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杀手先生

　　我到现在才知道，库洛洛交代给席巴最后那句话，那个委托，其实早就给我了。由于我当时正在和猎人考试纠缠不清，再加上一连串的烦心事——袒露真心、和揍敌客谈判、带走奇犽——使我对这个暗藏的支线熟视无睹。就算是糜稽偶然的提醒，让它出现在我面前，也被我冷漠拒绝。

　　当这件事再次被提起，我困惑极了，为什么这个任务一定要交给我？为什么非我不可？在百思不得其解中发散思维，我得出了一个难以忽视的推测，那就是库洛洛很在意这个任务，不然他就不会亲自提起。可反驳这个假想的理由立刻出现，如果库洛洛真的那么在意，为什么不早早地直接告诉席巴他们？那样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去做。

　　揍敌客接到的任务都会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个人邮箱里，这是揍敌客专接单子的服务器——我猜是糜稽制作的——而我已经很久没有打开我的邮箱了。鉴于我已经和奇犽一起离开揍敌客，自二月二十号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委托送上门了，除了还没做的任务。

　　一月十四号的委托，发件人是匿名的，主题——也可以叫做标题或题目——是：由衷建议能完成。我点击进去细细阅读，发现内容写得实在是简单明了。它有一个坐标，还有一句对任务内容的描述，剩下的一句废话都没有。关于任务要求是：摧毁山洞里的一切。

　　我看完任务，视线扫过手机屏幕上方的时间和日期。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多了，而日期正是我所重视的约定日子——“在友克鑫见！”——九月一号，还剩三个多小时就要天亮了。心中骤然升起一种烦躁，我把邮箱关了又开，看了一眼又一眼，心中留着一丝的希冀向席巴问道：“这个任务有时间限制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坐在座位上，他站在旁边），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在委托发来的那天，他就把钱一次付清了。二十亿，全部打到你的账户上了。”

　　“......我不知道，短信提示套餐被我取消了。”他亏惨了，只是摧毁一个山洞，就直接二十亿，也太霸道了，我忍不住惘然叹息。抬眼触碰到席巴的视线，我立刻知道他不赞同任务继续拖下去了。

　　他说：“去找糜稽直接要情报吧。”

　　我只好点点头，“要我带你们回去吗？”说着我撑着身子站起来。

　　“身体撑得住吗？”他问。

　　看了看伤口，摸了摸手臂，我说：“应该不会有事，小伤口而已。”这确实是小伤口，细长缝结了痂，不会有事的。我鼓励自己往美好的方面想，就像在雪花漫天飞舞的寒冬里，心中有暖烘烘的火炉一样，顿时间我的四肢充满了力量。“抓紧我。”我对他们说道。

　　他们的手都比我大，也比我这手形的冰块温暖得多。席巴的手宽厚有力，能感觉到他手掌上厚厚的茧。桀诺的手布早已爬满皱纹，比起他的孩子，这手要枯瘦了许些。我闭上眼睛，短暂的眩晕后再度睁眼，看到的便是揍敌客的宅子了。

　　“这个能力怎么看都很方便啊。”桀诺说着推开了门，我们相继跟上。

　　之后就各忙各的分开了，我直接瞬移到糜稽房间。他正坐在电脑前不知忙活什么，听见我的动静被吓了一跳。

　　“大嫂！下次进来先敲门！”糜稽脱口而出的话在刚落下那刻就突然噤声，黑不溜秋的眼睛瞅瞅我的表情，然后起身从展示柜下拿出了一袋限量版薯片。“随便吃。”他把薯片丢在我怀里，示意我坐到身后的沙发上，“所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还有GI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把薯片放在一旁，“拍卖会还没开始，我来是为了最后一个任务，就是你之前和我提起过的。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糜稽爽快答应，麻利地敲起了键盘，屏幕上的代码是我看不懂的东西。

　　“所以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我和他一长一短地聊起天来。

　　他调出了地图，不断放大着，“电子竞技不需要睡眠。”

　　“那你加油，”我随口称赞道，注意力放在了屏幕上，“我知道这是个山洞，但就是不知道是哪里的山洞。”

　　糜稽鼠标到处点了点，咂嘴道：“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啊？”

　　“你去过？”

　　“大哥去过，”他调出了搜索记录栏，敲出了库洛洛给出的坐标，“没有一模一样，但有数字很接近的。”显示了两个坐标的位置，两点之间似乎只隔了几公里，糜稽大叫道，“这两个位置就是一样的嘛！”

