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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柔嘉公主吸着鼻子，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看了徐娇娇一眼，说道：“谁要你说假话哄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也没有要哄公主的意思。只是希望公主不要不开心，既然已成事实无法改变，那就该多多排解。”
“哼！我偏不！”
徐娇娇：“…………我……”
“你不用说了，本公主脾气向来如此。陪我去骑马！”
徐娇娇也不再劝，毕竟这种事情劝也没用，而且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好！”
两人就这样出城骑马游玩，过了好几天。徐娇娇暗地里觉得，柔嘉公主虽然跋扈了些，可本质上是个单纯的直性子，心地也不坏。虽然讨厌梁思情，可从来没有使手段难为她，都是正面甩脸色。
不过，梁思情倒是好性子，从来都是那副温温柔柔楚楚可怜的模样，对柔嘉公主很是尊敬。徐娇娇隐约觉得她有点像蓉姨娘，都在拼命讨好这个家本来的人。
明日就要殿试了，徐娇娇今天离开时，沉思良久，直到柔嘉公主问才慢慢说道：“公主，我……”
“你叫我名字吧。”
“柔嘉，明日殿试，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不知该如何做。”
柔嘉公主问道：“什么事？”
徐娇娇想了想，轻声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明天我凶多吉少，也不知还能不能再陪你骑马？”
柔嘉公主脸色大变，她不解道：“什么事这么严重？你快说！”
“明日你进宫就能看到了。柔嘉，能和你开开心心地一起骑马游玩，我永生难忘。可世事哪能尽如人意？我明天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看皇上的心情了。如果有人能改变皇上的想法，也许我不会有事。”
徐娇娇自认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十分明显，柔嘉公主一定能听懂。她朝柔嘉公主拜了一拜，转身离去。
回家换了轻薄的长裙，往美人榻上一躺，云儿便站在边上关切地问：“小姐，怎么样了？”
“不敢说十拿九稳，可七八成是没问题。唉，我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哦，对了，云儿，明天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去告诉爹这件事，让爹进宫救我。”
云儿乖乖地点点头，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姐，你说老爷会不会打死我呀？”
徐娇娇摆摆手，“不会。最多罚你例钱。”
云儿：“…………”
看她苦着脸，徐娇娇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有你小姐我在，回头两倍补给你。”
“我不是怕这个。小姐，你说万一柔嘉公主到时候看你是个女子，气你骗她，不帮你怎么办？”
其实徐娇娇想过这个问题，正因如此，她才一直没有告诉柔嘉公主。明天柔嘉公主进了宫，去求太后，太后一向疼爱她，肯定会来救自己。
当朝太后是个极心善的人，若太后见到自己，不论出于怎样的目的，都会替自己说话。至于柔嘉公主……事后拉着梁锦隆去赔罪好了。
这样想着，她迷迷糊糊睡着了，这几天陪柔嘉公主整天骑马爬山的，又担心殿试，都没好好休息。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困倦不已。
第二天天还没亮，云儿就把她摇醒，低声道：“小姐，快起了。”
徐娇娇正梦到在空调下吃火锅，越吃越辣，越辣越爽，她翻了个身，带着鼻音咕哝道：“别吵，牛肚涮一下就好了……”
云儿皱着眉头，手上用了点力气，总算把徐娇娇摇醒，看着徐娇娇睡眼惺忪中带着茫然，她小声道：“小姐，你快点起，今天殿试呢。”
“殿试……嗯，知道了……？？？殿试！！！快快快，换衣服，再准备一套女装。”
洗漱完换了衣服，徐娇娇嘱咐道：“记住我和你说的话，等我走了就去找爹。”
“嗯，放心吧，小姐。”云儿郑重地点头。
到了宫门口，给侍卫看了浮漂（注1），便由小太监领着进了奉天殿的偏殿等候。奉天殿是皇上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徐娇娇进门一看，杨焕之已坐在那里用茶水。她上前道：“杨兄，你来的好早。”
“原来是徐兄，几日不见，徐兄怎么清瘦了？”
“…………”徐娇娇笑着忽略了他后面那句话，只是道，“今日我要好好见识见识杨兄的文采。”
杨焕之道：“徐兄也不遑多让，今天咱们可要较个高下了。”
正说着，另一人自门外进来，那人生的高大，长相端正，进门之后也不张望，直直朝着徐娇娇杨焕之走过来。徐娇娇寻思，他就是孙渊吧。
孙渊先是打量了徐娇娇一眼，诧异的神色在眼底一闪而过，继而朝两人拱拱手，“在下孙渊，两位兄台有礼了。”
徐娇娇和杨焕之也以礼还之。
孙渊道：“我早先便听闻杨兄的大名，一直想与杨兄交个朋友，奈何没有机会，实在遗憾。”
杨焕之淡淡道：“孙兄过誉了。”
孙渊毫不在意杨焕之冷淡的回应，仍是笑吟吟说道：“杨兄不必谦虚。只是这位——徐兄，我倒未曾听过，想来是自己‘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孤陋寡闻。”
徐娇娇心想，这孙渊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只是说话自视甚高，令人不喜。她便略略应付道：“孙兄勤奋好学不知道我有何稀奇？况且我本就籍籍无名。”
寒暄几句，各自坐了，也不多话。一来不相熟，二来这是奉天殿的偏殿，大声喧哗很是无礼。三人都静静地品茶，也不喝多，以防皇上传唤。
待茶过三杯，总算有个小太监传话，“皇上起了，还请三位前去更衣，这是规矩。”
徐娇娇明白，该是见皇上前例行搜身，她咬咬牙，期盼着梁锦隆快点来。
注1：浮漂，类似于现在的户口本+身份证+准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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