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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这边已经搞定了。”周田朋吃着鲱鱼说道。
“我也已经顺利的问到地址和联系方式了。”伍德把地址发给他。
“那你那边动员的怎么样了？”
“估计还要等几天。”
“那正好，我先他明天就去帮你看看。”
“不过你有没有什么相貌特征登记之类的，不然也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是哪些人啊。”
“有，但是要回去才能发给你。”
“行吧。”“那个人，你怎么处理了？”
“先关着了。”伍德没告诉他从那次宣泄之后，就放弃了要把他放走的念头，因为那感觉实在是太爽了，所以几乎每天都会去，尽管每次他都会反抗，但是往往到了后期，都能听到他压抑的娇喘声，那感觉，真的是无法形容，只觉得无法控制的想要不停的深入。
“不打算驱逐或者是杀了？”
伍德摇摇头。
“不怕留下后患？”周田朋觉得他这么做有点匪夷所思。
“不会留下的，放心吧。”
周田朋看着他觉得他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又不打算告诉自己，所以目光审视的盯了他好久。
伍德开始还能无畏的跟他对视，但是过了没多久，像是被看穿了似的不敢再跟他对视，毕竟这件事说出来他还是心虚的，而且面对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可自己又头脑发热的做出这种事来，总有着一种背叛了他的感觉。
周田朋没有再问什么，想等着他告诉自己，但是看这情形他并不打算说，就继续吃着鲱鱼，没说话。
李北光看他一反常态的吃了好多的鱼，至少是平时饭量的三倍。看的他是目瞪口呆，再次问道，“你真的没事？”
朱海鼓着两腮、满嘴是鱼的在那里边嚼边点头，还含含混混的说：“没，事。”
李北光摇摇头，这还是受刺激了，化悲愤为食欲，这可不是好兆头，有什么情绪如果不说出来，憋在心里，或者像现在这样疯狂地进食，那可不成。于是赶紧把剩下没吃完的鱼给端走，“不能吃了，走走走，我们去店里。”然后拉着他就把他拽离厨房。
“诶诶诶，我还没吃完呢。”朱海被拉走的时候还用手指擦着嘴。
“不要再吃了，走！”
“哎呦，醒了？”蛊风停看到李北光拉着朱海踉跄的走进店里，一看就不是自愿的。
“醒了，总算是醒了，但醒了就吃了好几盘的鱼而且还要再吃，我看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制止，就让我给拉过来了。”李北光说道。
蛊风停拉过他，“你感觉怎么样？”
“我挺好的呀。”
“真的？”
“真的。”
蛊风停看了他一会，叫过李北光，“他这状态不太好我觉得。”
“我也这么感觉，过度悲伤之后这状态怎么说呢，有点回光返照的感觉。”
“是的，他吃那么多盘鱼本身也是一个不正常的事情，我知道他的饭量。”
“对啊，我担心死了，我怕他这么下去钻了牛角尖，再疯了。”
蛊风停正欲再说什么，被朱海打断，“你们说话我能听到的好吗，我也不会疯，说实话是挺悲伤的，但是又能怎么办呢，我妈她也回不来了，难过，是我难过的要死要活的，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没有办法，我就生在了这个年代，我别无选择啊，我吃那些鱼的时候都在想，它们或许是孩子或许是父母，反正是被我妈给吃了，那它的家人会不会担心呢。但是担心又能怎样？谁让它们比我们弱小，不然怎么会成为我们的盘中餐，就像我比你们弱小一样，只能成为你们的盘中餐，所以这没办法，说不认命是真的，但是不认命我能咋办？有的时候，即便你努力了，也是徒劳之举。”
李北光见他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也算是放了一些心，“没事，说出来吧，心里有什么委屈的都说出来，说出来心情就好了。”
朱海满脸悲伤的说：“小时候，大概六岁的时候吧，我的前几个姐姐就陆续被蛊多力给卖了，那段时间我妈的状态非常不好，不过好在我还小，不至于被卖掉，还能留在我妈身边，这也算是勉强对我妈是一个安慰吧。从那之后起，我妈就时常会跟我讲一些人类以前处在鼎盛时期的事情，然后就跟我感叹现在世道变了，变成这个样子了，还说希望等我长大了以后可以改变这种现状就好了什么的。直到我被送走的那一天，我现在还记得我妈声嘶力竭的喊着我的名字，苦苦哀求蛊多力不要把我送走，但是后面的你也知道，蛊多力自然是不会听的，他连一句话都不会跟我们说的。我也知道那是见我妈的最后一面，但是谁成想，我还活的好好地，她却再没机会享受我享受的这些了，每每想到这些我就觉得痛心疾首，就觉得这里堵。”然后用手指了指胸口的位置，“其实我挺压抑的，但是没办法，有时候我就觉得我要是一条小鱼就好了，也不会说话，也没什么思维，跑得快呢，就不会被人抓去吃了，跑不快呢，就被人抓去吃了，也不会有什么牵挂，但是我发现这样想并不能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该悲伤还是一样会悲伤。哎。”朱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这些话，这类事情，他在梦里做过，说过，但还没在现实世界里说过，然而尽管说了出来，也并没有让她觉得有多么的如释重负。