　　他把地图放到最大，图片显示那里的地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我方便知道这个任务的委托人吗？”

　　“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的团长。”

　　糜稽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缩小了地图界面，在让人眼花缭乱的界面中寻找着，最后确定了一条，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我问。

　　“建议你别去，拒绝这个委托吧。”

　　“为什么？”

　　他反复斟酌、思量着，支支吾吾地试探问：“你还记得大哥他前几年的重伤吗？那个受库洛洛委托的任务。”想起那场灾难般的伤害——对伊路米的——我心里了然，“所以这个......”糜稽点点头，“地点是一样的，我怀疑他就是让你去送死，毕竟大哥那么强的人都那样了。”

　　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但是他已经付给我钱了，”糜稽用眼神询问，我说道，“二十亿戒尼，他自己定的，我没和他商量过，全部打账上了。”

　　糜稽目瞪口呆，“......他疯了吧？这么多？等等，任务内容是什么？”

　　“炸毁那个山洞，我想我还要找你借点炸∣弹。”

　　我可以拒绝这个任务，把钱退回去，以强硬的态度关上门，谢绝一切往来。但最后还是在糜稽不赞同的目光下，带着他投入无限热情制作的新型炸∣弹瞬移——“记得告诉我使用后的威力。”糜稽这么交代道。

　　由于上次救伊路米的从而有了记录——我的瞬移只能到去过的地方——尽管具体位置因崩塌的缘故无法到达，但我来到了地面，幽暗的森林。头顶的月亮并不能照亮什么，夜晚微冷的空气让胳膊上起鸡皮疙瘩，脚底下的草沙沙响，远处还传来的动物的鸣叫声。我拿出手电筒，产生了应该天亮再来的想法。

　　不，尽快完成吧，越快越好。

　　一边看确定位置的仪器，一边在给奇犽发短信，告诉他我被任务安排了。现在的时间已经快五点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能秒回消息。

　　“怎么这么晚才来想起来！！！”他连给我发了三个感叹号来表示不满，抱怨我没有及时联系他。

　　我的心中无限柔软，嘴角也带着笑意，回复道：一下子忘记了，事情有点多。

　　“什么任务？”

　　“无聊的任务”我这么输入道，“先不聊了，我尽快完成吧，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联系我。”发送后便收起手机，专心致志地找起山洞的入口。

　　心中的计划非常理想，我给自己定下的时间是早上九点钟完成任务，然后参加激动人心的重聚现场。可惜事与愿违，寻找山洞的入口就花费了三个小时，任务刚刚开始时间就早已不够。仰望晴朗的天空，乏力感席卷了全身，这不仅仅是通宵带来身体上的疲劳，还有精神上的受挫。

　　山洞的入口是在一个陡峭的峡谷里，如果不是一只蝙蝠从黑漆漆的洞里飞出，我还真不会注意到被灌木丛遮挡的洞口。它只有一人高，宽度大概七十厘米——真的是毫不起眼。

　　我想过库洛洛为什么会布置这个任务，多半是山洞里遗留的东西需要处理。那么他是想让里面的东西消失呢？还是想让我毁掉进入的通道呢？他都没说清楚，这还让我为难了片刻，最后打定主意进去看看再说。

　　很庆幸自己的决定，这才让我得以窥探那些时不时缠绕着我的，漆黑扭曲如同阴影般的怪物部分真面目。

　　进入狭长通道后是一段平坦的路，渐渐的道路宽阔了，最终来到宽阔的“走廊”里——和之前狭窄的道路相比，这里真的很宽敞了。约莫几百来米，道路开始向下倾斜，坡度徒然陡峭了起来。借助手电筒的灯光，我跳到几米下还算平缓的平台上，一条铺着材质像花岗岩地砖的台阶映入眼帘，它直直向下，没几个台阶后是个拐弯。

　　我站定在原地，打着灯光左看右看，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铺着文明象征的台阶，一条是继续向下的陡峭斜坡。显然是比较干净的台阶更得我意，毕竟我可不想在脏兮兮的地上像滑滑梯那样呲溜到底，谁知道底下有什么呢？也许是陷阱，也可能是正确的路。

