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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有处有还无
“什么夺舍?魂魄啊?”瑞雪疑惑,“薛寅素死了吗?活下的是红绡?”
秦星爻简要介绍推理出的情节。
章和六年,薛寅素接到红绡最后一封信,辞去摘星楼官职,匆匆返回大通城。
红绡也许在他回来前就被太乙观抓住,也许在他回来后,一起交往中被抓住。
总之,这年八月二十,红绡在道场受刑。
薛寅素并未救出红绡,或者救出后红绡身亡。
为了救她,薛寅素进行夺舍秘法,把自己的身体献祭给红绡。
“此刻在薛寅素身体里的,是红绡灵魂?”瑞雪思索。
“很有可能,这就说通了为何在太乙山第一次见面,薛寅素没认出我。”秦星爻说。
“那是因为你不洗脸、不梳头吧……”瑞雪嘀咕。
“……”秦星爻瞪他。
“真的合二为一了,是什么原因致使他不断猎杀呢?”沈鹿心问。
“夺舍秘法逆转阴阳,禁中之禁,我从未亲眼见过有人施法。虽然薛寅素借此方法让红绡活下来,但红绡自身魂魄已损,何况人类妖兽内丹、元神皆有不同,融合中怕会遇到问题。也许这几年,薛寅素的躯体已经难以为继,逼得红绡不得不通过吸食同族妖力来生存。”秦星爻分析。
“好惨……”瑞雪低落。
“惨什么惨?那些被吸食妖力的蝶妖更惨,还有你,差点被薛寅素、不,红绡挖走内丹,你还有功夫觉得别人惨?”一想起瑞雪差点遇害,秦星爻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要踹明礼两脚才舒心。
沈鹿心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安抚:“小爻,冷静冷静。”
“我,我是说,大家都好惨……薛寅素、红绡惨,无辜的蝶妖惨,都好惨……”瑞雪委屈巴巴地解释。
“当务之急,还得查查这几年有没有参与过伏魔的道士离奇死亡。”沈鹿心见气氛不对,开始转移话题,“如果真有,那么红绡夺舍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嗯,不过这几天大家太辛苦,我建议咱们明儿一早先去客栈休息,顺便拷问一下明礼。之后等着薛寅素自己上门吧。”秦星爻说。
“自己上门?别了,再来一次噩梦,真的太可怕!”沈鹿心不愿回想那天的梦境。
“我不累,我可以一直干活!”瑞雪猛地站起,挥舞拳头。
“你不累我累,好吗?”秦星爻扶额,疲惫地说。
“哦……那个那个……你是秦天承的故事,还没讲呢?~”瑞雪瞄了一眼秦星爻。
“困了,故事明天讲……”说完,她就背靠在神像基座上,睡了。
“哼!大猪猪,臭猪猪!”瑞雪朝秦星爻吐舌头。
“瑞雪你早点休息,虽然没有内伤,可是外伤也需要恢复呢。”沈鹿心说。
“好的小鹿,你也睡会儿。我听到动静就会醒,然后叫大家的。”瑞雪说。
一夜无梦。
好久没睡这么踏实。
当晨光透过破烂的窗棂照进来,秦星爻揉揉眼睛,才醒。
“干、干嘛?”发现蹲在墙角的瑞雪正盯着自己,秦星爻吓了一跳。
“没什么,看看你这只猪猪什么时候醒?啧……口水都流出来了,快擦擦~”瑞雪说。
“要你管。”秦星爻试探着用手摸嘴角,竟然真有口水,“哼!”
重新扎了头发,她问:“小鹿呢?”
“去河边洗漱咯,不像某只大猪猪~”瑞雪撇嘴。
“你再说一遍试试?!”秦星爻举起拳头,作势要打。
“哎呦哎呦,不说啦~”瑞雪跑开,转过头,“诺~那是饱食丸,你吃了。”
小鹿回来后,秦星爻便去河边洗漱。
瑞雪一大早收拾干净,此刻无所事事。
他看到墙角依然昏迷未醒的明礼,用手指蘸蘸破庙里的灰尘积土,吐两口唾沫,搅拌成泥糊糊,开始在明礼脸上画乌龟。
沈鹿心发现,觉得好笑,就站在瑞雪身后看,也不出声打断。
等秦星爻回来,明礼脸上已经出现了一只惟妙惟肖的大王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秦星爻捧腹大笑。
“哼!叫他在山洞欺负我,这下知道我的厉害吧~”瑞雪傲娇地说。
“真是可爱~”秦星爻心想,随即发现瑞雪说明礼在山洞欺负过他,不禁升起杀意,“等有机会的,不会轻易放过你。”又狠狠看明礼一眼。
迎着晨光,四人进入大通城。
明礼依旧被沈鹿心用牛筋绳牵着,他贴了隐身符,别人看不到。
“呼~真舒服~”一到客栈房间,秦星爻急不可耐躺倒在床上。
“喂!你衣服上好多土!”瑞雪大叫。
“我又没睡你房间,叫什么叫。”秦星爻反驳。
“小爻过来,我给你扇扇。”沈鹿心召唤出赤云扇,又要打扫卫生。
“哦……”秦星爻闻言,走出房间,在楼道里被扇子扇掉衣上尘土。
看到秦星爻吃瘪,瑞雪忙不迭地朝她吐舌头。
秦星爻气愤地挥舞拳头。
三人吃了些客栈的清粥小菜,秦星爻一脚踹向明礼,鞋底在离他脸半寸的距离停下来。
明礼立刻心领神会,乖乖蹲在桌子边,等待询问。
“这几年,太乙观有道士离奇死亡吗?”秦星爻开门见山。
“怎么会有这种事?太乙观天下闻名,不可能的。”明礼头摇得像拨浪鼓。
“嗯?病死的也算。你最好别玩花招~”秦星爻笑。
“哦哦,病死的呀,我想想。”明礼思考片刻,“这倒有几位。李道长、王道长、孙道长……别说,这么一算,前前后后有七八人呢。”
沈鹿心一惊,问:“他们何时逝世?得了什么病?”
