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媳妇撩已是日常

作者:覆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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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头碎尸案(十六)


      正公厅有一个全天下官员都不喜欢的地方,那里阴暗潮湿,没有光,没有亮,好像一脚踏进去就是万劫不复,从此与外面天人两隔,再无瓜葛。

      这个地方就是辜狱,无辜的辜,牢狱的狱。建立它的人说,你无辜与否,在于你做过的事,走过的路,下过的决定,还有掌使的一纸文书。

      梁自清走进来之前被褚嘉树硬塞了一件披风,眼看着傅朔手里也有一件便随意地搭在肩上,也不披,正看着远处长街上三五孩童蹦蹦跳跳的搭“房子”。

      忽然肩膀一轻,披风被拿走了,“辜狱里面阴冷,不比屋内,披风还是披上的好。”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随后披风就被披在了她的肩膀,那人站到自己眼前,好一般专注地帮着自己扣上扣子。

      或许自己要的就是这般温暖柔情,她过惯了边关清苦寂寞的日子,忽然一把能暖到心坎的火把走到她面前,她开始有了贪念,想要抓住这火把,然后碰上去,不烫,正暖。

      “都听你的。”

      傅朔松开手,轻轻嗯了一声就走了,梁自清在他身后看去,不禁一笑。

      “你觉得凶手是谁?”

      褚嘉树披着披风站在梁自清身边显得个子又高了一些,只是那股子清冷的气质也只增不减。

      “褚大人,这凶手是谁小人怎么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深奥……”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傅朔……”

      “我觉得凶手跟隔壁酒馆那掌柜还有小二一定有关系!”

      看着梁自清忽然一本正经地想要自己相信她的表情褚嘉树就想笑,只是周围都是人实在不太好意思,于是他拿出了看家本领终是让自己看起来是个面瘫。

      “为什么?”

      “蔡方为什么把那张字条藏得那么谨慎,甚至不惜自己花钱去买涂料也要把字条封在里面。他是一个赌徒,有了钱一定会去赌场挥霍,能匀出钱去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吗?怎么看都亏本不是?”

      “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那张字条是谁写的,也同样不知道在九方赌坊的那张借据上的蔡方二字是谁写的。而且即便这些都能解决,我们也只能证明蔡方替岭南在九方赌坊借了钱。”

      “自古以来,杀人无非那几个动机,为钱为情,恩恩怨怨,这些褚大人不是一早就清楚吗?杀了蔡方,岭南再也不用烦心还债的事情,借由这样一桩案子还能让隔壁酒馆从此销声匿迹。”

      “等等,你说……这样一桩案子能让隔壁酒馆从此销声匿迹?”

      “是啊,小二惨死酒馆,即便老板洗清嫌疑,往后谁还敢去!”

      褚嘉树眉心一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理由,“这个会不会就是分尸的动机?”

      “什么?”

      “你想啊,若是蔡方在一个别的地方死了,也就是第一现场,在场的是两个人,凶手杀了人之后很害怕,扔下凶器就跑了,在场的另外一个人本来也想跑,但是觉得第一现场可能指向太明确,然后就像把尸首带走,可蔡方那么大的一个人带走的话目标太大,一眼就会被发现,所以他选择了分尸,最后分包运走。”

      梁自清对这种推理还是认同的,只是听到最后她微微皱了眉,“可是记得吗?咱们在现场的时候看到的脚印是伪造的,也就是说并不是从窗口运的,那门口有可能一边又一边地运送带血的东西而不被掌柜发觉吗?那个味道很重的。”

      褚嘉树沉默了,这一点还真的是无法解释,“审完这两个人再去现场看看吧。”

      “对了,你还没说你叫徐祝来还问出什么了。”

      “凶手很可能会飞檐走壁。”

      “啊???”

      一脸高深莫测臭屁样的褚嘉树带着身后的手下进了辜狱阴暗的偏门,正巧傅朔也回来了,“我们也去看看。”

      ====

      自家的酒馆出了人命案子,死者还是刚刚被自己辞退没多久的小二,这让他心力交瘁,他不禁在想,会不会因为自己辞退了他,他才遇见那些凶手。

      可蔡方的工确实做得不好,这怪不得他,况且,况且也不一定是因为自己。

      “老板老板,要账的来了。”

      下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老远就穿过精致的小花园进入到了他的耳朵,他微微皱眉,早不来晚不来,卡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是想干什么!

