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厨师真开心啊[综]

　　在卡普的印象里，整个马林梵多的饭店都被他吃的差不多了，最近新开的一家在民众里面口碑很不错的叫做“锦川”的小饭馆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食客并没有选择权，但是每一次厨师端出来的菜肴从来没有重复过，食物也相当美味确实是挺让他好奇的。再加上听说开这一家店的两个小姑娘是艾德兰特屠杀事件中的唯一两位幸存者，就更加好奇了起来。

　　“说起来，当初艾德兰特那件事情是萨卡斯基你去办的吧？怎么样，有和两个小姑娘接触过么？”

　　听到卡普的问话萨卡斯基略微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手里微微攥紧之后再度松开，声音里面多了一点低沉：“是的，她们很坚强。布兰登上尉和她们接触比较多，开店的时候还送去了贺礼。”

　　“哦这样，那你有尝试过么，两个小姑娘手艺？”

　　“……”

　　“嘛，不回答的话那就是没吃过了，有空一起去尝尝看如何？好歹是你救下来的小姑娘嘛，关心一下又没什么。”

　　“她们不需要我们的关心，能够这样生活下去就足够了。”

　　眼前这位后辈总会给人一种冷漠而不好接近的感觉，再加上他从来都是戴着海军鸭舌帽，甚至于还更过分地帽子外面还要再加一层兜帽让人看不清表情，让人觉得是个严肃认真而又排外的人。只不过……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是什么冷漠的人吧。

　　卡普笑了笑咬下了自己手里的仙贝，不过他也确实有些好奇，这两个小姑娘能做出什么好菜呢？

　　海军的工作一向繁多再加上旁边还有个战国老友的虎视眈眈，好不容易完成自己所有工作的卡普溜达到了“锦川”所在的那条商业街。整条商业街几乎都关门了，唯独有一家店还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看得他喜出望外的同时还看到了在店门口站的笔挺的萨卡斯基。

　　“咦，萨卡斯基，你也是来吃饭的么？”

　　“不。”

　　对着自己的前辈行了一礼，萨卡斯基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每次在打烊之后这对姐妹似乎都会在后厨继续练习厨艺，他在这里徘徊了三天基本上次次都能听到其中一个的惨叫。本来都想冲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就听到了另外一个怒吼，也算是明白了姐妹俩里面那位“姐姐”似乎十分惧怕鱼尾的事情。

　　“真是稀奇啊，不过不敲门么？”

　　“……”

　　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卡普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脸上多了一点叹息：“我知道了。算了，就当是老夫帮你一个忙吧。”

　　“等一下，卡普中将！”

　　“现在我们不是中将啦，就是个单纯的食客而已，行了吧？”

　　卡普拍了拍身边后辈的肩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转头就对上了里面一个少女拿着菜刀格外警惕的样子和之后那段格外像是在赶客的对话，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额，这儿的两个少女主厨，确实，都很活泼啊。

　　把两个深夜食客请到桌子边上坐下，莫川川思考了一下回到后厨重新泡了一壶麦茶。其中一杯多加了一点冰块放凉，放在了戴兜帽的人面前，另外一杯摸上去尚且还有些温热的则是放在了老人面前：“请先喝点茶水稍等一下吧，正好我们在处理一条鲷鱼，如果不介意的话……”

　　“完全完全不介意，诶呀呀居然还能吃到鲷鱼，真是来的巧。”

　　伸手摸了一下杯壁，卡普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萨卡斯基面前带冰的麦茶，喝了一口就感觉有些温度的液体十分舒适地缓解了他的心情。充当服务员的小姑娘则是鞠了一躬匆匆作别，很明显是被厨房里面那个喊了进去。

　　“还真是很不错的店呢萨卡斯基，你就一直这么在外面呆着，几天了？”

　　“……三天。”

　　“我今天查到了那位布兰登上尉，你是不敢和她们说么？”

　　回到厨房里面的莫川川没来得及思考这两位深夜食客的身份就被舒锦辰抓着打下手。鱼类的料理是舒锦辰专属，她只要动手帮那么一点忙就会被判断无法完成——不过像是帮忙盖住鱼尾巴，提前调个酱汁之类的倒是没问题。一个月下来舒锦辰勉勉强强完成了十五道“符合标准”的鱼料理，任重而道远。

