:“导演叫你呢,傻站着干嘛。”
林安然抱着水壶身子侧了侧,说:“你见过导演这么笑吗?”
岳园手摸了下下巴:“我们昨天来的吧,现场光听到他骂人了,开机一个星期了,听说都是在他的狂吼声中度过的。”
林安然:“可是他今天这么笑好几次了。”
岳圆微微瞪圆了眼睛:“这么可怕?”
林安然点点头:“你瞧,他一直冲我这么笑呢。”
岳圆想了想:“有可能今天导演心情特别好。快去吧,要是得罪了导演,这可能就是他给你的最后的笑容了。”
林安然身形一肃。
她拎着马扎走到韦峰身边,韦峰正在看刚刚她们的拍摄镜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多遍。
林安然也坐在马扎上仰起了头凑过去一起看,自己拍是一回事,可是放在监视器里看又是另一种感觉了,总能放大很多刚刚的不足部分。
她看的很认真。
甚至还看到了高清屏幕上她眼角的那一粒暗红色的痣。
韦峰轻轻的说道:“我哥说他过几天要回来了。”
林安然收回头,点了点头,心想原来韦导演还有一个哥呢。
韦峰看她这淡定的样子,想着他们平时肯定联系的多,知道的也许比他还早,还需要他去多此一举的说吗?
“付思思被安排了其他角色?”
“你不知道?”
林安然莫名其妙,她应该知道吗?“昨晚群里发通知了?我没看手机,不知道。”
韦峰挑了挑眉,这在人背后一掷千金为红颜的行为,倒有些像那人的风格,从小就话少,冷着一张脸,拽的二五八万的,这别人家的孩子向来是每个孩子的天敌,他们小时候没少干仗。可每次都是他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回家后,还得再挨一顿爹妈的揍。
因为那厮相当阴险的提前给他家里打了电话,语气诚恳的先道了歉。
想到这,韦峰觉得自己的脸又有些痛了。
付思思的角色是昨晚大家商量后撤的,将田萌的角色换了回来,付思思收到消息就立马跑去哭诉了,晋安国际的老总一个斥责电话打到他这里,他又把这个皮球踢到了那人身上。
他站在中间乐的轻松自在,美滋滋的剃着牙缝,既解决了付思思,又拉来了投资,好处都让他沾了,于是他越看林安然越顺眼。
这简直就是个金光闪闪的财神爷啊。
韦峰压低了声音:“你可够低调的呀。”这么大座靠山不用,昨晚还被打了一晚上的巴掌,说起巴掌,韦峰又道:“你这脸没事了?”
林安然说:“没事了。”
韦峰笑的快要露出了牙龈肉,问:“来剧组这一星期呆的还顺利吗?”
林安然默了会,说:“我昨天刚来。”
韦峰脸皮很厚,从善如流的继续问:“那这两天呆的还顺利吗?”
林安然:“......挺好的,就是被打了一晚上的巴掌,晚上房间的空调还是坏的。”
韦峰楞了下:“房间空调坏了?你放心,我立马给你解决了。”
林安然一脑袋的雾水,但仍是客气的道了谢。
这时,这场戏的演员都已就位,等着韦峰去讲戏,他一秒钟进入了工作状态,没再搭理安然。不过几秒,中气十足的狂吼声在林安然身边响起,震的林安然耳鸣,她看着被骂成鹌鹑样的演员,茫茫然的又抱起了水壶和马扎回了化妆间。
刚刚替她化妆的小姑娘——余可眼睛红通通的站在门口,看见林安然的走近,头往里偏了偏,有些逃避。
安然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宣泄的口子,忍了半天没掉下来的眼泪现在像是串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安然姐......”
正在这时,里面化妆间的一个声音冲了出来:“你还有脸哭?!这么大件头饰交到你手上,你给我丢了!你赔的起吗!”
林安然想了想,问:“多少钱?”
余可说了一个大概的数,看着林安然的眼睛都冒着光。
林安然:“.......”她赔不起。
林瑗所在的工作室是和这个剧组合作的化妆师,这部剧的服饰,头饰都是精雕细琢,细节经的起高清图放大一百倍的考验,所以每次演员演好戏拆下下的头饰都有相应的化妆师保管。
“林姐......”余可红着眼眶。
林瑗抬手制止了她:“余可,当初是我招你进公司,也是我点头同意的你进这个剧组实习,我不管你们同事之间有任何矛盾和冲突,可如今这件头饰是在你手上丢失,我只能找你,如果你不服气,你可以自证清白。还有职场上忌讳哭哭啼啼。”
余可倏地止了抽泣声。
林安然在这时出声:“是怎么样的头饰?”
林瑗扫了眼她的头饰:“是皇后带的一个金色凤凰步摇,是这部剧里最贵重的一件头饰。”
“如果找不到会怎么样?”
“我们这次做了充分的准备,几位主演的头饰都备了很多套,不会影响拍摄,但也不代表它可以被替代。”
林安然“哦”了一声,“这么贵重的头饰为什么会交给余可这位小实习生呢?”
余可小声解释道:“这本来是交给慧姐保管的,她半路上碰到我和我说东西在这个房间里让我看着点,可我进来的时候压根就没看见过它。”
祁慧上前,横眉冷眼:“余可你别张嘴就冤枉人,我走之前明明就放在桌子上,我看着你进门我才敢离开,现在你是在推卸责任吗?!”
余可还想说什么,被林安然拉了拉袖子。
这事明摆了就是东西丢了找个没背景的实习小员工背黑锅,没人证没监控的,无论余可解释多少遍,他们就有理由把罪名给她按实了。
余可欲言又止,憋屈的退了回去。
林瑗看着林安然,“你想替她赔,还是你有找出来的办法?”
林安然一脸莫名:“没有,我的初衷只是想回化妆间换妆,顺路多问了两句。”
林瑗:“......”
余可眼睛又红了些,带着所有的祈求和期盼:“......安然姐。”
林安然抱着水壶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手中的水壶重的有些抱不动,转向林瑗,问:“你们以往东西丢失了都是怎么处理的?”
“看性质。照现在这情况,要么照价赔偿,要么自己离职。一个实习生就敢把贵重物品丢了,你说谁敢用?”
......
这事给了余可三天的考虑时间。临走前,祁慧回头给了余可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这明目张胆的嚣张模样又让余可难受的哽咽了一声。
林安然:“你怎么想?赔还是走?”
这是余可的第一份工作,朝华在业内比较有名,她能进去不容易,被欺负了也从没有过辞职的想法。
“我不知道......”
林安然不想替她做决定,“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就行。”
......
今天一天的戏拍完,把水壶里最后的一点水喝光,拆了头饰交给余可,林安然照旧扛起帆布包,收起墙角的小马扎慢悠悠的走回酒店。
放在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拿出一看,是韦峰单独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后天晚上江泽大酒店,剧组聚餐,要来哦,你懂的。】
林安然面无表情的盯着最后那风骚的三个字,像是要盯出个窟窿来,她怀疑韦导今天的脑子可能被蚂蚁侵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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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韦峰——一个在垃圾堆里滚过的大帅b。
秦琛——一个一直活在手机里的大帅b爸爸,隐形醋桶,我们永远会想他的。
下章他就出来了。
嘿嘿。期待。
我等你们来看我呀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