      可他终究是阻止不了这些人,那件事从酒馆建成那天开始就环绕着酒馆,现下酒馆出了问题他的钱挣不到,那些酒馆后面的……也运作不起来,要账的迟早都会来。

      “咣”门被人粗暴地踹开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袋什么东西不停地向地上缴纳白色的碎渣,弄得满地毯上都是。

      这还不算,那膀大腰圆的人随便就往黄花梨的太师椅上坐,老板都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却一句不中听都不敢说。

      “一个地方都守不住要你这种人有屁用!现在还这儿干坐着?还不赶紧新找地方!若是被正公厅那帮走狗知道了密道,我看到时候谁死得快一些!”

      “不过就是死了个人,他们不会深究酒馆,即便是怀疑我杀人也断不会去找密道。”

      “哼”那人轻蔑地白了他一眼,然后随手就将手里的袋子甩到他面前,“这是新配方出来的东西,北夏皇族一直都在用,就是价钱高一点,你跟那些人谈谈,等什么时候你找了地方再用老办法叫我。”

      来时好像千斤重,离开了,也不过是……坐坏了一把太师椅,老板立在寒风中险些被吹出眼泪来。

      ====

      正公厅一众人马叮叮当当来到出事的酒馆时太阳正头上,几人正打算进酒馆就被打远来的马车吸引了,倒不是京师没人驾马车,而是因为这马车的主人是刑部尚书傅蒙。

      “你爹怎的走这条路,要出城吗?”第一个认出马车的褚嘉树有些疑惑地看着傅朔,傅朔微微皱眉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果然,马车在正公厅众人前面停了下来,傅朔走过去想要问问父亲来做什么,却看到自己的父亲撩开车帘看着不远处的梁自清叫了声,“小清,来。”

      饶是自己的父亲傅朔也从未听见他如此这般慈祥地叫过自己,莫不是家里有了女人触发了什么不一样的属性?

      “傅伯伯。”

      梁自清微笑着过去,周身散发着一种亲近感,就连傅朔都觉出一点不一样来,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那日两人将他支走之后说了些什么。

      两人又是交头接耳又是小声议论的,傅朔有心想听,却是什么也听不清。

      “你爹怎么和梁自清……”

      “少问。”傅朔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愣是烧了褚嘉树半边脸面,挑了挑眉他倒也知趣。

      带着手底下的人进了酒馆就四处敲打,甚至分出一队人马去了张明的酒馆,傅朔正欲追上褚嘉树却被梁自清叫住了。

      “傅伯伯找你。”

      “我?你俩不是说的好好的?”

      虽是嘀嘀咕咕却被梁自清听了个清楚,她用手指戳了戳傅朔宽大的袖子,“怎么还酸上了。”

      傅朔被戳得有点痒,反手抓住她的手指,“谁酸了!”

      说完就向马车走去,“爹,你这是去哪儿?”

      “去将军府,可能晚上会去往生军的驻地,就不回家了,晚上你和小清记得回家吃饭,圣上赏了些糕点都是你爱吃的。”

      傅朔点点头又看了看进到酒馆里的梁自清欲言又止,都说知子莫若父,傅朔心里想的什么,他当老子自然是清楚,以自己儿子的眼力,肯定一早就觉察出梁自清的不对劲了,只是不好问罢了。

      “别急,时机到了她自然会告诉你,既然选了你,她这姑娘是不会瞒着你一丁一点的,等等她。”

      傅朔抬眼看他,眼神里有些无奈又有些纠结,似乎对父亲知道这件事不太高兴,“儿子知道了,父亲此去多加小心。”

      “嗯,多照顾她,毕竟从小就没了爹娘。”

      “儿子会用心的。”

      看着马车一点点走出视线,傅朔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瞒着自己的事情到底是多大的事情,为什么父亲能够知道,自己就半点都不该知道。

      瞒着自己是为了什么,这个姑娘身上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二楼的窗口,梁自清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傅朔自然知道他想的什么,只是事关重大,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为了余生,她还不能说。

      “看什么呢,让你来是为了找线索的!”

