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媳妇撩已是日常

作者:覆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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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琛


      将军府的门前向来人满客多,软轿马车应该从巷头排到巷尾,但今日将军府大门紧闭,似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外面清静,可屋里却人满为患,整个往生军所有两扣往上的将领都到了,每个人表情的凝重程度丝毫不亚于边关时的恶战。

      想想也是,明明仗都打完了,可边外宵小居然还心思不改,怎么着,投降还成了缓兵之计了?

      闫朗身为军师坐在下首一位上久久不说话,直到大堂门开,曲和老将军身后跟着曲毅蔫答答地走进来。

      “将军。”

      齐远一下子蹿到曲毅身边,上下检查,曲毅推掉他伸过来的手,“不必看了,就是被关了几天,什么也没少了我的。”

      曲和回身看了他一眼,正巧与曲毅撞上,他父亲鬓角的白发,好像更多了。

      他伸手想要抓一下父亲的衣角,“让你小心小心,就当耳边风!”

      “将军,小将军既然平安回来了就别说了。”

      “是啊,这也不是小将军能躲得开的。”

      曲和白了他一眼,伸手就在他后脑拍了一下,“老实在家呆着,少出去!”

      “本将军刚回来,总不能还在家憋着吧,憋出病怎么办!”曲毅甩甩衣袖转身就坐在了上面的太师椅。

      “要不是傅尚书连夜进宫替你求情,你以为你出得来?明日去傅府!见尚书大人道谢去!”

      “要去你去,再说我能出来还不是因为你交了……”曲毅话没有说完,四周投射过来的眼神实在太多,太吓人。

      曲毅不禁在心里想,若是舒洁在就好了,谁还敢这般瞪他!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四周的眼神这才定了下来又转回到曲和身上。

      曲和向大家伸了伸手示意前面几个都坐下,“徐泾,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徐泾这才从人群后面钻出来,“是将军。长话短说,北夏的皇盐现在在京师已经有贩卖了,纯度很高,跟淇阳的几乎相差无几,大家闻讯赶来自是担心其中利害,但是将军,卑职认为此事不宜立刻呈禀圣上。”

      坐在最边上的程老黑一股脑站起来,“你这什么鬼话!这事得赶紧上报,咱们往生军的军务大权得拿回来!总不能等着哪天来了个什么都不懂的瘪三,跟这儿耀武扬威!”

      “这事,我同意徐泾想法。”一直不说话的闫朗终是站了起来。

      “军师你是脑子进了水吗?你听那闷葫芦的!半年都憋不出一句好屁!不说还留着他!这简直……”

      “程老黑你闭嘴!就你嘴干净!”身边一位手拿马鞭的中年人使劲推了他一下,程老黑还想骂回去,闫朗就直接抢过来话。

      “皇盐之事不知是否只有我们知道,但若是户部刑部或者正公厅知道这事情会不会上报?一定会,到时候圣上亲自督办,我们往生军该谁来接手,军务该谁去管理,不论是圣上还是满朝官员自会心中有数。”

      曲和缓缓闭上眼睛,“给边关的老商传个话,让他探一探北夏皇室内部最近是否有异动,这安珂死了之后,按说应该不会有人再兴风作浪了。”

      这时一直坐在闫朗对面一位年轻的将领摆正了身子出声道,“咱们当时知道安珂死了,是梁盛平一人之言,可究竟死没死,又有谁知道,谁也没看见。”

      这话音没落,齐远第一反应就是拽住曲毅,果然曲毅噌地撞倒了身旁的桌子,茶水糕点散落一地,眼见着就要冲到肖想的面前,“你大爷!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我他妈打不死你!妈了个X的……”

      可齐远拉得住曲毅却没工夫去拉徐泾,徐泾一把锃白瓦亮的钢刀擦着刀鞘眨眼间就横在了肖想脖子上,场面一度混乱地难以控制。

      “都给我住手!把他俩拉出去!”老将军拍着椅子把手怒气直冲双眼。

      闫朗给后面的几位使了个眼色,他们就将闹事仍旧骂骂咧咧的两个人拉了出去,曲和站起身脸色不佳,“舒洁虽不是为国捐躯,但终究为了富渊生死不顾,老夫以为,往后这种对逝者不敬的话,莫要再说了。”

      肖想在位子上偏了偏脑袋,嘴角微微上扬摆了摆手,丝毫不放在心上。

      “皇盐案先交给军师处理,在座的把嘴关严实了,若是军中传出闲言碎语,军务是不管了,可手里的军棍老夫还是抡得动的!”

      众位散出将军府后,肖想就与其他人走出了两条线路,梁盛平或许在往生军中是威望颇高,但于他肖想来说,不过是个匹夫!

      都是一样的为国效力,凭什么他就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又是破城被困,又是偶遇安珂的。

      这些事若是都被自己遇见,那前锋将军的名号哪里轮得到他?说不定回朝后风光无限人人赞颂的就是自己了!

      巷尾一转角还没等他反应,一张深蓝请柬已经随风落在他的脚边。

      肖想弯身捡起,四处看看,这巷子幽深,并无闲人走动,这请柬就好像是特意送给他的,打开一看,上面肖想两个字,不就是送给他的?

      可送信的人呢?上面的迎春宴又是什么?

