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佛系修仙

作者:缥缈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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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的孤城有点暖(七)


      走出小区,莫子行垂下眼帘,手插在衣兜里,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风吹起他额角的发丝,露出了那淡漠的眼眸,嘴角勾起了笑,却不带一丝温度。
      “喵——”
      两只黑色的小猫瑟缩着身子躲在巷口,周围围着几个小孩子,手里头都拿着些石子,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脚步不停,他拐进小巷里,面无表情地朝那边走去。
      几个小男孩回过头,脸色微怯,握紧手中的石子,站在原地没有动。
      莫子行眼神落在远处,并没有为这一幕而动容,仿佛白天那个融化了寒冰的人不是他,又或者从来都没融化过。
      脚步声越离越远,在月光下,不见踪影。
      “……”
      “你考虑清楚了吗?”
      “嗯。”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但我很高兴。”
      “再见。”
      ……
      从开学那一刻起,班上的同学就对这个外形出挑的少年有了一致的印象——帅气,冷漠,特立独行。
      但今天的他看起来与往常有些不同,眉眼冷淡如画,依旧风姿卓越,但那如万年寒潭的双眸有了一丝人气,仿佛春风一顾北方雪,融化在了阳光里。
      这样的他,让人觉得陌生,却又不再是不可靠近,好似神袛走下神坛,有了温度。
      好像从这天开始,班里多了两个人,一切都有了变化……
      莫子行不再迟到早退,每天按时交作业,上课也能跟上老师的节奏,偶尔老师也会点他起来回答问题,有时他还会接受邀请参与班级活动,同学们也不再恐惧忽视他,反而还会向他请教问题。
      这样的他,少了些锋芒,还是让人感觉到冷意,却不再是没有温度的冷。
      “莫…莫子行,我喜欢你!”
      这是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有女生来向他告白,以往莫子行的行事风格过于冷酷,刚入校就无视了所有人,后来还有传闻他对第一个向他告白的女生出手很不客气,导致敢于向他告白的女生寥寥无几。但近来他的转变都被人有意无意地关注到,这也就让许多少女们的心死灰复燃,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看了眼眼前的告白信,莫子行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眉眼冷淡,“抱歉,我不喜欢你。麻烦请让一下。”
      说完,他提步离去,无视身后同学的议论。
      走到沈则溪身边,看到她正乖巧地看着他给她准备的书,莫子行的脸色才有了一丝软化。
      班上的同学瞥了眼后面的那一桌,很是淡定地移开视线,这么些日子变的并不只是莫子行,他们也习惯了两人的相处,从对他搬到最后一排的讶异,到如今看他只对沈则溪亲近的淡定。
      一班同学: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orz
      正走进教室的语文老师:……这一定是友情吧:)
      这节课是体育课,但因为体育老师带队出去比赛,所以由她暂时代劳,至于说为什么不是班主任呢,她能说是因为班主任也是被带走的一员吗?
      看到所有同学都在认认真真地学习,没有一个人开小差,即使是看了有好些日子的语文老师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班上最刺头的莫子行还带起了沈则溪在理论题外的答题能力。
      她欣慰地摇了摇头,眉眼露出优雅而慈爱的弧度,这大概是每个好老师都会有的不在嘴角的笑容吧!
      放学后,沈流光来接沈则溪,颜值很高的兄妹俩一起走在校园里,引起了旁人有意识无意识地关注。
      沈流光还沉浸在上一节课的一道题里,慢慢的,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眼神一凝,顿时嘴角一抽。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在身后的莫子行走到了沈则溪的旁边,两人靠得很近,旁若无人的交流着,大多数只是莫子行一个人在说话,说的话在沈流光看来还算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内容。
      “溪溪喜欢我给你牛奶吗?”
      沈则溪点头。
      沈流光黑着脸咬牙,自从他上次忘记为溪溪准备牛奶,莫子行就趁机上位抢夺走他为溪溪准备爱心牛奶的权利,为这事他不知道多少次想把莫子行提溜得远一点。
      奈何这厮惯会在奶奶面前装模作样,惹得奶奶心软叮嘱他带莫子行上家里吃饭,每次他想使坏赶走这头狼崽子都会被奶奶好收拾一顿。
      莫子行无视后方发出的“死亡射线”,继续跟沈则溪交流道:“溪溪,今天我给你看的书喜欢吗?”
      点头。
      “里面的内容都明白吗?”
      摇头。
      “能给我说说吗?是哪里不明白?”
      沉默片刻,她张了张嘴,“……小王子…为什么…离开玫瑰,是…不喜欢吗?”