      “嘁,知道了,知道了!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

      “你……”

      “我什么呀,快点找找吧,还真就奇怪了,那么多的尸块难不成还会仙术妖法?”

      褚嘉树对这个女人还真是说不过,总有种说话的无力感,他看了看梁自清的腿,“那个,昨天……安定那人就那样,你别……”

      “说起来,你也别放心上,我当时心情不好,若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呢,你就当没听见。谢攸宁和我的过节算是结下了,我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让他往后见了我绕着点!”

      梁自清放完这些狠话就蹲下身子蹭着墙寻找线索,这倒让褚嘉树有点不好意思,人家姑娘都不计较了,自己还跟着牵肠挂肚的,显得多小心眼啊。

      正公厅这次带出来的人少说有二十多个,大家散布在不同的地方想要看看凶手到底是怎么将那么多尸块带进这家酒馆,要说能进正公厅怎么都是长点脑子的人,可就是这么一堆有脑子的人愣是找不到这入口。

      梁自清晃晃悠悠地进了厨房,迎面就遇到了那个之前一直跟在自己房梁上的百元,“还以为你是专门盯梢的呢。”

      百元见她跟自己搭话有点受宠若惊,毕竟那可是能住在傅府的女人呢。

      “正公厅可没有盯梢这种职位。”

      “哦,你发现什么没?”

      跟在梁自清身后转悠,顺便回答她的问题,“这厨房只有一扇门一扇窗,门呢正对大堂,窗呢正对后巷,怎么都到达不了楼上那个房间。”

      梁自清环绕一圈,“还真是。”正打算抬腿迈出厨房的大门时,余光被地上的一堆白色碎屑吸引了,按道理说,若是撒的老鼠药应该会有一把老鼠夹,或者在距离不远处应该摆上食物,可这堆白色碎屑周围却什么都没有。

      她缓缓蹲下来捏了一指多点的碎屑闻了闻,一点味道都没有,正伸出舌头却被一旁的一只手打掉了碎屑,她疑惑地抬起头正撞上傅朔幽怨的眼神。

      “什么东西都敢尝,你也有胆子!”

      她忽然就笑了,拍拍垂到地上的衣摆站了起来,“不是老鼠药,没事的。”

      “不是老鼠药就能尝吗,那要别人去尝,你上去什么劲。”

      “怎么像吃了枪药一样。”

      “我……我就是……”

      梁自清看着他的耳根子爬上粉红的颜色,却不知自己的笑意都漫上了眼睛,她从傅朔的怀中抽出一条手绢擦了擦手又塞回到他手里,“不让就不让,我不听谁的话,也要听你的话。”

      说着就上了楼梯,徒留身后的傅朔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根子,笑得满冬日里都暖上了几分。

      百元站在傅朔身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牙疼,酸呐,着实酸倒了牙,赤果果的撩骚,还成功地一点都不屈。

      这姑娘段位很高嘛,也怪不得这常年阳气十足的傅府,进了这么个女人,另辟蹊径,厉害!

      梁自清一步一步踩实了楼梯,在别人看来似是在想事情,其实只是因为这膝盖还是有一点酸,上楼梯实在走不快。

      可这个似乎让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之前在楼梯上走的时候隐隐有些老楼梯的吱吱声,可现在
      四下寂静,仔细一听似乎还有一些回音,好像这楼梯的木管还通着别的什么地方。

      抬头一看,这酒馆只有这一道楼梯,哪里有什么伸得出去的木管连着,奇怪。

      傅朔很快就跟了上来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慢点。”

      梁自清见了他抑制不住地弯起了嘴角,“傅大人再这样,小女子怕是要误终身了。”

      “那就误着,反正本官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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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百元:傅大人的段位深不可测、
    傅朔:过奖
    梁自清:嗯……也就那样,还……还行吧
    褚嘉树:那你脸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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