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彭斯小姐的日常

　　挥手送别英格丽，彭斯连着好几天精神都十分不振，有点颓丧，连一向特别积极的弹钢琴都放到一边了，有些懒懒的，喜欢休息的时候坐在一边沙发上，看着别人打闹。

　　一直到那天，坦普尔小姐要带着她们去教堂的时候，她的心情才好一些。

　　“去教堂？太好了！总算能出去走走了。”卡罗尔她们也很高兴，整天关在学校里也是很无聊的。

　　“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允许我们玩一会儿再回来？”彭斯说，她上次也去过一次教堂，不过是在冬天，因为天气非常寒冷，大家穿的又不多，怕生病，所以只匆匆的在教堂里做完礼拜，就回来了，并没有在路上停留。

　　彭斯对一路上的印象，也就是荒凉和枯草，不过现在天气好，外面应该也是绿草成荫了。

　　“到时候可以跟说一声，米勒小姐还是挺好说话的。”

　　带好防风帽，系好斗篷，由坦普尔小姐在前面，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学生往教堂那边走去，出了学校的大门，呼吸了外面的一口新鲜空气，彭斯觉得心中的郁气顿时散去不少，整个人都开阔了。

　　其他同学显然也是和她一样，边往教堂走，边还叽叽喳喳地说话，难得的是，坦普尔小姐也没有严肃的要求大家不要发出动静，只在前面走着，让这些姑娘们享受一段闲暇时光。

　　彭斯一边往教堂走，一边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往四处看，她想找找有没有其他植物果子之类的可以种。

　　她这个人比较俗气，花有其他同学种出来的看就行，她自己还是想种一些实用的，能吃的，她的那一片小土地自从土豆收完，就没动静了，一直还空着呢，因为她找不到其他的作物种子，只能把地闲在那儿。

　　不过因为行路匆忙，彭斯到底没有看到什么合适的作物，只能失望地来到教堂，做完礼拜出来，大班的和坦普尔小姐比较熟悉的几个大姑娘，向她求了情，让她们可以在郊外度过一个下午。

　　大班的那些人来学校的时间长，和坦普尔小姐相处的时间也长，所以与她关系更亲近。

　　“好了，各位同学们，活动区域只能在这河边，不要往远处去，也不要到那边的树林里，听到了吗？”坦普尔小姐站在前方大声地跟大家说。

　　“好的。”

　　“听到了。”

　　“知道了。”大家纷纷兴奋地回答，然后就各自解散了。

　　此时阳光明媚，地上的花花草草看着鲜艳无比，姑娘们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游戏，就是在这些地方乱逛，或者偶尔凑到一丛花前闻一闻，采摘两朵，或者插戴在头上。

　　彭斯也跟卡罗尔她们一群人走在一起，虽然英格丽走了，但是她们还是一个小团体的。

　　“彭斯，你往哪边去？”克罗斯看见彭斯要往小树林那边走，连忙叫住她，“坦普尔小姐说不能往那边去。”

　　“我不是要进树林里，我就是在附近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果子，说不定可以带回去种，我的那一片地还空着呢。”

　　“那我们也可以帮你找，”莱丽她们说，“你要找什么种子？”

　　“就是不知道啊，”彭斯双手一摊，“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果实吧，随便什么，随便什么都行，我把它带回去移种到我那片地里，总比现在光秃秃的样子好，难看死了！”

　　这个季节其他同学的苗圃里的花都纷纷绽放了，千姿百态，争奇斗艳，看上去美极了，只有她那一片地在角落里光秃秃的，十分不好看。彭斯的心情克罗斯她们也能理解。

　　“啊，你要是实在嫌丑，那我们每个人可以给你几朵花，这样你的园子也满了。”珍妮认真地说。

　　“不用，”彭斯摆摆手，“我还是想种果子，大家可以帮我找一找，不过不要跑远，免得不安全，或者被坦普尔小姐看到，又要责罚了。”

　　“嗯，好的。”说完话，几个人便分头行动。

　　草坪上一眼望过去，并没有什么值得种的，所以她们一般都会到灌木丛中去扒拉，指望能在那里发现一些有价值的果实。

　　“嘿，这个，是果子吧？看。这红艳艳的，倒是挺可爱的，彭斯快过来！”克罗斯朝彭斯那边招手。彭斯见状走过去。

　　“你看这个。”她手里拿着一个红果子，让彭斯看着相当眼熟。

　　彭斯接过她手里的那个红果子，这个怎么这么像，这么像，西红柿呢！不，应该是圣女果，因为它个头非常小，比一般的圣女果甚至要小一点，又比超市里卖的那种樱桃番茄要大一些。这绝壁就是西红柿！

　　彭斯把这个小番茄在手里转了两下，伸手就想填到嘴里试试味道，结果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打下。

　　“啊！”彭斯看着打她手的卡罗尔。

　　卡罗尔也一脸焦急地瞪着她：“彭斯，你怎么随便乱吃东西，这可能是有毒的！”

　　“不会吧，这个怎么可能有毒。”彭斯有点不信，这明明就是小番茄！她看过长着番茄的植株了，上面长的一个个都是跟现代的小番茄很像，只不过是缩小版的。

　　“怎么不可能，我认得这个，这个叫狼桃，只能用来看，不能吃的，吃了会中毒，你就算种出来也不能吃啊，还是去找找别的植物吧。”卡罗尔跟她说，一边的珍妮也跟着点头，她也认识这种植物。