      莫子行神色一怔,这本书是他的心理医生兼老师交给他的课业任务,当时他没留意随手把书夹到他为她准备的那些笔记里去了,没想到她会这么上心。
      顶着兄妹俩好奇的眼神,莫子行回忆起昨天随便看了几眼的内容,“大概是因为玫瑰无法满足他的想象,让他觉得很失望。”
      “也是他不懂爱吧。”沈流光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带子,也就没有发现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表情。
      “对了,溪溪,快要期末考试了,你复习得怎么样?”
      “…好。”
      沈流光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很温柔,“需不需要哥哥帮你辅导一下,这点时间哥哥还是有的。”
      莫子行扯了扯嘴角,“我已经帮溪溪准备了她的弱项攻克笔记。”
      沈流光的手顿了顿,微笑道:“我们家溪溪这么聪明,怎么会需要……”
      “奶奶在家该等急了,我们快点走吧,溪溪。”
      说着,他在她被揉的地方又“狠狠地”揉了几下,像是要被什么抹去,随后,牵起沈则溪的手,朝太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混蛋!谁准你拉我妹妹的手!”
      ……
      之后的日子里莫子行一边吸收各方面的知识,一边运用从心理医生那里学来的方法来引导沈则溪。
      慢慢的,沈则溪不再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愿意主动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愿,也能够分出一些注意力放在周围。
      而那种看着自家萝卜在自己手上一点一点改变长大的感觉,让莫子行心痒痒的,就好像有什么要从里面破土而出。
      时间总是在好得很快,坏得很慢,一眨眼就过去了两年。沈流光顺利地度过了高考,以蔚城高考状元的身份成为了国安大的学生。
      那一年暑假,蔚城爆出了一则震惊全国的丑闻,在全国范围有着多所心理治疗中心的康心集团轰然倒塌,本市的副市长也随之倒台,据说往上还牵连出多位高官。这事之后,有关心理健康问题也被提到明面上来,屡次出现的由心理健康引发的不幸,也让这一话题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热度。
      这是沈流光离开蔚城的第二年,所有人都在很努力地适应没有他的生活。沈奶奶拓展了新的爱好,每天和要好的小姐妹一起去跳广场舞。
      而沈则溪的情况也是越来越好,在莫子行和心理医生的努力下,她已经能够流利地表达自己想法,也愿意走出自己的小世界,与同龄人的距离渐渐拉近,这回真的是从里到外的恢复了正常。
      一睁眼,一闭眼,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沈则溪醒来时天还没亮,往窗外望去,白云悠悠,黎明的曙光正在出现。
      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头一歪,迷离的眼神有些难以聚焦,看起来是还没睡醒,但其实她只是在发呆。
      她生于忘川,意识海里有万千游魂的往昔,可以说他们所拥有的情感她也能感知。到底还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就好像考试作弊抄来的答案终究不是自己的,所以有很多她了解却不明白的事情还在等着她去体验,这也是她接受这个在她看来有些无趣的任务的原因之一。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任务居然这么简单,或许是新手福利,她从沈流光妹妹手里换取了她的身份,只要她不出事,这个任务就基本完成了大半。
      不可避免的是,受基因的影响,她还是得了先天性自闭症,好在她灵魂足够强大,恢复起来还不算慢。
      也是由于她的这一变数,导致了沈流光人生拐角的石子消失,虽然不知道出手干预这件事的人是谁,但她也不想多加理会,接下来就先让她享受生活好了。
      走出小区后,沈则溪不出意外地看见了莫子行,他正低头靠着墙,浑身散发着冷淡的气息,却在抬头看她的那一刻,瞬间融化了自身,含笑而立。
      他走上前,很是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边走边递给她牛奶。
      沈则溪脸上没什么表情,心无波澜,任他拉着她的手,默默地喝起一直钟爱的南谷光牌牛奶。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莫子行,叼着牛奶想着,别看他们这样相处了几年,在别人眼里看来他们已经是公认的一对了,连沈奶奶都看好接受了这个孙女婿,但她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超越了友情却不是爱情。
      他忽然开口道:“溪溪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不喜欢我的变化。”语气淡淡,似是疑问。
      莫子行神色从容,“为什么这么说?”
      沈则溪浅笑不答,灵动的眼眸转了转,划过一丝狡黠,与人相处得久了也会沾染上人的性格,这也就有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说法。
      止步不前,“你不是告诉我不要说谎吗?”
      他难得愣了愣,攥紧她的手,看着她的眼里,“我不想对你伪装自己。”
      莫子行清楚她的本性,知道这个世界最了解他的人是谁,就正如他所了解她一样,“我永远不会骗你。我不喜欢你的眼里多出除我以外的人。”
      沈则溪眉眼弯弯,挣开他的手,在他有些慌乱的神情中,走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嘴唇。
      “那我们试着爱一下吧。”
      天凉了,小光该回来了,我也想早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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