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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前言:
一恨连长充备份,二恨袁队大色狼。
三恨少校小蛮腰,四恨成才小绵羊。
五恨菜刀保姆癖,六恨宁帅走过场。
七恨铁头妖孽化,八恨三多白痴样。
九恨圣母满天飘,十恨六一受虐狂!
放于文前,警示自身,若有走形,看官上砖!
粮食倾向,水清无鱼,若有异议,乃 8 C J!
(某终于被文库浩浩荡荡绵延不绝的文文拖下水liao~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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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常常做一个梦。
梦里他是一只狼,千里潜行,昼伏夜出。身后涌动的黑暗追逐着,吞噬着。他叼起生生挣断的后腿,不停地跑。忍受着头皮发麻嘎吱响的咀嚼声,啃下断肢,由喉边咕噜滚下去,补充失去的能量。血从嘴边漏出来,狰狞的色彩。不停地跑,一直跑到悬崖边,跳跃、坠落……而后惊醒。听见野外呜呜呼啸的风。
战场上,宁静的夜晚,最是焦躁。
当穿过树隙的阳光投射到紧闭的眼睑上,袁朗醒了。一瞬间,适应黑暗的瞳孔猝不及防地被正午的日光刺得眼花。他本能地闪到一个攻击死角,开始检查剩余的装备。
通讯器,报废;定位仪,失落;军用水壶,破损;急救药包,遗失;154cm的高碳□□,则在滚落时被袁朗身体滚动形成的惯性生生拉成两半,而九五式自动步枪,仅剩一个备用弹匣——失去联络,弹尽粮绝。这真是一个令人苦笑的境地。
考虑到敌人应该还在这一带搜索活动,袁朗决定绕行几公里,避其锋芒,突破封锁线,与大队会合。
袁朗在丛林中悄没声息地前进着,谨慎而迅速,树林里遍布着藤条与枯枝败叶,只要稍不留神就会留下追踪的路标。行走每隔大约十五分钟时间,他就会停下来,把双脚的陆战靴上,绑成了一圈用艾草做成的圆环小心的解下来,然后把它们放到嘴上用力扭动,艾草从草丛吸到的露水,在适当的挤压下,形成了一道细细的,并不算很干净的水流,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流进嘴里,缓解几小时未进水而造成的干渴。
“嚓”
袁朗右手扬起,轻轻一声,他用只剩半截的军到削制成的木箭已经插到了一棵大树上,连带被刺中的,是一只还在吱吱惨叫的蝙蝠。看着那只还没有断气扑腾着的蝙蝠,袁朗毫不犹疑地把它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用自己的牙齿,一点点的咬碎,连皮带骨的都送进胃里。四下扫视,他又从地上挖出几颗野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眼前那座四百多米高,几乎与地面垂直的悬崖峭壁是他的必经之路,而足够的热量不可或缺。
没带任何专业工具的攀爬过程绝对称不上一帆风顺。袁朗几乎要将自己的体重几乎完全交付到了军刀薄薄的刀身上,他必须用右手紧紧握着军刀,将它一次次狠狠插进石头的缝隙中,然后拼尽全身力量,拽着刀柄一点点把自己的身体向上推。有时出现的石缝和突出来微微向下斜倾的石头边角,才能让他稍稍借力,缓解施力过猛有些痉挛的手臂。粗略估计了一下距离,还有大半程。除了缠着布条的右手食指,其余的指头都被石头尖锐的边缘磨得血迹斑斑,身上的负重多半已经甩掉,平时并不觉得如何沉重的自动步枪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争先恐后地给他拖后腿,似乎能感受到手臂的力气被一丝一毫慢慢抽走。血液流动的声音,风刮过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沉重喘息的声音,甚至血管扩张又缓慢收缩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如同响在耳边,原本嘈杂的鸟鸣声,反而离得远了。虽然袁朗看起来仍然是那样地稳定,他只是在用一种近乎机械的稳定节奏不停地向上爬。
×××
丛林的另一边,带队突围的铁路与另一个同样衣服被弹片咬得破破烂烂的技术兵不断联系袁朗:“A3,A3,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铁路一把拽过通讯器材吼道:“袁朗你个臭小子,倒是哼哼哈哈弄点动静出来啊!被俎醢了吗?”但无线电里,永远是一片沉默。
