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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凌圣宇还是北海辰
“咚咚咚……”
慕景希正换下外衣,准备入睡的时候,又响起了敲门声。
“有完没完啊?”
现在都十点多了,按古人五六点就起床的节奏,她还剩几个小时可以睡?
“娘娘……是我们……小晋子和小江子。我们来给您守夜!”
小晋子很有礼貌地请示着慕景希。他知道慕景希的起床气很大,而她要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脾气也不小。
这段时间,总是黑瓷提前一个时辰开始扰她,才赶得及出发的时间。今日又这么迟才准备入睡,肯定更加爆脾气。
“算了,进来吧。”
慕景希给他们开了门。比起不请自来的北海辰他们,她知道这两个的缠人功夫一流。为了她宝贵的睡眠时间,还是让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凑合过夜吧。
就算她说没地方,他们肯定能腾出地方来。
果然,两人进来时,带了两个大袋子。
“这是什么?”
慕景希戳了戳袋子,软软的。
“娘娘您以前说过的睡袋啊。”
小江子一向说话讨喜,笑容也讨喜。他关了门,插上门插,将手上的袋子展开,枕头被子床褥齐全,被子和床褥还是三面缝紧的,防止踢被子。
“看起来不错哦。不过……你们怎么叫我娘娘?”
慕景希看着他们收拾地板,说得风淡云轻。她听凌圣宇说过,这两个是他宫里比较得力的手下,以前也保护过她。她才放心让他们进来。不过,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没那么简单啊……
“哦……我们家乡,特别厉害的女子,我们都叫她娘娘。例如女娲娘娘,王母娘娘这些。您这么厉害,我们就习惯叫您娘娘了。娘娘,您今日很累吧?要不要小江子帮您松松骨?”
小江子就知道,慕景希不习惯他们给她按摩之类的。
“呵呵……你们的习惯真有趣。我都可以当神一般的存在给你们膜拜了。不用啦,我要睡了。”
果然,慕景希不在纠结在这个话题上,赶紧爬上自己的床,盖上被子,抱着黑瓷准备入睡。
小晋子摇摇头,和小江子安静地躺下。
另一边,北海辰正在不断修改协议,地上丢了很多被他作废的宣纸。
果然是很有钱的黑齿国皇子,这个时代的宣纸,一张三尺的都要二十铜钱了。他地上丢的这些,够普通人家过一年了。
为了争取最大的权益,他不断修改协议的数字和协议时间,但太大胃口,说不定日月楼消化不来那么多羊肉,慕景希不肯签。可是,好处不够多,他父皇又可能不那么干脆盖印。
“皇子……”
一个黑衣属下敲门进来,打断了北海辰的思路。
“滚……”
北海辰掌风一挥,那属下撞到门板上,吐了口血,可还是双手呈上密报。
“皇子……巫的传书……”
北海辰这才转过头来,凌厉的眼神看了看属下,仿佛在说,你不早开口。
属下跪行着将密报恭敬地呈给北海辰,低着头。
“巫要来楼兰国?”
北海辰有些意外。如果她要来,在江南的时候随他们一起来便可,怎么现在突然说要过来?
“属下……暂时没收到消息……”
密报里的内容,除了北海辰,没人见到过。
飞影被北海辰叫下去歇息了,明早拿了北海辰的协议,他得日夜赶路送去黑齿国,再日夜赶路回来。这段时间他赶马车,本就休息不够。他回来后还要自行赶去楼兰国和他们会合,北海辰需要的是得力的助手。
“你先下去吧。”
北海辰挥挥手,继续研究他的协议书。
巫要来便来吧,他得先完成这个协议书再说。
“皇子,要不要属下……收拾收拾?”
属下指了指地上的宣纸。
“都拿出去烧了。”
北海辰头也不抬。
属下得令,麻利地将地上的宣纸一张张铺开,叠好,再卷成一大捆,抱了出去。
……
北海辰修修改改,几经计算,终于在天亮飞影进来的时候,将刚刚晾干的宣纸小心叠好,放进信封,封上印蜡,盖上他的皇子印玺,郑重地交给飞影。
“属下定不辱命。”
飞影见北海辰从来没如此严肃过,自己也认真地点点头。
“若父皇能盖印,我们黑齿国人民就有福了。若不能,我解毒回去后,就和父皇求一块领地,退出皇宫。我们自己和慕景希合作,保我治下的黑齿国子民吃饱穿暖便可。”
北海辰这番话,让飞影为之一振。
屋顶的凌圣宇看着北海辰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
这个以暴戾冷酷著称的黑齿国皇子,也有了几分爱民如子的心思。这在好战的黑齿国皇室里,是很难生存的。他懂得如此取舍,说不定以后将黑齿国交给他,会有更好的发展。
接到属下心默出来的北海辰的协议草稿,他忍不住好奇慕景希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帮黑齿国的人民提高生活水平。而北海辰,又是否真心要和慕景希合作,他总有几分存疑。如今看来,这个传闻中暴虐的皇子,并非那么冷血无情。
“主子的稿子,没有被谁发现吧?”
