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养成实录[综]

　　“我刚刚付了房租，没有多少钱了，只能请你吃这种东西。”宫崎龙一将从便利店买来的乌龙茶和盒装蛋糕递给未绪，自己在未绪身边坐了下来。

　　宫崎龙一的身材十分高大，肌肉纠结，他害怕挤到未绪，赶紧又向旁边蹭了蹭。

　　不过未绪的思绪仍旧被刚才结婚场景的余韵所影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那个，不知道草莓味的可以吗？”宫崎龙一偷偷看了未绪一眼，小心翼翼地又向未绪的方向蹭回去了两厘米。

　　未绪今天没有化妆，但她皮肤很白，脸上没有一丝瑕疵，素颜更加显得清秀温柔。在宫崎龙一眼中，未绪就像是一块珍贵的瓷器，一不小心就会摔破，所以需要世间最精心的呵护。

　　这样好的女孩子，只有帅气、有钱，又读过很多书的男人才配得上吧。看看自己这身破旧衣裳，还有口袋里仅剩下的几百日元，宫崎龙一觉得自惭形秽到了极点。

　　未绪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看着手里的蛋糕，对宫崎龙一艰难地挤出一丝笑，“谢谢，草莓……我很喜欢。”说着，未绪打开盒子，用叉子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宫崎龙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未绪将蛋糕吃进口中，觉得胸口热热的，非常满足。

　　原来这就是爱的滋味啊，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

　　未绪打开乌龙茶的盖子，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宫崎龙一的眼睛，问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未绪之所以想跟宫崎龙一单独聊聊，除了想知道那个矮个子男人为什么袭击自己，同时也是对宫崎龙一的眼睛到底遭遇了什么而感到好奇。

　　宫崎龙一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慢慢摘下了眼罩。

　　宫崎龙一睁开眼睛，露出了一只灰色的如死水般，毫无生气的眼球。跟正常的那只眼睛相比，被眼罩罩住的这只眼睛基本不会移动，仿佛是被镶嵌在眼眶里的玻璃珠。

　　僵硬而冰冷，透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未绪皱眉，下意识地伸手在宫崎龙一发青的眼周处抚摸着，想看看这里的血管有没有被破坏。

　　感受到未绪柔软的手指在自己皮肤上来回移动，宫崎龙一浑身僵硬，紧张的心脏都要爆炸了。虽然这种感觉很无助，很惶恐，但宫崎龙一却希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未绪凝视着宫崎龙一灰色的眼球，而宫崎龙一则凝视着未绪，专注到近乎贪婪。

　　看到未绪乌黑的眸子里竟然有自己的影子，宫崎龙一觉得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这样好的女孩子，如果属于我一个人该有多好啊。

　　这个想法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吓了宫崎龙一一跳。他无措地将未绪的手挥开，低下头拼命咒骂有这种不正常想法的自己。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怎么能有这样卑劣的想法？眼前这个女孩子这么美丽，这么善良，而自己又丑又穷，连初中都没有念完，怎么能跟这样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呢？简直是亵渎！

　　你不要异想天开了你这个loser！宫崎龙一在心里拼命怒吼道。

　　未绪还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冒犯到了宫崎龙一，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冒犯你了。”

　　宫崎龙一使劲摇了摇头，“不，不是的。”我希望你一直摸着我的眼睛，永远不要停止才好。

　　未绪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追问。她等了一会儿，见宫崎龙一似乎平静下来，才说道，“你的眼球虽然表面完好，但眼周的细胞好像都停止了运作，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你是做了什么样的实验，可以告诉我吗？”

　　听到未绪的问话，宫崎龙一脸上现出一丝为难之色。

　　宫崎龙一参加这个医学实验是通过一条见不得光的渠道，中间人要求他必须严格保密，尤其不能让警察知道，就连他关系亲密的兄弟们也只是知道他为了钱去做实验，具体细节一无所知。

　　按道理来说，宫崎龙一对未绪应该严格保密的，不过……

　　宫崎龙一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警察。”

　　宫崎龙一这么一说，未绪心里立即有数了。宫崎龙一参加的所谓医学实验一定是违法的，所以不能被警察知道。

　　未绪毫不犹豫地举起四根手指发誓，“好，我保证：坚决不告诉警察。如果我告诉警察了，就让我……”

　　“好了好了，没必要发誓的。”宫崎龙一害怕未绪说出什么不好的诅咒话来，赶紧制止她，“我告诉你就是了。”

　　未绪放下手，对宫崎龙一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谢谢你。”

　　宫崎龙一的脸再次飚红。他假装咳嗽掩饰自己的羞涩，随即整理了一下记忆，说道，“我是听道上人说的。有一名医生在做医学实验，具体什么医学，又是什么实验我就听不明白了。他说要招募一些身体健康的人来做实验，报酬很高。我正好缺钱，又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未绪知道很多制药公司或者医学实验室都有这种人体实验，不过由于关系重大，人体实验需要经过层层审批，副作用也必须保持在一定范围内，坚决不能对人体造成重大伤害。但就算再安全的实验，也一定会有副作用，所以报酬都给得很高。

　　“我被线人蒙着眼睛带到实验地点，开始的一周每天都会给我送很多好吃的和补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药/丸。我吃了之后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觉得身体更加健壮了。一周之后我有些着急了，就问送饭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实验，我急着回去办事。没过两天，我就被迷昏拉去做试验了。”

　　宫崎龙一在回忆这一段记忆时，神色有些惊惶，也有些茫然，“因为麻药的关系，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等我醒来之后，就发现一只眼睛变成这样了。那些人告诉我只是在我的眼球周围注射了新型药物，要看实验效果，过几天我还要再去一次，让他们给我解除这种药物的影响。”

　　宫崎龙一将眼罩又戴了回去，“这些人还算是讲信用，在我回来后马上就将说定报酬的一半打给了我，解决了我的困境。过几天我还要再去一次，结束后他们就会将另一半打给我。”

　　听完了宫崎龙一的叙述，未绪沉默了好一会儿，“假如他们给你注射的是毒/药，或者用迷药迷昏你拿走你的器官，你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你这样做很危险。”

　　“我知道。可是，”宫崎龙一握紧拳头，“雄平要交一笔罚款，不然就会坐牢，他奶奶还摔了一跤需要一大笔住院费，我作为他的大哥，必须要帮他。而且我贱命一条，若是能换点钱帮助到别人，也是我死得其所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未绪有些生气，“我不想说什么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的鸡汤话，不过你这样垂头丧气，不把自己当人看的状态让我看得很倒胃口。不管再难的事情，一定会有办法解决，不需要你去做什么献祭。还有你的兄弟雄平，明明奶奶已经得了病他还不务正业跑去抢劫，难道不需要付出点代价吗？就算你是他的大哥，也不必这样帮他擦屁股吧？这样他永远不会长大，你就是在害他。”

　　未绪一口气说完这些，站起身，“谢谢你的蛋糕和乌龙茶，我还有事先走了。”

　　未绪走出几步，顿了顿，又折返回来将自己的电话写下来放到宫崎龙一手里，“我建议你不要再去那个随时可以把你迷昏，切块卖掉的地方做什么人体实验了。你的眼睛虽然状况很奇怪，但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通了就给我电话，我会尽力帮你。”

　　宫崎龙一见未绪不高兴地离开，更加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太笨了，简直想捶死自己。但见到未绪又折返回来，甚至还将联系方式给了自己，激动地身体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我，我一定会打给你的！”

　　已经转过身的未绪听到龙一震荡山林的声音，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她穿着婚纱叫龙一“老公”的场景，不由地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他绝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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