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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杀我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血的味道好闻吗?”
“哈哈哈哈……”
——
万籁俱寂,连天上的月儿都悄悄躲入云层。
雕花的檀木床上,封越身子不停的抖动,面色痛苦,头晃来晃去,想要摆脱掉那双掐住她脖子的手。
呼吸不过来了,别杀我,别杀我,她哀求道。
仿佛陷入瘴气中,痛苦如影随形。
她大叫一声,睁开双眼,无神的盯着床帘。
原来是梦啊。
封越摸了摸头,才发现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梦里念秀庭凶狠的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到底为何欺骗他,没有像昨天那般蜻蜓点水的放过,而是——要杀了她。
看来昨日他虽没有追问,但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没错,就是这样真实。
封越揉着被子,将自己扭成了麻花,在床上滚来滚去,始终没有睡意。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啊——”还让不让人活了,不就是暴露吗,他都没说什么,自己干嘛过不去这道坎啊。
算了,重头再数。
“1只变态,2只变态……784只变态……”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
她睁大眼,觉得自己都快成变态了。
折腾了一宿,第二日清晨,封越打着哈欠出门。
“阿曼,又要出门?”
“嗯,逢齐师兄,你也要出去吗?”完全没睡醒。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眼睛黑了一圈。”逢齐戳了下她脑袋。
“没……就是做了个噩梦。前些日子遇到了个坏人,昨天又梦到他了。”
逢齐似乎还有话要说,封越赶紧打断他,“师兄,那我先走了啊。”
拔腿就跑了出去。
“嗨,这小丫头……”逢齐第一次见到阿曼时,她还是个奶娃子,想不到一眨眼就长大了,性子却没什么变化,跟小时候一样毛毛躁躁的,很爱玩闹。
初夏时分,日头开始有点热了。
“才五月初,居然跟现代六、七月差不多,做个古人真难啊,没空调,没冰淇淋,没wifi。不对,没准真实的古代没这么热,应该说我的命好苦,来到了一个虚拟的古代,再撒点孜然什么的,就是行走的烤肉。”
封越边走边用手扇着风,发现毫无作用,越动越热,忍不住嘀咕。
“念公子?你在吗?”
不会是还没起吧。封越见无人回答,便推了下门,谁知门开着的。
屋内没人,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就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柜子。床上被子已经叠好。
这完全不像住了人的环境,太空旷了。
他的那套茶具哪去了,还有衣裳呢?今天便是房东大婶给的期限的最后一天,他不会是收拾行李直接走人了吧。封越恍然一惊,接下来便是一阵懊恼涌上心头。
早知如此,她昨天就不回去了。
现在她去哪儿找他啊。
封越哭丧着脸,她将屋里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发现真的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留下。
她心里空落落的,有种失恋的感觉,现在特别想立刻,马上见到他。
看了看被自己翻的乱七八糟的房间,桌子椅子都移了位,她想都没想便出去了,她的任务快GG了,哪还有心情管他屋子乱不乱。
“唷,姑娘,又来找念秀庭啦?”隔壁大婶端了个矮凳,坐在门前,嗑着瓜子,问她。
“大婶,他去哪里了?”
“他啊,大清早有位姑娘来找他,两人不知说了啥,他就走了。”大婶一脸八卦,“你不会也看上他了吧,我跟你说,这看男人啊,千万不能只看那张脸,你瞧瞧,在我这儿住了三年,每次连房钱都是拖拖拉拉的,这种人靠不住,养得了你吗?”
封越:……
大婶见她不说话,以为戳到了痛处,继续说,“你瞧瞧,昨天还跟你好的不行,今儿个就跟别人跑了,白费你为他说话了,这男人呀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就专门骗你们这些小姑娘哩。”
小丫头片子,昨儿个要不是看你穿着富贵,老娘会让着你?
呸,活该。
大婶吊着三角眼,越说越开心。
封越: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啊?好看的男人不靠谱,丑的就靠谱吗?