　　摘了旁边一棵用来当室内绿化的金橘树上的两颗金桔放在纯木的杵臼里面碾碎，莫川川在碾碎的过程中往里挤入了少许柠檬汁和一点点糖。准备完全把这一种金桔蘸料放在小碟里面，清洗干净杵臼之后开始做梅子齑。

　　这条鲷鱼非常新鲜，用活缔这种特殊手法能够保持鲷鱼长久的鲜嫩。至于第一道刺身，在这个基本都是海洋的世界里面鱼脍这种吃法相当流行，也同时很考验刀工。看着碟子里面舒锦辰已经全部切好透明地仿佛水晶一样的鱼脍，莫川川很是淡定地将金桔梅子以及芥末三种蘸料放在一边端了出去，看着两位深夜食客似乎在谈什么事情的时候微微加重了一点脚步，迎着两人的目光把这碟水晶脍放在了桌上。

　　“金桔齑，梅子齑，还有传统的芥末酱油，如果想要尝试的话，建议从金桔开始尝试。”

　　盘中的鱼脍并不多，大概分一下的话也就每个人能分到六块左右的程度。卡普举起筷子看着盘中做成花朵造型的鱼脍，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无从下手。

　　“真是相当漂亮啊，都有些不舍得吃了呢。”

　　笑着夹起一片鱼生放入金桔的蘸料稍稍一碰放入嘴巴，柔软而带着点冰凉的鱼肉夹杂着柠檬的酸意和金桔的特殊味道瞬间征服了卡普。柑橘类水果所独有的代表性香气将鱼生的口感彻底烘托了出来，巧妙地环绕在一块鱼生之上，给他带来的除却海风气息以外，更多的则是独属于鱼生的柔嫩和鲜甜。

　　舒锦辰在切脍之前特意将双手连同刀具全部进入冰水之中尽可能地降低自己体温所带来的影响，优秀的刀工以及飞一般的速度让鱼脍保持着它们的鲜度。卡普一片一片把属于自己的这朵水晶鱼脍花给吃完，满怀希望地看着速度没他快的后辈，举起筷子蠢蠢欲动。

　　看着这位前辈的样子，中将先生直接一筷子把剩下的两片鱼肉全部夹起蘸了梅子齑塞进了嘴巴。

　　“喂，萨卡斯基，好歹尊老一下吧？”

　　咽下嘴里的东西，萨卡斯基对着卡普露出了一点笑容，虽然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但是卡普见了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好吧好吧，没想到小姑娘们的手艺这么厉害。”

　　确实很厉害，已经是相当优秀的厨师了。

　　在厨房的莫川川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挑了挑眉毛，犹豫了一下点开任务栏，发现那个“任务二”原本的0/10已经变成了2/10。

　　任务二完成了五分之一，那么也就是说外面的两个人……

　　是中将啊！

　　抖了抖自己手里的菜刀，莫川川咳嗽一声稳住心神，看着沉浸在烹饪中的舒锦辰也没提醒她。抛弃掉那些不必要的情绪很是专注地将手里姜丝葱丝切碎，在舒锦辰将手伸过来的一瞬直接递了过去。

　　她们在烹饪过程中很少用言语交流，从初一开始一个寝室，一起上课一起练习甚至于偶尔连厕所都要一起去早就让她们之间有了一种不用言语的默契。只是单纯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领悟对方的意思，也能瞬间立刻理解对方想要做什么。

　　最先是一道鱼脍，然后是味道最为清淡，却也最能够烘托出鱼本身鲜味的清蒸。

　　唔，这一次舒锦辰应该不会刮了鱼鳞没清内脏就上蒸笼了。

　　轻笑一声端起这一盘清蒸鲷鱼，莫川川感觉自己还被舒锦辰给瞪了一眼步伐更加轻快了。自己给她打下手还不允许调侃两句了？再说了她可什么都没说，就被这么瞪一眼真是委屈。

　　清蒸鲷鱼上面被洒了一些葱丝和姜丝，舒锦辰不喜欢用酱油，索性就在蒸之前用盐巴和黄酒稍微腌渍了一下这一块鱼，让鱼肉更加紧实的同时也将鲷鱼的鲜味锁在了肉质之中。鲷鱼的腥味并不重，但是如果是选择蒸鱼的话，还是要用葱姜去腥的好。