　　“什么？不能吃啊。”彭斯不舍得，这怎么看都是小番茄呀，绝对能吃的，她又伸手揪了一个，拿在手里，仔细观看。

　　这皮，这蒂，还有顶端的尖头，这就是略微缩小一点的圣女果，一模一样，跟她在超市里看到的买到的一样，世界上难道还能有同样的长得一模一样的果实？那在现代社会绝对会被发现！

　　这么想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接把手上这个小番茄塞到了嘴里，嚼两下，咽下去了。

　　“彭斯，你怎么吃下去了！你疯了吗？这个不能吃！你会中毒的！”围在彭斯身边的几人都惊呼起来。

　　一旁的莱丽直接就说：“我去告诉坦普尔小姐。”说完，转身就要跑。

　　彭斯一把拉住她，说：“别去，我就是试一试，我跟你们说，真的，这个可以吃，而且，嗯，我以前吃过，对，我以前吃过！我在家里的时候，我家的农场庄园里面也长这种植物，我当时好奇就吃了，味道很好，也完全没有事，所以我才这么肯定的。”

　　“真的吗？”几个人都持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真的啊，你看我，现在还没事。”彭斯张开双臂，又抖了两下身子，在她们跟前转了一圈，向她们展示自己完全没事。

　　“看，我的舌头是不是还是正常的，也没有发青发紫，没有中毒。”

　　彭斯正常健康的样子确实制止住了她们，让几个人没有再惊呼，也没有去找坦普尔小姐，而由于她们要寻找果实，离人群有点远，所以刚才她们的大叫声也没有被坦普尔小姐发现。

　　“真的没事吗？”莱丽又有些担心。

　　“没事，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在这儿等一段时间，你们看着我，看着我有什么变化，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彭斯这么说着，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打算在这儿坐一会，向她们展示自己的身体真的很健康。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两眼，只能也围着她坐下。

　　“那好吧，”卡罗尔说，“那我们就在这等着，如果你真的没事的话，再看看要不要把这株狼桃给带回去。”

　　“狼桃？你说这个叫狼桃吗？名字好奇怪啊。”反正坐在这儿也没事，彭斯就问。

　　“是啊，我也是以前听别人说的，这东西看着好看，红红的，不过大家都是当成花一样来看的，或者把它摆在屋子里当装饰品，也没见谁吃过啊，彭斯，你也太大胆了！”

　　“是啊，你刚才怎么一下子就塞到嘴里了，就算吃过也该小心些，万一出什么事，咱们可没有专门的医师来救治。”其他人也纷纷批评她。

　　“呵呵，是我太着急了，是我脑子糊涂了，”彭斯打着哈哈，“一定不这样了，你们放心，就这一次。”

　　“你记住就好，你这个人也太冒失了。”

　　几个人在这儿坐了一会儿，果然，彭斯什么事都没有，健康得很呢，她们才终于相信这株狼桃是可以吃的。

　　“哇，居然真的可以吃，之前都没有人吃过，彭斯，你刚才吃是什么味道？”克罗斯问她。

　　“味道好吃啊。”

　　“甜吗？”

　　“甜，不怎么甜吧。”

　　“那是酸吗？那怎么可能好吃啊！”

　　“也不是太酸，”彭斯跟她解释，“就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反正很好吃，特别清爽。”

　　克罗斯被她这么一说，有些蠢蠢欲动，看着植株上面剩余的狼桃。

　　“你别想！”珍妮轻捶了她一下。

　　“这怎么啦，彭斯都吃过了，很安全，没什么事，可以吃，那我们也可以尝尝啦。”

　　“别，就这么多，你再吃估计都不够种子栽种了。”彭斯赶紧制止住她。

　　一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到该怎么种呢，就这么一株，她又没有找到其他的小番茄，这些说不定还不够当种子呢。再者说，她能看的出来，其他人其实还是不太信任，还是有担心，与其这样多一个人吃让人担心，不如再过几天，或者等她重新种出新的小番茄之后，再邀请她们尝试好了。

　　“那好吧。”克罗斯耸耸肩。

　　几个人帮着彭斯，把这一桌狼桃给从根部完整地挖出来，打算一回去就种到自己的小苗圃上。

　　休息时间结束，坦普尔小姐召集大家集合，她们几个也到人群中去，因为前面种出土豆的原因，彭斯现在还是挺受关注的，大家看到她手里抱着的植物，都纷纷问她。

　　“彭斯，你手里拿的什么是你要种的东西吗？”

　　“这个可以吃吗？”

　　也有有见识的会说，这是狼桃，不可以吃的，倒是颜色鲜红好看，可以观赏。有人科普，其他人也没那么关注了，就连坦普尔小姐也只是问了一声，让她回学校后赶快栽种上，就没说什么了。

　　这让彭斯大舒一口气，她本来以为自己还要拿出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她们，这东西是可以吃的呢，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容易接受了。

　　不过，也只是接受它作为观赏性植物罢了，吃起来估计有难度。

　　没关系，彭斯有自信，等她把番茄都给折腾出来，就能用美味征服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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