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文不对题,各种瞎掰。
不要在意细节。
别看、别看完、看完别打我。
内容标签: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如果你是神明,那我愿追随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282   总书评数:3 当前被收藏数:1 文章积分:107,95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不明
  • 所属系列: 短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057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神像追逐

作者:世无可避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神明追逐


      人类的爱心,责任感,在成年之后依然可以培养,这并不是多困难的事情。当然,人类似乎更喜欢把这种行为叫做调教。
      ——题记

      生活在教会的孩子是没有童年的,我们必须在出生后的三五年之内迅速地成熟起来,学会祷告、唱诗,甚至种种繁琐且毫无意义的用餐就寝礼节——甚至排泄的礼节。每一次,任何一个细小的步骤出了错,都会遭致毒打,而那些有幸未曾犯错的同伴,则要在旁边观看整场处罚过程,把那些惨叫和血腥,深深地印记在脑海里。
      食物永远都不够,寒冷和炎热无间歇的环绕在身边,我们努力地让自己尽可能健康的长大,因为疾病虚弱并不能换来怜惜,你不“合格”,自然就会遭到抛弃。然而,尽量优秀也同样不是好事,身边的同伴既是难友也是竞争对手,再怎么出类拔萃,一个人不可能抗衡一群,这意味着一旦被排挤,等待的同样是悲惨的结局。
      我有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和我来自同一民族,有着相似的绿色眼睛和棕色头发。他的女友——尽管在教会里是不能恋爱的,我依然希望能够这样称呼,则是一个宛如一捧新雪一样纯白到透明的女孩子,她的眼睛湛蓝通透,看上去深情款款又楚楚可怜。然而不幸的是,在他们的恋情被发现之前,这个女孩就被隔壁教会的一个贵族看中,拿去作为了泄欲的工具——玩腻之后就丢给了手下。她长得美,第一个生下的也是漂亮的孩子,仿佛是被发现了什么附加技能一样,后来的时间里,她就在不停地生——在我终于离开的时,她已经是十六个孩子的母亲了。
      我的朋友当然尝试过反抗,但是常年根植于心的恐惧和顺从,让他的反抗敷衍潦草得就像是一个笑话。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当时究竟是什么感受,愤怒,失望,或者还是能够理解——我不知道。

      在这样的生活当中,唯一可以希冀的就是真神的降临。“那些人”是这样教诲我们的,只要做的足够优秀、足够出色,也许某一天神降临到人间谛视的时候,会把你带回去……
      这当然是假的,却成了我们能够仰视的唯一希望。
      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的同伴也相继离去,有的是被一些贵族带走了,有的则被送往其他教会作为交换。我们休息的寝室一层叠着一层,像是建成书架形状的笼子,慢慢除了我那层,都空了下去。
      后来我也被送走,到一个繁华城市的教会去。那边的负责人是一位女性,要温和宽容很多,我的生活生活也有了明显地好转。然而这种时候,对于这个年纪的我已经缺乏意义。
      我那时候应该还算是青少年,却已经对生命绝望了起来。可以说是年少无知的无病呻吟,可是同样也可以说是因为见识短浅所以连生命的希望有哪些选项都不知道。可我毕竟没有死去的想法,不是害怕,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死,那么既然如此,就什么都不做,听别人的指令就好。居然这样就健康地继续活了下来。
      我越来越寡言,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哑巴,张开嘴迟疑半天才弄清楚发出声音的办法。可是这一点,居然得到了很多褒扬,说我内敛、稳重,是一个可以做事情的小伙子。
      事实并不是这样,如果真的有一块空旷无边的场地,我甚至也想拔足狂奔,一直到跑,跑到太阳的尽头,跑到累死为止。每每这样想起,我就揉一揉自己关节磨出的茧子,它们不美,要藏好,尽可能把自己塞到早已不合体的衣服里,把自己塞进已经容纳不下床铺里。

      也就在这种时候,我居然幸运地遇到了几百年才有的一次神检,并被一个幼体外形的神看中,带去了神界。这说来很不可思议,可我那时候内心已经毫无触动。在那一场盛事当中,好多同伴都被带走了,但也有更多的冒犯触怒了神明,被处死,乃至做成食物,喂给我们,用以威慑。
      除了我之外也有人记得那个朋友的恋人,辗转听闻到她的消息,据说被处死的当中有她的大儿子,而那“肉食”她只吃了一口,就被活活吓死了。

