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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真何为假
好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兔子叫。
子陌半睁凤眸循声望了过去。
昨日那在自个儿身边乱蹦跶的兔子正与他眸光对上。
只不过这厢漫不经心，那边怒目而视。
薛月一拍腿乐呵了，问兔儿道：“雪球，你是来给我送果子来了吗？”
雪球怒目瞪她，谁要给你这个负心汉送果子！
扭头就气呼呼地从草丛里拖出一堆包好的叶子，拖到了薛月面前。
薛月起身拿起叶子包，拆开来后里头红彤彤的果子都露了出来。她拿起一个闻了一下，果子的芬芳扑鼻而来，看了看后又满意笑道：“倒是十分新鲜的，是不是已经在山泉里洗过了？我瞧着这包扎的手法像后山的猴儿的，是阿云包的还是小风包的？”
雪球吱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又跳了一下，屁股朝着薛月。
薛月笑道：“你这是生我气了呀？生我气还给我送果子，雪球这么乖的吗？”
雪球扭了扭球似儿的腰身，不理她。
薛月拿着果子啃了口，赞道：“今日这果子好甜呀！雪球真棒！”
兔子变扭地又跳了一下，哼哼唧唧跳到薛月脚边，轻轻蹭了蹭。
薛月顺手摸了它一把，扭头对子陌温声道：“宝宝你也吃点果子吧，果子可甜啦！今早你粥也就喝了一碗，如今定然饿了的。”
薛月感觉到手下的兔子一僵。
她面不改色的柔软笑着挑了瞧着最大的果子，又用灵力化了把刀，将果子皮满满削掉。
雪球一蹦极远，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月。
子陌也是凤眸轻轻一挑，落在薛月身上，正好薛月也望了过来，削下一块果子先自己尝了一口，觉得是甜了，就把剩下削好的替到了他嘴边。
薛月笑道：“乖凤儿，多吃点，一上午都不曾喝过水，这果子不但甜水分也足的很。”
雪球想要夺食，猛的跃起，薛月一抬手就躲过了，反而将切好的果子离子陌更近了一点。
子陌轻轻咬了一块，的确汁水甘甜，分外可人。
他其实一点都不渴，先不说他甚少知道饥渴为何，这一上午光景说个不停的也一直都是薛月一人而已，任凭她如何逗弄，子陌都是闭着凤眸不予理睬，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好宝宝，再吃点，不够我再给你削。”
这过分宠溺的语气就差能捏出水来。
“吱！”
雪球惨痛一叫，躲进了草丛里。
子陌看了眼耸动的草丛，张口又咬过一块薛月替过来的果子。
其实他也觉得分外的有趣。
薛月说在山上不喜用灵力，但实则自己才是用灵力最多的。这山上也似乎只有她的灵力没有受到限制。至于凝樱和那山神，他却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想来应是不会被禁锢住灵力的。
但她用灵力也用的十分不……省事，她完全可以用灵力直接把果子去皮，却偏要边吃一把刀来慢慢削果子。
还有这山上，若真的如传言所说，一山的灵物都是薛月的储备粮，那为何它们还对薛月这般的亲昵？早早的变备上果子洗净了送过来，所挑的果子还个个又大又红。
这不是极力勉强下的讨好，而是真心实意的喜爱。
可为什么会喜爱一个随时可能把自己扔进锅里煮了的家伙？
朝暮山，被外边的人都称之为暮山，不外乎觉得这里就该是个人间地狱，一切之暮。
暮，应该是看不到生机的，处处都是人间地狱的折磨，灵宠被禁锢在笼中，血腥之气弥漫荒野。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朝暮山，或许真的应该称之为朝山吧，这儿鸟语花香，入目所见的风景恍若世外桃源，好似整个天地精华都浓缩在了这一处，灵气弥漫，使人陶醉，上天庭也比不得此间一二。
昨日里浑身半点灵气都无，也不知是否是错觉，子陌觉得如今似乎能凝聚一二细微灵力，虽然渺小，但若是一直这样积赞，一月不到应可恢复。
果汁的甘甜还未散去，子陌心中却不经犹疑，自己眼见与听闻，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这里若是人间仙境，该当不让人打扰才是。那他原本所想的杀薛月后散灵兽，实在应当掂量了。
她究竟是这儿心狠手辣的刽子手，还是这片灵山的守护神？
他并没有太多生为天界殿下的觉悟，他只不过是觉得灵兽在这儿自在快活，远比跟在神仙后头被圈养好。
但谁又知道，他看到的是不是完全都是真的呢？
空穴可不会轻易来风。
子陌咬下最后一块果子，安静地闭上了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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