没有人能针对A大队设伏。作为友军的支援部队,他们踏入的,是预设的陷阱。
×××
后面的记忆,袁朗有些模糊。他记得峡谷两侧的山壁上探出的枪口,堵在来路上的大批恐怖分子、游击队员、国际雇佣兵,前进的路上则被人先一步设下雷区……
袁朗在半山腰突起的石台上稍作休息,他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奉命突围的过程中,铁路带着他们拖着被劈晕的武警中队长冒着枪林弹雨突进,在地雷不断被压爆的响声以及子弹打在人体上的扑扑声中,前进,前进,再前进……最后留在脑中的,是如同身处梦境那般无穷无尽的下坠感和深深的无力感。
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变成一只狼。
狼是大自然中最坚忍强悍的一种动物,它们擅长群体作战,几只狼分工合作,就可以能战胜一只连老虎都要退避三舍的野猪。而一只离开了群体的独狼,它会在一场接着一场的孤独战斗中不断充实自己,让獠牙变得更锋利,战术变得更精妙。
×××
袁朗远远地闻到一阵烤肉香,一整天被生食折腾的胃向他发出不满的抗议。袁朗神经一凛,这种时候还敢恣意生火的人,绝不可能是A大队。
非友即敌。
“卟”“卟”两声,两个正大口嚼肉谈笑风生的恐怖分子一头栽倒在地,其余人神经质地跳了起来,举起手里的家伙哇哇乱叫,他们的指挥官还算有点头脑,第一时间踢灭了火堆,指挥人手朝袁朗的方向逼了过来。
茂密的丛林遮蔽了视线,一小队恐怖分子举着AK、微冲,有的甚至举着把大刀就嗷嗷地跟在没见到面目的对手身后狂追。
一条岔道近在眼前,恐怖分子的头儿看到袁朗“好心”在树干上刻下的方向记号。正要指挥兵分两路,前方响起了子弹轻快的哒哒声。
真蠢!他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手,率众追了上去。每隔半小时,当恐怖分子们有点儿疑问不定的时候,前方子弹的哒哒声总伴随着路边的树干上刻有的一两个清晰的记号一起出现。
但是,当他们沿着最后的一组记号跟着跑了一个小时后,前头跑得最激动的恐怖分子一拍脑袋,我们上当了!他急急忙忙地带领这队恐怖分子沿原路跑回露营地。一阵紧赶慢赶,“啪”的一声,队伍里的一名成员踏到地上,“轰”“轰”“轰”……一颗南斯拉夫产PMA-3反步兵地雷应声而爆,与它相连的POMZ-2绊发型地雷以及另一颗地雷相继引爆,M18A1地雷中特有的钢珠,在空中以辐射状向四周扩散,毫不留情的穿透那几个猝不及防的恐怖分子的身体,空气中扬起了一片又一片鲜血……
当这队中侥幸逃过一劫的几人,移回营地,就只剩下了留守的三人小队以及一照面就仆地的两人的尸体。包括他们刚刚烤好的兔肉都被洗劫一空。
Shit!恨恨地一脚蹬翻熄灭的火堆,一个东西叮铃当啷地滚出来。
!!!
“轰”一颗埋在灰烬里已经被扯掉保险栓的高爆手雷爆炸。
卧倒的整个小队仅剩的指挥员刚刚站起,一颗子弹就吻上了他的眉心。他隐约想起——刚才倒毙在地雷上的队员中的确有人携带了一枝狙击步枪,而拿到了一枝狙击步枪的敌人,在一千八百米外,精确地将他狙杀。
至此,恐怖分子一个小队的生命,被全部葬送。
依靠敌人自动送上门的补给,袁朗慢慢循着铁路小队留下的隐藏记号前进。
当袁朗爬上另一座丘陵的时候,他听到了枪声。
袁朗的枪械考核是满分。子弹呼啸的声音如此熟悉:九五式自动步枪,5.88mm口径,30发子弹。
从他的高度可以清楚的看到,铁路带领的突击小组占了个小山包,靠几个堆在面前的行军背包就构筑了道简易防线。2台重机枪吐着火舌,配合默契。
没出息啊。袁朗唾弃自己。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熟悉的人,他没来由地,就想哭。
两台重机枪的轰鸣一停歇,恐怖分子的弹药又呼啸着朝小山包上砸了过去。袁朗从瞄准镜里盯上了抗着火箭筒的XX游击队员,稳稳扣动扳机。
“4点方向,狙击手!”
袁朗迅速侧滚几步,被子弹击碎石子片划过他的脸,留下几道热辣辣的痛觉。扯下几枚从恐怖分子身上搜来的手雷,顺手就丢了出去,左手探出丢最后一枚的时候,一颗子弹见缝插针地凑了过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让心脏也为之紧缩。他右手弃枪,间不容发的接了手榴弹扔了出去。随后一串漂亮的点射在空中打响。
“轰!”
“轰!”
“轰!”