      到了神界之后,生活就开始变得和以往再也不一样了。确实得到了优待,不需要每日劳碌,也不必被关在箱笼一样的房间里,食物和水都充足,睡觉的地方也温暖干燥。我不太懂,作为神,居然手下并没有多少侍从。
      起初的一段时间我被禁止外出,一直到可以很完美地执行神的指令之后才被带出门去。那一次出去只是日常的巡视,路上偶尔也能看到其他的神带着他们的侍从。我一步一步恭敬地跟在后面,用自己很早以前就学会的规矩去博取神的欢心。
      我应该开心的,我每天都这样想,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一脸懵懂地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对神的崇敬,神高兴了,我才能高兴,这也是一种生存的技能。
      可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我好奇,但从不敢深想。

      若无远虑,必有近忧。宁静的时光更是短暂。被抛弃之前,我已经有隐约有了预感,从日渐冷淡的态度,缺乏感情的声音,等等等等。我侍奉这位神明,本应该尽心竭力,毫无怨言地服从每一个指令,然而第一次和祂出门的时候,我就想过要不要逃走。真正的自由,没有人能够掌控我,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我可以做自己的主人,这种生活肯定会极其艰苦,但是每一个选择都握在自己手里,什么都不做会死,什么都做也会死……
      可是我没有勇气,所以我没有逃走。
      时隔不久,这种自由居然以施舍的姿态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并且不容我拒绝。

      我除了一身博取神明欢心的技艺之外,什么都不会,我活不下去,神界大多数的食物也不适合我。太阳落山之前,下起了雨,我追着飞鸟奔跑想要一直追到太阳落下的地方。可是最后我还是精疲力竭地倒在路边,任雨点砸在脸上,凉,微微有点疼。
      我问自己,你想死还是活着呢?
      就在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答案的时候,一位看上去似乎是遭到了贬谪的神明,撑着伞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祂脚下应该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没站稳,直接摔倒在我的面前。
      要是被人误会是我害的,事情就严重了。我觉得死亡和遭遇不幸是两回事。我尽力地弄醒了祂。

      “居然……”那位神模糊地说了句什么,神言太过复杂,我能听懂的不多。祂打量了我一段时间,最后要我跟上——跟祂走。
      用随时都会晕倒的脚步走回了祂的住所,期间有几次,差点就摔在了我的身上。我以为祂至少会对我吩咐些什么,然而没有,祂冲了澡,然后自顾自地钻进被子里睡了过去,忘了我的存在一样,把我扔到一边。
      我已经很久没吃饭了,身上也湿淋淋的,根本没有衣服可以换。我担心弄脏地面遭到厌恶,只好自己缩在角落里等祂睡醒。这样一等就是好久,远远超过了正常睡眠的时间。

      我想,经历了这些之后,我的样子应该相当的狼狈与丑陋。证据就是祂看到我之后,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一样,吓了一跳,本能就想把我赶出来。我不想走,外面还在下雨,我急切地、口齿含糊地向祂解释我的来历,是祂带我回来的。一段时间之后祂终于回忆起来,带着厌恶的表情要我换衣服洗澡,并且给我准备了食物。
      当一切终于安顿好之后,在温暖柔软的气氛当中,祂告诉我祂并不能收留我,作为谪神,祂也不需要侍从。可是如果离开我还能去哪里呢?
      我不知道回到教会的方法……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同样,我独自流浪在神界大约也活不过七天。诚然这里确实是有一些人间的住民流浪穿行在街头巷尾,但我没法像他们那样生活,被训练的、十多年来根植在身体里面的本能,让我依然希冀着做一个被主人宠爱的侍从。而我清楚这样的心情,是自由最鄙夷唾弃的。
      死亡和遭遇不幸是两回事,我这么认为——到现在还是这样认为,尽管它与现实相悖,大多数都是“遭遇不幸导致死亡”。可是我不愿意。也许这就是我深深思考了那么多事情,最终依然缺乏勇气的原因吧。我希望生和死都不费吹灰之力,并且有人替我做选择。

      我拼命地向祂表述我的想法,语速太快逻辑也混乱,加上毫无章法的肢体语言,最后他曲解了我的意思。
      “你想活着啊……”祂叹着气说,“连你都很想活着……那就让你活下去吧。”
      祂这样想也不错,我从未奢望过谁的理解。
      于是我就这样留了下来。

      神不进食大概也不会死,虽然我之前遇到的那位神明为了享受愉悦依然会寻求一些美好的食物。但是祂没有这个爱好。相对的,祂也经常忘记我需要进食。我不想触怒他,只有在濒临饿死的时候,才无可奈何地过去提醒。每次祂的表情都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才意识到祂的身边还有我。
      没错,尽管与祂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祂还是会经常忽视我的存在。祂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时常闭门不出几个月,唯一坚持的是一种丹药——因为祂已经被贬谪了,还想生活在神界拥有和之前一样的能力,就需要用这些东西来维持自己。当然,这么私密的问题我没有办法询问,是我猜测的。
      因为祂是谪神,所以也没有领地需要出门巡视。一般这都是我们作为侍从发挥作用的时候,可是祂从不需要我做这类工作。长时间的闭门不出,祂安然若素,视作一种享受,我却做不到。可是我不好抱怨,毕竟沉默是我的优点——祂唯一赞许过的优点。