飞影见屋子里只有地板上那两三张宣纸,觉得有点神奇。
“没有。夜里黑丙送来巫的密信,我让他将先前的初稿拿去烧了。”
北海辰穿着靴子躺倒在床上,研究了一夜,趁天还没全亮,眯半个时辰再说。
“属下明白。”
飞影将协议放进怀里,开门挥手叫来黑丙。
“将里面剩下的稿纸,也拿去烧了。”
“是。”
黑丙低着头,进去快速将地上的宣纸揉成一团,抱了出来。
“你拿去哪里烧的?”
飞影尾随在黑丙身后,确认这真的是他们的人。
“这里。”
黑丙走到客栈后面的院子,那里有一小堆黑色的纸灰,已经完全没了温度。看来时间点也没错。
飞影拍了拍黑丙的肩膀,飞身而去。
暗处另一个全身黑色的男子,捂着胸口偷偷离开。
还好,没有被识破。
……
楼兰国皇宫里,皇后秦诗月靠在窗边,张望着宫门的方向。
“皇后,您的身体虚弱,若不好好休息,小公主见了,会作何感想?”
国师递了碗药汤给秦诗月。
楼兰国的国师,全身白色长袍,头顶缠着白色头纱,眼睛以下的部位也被白色纱巾遮挡,几乎看不出他的长相。
他体型高大健壮,声如洪钟。一向是楼兰国上至君王、下至平民百姓的精神支柱。无论遇到什么难题,求到国师府里,国师若肯出手帮助,必定能够解决。
没有人知道国师究竟多少岁。在楼兰国里,说得出年龄的最老的老人嘴里,国师是他自小就膜拜的存在。楼兰国的子民生老病死,而国师似乎永远都是那样,步履矫健,精神矍铄,每隔一段时间便在楼兰国每个角落走一圈,进入到每家每户看望每个人,给病患带来福音,给老人孩子带来快乐。
国师,是楼兰国里超越君王的存在。
但他永远不会过问朝政,所以历代君王对国师非常放心,也非常尊重。
“国师,希儿,还要多久才到皇宫啊?”
那么多年没见到宝贝女儿,秦诗月心里忐忑不安。
“您也去过大漠边境。皇上昨夜出发,至少要七日七夜才能带着小公主回来。您现在就吃不下睡不着,七日七夜后,还有精神和小公主嘘寒问暖吗?”
国师的话的内容充满了关切,但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人类的七情六欲,在国师面前如过眼云烟,不会激起他任何情绪的波澜。只是他本着普度众生的态度,劝秦诗月理智对待自己的身体。
“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若不是我,我们怎么会骨肉分离这么多年!我们小希儿怎么会受这么多苦?”
秦诗月从慕斯里那里得知了慕景希这些年的经历,还知道她因为曾经中蛊而失去了记忆,应该已经忘了他们夫妻,心里就疼得好像一个个血泡泡,疼一次,破一个,又冒出一个,怎么都无法制止自己泪如雨下。
“您知道自己体弱,更要好好保重自己。药汤要凉了,趁热喝,才能发挥应有的药效。”
国师指了指刚刚放在桌上的药汤。
秦诗月这才转过身,从桌上缓缓端起药汤,皱眉喝了下去。
“好苦!”
身边的侍女马上呈上一颗红糖粒。蜜饯会和药汤的药性相冲,只有红糖粒才能缓解秦诗月口里的苦味道。
“皇后,在扶桑国皇帝和黑齿国皇子之间,您更希望哪位得到小公主的垂青?”
一向不理任何人的私事的国师,突然问起秦诗月的想法。
“当然是凌圣宇了。他对我们希儿关爱至此,以后肯定能给我们希儿幸福的。”
秦诗月想都不想就回答。
“何况,我这病症,还是在黑齿国得来的。我可不想我们希儿,也中了黑齿国的什么巫术,和我一样,跟废人差不多,困在这宫里。”
“若小公主和黑齿国皇子在一起,臣能通过那皇子找到解除您身上巫术的方法呢?”
国师依然神色不变,好像和谈论天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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