趁着爆炸升腾起的烟雾,A大队队员赢得了宝贵的更换弹药的时间。
不一会儿,换完子弹的重机枪开始轰鸣,新一轮的进攻再度打响……
拽着绳子滑下,袁朗和大队汇合。铁路狠狠地一脚踢中他屁股,再把他死死搂住,大力捶打:“臭小子!臭小子!”
袁朗退了一步,诚心诚意地敬了个军礼:“报告,A3归位。”
×××
3个小时一次大休息,整个队伍停下休整,安排游动岗哨。确认好了方向,全员90分钟后继续前往T178原定集合点。袁朗起身拍拍尘土,换岗。密密的林子是天然的隐蔽场所,无论对谁。战场上的神经绷得像一条弓弦,容不得人想太多。有时想了太多就会心软,而伴随着柔软情绪而来的,却往往是最锋利的刀枪和子弹。
袁朗看到了警戒的哨兵——他握枪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腹部插着一把刀,没柄。哨兵身前站着的是个孩子,他只是想告诉那孩子这里是战场,这里很危险。他却没有看到一直低着头的孩子在他走进时给他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同样灿烂的,还有划过的流星一样的刀锋。
看到那孩子挂破的衣服里露出的东西,袁朗脸色大变,宽大的衣服下面,赫然是一排紧密绑在一起,安装了启爆装置的手雷、炸弹……
一切就像是一个慢镜头。
哨兵疼得发颤的声音,拔出的还带着热血温度的刀刃,孩子嘴角扭曲的弧度……那个瞬间袁朗的血液像沸腾一样火热,眼前一阵血雾,阵阵眩晕袭来。手中的枪响和那个孩子眉间的血洞却让袁朗猛然醒过来,他看着按在起爆键上黑而干瘦的手指,惊出一身冷汗。孩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一幅挣扎的雕塑。过近的距离,红红白白的脑浆飞溅出来,生命已不复存在。袁朗胸中一口凉气郁结,有着冰冻血脉的温度。
听到枪响,3人小组迅速赶到现场。袁朗正撕衣服给伤员包扎,经历大大小小几场战斗,急救包里的绷带早已耗完。铁路过来一看,提脚就想踹:“你怕没让人死得更快些吗?”
袁朗微微一躲,低头继续包扎,脸处在背光的阴影中,看不见表情,原本低沉的嗓音像被冻住一样:“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被细菌感染的资格。”
×××
老A回了基地。两个小队,几十号人,他们之中有些脸孔将不复存在。
袁朗坐在墓地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拽草。石碑林立,景色青森。
铁路把抽了一半的烟插在碑前,权当是上柱香。
“想说些什么?”
“老大,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军人这个职业。”
“那干嘛来老A找罪受?我可从来不干强力要人的事!”铁路蹲他旁边继续吞云吐雾。
“就算不喜欢,也总得有人要去抗这些责任,做这些事吧……”
“……”自从袁朗击毙了那个捆满炸药的小恐怖分子,铁路就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他太正常了,或者说正常得残忍。虽然还是跳哒不羁,态度散漫,神情暧昧A人一如既往,但他眼中原本的那些如阳光般包容的东西消失了,有时露出一星半点的锋芒冷冰冰地刺得他眼疼。
乌鸦扇动着黑色的翅膀投入丛中,遮住西方的日光,晨昏明昧。
铁路起身,拍拍袁朗的肩。他突然觉得,虽然一直在微笑,但眼前这个18岁男孩的灵魂却像一下子沧桑到了80岁。
人啊,总是像骰子一样,得把自己投到人生的泥泞中去,不是吗?
(END)
完结于:2008/8/19 PM: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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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地添一段^0^……抽抽更健康~转圈儿ing……)
一句话概括:(啊,别绷成个严肃脸啦,放松放松~ 看下去的话…小心把牙酸倒喽~)
木木 :玉经琢磨多成器,剑不沉埋便倚天。
花花 :没有什么比被同伴BS更令人痛苦的了……
4 斤 :当人不能够再拥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5 6 1 :每个人最后都得说再见。(极刚易折……)
某猴子: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万仞无欲则刚。
袁 朗 :有些人抽烟只是抽烟,而有些人,却也是把情感卷成烟,来慢慢烧毁。
小帅 :一腔热血勤珍重(后半句忽略……)
白铁皮:一个人要是没有自己的信念,就只能当别人的零件了。
A 大队: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泊在异乡。
最 后 :Castar na daoine ar a cbéile acb ní?astar na sléile.
山与山从不相见,人与人总能相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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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人物素描系列][561]俯瞰
计划是这样……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一边赶一万二的报告,一边看奥运转播,一边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真是在作死啊……TAT
完结于:2008/8/19 PM: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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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只就上了一学期军事理论学的军盲,请看官们多多包涵……
——BY深刻反省上课神游太虚聊天侃山不务正业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