李北光听完，没想到他的内心里竟然积压了这么多的情绪，一把将他拉过来，紧紧地抱住。他想，此刻除了拥抱，其他的话语好像并不适合这个场合。
抱了一会，朱海推开他，“没事了，说出来了，就好些了。而且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人死不能复生，我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活下去。”
蛊风停没有听到他这一番话，因为有客人要照顾，所以回来的时候，会谈已经结束了，不过看朱海的样子，比刚刚进来的时候好些了，刚刚进来的时候总感觉表露在外的情绪是假的，而真正的情绪被他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现在看起来，那层照在情绪外面的纱，被拿掉了。“好点了没？”
李北光冲着他点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我还寻思要是还没好，再找个谁帮着疏导一下呢。”
“你说那个会制土的地方在哪呢？”
“就在那边。”蛊风停带着他俩走出门指了指。
“咱俩去试试？”朱海看着李北光说道。
“你这是化悲愤为力量了？不是为食欲了？”
朱海笑着摆摆手，“不了，以后可不能化食欲了，我现在超级撑，有种想要吐的感觉。”
“看在你刚刚心情不好，就不说你活该了。”
“你偷偷的说，我也听不到不是？”朱海斜着眼看了看他。
“嘶。”“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脑子有点一根筋，太实诚，你我心知肚明就好，干嘛要说出来不是。”“哈。”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并排走了出去。
“你最大的优点就是那张嘴太会说。”
周田朋从咖啡店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今天不需要他去店里了，所以他自然不会回去了，但又不想回家，每次回家都觉得特别的冰冷，还不如待在店里和那些哈斯特蛊鹰鬼混呢，这么多年的相处，周田朋也摸索出一些和他们相处的门道来。首先，不能过分的挑战他们的权威，但是提提意见什么的倒是没问题；其次，坚决不能有贪污腐败的情况发生，他们的待遇不低，而且公平公开透明，每个人能获得的货币都是一目了然的，而其他人对此也都知晓，所以，一定不要想着去多贪图一些货币或者其他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后就是，不要觉得和他们混熟了，就会对你怎样好，千万别这么想，那都是表面的，即便是不吃人类要升级的哈斯特蛊鹰，骨子里也有着想要折磨人类的想法。
周田朋只是在街上走着，并没有走进店里，这条街的哈斯特蛊鹰都认识他，毕竟只有他自己才会制土，而这个技能他要传给可靠的人才可以，至于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管是蛊鹰还是什么，他都信不过，而那个伍德，倒不是信不过，而是他脾气爆不适合这个行业，所以他要寻找其他的人，不过这个事情不着急，毕竟他还年轻，这么着急就找传人，难免会出现被别人挖了去的情况，那到时候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晃着，就看到迎面走过来两个很面生的男生，看上去很年轻，岁数应该比自己小，他们也是四处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还特别留意了其中一个，眉宇之间透露着一种威严不可侵犯的气息，有种领袖的风范。这不禁让周田朋多看了他几眼，而那人正专注于四处找寻什么，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留心观察着他。
周田朋几次想上前问问他是什么来头，但是出于这么多年一贯谨慎的行事作风，还是决定按兵不动才是此刻最好的办法。
朱海和李北光逛了一圈又一圈，一家店一家店的找，也没看到什么制造土壤的人类啊，早知道出来之前问问长什么样了。
“找不到就下次好了。”李北光说道。
“你说他不能也那啥了吧？”
“不会吧，你不能觉得谁都要被杀了呀，或许他就是换个地方工作了呢？”
“会么？”
“说不准啊。”
“可要是那样的话，蛊风停能不知道吗？”
“倒也是。”李北光想了想，“那就是今天没来呗，这个想法总符合常理了吧？”
“那咱们回去吧。”
周田朋望着他俩走进的店铺，站在外面在心里默读，“停风杂货铺”。
据说这个杂货铺老板，是一只人很好的哈斯特蛊鹰，而且从不吃人类，所以生意也出奇的好，对待其他哈斯特蛊鹰也比较热情，总之和大部分的蛊鹰比，还是有点小不同的。不过相比这一条街，乃至其他街区的店铺老板都想要多走他的一技之长吧，毕竟他对这件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所以他止步在店铺门前，只是向里面望了望，并没有看到刚进去的两个人，沉思了一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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