　　“接下来的话，就这个吧。”

　　思考了一下，舒锦辰看着眼前被自己切下的鱼块再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准备好的土锅饭，打开盖子把米饭和放在一边准备好的蟹肉和切好的鱼块全部放了进去搅拌均匀重新焖上。原本的土锅饭里就已经是调好味的，现在临时加一个鲷鱼进去不会造成破坏，反而更能增添其中属于海鲜的味道。

　　反正莫川川不都一直这么“临时起意”嘛。

　　观察了一下自己放在一边用鲷鱼头煮的鱼头汤，汤汁滚动着，雪白如同牛奶一样的鱼汤让人看着就觉得分外美味。看了一眼舒锦辰就明白还没彻底好，关上盖子让鱼头汤继续炖着。这条鲷鱼已经全部用完，但是既然鱼汤还没那么快完成又不能让外面干等着，厨师小姐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从冰箱里面取出了一点冰块放在旁边的水盆里面，再度将手按了进去。

　　舒锦辰手心的温度一直比平常人要更高一些，到了冬天更是如同火炉一样让刘恬和莫川川两个人一人霸占她的一只手，还戏称是“恒温自动充电型暖手宝”。然而这样的体质在处理海鲜河鲜类的时候，就让她很头疼了。

　　“又在冰手？”

　　“嗯，稍微凉凉，手太烫了。”

　　把手从冰水里面按出来用之前那块用于吸水的麂皮布擦干净，舒锦辰吐出一口气对着莫川川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样？”

　　“挺好的，两个人看上去都很喜欢的样子。”

　　莫川川笑嘻嘻地接过那块麂皮布放在一边，上前把她因为忙碌而垂下的发丝勾在了耳朵后面：“要不要再绑一下头发？”

　　“没事儿，你倒是要稍微重新绑一下。”

　　示意了一下莫川川有些散乱下来的头发，舒锦辰伸了个懒腰，把之前已经腌制了两天的银鳕鱼拿了出来：“鱼汤还有点时间，我准备来一份西京烧凑活一下。对了，我们还有多少鳕鱼？”

　　“放心，够你用的。”

　　鳕鱼这种鱼类基本不需要舒锦辰现场处理，见不到鱼尾巴让她十分爽快。烤制着手里这两块已经入味了两天的鳕鱼，舒锦辰难得有些觉得做鱼也挺让她愉快的：“如果不是最后那么一点豆瓣酱不够优秀，我肯定直接给他们上一盘水煮鱼。”

　　“水煮鱼的话还是黑鱼或者草鱼最好，或者龙利鱼也行，鳕鱼就算了吧，你那是糟蹋东西。”

　　耸了耸肩膀，莫川川扭头看了一眼关好的厨房的门，盘算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第二个任务我们完成五分之一了。”

　　“第二个任务，第二个任务……诶哟？”

　　“轻一点儿！”

　　虽然知道舒锦辰的声音的确很轻了，但莫川川总觉得外面似乎能够听得见她们在说什么：“算了不提这个，你那第一个任务里面，一百道鱼完成多少了？”

　　“不要和我提一百道鱼，我们还是好朋友。”

　　苦着脸给手里的银鳕鱼翻了个面，舒锦辰也懒得去看自己到底完成了多少道鱼料理：“我现在已经佛了，都可以，都行，没关系，正宗佛系女子，就差剃个头出家。”

　　“那你以后就不能做水煮鱼了哟，而且佛家戒荤腥，啧啧，你到时候连洋葱都没得啃。”

　　“噫，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将手上烤好的西京烧小心翼翼地放在莫川川已经装饰好的盘子上，微棕色的两块鱼被低温恒定而又均匀地炙烤着，在灯光下闪着明亮的光。舒锦辰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莫川川的背让她去送到两位微服私访中将大人的饭桌上，自己则是开了土锅，将里面焖好的饭搅拌均匀，盛出了两碗配合着已经炖好的鱼汤，小心翼翼地端着它们全部送了出去。

　　在舒锦辰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百道鱼的任务轻轻一跳。

　　完成度，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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