　　为了让自己出来后看起来还算体面，我把自己变成了没有实体的黑雾。这个能力真的不常用，以至于我从没认真练习过，怕自己中途恢复人形，我迅速的飘到了底。

　　探索这里所有的通道花了很多时间，记得我遇到过被巨石堵住的路，也寻着过堂风来到了空荡荡的岩洞，踏过浅浅的积水来到了山洞外。好像所有的路都被我探索了遍，所花费的时间也不知到有多少，如果时间就是金钱的话，那我应该破产了吧。

　　事实证明那条铺着石砖的路才是对的。

　　七弯八拐了无数下，不清楚下去了多少米，我来到一个大殿里。大理石堆砌的墙面的地面上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和不曾接触过的文字。它的布局呈对称状，几根粗粗的石柱笔直冲上顶，我目测这至少有五十多米高。还真是气派。我大声喊了句话，能听见回声传到顶又荡下来。

　　这个遗迹一看就是库洛洛喜欢的类型。

　　似乎我兴趣使然的喊叫惊醒了什么沉睡的东西，向前没走几步，我赫然发现眼前出现了奇特的现象。空气中飘着肉眼可见的尘埃，和果蝇和小飞蛾一般大，像极了深海里的海洋雪。我伸手去扇脸前飘着的尘埃，发现吹跑了一些，就会被流动的空气带来新的一些。在我翻找一次性口罩时，手电筒的灯光时不时地闪烁，黑暗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顿时间气氛染上了恐怖元素。

　　我一边告诫自己冷静，一边迅速谨慎地四处检查。什么都没有发现。也许刚刚的声音是风声又或许是错觉。

　　这里说是大殿道不如说是庞大的走廊，越往前走，我心中也越发地不安起来。在经过第四根石柱后，我发现弥漫的尘埃变多了，盘根错节的树根从洞顶穿出，攀附着柱子向下生长，它们挤入石砖的缝隙里，牢牢扎根。

　　也许我的头顶上长着一颗参天大树？回想起在地面探索的记忆，我敢发誓自己从没看过一颗大得惊人的古树。怎么会有树的树根能扎这么深？这里离地面怎么说都有个好几百米了。我没有对植物方面做过研究，也兴趣缺缺，这是按正常思维推测出来的猜想。

　　等我用脚踩在一根略粗的树根上时，本以为会站在坚硬的树根上，可没想到就像是踏空了一样。它被我踩扁了，隔着鞋子能感觉到结实的地面，浑然不觉自己踩中了什么。我蹲下检查这些看似树根的东西，用手指戳了后，才发现它们就像蛛网一样脆弱。

　　很好，这个虚有其表的东西又是什么？

　　新的发现只能徒增我的精神和心理压力，毕竟我不是探险家，它们给不了我任何的安慰，相反还能让我因猜想而毛骨悚然。

　　再往前的路上全都布满了这种东西。应该是厚度变高了，所以感觉地面变软了，就像站在长满三叶草的土地上，一脚一个脚印。尽头的墙壁像被撕裂了一样，许多条像组织结构的“线”连接在中间。我在犹豫地要不要上前检查，背后传来的声响让我神经紧绷。

　　亲爱的读者，接下来我面对的一幕就像是电影里的情节。隔着屏幕可能感觉不到什么，但当那种恐怖的画面降临在自己身上时，不得不承认，我害怕了。恐惧就像一只长满羽毛的魔鬼利爪，穿过胸膛狠狠地握住了我的心脏，血液仿佛在体内结成了冰，呼气的气变成了白雾。

　　覆盖在四周墙壁上的不明物体突然间有了生命似的，鼓起又凹陷，像呼吸一样。然后我眼睁睁地目睹了那些怪物的出现——一只黑色的细长爪子刺破了薄薄的膜，宛如诞生的新生命般向外爬。

　　一颗没有五官和头发的漆黑脑袋冒了出来，接着遍是扭曲的躯体和像恶魔蹄子的脚。

　　我立刻明白了，这个诡异的附着物的里面，连接着我的家，那个漆黑的城堡。这一刻，那些纠缠我的怪物出处也有了着落，对库洛洛调查的事情也有了合情合理的推测，得到了任务开始前疑惑的答案——库洛洛为什么会叫我来摧毁这里——他一定是后悔和这些怪物打交道了。