明礼见是沈鹿心问话,瞬间满脸堆笑:“沈小姐的问题,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约从五六年前,相继有道士死去。这也难免嘛,我们要下山斩妖除魔,回来染上污秽之物,没弄干净,就死了。”
“七八人,有点多吧……”沈鹿心疑惑。
“嗯,这么说是挺奇怪,他们的死状,都像是被抽干精力而亡。哎呦,一个个的,形容枯槁,啧~”
“他们参与过道场伏魔吗?”秦星爻问。
“道场?伏魔?你说的是薛寅素那件事?”明礼警觉。
“嗯。”
“……没有。”明礼说。
“说实话,否则。”秦星爻取下五石瓠吊坠。
“真的。没有。”明礼重复。
“那好,咱们不说这事,说说你在山洞里,怎么收拾瑞雪的?”秦星爻抽出天怜剑,在空气里比划。
“没……没怎么。”明礼偷偷瞧一眼瑞雪。
刺啦,剑刃划破皮肤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明礼挣扎,大吼,“你干什么?!”
他的脸颊上,一道伤口,正突突往外冒血。
不深不浅,正好留疤。
沈鹿心和瑞雪,也被突如其来的出手惊呆。
秦星爻并不理会,随手戳到明礼颈部穴位,他就呜呜说不出话。
用手指抹去天怜剑刃上的血珠,秦星爻笑:“瑞雪脸上的伤,你,十倍奉还。”
“想想清楚,怎么答话?”她再次戳到明礼穴位。
“啊啊啊!你这个疯子!挨千刀的!啊啊啊!”明礼知道自己破相了,疯狂起来。
“哎呦,这么激动啊,在洞穴打瑞雪时,也这么激动?”秦星爻继续笑。
明礼难以自制,连珠炮似的吼起来。
“呸!我就是打了他又怎样?区区妖兽!”
“你即便是天启剑秦天承,又怎样?丧家之犬!”
“还有你!大理寺的,你敢动手吗?你敢杀我吗?你敢违抗律法吗?”
秦星爻三人沉默。
明礼更加嚣张。
“我爹是太乙观监院,等我回去统统杀了你们!”
“不!不杀沈小姐,我要玩够了再杀!”
“哈哈哈哈哈,就像对那些蝶妖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得死!”
“呜……呜呜……”
明礼的叫嚣突然停止,因为秦星爻的手掐住了他脖子。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玩够了再杀?”冷冷的声音响起。
脖子被松开,明礼全然不管不顾,陷入疯狂:“就是先X后杀,懂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蝶妖那群小娘们,肤白貌美,一个个大长腿。”
“啧,顺滑!滑溜!哈哈哈哈哈哈!”
“做鬼也风流!”
秦星爻愤怒,右手攥紧天怜剑。
瑞雪过了好一会儿,也懂了,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双拳紧握,上面冒起丝丝白银电光。
沈鹿心愤怒,但她更懂律法,生怕那两人冲动起来真把明礼杀了,这就惹出大麻烦。
“怎么着?不敢动我?怕了吧?”
“抓住我又能怎样?”
“丧家之犬,呸!”
一口唾沫吐向秦星爻,她微微侧身避过。
“天呐,拜托你做个人吧!”沈鹿心默默祈祷,“不要再激怒那两人了,天呐!”
到了这步,明礼干脆豁出去。
“对!那几个道士就是参与伏魔的!”
“我怀疑是疯子薛寅素杀了他们。”
“没证据,太乙观又能怎样?”
“就像我先X后杀蝶妖,你们也没证据,又能怎样?”
“哈哈哈哈哈哈……”
“哈!”
笑声戛然而止。
明礼躺倒在地,他的胸口被破开一个大洞。
秦星爻的嘴角挂着笑意,她的手,正在洞里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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