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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主
姬参抵达河口已有两日,眼见墨一等人天天搜罗美食给萧琅府里送去,又听闻萧琅府里来了位新夫人。
他夜探萧琅府邸后发现,众人所言非虚,萧琅院子里真的藏了个女人,只是萧琅院子守卫森严,并不敢靠近,故而看不真切面容,影影绰绰的。
能让萧琅在公主尸骨未寒的时候,不顾及礼法宠着的,相必定是容颜绝色了。
姬参火速写了密报发往荆州皇城,把萧琅及萧琅院子里的绝色美人儿一并呈报了上去。
而后,姬参收到的回复只有两个字:双杀!
萧琅之于塔库国,威名已久,这也是为什么塔库国老国王这俩年韬光养晦的原因。
只是,现在两国之间平静的河水,终是被不孝子----鲜赫徕给打破了。
这些天,他三次派出使臣去对面求和,均已失败告终。
萧琅对于求和一事,不啻一鼻。
不战,那被害的‘八公主’,岂能安息?
不战而和,荆州皇城的那位天家,心中怒火岂不是更盛?
所以,这一战,在所难免。
萧琅对这一战并未操心,只是每日走走过场训练下。
原本河口的兵力就与塔库国相当,眼下又有崖州、洛口两地的精兵支援,这一仗,稳赢。
塔库国的老国王也是这么想的,在求和失败后,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两国的士兵们就如猛虎和幼兔,塔库国的士兵们见到萧琅率军出征,早都瑟瑟发抖,交手没两下便纷纷缴械投降。
此时,塔库国大皇子鲜赫徕,代表塔库国皇室,表示愿意归顺,每年都进贡朝拜。
此战方休。
萧琅战后连发两封密报。
一封去往荆州皇城,告知此次战事及公主下葬事宜。
一封发往青州府,催问齐烨,托付他的事办了没有,不出所料的话,战事一了,老皇帝就该动手了。
萧琅还是低估了老皇帝的耐心和手段,他没想到对方会在战事刚结束就动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姬参是在战事结束的当天晚上,潜入萧琅府邸。
彼时萧琅正与将士们把酒言欢,庆祝胜利。
等萧琅回府的时候,尚有四五分清醒,待回房发现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纸条的时候,酒醒了大半。
纸条上说,若想要美人活命,只身一人前往郊外树林。
萧琅血气翻涌,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他提了剑就往郊外树林里赶去。
此时他根本没想过会是荆州皇城派来的人,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郊外树林,陈木双手后剪被缚在树上,嘴也被封住,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萧琅到的时候已是深夜,昏黄的油灯下,陈木被缚在树上,垂着头,了无生机。
萧琅浑身僵硬,感觉世界都静止了似的,他声音悲沉,轻轻唤了声“陈木”。
过了两分钟,陈木隐约听到萧琅的声音,抬起眼皮望去,不由泪水盈目。
“唔唔唔......”,陈木摇头皱眉,企图提醒萧琅注意危险。
奈何萧琅一意孤行,直冲过来,一刀砍断绳子,抱紧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没事,刚才是太无聊睡了会”
“我们快走,抓我的人就在这附近,他......”
没等陈木说完,姬参就从天而降,拦住他们的去路。
“是你”,萧琅虽甚少回京,却也认得姬参。
姬参早已认出了陈木,“你们俩今天死的不冤,公主尸骨未寒,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就与将军双宿双栖,要说公主的死没有蹊跷,谁信呢?”
“此事,我稍后自会向皇上说明隐情”,萧琅护着陈木,姬参武功深不可测,今晚着实危险。
“不必了,今天我就是奉皇命来取你们性命,得罪了”,姬参说完便朝萧琅出招,招招毙命,下手狠辣。
“陈木,快走”
“哼!谁也走不了”
姬参招式狠厉,步步紧逼。
加之萧琅今晚饮酒过多,身体乏力,一时竟处于下风,步步后退,情势越来越不妙。
姬参隐约间听到远处有脚步声靠近,想必是萧琅的援军到了,他速战速决,剑指萧琅心窝。
“陈木!”
萧琅眼睁睁看着陈木替自己挡了那一剑,倒在自己面前。
此时墨一等人闻声而至,迅速与姬参争斗在一起。
“不要,伤心,我,只是,回了我该回的,世界......”,陈木感觉到有一股吸力正在拉扯自己,转瞬间,就回到了青城博物馆,那副萧琅的图画前。
萧琅泣不成声,“陈木,陈木,不要走,求你了......”