　　好了，这下又有新的疑惑了。库洛洛显然不会再回这里，那么他是怎么知道任务我没做？也许他只是在山洞外晃悠了一圈。

　　边想边机立断抽出唐刀，准备迎战。一挑一对我来说是毫无压力的，可一旦多了就应接不暇、手忙脚乱了。

　　在我杀死一只人形的怪物后——它倒在地上变成了灰尘——墙壁里接二连三的钻出了各种怪物，有像犬科动物的，有像翼龙一样在天上飞的，其中也有像我刚刚杀死的那样人形的。它们渐渐包围住我，看着自己安全的空间逐渐被吞噬，我产生了很悲观的想法，自嘲地对自己说：“看来我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还记得我描述过的那堵墙吗？就是今天的那面几百来米高的“受伤”墙壁，我很清楚地从那里面听到了低沉却又震耳欲聋的呼吸声，接着裂缝内部发出了暗红色的圆形光。这么形容吧，裂缝就像睁开的眼皮，红色的光就像血红的眼珠。

　　我还记得曾经看过的一本杂志，上面的扩展阅读中说，深海章鱼的眼睛有一个足球般大小。我看着杂志上的插图，绿色的章鱼在左下角，触手跨了一本书的宽度，背景颜色是从明亮的淡蓝色变成浓郁的深蓝。脑海中想了想操场上被踢来踢去的足球，我想象出了一只深海章鱼在我面前的画面，它那巨大无比的脑袋和繁多的触手一定会占据整个房间！这个幻象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对深海的恐惧，让我对那美丽的海底是又爱又惧。

　　而现在，一颗直径几百米高的眼珠盯着我瞧——这个怪物的本体该有多大？大脑被这只用一眼就会陷入疯狂的场面震慑了，心里呐喊着快跑，却动弹不得。

　　真是难以置信，在我居住的那个空间里，从未迈出一步的围栏外，居然生活着这种庞大的怪物。
　　让我来做这种任务，库洛洛还真是看得起我！

　　在黑漆漆的怪物群准备向我逼近时，身体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掂了掂糜稽给我的炸∣弹，怀疑这点小鞭炮对这些怪物完全没有用。事到如今我没有退路了，若是叫我战略性撤退的话，我发誓，只要我一旦出去了，绝不会踏入这里一步。尽职尽责的劳动楷模塞丽娜，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毫不犹豫地将炸∣弹甩上半空中，按下启动装置后以最快的速度瞬移到出口。

　　天已经黑了，我倚靠在石壁上缓了好久，才恢复往日从容不迫的冷漠模样。很难受，特别是在看到时间后——七点三七分——更加难受了。这个任务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如果是普通人进来，不，给个两星猎人说不定会葬身于此。怪不得这个任务只有我才能做。

　　大概是山洞里没信号的缘故，中途奇犽给我的短信到现在才接收到。短信有四条——

　　“你任务怎么还没做完？这么慢的吗？”

　　“果然是酷拉皮卡杀了旅团的人，他告诉我们他能打败旅团的原因了，回头再告诉你。”

　　“小杰铁了心要帮酷拉皮卡抓旅团的人，我把你和我们说过的情报告诉酷拉皮卡了，原因也帮你圆过去了。”

　　“我们开始跟踪库洛洛了。”

　　这四条短信给了我不小的冲击，特别是最后两条，惊吓程度不亚于原∣子∣弹了。本来还身心疲惫的被打了鸡血似的，震惊之余还燃起了愤怒——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正要瞬移去找他们，就收到了一条奇犽的短信。我千万遍祈祷——我的主，让他们安然无恙吧——点开的内容是：我和小杰被抓了，不过库洛洛也被酷拉皮卡抓了。如果看到的话去哪都可以，但别来这。

　　当时的愤怒值大概已经爆满了吧，理智已经完全被抹去了，毫不犹豫地一个电话打过去，接通的瞬间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记得我说过了——”

　　“我是侠客，这两个孩子在这好好的呢。”

　　我低沉地命令道：“电话给他们。”

　　“真恐怖呢......”侠客的声音变小了，接着说话的人是奇犽。“喂？塞丽娜。”

　　“呵，”我轻哼了声，“你还好意思叫我？我和你怎么说的？”

　　奇犽自知理亏地开始服软，“对不起啦，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可是我们想帮助酷拉皮卡啊，他现在完全陷入了仇恨中了。”

　　“那你还不叫我帮忙？你是要赶我走吗？”