      不过幸运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渐渐习惯了我的存在。天气转冷,他不愿多动,很多时候就需要我的帮忙。我笨手笨脚做不了太精细的事情,没法替他工作,好在,一些日常家务却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第一次提醒祂服药的时候,祂惊喜得眼睛都睁大了一圈,简直要掉下来眼泪。祂含泪笑着对我说,我做得很棒,以后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我无法理解祂当时的表情,我觉得这个表情比起平日阴沉沉的平板脸好太多,可是会露出这样表情,也同样是令我心疼的事。
      我只有跪坐在祂脚边,仰头看着祂,做祂吩咐的事。祂双脚冰凉,甚至让我想抱到怀中暖一暖。

      我以为一切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祂的表情越来越多,对我越来越温和,虽然没有领地,也愿意偶尔带我出去散个步。我还记得那些青春的浴火在体内沸腾的时候,祂看着我的那种忍俊不禁的笑容。有些难眠的夜晚我大着胆子去揪祂的衣角,得到的不是拒绝也不是鼓励,祂只是静静看着我,眼神是近似纵容的一种无动于衷,我却不敢看他,把头偏到一边去。
      但是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况:他制止我,特意到我的房间去制止我。器官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偶尔还接触了祂的手指,祂像是给小孩子穿衣服一样拉上□□,把我按在床上摆好姿势,接着用被子压住我,要我休息。因为顺从是本能,融化在那无比安然的温暖里,我就真的,睡着了。

      美好的日子过了很久。当你用“很久”来描述“美好”“安宁”的时候,自然就表示,它们快要或者已经结束了。这个大家都明白。
      我生命的长度是无法与神相比的,到祂身边,我已经从少年走到了中年,而祂还和初见时一模一样。以我的双眼,是无法判别神的容貌高下,没有标准,也没有资格。可我觉得祂好看,时常看着就挪不开眼睛……祂是神啊,我这样想,就觉得有什么快要来不及。
      祂待我一日温和胜一日,我并不清楚是我的努力博取了祂的欢心,还是祂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感动了自己。谪神身体不可能太好,很多次我都看到祂晕倒或者快要死去的样子,祂的睡眠也让人惊慌——担心一梦睡去再不醒来。我只能用我已知的方式尽力呼唤,笨拙地施救——我说这些,是想要表达,我确实成功了,虽然并不值得自豪。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说是互相拯救了很多次,祂从未对此表示过感激,但我猜他应该对此有些正面的感想。
      ——我猜错了。
      一直到祂站上堕台,对我感激地报复地笑了一下时,我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祂用传音术在和别人通话,用我听不懂的语言。祂没喊我的名字。

      刚刚被收留的时候,我想让祂为我取一个名字,昭示祂作为我主人的身份。祂拒绝了,很长一段时间都用我的民族名称来称呼我。到了很后来,祂才赐予了我名字,那个听不懂的神族词汇,发音是如此的清泠曼妙。我很想学会,向每一个我遇到的人介绍自己,这是我侍奉的神赠与我的名字,可我发不出那个音。
      一直到……

      祂从呼啸的云层之间疾速下落,我在祂背后声嘶力竭地喊,我隐约觉得我自己发对了我名字的第一个音,证据是祂蓦地回头看了我一下。霎时间我的思维一片空白,我觉得我要追上去,一定要追上去,祂是我的神,我生命延续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遵从和庇护的所在。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当然思路已经不是空白的了,同样,我也已经追了上去。
      祂看着我,真的在看我,不是之前宛如幻觉的匆匆一瞥,祂一直在看着我。用以前看我自作主张的那种无奈的眼神。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祂,我失败了,祂也没有抓住我的意思。
      我想,我知道祂是神啊……就算被贬谪,依然有着那些匪夷所思的神奇能力,祂能制造出许多神迹的,我亲眼看到过。我等着祂抓住我把我重新带上去,可是祂没有。
      我没想要为祂而死,但我的身体已经快要接触到下届了。

      据说神明死去之后,尸体会化作河流、湖泊、大海。那么我能否变成一片云或者一滴雨呢?我不知道,我的一生里面,并没有包含作为云或者雨的阶段。

      尾声
      20XX.XX.XX,A市一青年为救助不慎挣出窗外的宠物狗,失足从十四楼坠落,一人一狗均当场死亡。

      ——完——
    插入书签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3661314/0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