可无论怎么呼喊,陈木都没了声息,毫无回应。
“啊......”,萧琅悲愤欲绝,放下陈木,拿起剑朝姬参而去。
姬参一人对付萧琅尚有余力,再加上墨一几个,已是处于劣势,他不欲恋战,在想办法脱身。
可萧琅显然没打算放过他,陈木的离开激发了他浑身的杀气,此时的他只有一个目标:不惜一切,杀了姬参。
姬参最后被萧琅一剑毙命,死不瞑目。
他似乎不敢相信,萧琅真的敢,置天家于不顾,明晃晃的打荆州皇城的脸。
报仇了,却没有一丝快感,仿佛支撑天地的那根柱子塌了,萧琅的心里一片荒芜凄凉。
等萧琅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在地上的陈木却不见了,唯有地上的血迹,红的刺眼。
真的是回去她的世界了吗?真的走了......
河口萧琅府邸
书房外,墨二焦心的催促墨一,“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将军这样子不吃不喝都三天了,在这么下去,可......”
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将军面容沧桑,身形憔悴,眼睛里似是失了光,空洞无奇。
萧琅独自在房里呆了三天,乍一出来,阳光刺目,他伸手遮住太阳,抬头朝天空望去。
是了,你走了怕什么,我去寻你便是。
你走了,这世界再无可留恋之人,生又何欢,死有何惧!
墨一看着自家将军洗漱用膳,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与常人无异,但其实就像是一颗坏透了的果子。
当果子表面上也开始发霉的时候,内里早都腐成渣渣了。
尤其像将军这种强行恢复的,其实内里伤的更深。
萧琅转身便对上墨一那担忧的神情,“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将军好着呢,去收拾一下,随我出去一趟”
“是,将军”
一路上,越走墨一心里越是担忧,这分明是当初来时去往赵庄的路,将军这是想去赵庄!
萧琅这些天心里一直在回放陈木喝醉时的那一声声“萧琅琅”,于是出门便朝着赵庄奔去,就是
想去再看一眼,俩人曾经一起呆过的地方。
赵大爷家里,她扫蛛网时踩过的凳子落了一层灰,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发觉她的腰盈盈可握。
厢房里,就是在这里,她跳到自己身上,唱的‘老公,老公,么么’,那时猝不及防的被吻了。
赵大爷家门口的老槐树叶子都掉光了,就是在这里,听她喊萧琅琅,听她唱歌......
赵庄村外的田地里,那些藏食物的树杆都不见了,土匪没有了,村民们都把食物收回家了,当时烤的土豆她吃了两个。
“墨一,你说陈木是不是会魔法,为什么这一幕幕都这么清晰呢,仿佛昨日一般”,萧琅无奈苦笑,并不需要墨一的回答,起身上马,往塔库国方向奔去。
塔库国现在已归顺河口管辖,鲜赫徕听闻萧琅来了,忙去迎接。
萧琅无心与鲜赫徕攀谈,简短吩咐,“带我去上次的山崖”
鲜赫徕自从战败后,身上那股“牛犊子”劲头就被击败了,现在挺沉稳的一人。
乍一听萧琅要去拿出山崖,脑门子全是冷汗,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父王,救命啊!
鲜赫徕战战兢兢的带萧琅去了山崖,萧琅却命所有人在山脚下呆着,自己一个人往山上走去。
夕阳下,他的背影那么孤独凄凉,让人揪心!
这次上山,萧琅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疾步飞驰,他慢悠悠的,想着俩人曾在在这山崖度过的每一分钟,这样想着心里似乎被泉水浇灌。
还好,还有回忆留给自己!
月朗星稀时分,他到了山顶的小屋,屋里一片漆黑。
萧琅走到床边坐下,借着月光,打量室内,还是一如之前,什么都没变,只是少了一个人。
不久前,萧琅在这里抱着陈木说喜欢她。
也是在这里,知道了当初她在赵庄说的老公就是自己。
就是在这里,他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呵,既然是从这里开始的,那便,在从这里开始好了。
萧琅在床上坐了一夜,伴着回忆,夜晚的时间匆匆而去。
窗外夜色散去,太阳初升,阳光柔和映在萧琅身上。
他站在崖边,墨色的衣服伴着晨风猎猎。
只见他张开双手,决绝的跳了下去。
墨一远远看见,还没来得及阻止,眼前那抹黑便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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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会是谁呢,放心吧,还有缘再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