      ====

      过了十五以后,这天就一日比一日早,傅朔从家去师阁教书时天边就白了些,忙了一上午回来,梁自清居然还没醒。

      他吩咐澄碧把从在外面买的栗子糕放在糕点盘里就推门进去了,本来他还犹豫要不要就这么推门而入,会不会不太好。

      可转念一想,某人眼里似乎并没有体统这种东西。

      梁自清一晚上似乎都没有动过,被子还是他盖的模样,就是脚趾露了出来,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冷。

      他轻轻拽了拽被子将她的脚也盖住,不经意滑过她的脚背,手心里痒痒的,登时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佛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不对不对,是圣人有云,圣人有云……

      这一清醒他就在没动过梁自清,搬个小凳子来坐下,就当闲暇晒晒太阳。

      说来也怪,明明他自己是个安静性子,今日却颇希望身边的人快点醒来,可醒来做什么?他又想不出来。

      盯着盯着,梁自清好像醒了,看了他一眼,他看到问“醒了?”

      某人居然又把眼睛闭上了,然后忽然坐起来,“这这这么早啊!”

      “不早,日上三竿了。”

      “啊?哦,那个……”

      “你把婚书放在哪了?”

      “那边抽屉,如何想起找它?”

      循着梁自清手指的方向,傅朔拉开了梳妆台下面的抽屉,“因为,要成亲了。”

      “谁要成亲?”梁自清给自己时间清醒一下,于是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问完之后自己都想把自己捂死。

      “你不是抱怨我不跟你提成亲的事情吗?现在跟你提,你觉得怎么样?”

      傅朔把抽屉里面的婚书拿出来,那是一本很旧的红色本子,打开看时,里面红红火火的,大概两家签下这本婚书时,想不到往后的二十年里会发生什么,也无法知道最后带着婚书找来的,竟剩梁自清一个人了。

      梁自清脑子里飞快闪过昨天晚上喝酒的经过,还有……最后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现在这算不算是……被找来负责的?

      “那个傅朔,我昨天晚上……”

      看着梁自清那有些紧张的神色,还有无处安放的两只手,傅朔觉得比她在外面英姿飒飒的样子可爱多了。

      “你喝酒还真不断片啊。”

      “啊?嗯,是啊,从来不断。”

      “小姐公子,茶点来了。”

      澄碧在外面敲了敲门打断屋里的谈话,傅朔拿着婚书绕过屏风坐到外面来,“进来吧。”

      澄碧放下茶点,眼神一瞄正巧看到了那本红红的婚书,手指顿时抖了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

      “看着点。快进去给小姐换身衣服,等晌午过后再出去看看金妈的衣服做得怎么样。”

      “是,公子。”

      澄碧进去没一会儿梁自清就出来了,连头发都整理得好好的,真不知道该说澄碧技术一顶一,还是梁自清并没什么好收拾的。

      “昨日金妈给你量尺寸做的衣服是明日去迎春宴要穿的,我不知道是谁请我去的,但我觉得往后所有的宴会,你都该跟我一起出席。有你在,我也安心些。”

      听到后面梁自清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果然啊,男人在某些方面有天生的才华。

      正要坐下发现身边的冷脸丫头今日格外的不知所措,眼神在一个地方盯了良久,不禁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婚书……

      梁自清赶忙走过去将傅朔手中的婚书拿到手里,“澄碧,你先出去吧,我跟傅朔有话说。”

      待澄碧从外面把门关上之后,梁自清才将婚书从身后解放出来,“底下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你名声不要了?”

      傅朔笑了笑将澄碧端进来的栗子糕往她身边推推,“昨晚酒喝得不少,早知你一直没起,我就给你买点蟹黄粥了。”

      梁自清自然不是能被美食诱惑的人,她坐下来拿起一块,边咬边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从你进傅府的第一天开始,这京师里就没人会以为你我是清白的,又何必要躲那许多眼睛。”

      梁自清听了答案在一边笑,嘴角都快列到耳根了,“这么坦坦荡荡的,别人岂不是连茶余饭后的闲话都没有了?”

      “等你吃完我们去找父亲,跟他说一声,这样准备起来也不会措手不及。”

      “你真的,真的愿意啊?”梁自清问这话的时候含含糊糊,口中还有半块栗子糕,嘴角粘的碎渣因为她忽然笑起来而簌簌往下落,看起来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毫不在意。

      傅朔摇摇头,伸手将梁自清嘴边的碎渣弄掉,“我不能让一个姑娘在举目无亲的京师里还被人指指点点。而且,有个家难道不好吗?”

      傅朔那双深褐的眼眸望进她眼中的时候,她手中的栗子糕就掉了,从没人跟她说她有家,也从没人敢说我能给你个家,她不知道是不是扮男人扮久了,竟然忘了她也需要一个家来守护自己。

      而傅朔好像是老天给她的礼物,温和雅致,有的时候还有点蔫坏,可就是这样的人才真实不是吗?

      傅朔看着眼前人愣住的眼神心里有点慌,他确实怕自己多管闲事,梁自清的过去让他变得迷茫,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赢得那份知道过去的信任。

      “你上次说你母亲唤你什么?”梁自清好似刚刚并未愣过一样拿起掉落在盘子中的栗子糕又吃起来。

      “嗬……”傅朔笑了,“你不是叫不出口吗?”

      “只怕我叫了你不敢答应。”

      傅朔嘴角忍不住地上扬,“那你叫叫看,其琛,‘憬彼淮夷,来献其琛’。”

      梁自清吃完了最后一个栗子糕,拍拍手胡乱地擦擦嘴,轻咳一声,眼睛认真地盯着傅朔,“其琛。”

      傅朔忽然红了耳朵,紧接着躲开了她的视线,这死丫头是故意的!

      “准备一下见父亲去。”

      见傅朔起身离去,梁自清在屋里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不过其琛这个名字,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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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剪片子剪得眼睛痛,黑眼圈都熬深了……
    老师还让我们交剧本,杀了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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