打住,打住,自己怎么被绕进去了。
“额……大婶,那你知道他跟那位姑娘去哪儿了吗?还回来吗?”封越拿着一颗银裸子。
房东大婶一看到银子,态度瞬间转了360度,跟之前看笑话不同,可热情了,“哦,好像说是去什么大相国寺找什么东西?回不回来?或许不会回来了,他欠的钱已经付了。姑娘,这银子……”
“呐,说给你,就是你的了。”
大相国寺?
从这儿到大相国寺骑马约要一刻钟,若是走过去……
一炷香功夫不知道能不能到。
封越看了看腿,从来到这儿后,就没怎么歇过,永远都在走走走。大半个月走过的路程估计可以赶上她以前一年积累的路了。要能记录下来,她绝对每天都是朋友圈的运动达人NO.1。
没法子,她于骑马一道不精通,去大相国会经过闹市主干道,唯恐伤着人。至于马车?还是算了吧,出了城就是一路颠簸。
希望等她到了,他还在。不然……咒他一辈子交不起房钱。
封越咧了咧嘴,心底有些发虚。
大相国寺。
“人呢?”念秀庭沉着脸,冷声问道。
“念公子勿要心急,那位姑娘没来,是我家小姐要见你一面。”此人就是红鸢。
呵,不说是吗?
他眼底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神情霎时变得阴冷,就像地狱中被拘禁的恶鬼。
红鸢志得意满的一笑,她就知道,只要捏住了软肋,一定能帮助小姐达成所愿。她的得意不过就一瞬,下一秒她便被念秀庭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脚离地越来越高,红鸢脸色通红,像脱水的鱼儿一般张大着嘴巴,眼珠不断的泛白。左手掰着念秀庭的手掌,右手用着微弱的力道,不断的拍打他。
“说吗?”
语气温柔,仿佛红鸢不是他憎恶的仇人,而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你是魔鬼,不是人!红鸢痛苦的盯着念秀庭。
“住手!”
沐晴雪面色平静,只是眼里泛起阵阵见到心上人的涟漪。
“小……姐……救……救我。”
“念公子,若红鸢做错了事,我会处罚她,现在可否先将她放下。”沐晴雪的视线始终在念秀庭的脸上,他生气的样子似乎更吸引人,深邃的眸子似乎要将人的灵魂纳入其中,勾起的嘴角将充满戾气的眼眸淡化了几分。
“我再问一次,她呢?”
念秀庭见两人唱双簧,再次用力捏紧了掐住她脖子的食指和拇指。
“呼……”红鸢感觉自己快死了。她希冀的望着沐晴雪,希望她的小姐能看一看她。
“念公子,我不知你在问什么?难道不是你与我的婢女传信,让我在此等你吗?”
对不起,红鸢,我不能让他对我有恶感。
沐晴雪压下心底的内疚,面含羞愤。她现在只是一个被婢女和心仪的男子欺骗的可怜人。
红鸢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眼中留下滚滚泪珠。
呵,真是有意思,主意打到他头上了。
可惜现在没那么多功夫跟她们纠缠,他将红鸢抛向沐晴雪,转身便往相国寺外走去。她们能用封越做借口,必然是有后招的,想到这里,他的步子越来越快,眨眼间便消失了。
沐晴雪见他从头到尾,当自己像空气一样视而不见,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念秀庭,我一定要得到你。
“小姐,他太可怕了。”红鸢藏住心中突如而来的怨恨。
“红鸢,方才……是我对不起你。”她仔细的观察红鸢的表情,若是生怨,那就不能留了。
“小姐,红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虽说如此,可到底意难平,想到她从小便成为沐晴雪的贴身婢女,小姐也曾多次说道,她们二人情同姐妹,却不知还不如一个不给她脸面的男人。
见红鸢对她一如既往的听从,沐晴雪抛开这件事,问道:“路上的人安排好了吗?”
她从来没把一个婢女放在心上。为她做任何事不是应该的吗?她平日里对她那样好,若红鸢还不尽心办事,早就被她爹送到西北大营了。
“沐德已经安排好人了,量她插翅也难飞。”
主仆两人似乎心无间隙。
沐晴雪望着突然变暗的天色,云层黑压压的朝大相国寺压来,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她笑了笑。
下雨了,正是除掉对手的好时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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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被当做对手的封越:喵喵喵~~~招谁惹谁了。!@念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