　　他立刻辩解道，“没有！我不是！你在想什么啊！我们只是觉得酷拉皮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他杀了库洛洛，我有一种预感，他再也不会被挽回了。而且为了给你发短信，我们和旅团达成协议了，那就是你不能过来。”

　　奇犽想表达的意思是，让我配合他们，一起用同伴之爱来挽回酷拉皮卡。奇犽和小杰被抓，库洛洛则被我们抓，按照正常的对策发展，接下来应该就是交欢人质了。我想这正是酷拉皮卡正在做的事情。但是我的战斗力很不讲理，是接下来布局的一个转折点。如果我不顾一切地带回奇犽他们，那库洛洛必死，陷入仇恨中的孩子也会随之消失。

　　摆在我面前的选择非常明显了，假装任务还没做完，并且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

　　心中的怒火消了许些，我头疼地说：“知道了，不过你就这样把我卖了真的好吗？”

　　奇犽打哈哈地干笑几声，匆匆结束了通话。

　　此时此刻的心情和火山一样，差一点就能喷发出来。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重新走进山洞里，可路没走一半就发现被岩石给封堵了。炸∣弹的威力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那些怪物怎么样了。检查是不会回去检查的，打死也不会回去的。我编辑了短信实话实说地发给糜稽，又在洞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脑海中逐渐想出了对策。

　　就算不去奇犽那，就去酷拉皮卡那吧。假装自己任务重伤，这样就两全其美，既可以看着酷拉皮卡掌控全局来缓解焦躁，又能不参与进来。

　　这么想着我到了酷拉皮卡那。他们正在一艘飞艇上，酷拉皮卡正在打电话，雷欧力和另一个矮矮的陌生人看管被锁链捆住的库洛洛。见到我突然造访，只有雷欧力自来熟地开启了话匣子。“啊，塞丽娜你终于来了。话说你的任务做完了吗？小杰和奇犽被旅团抓走了，不过现在旅团团长在我们这里......”

　　其实短暂的眩晕后脚踏实地的第一眼，我看见的人就是库洛洛。我躲了他很久了，想尽办法去躲避他。在来之前我很清楚自己能再次见到他，想问他的事情也很多，比如：你怎么找到连接我家入口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我想知道几年前他和伊路米去山洞里做的所有事，那些协商好的、不能告诉我的秘密。到现在，他找我来收拾他玩腻的烂摊子，一句解释都没有，毫不客气地甩给我，还有那笔巨额。

　　本以为会怒不可遏或者是难堪，可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互不相识。

　　阻止了雷欧力继续滔滔不绝的势头，“奇犽给我发短信了，大概是怎么回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为了完成那个任务花了我很长的时间，差点还以为回不来了。”库洛洛的视线突然难以忽视，雷欧力紧张地问我有没有受伤。我连忙拒绝，“不了，只是有点累，别的倒没什么。刚刚还和奇犽通话，他叫我别过去，怕我不能救他们，所以我就来这了。”

　　耐心地等待酷拉皮卡和旅团交涉完，问：“你能救他们回来吗？”

　　他点点头，“请相信我。”

　　我配合地做出难过的样子，妥协又希冀地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好久不见酷拉皮卡。”弱弱地扬起笑容和他说道，后者凝重的神情得到了一丝的缓和。

　　主演——酷拉皮卡——忙得不可开交，两条珍视的性命在别人手上，他更是严阵以待了。我坐在货箱上无目的地盯着窗外，放空了大脑，尽职尽责地扮演风尘仆仆的劳累奔波的人。

　　等酷拉皮卡和旋律（矮个子的陌生人）去另一个房间时，坐在内侧的库洛洛忽然说话。

　　“尤利塞斯·伏尔库斯。”

　　我和雷欧力茫然地看向他。

　　他没有理会我们的惊讶，继续说：“你认识吗？”

　　对上库洛洛的视线，我知道他是在问我。

　　“谁？”我一脸茫然。

　　雷欧力在我们自己看来看去，不解地问我，“他在说什么啊？”

　　我摇头耸肩，诚实回答，“不知道。”

　　说完看向库洛洛，觉得这是我和他缓解关系的好开端，至少话匣子被打开了。

　　只见闭上眼睛，眉眼安详的模样像是在小憩。可我立刻明白，他这是无声的拒绝，悄无声息地破坏了眼前的一切。

　　我收回视线，良久后他才开口，比起解答更像是自言自语。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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