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杀手先生

　　如果我是奇犽的正牌女友，那我拍开的就不是伊路米的手了，而是直接上去毫不留情地扇他一巴掌。很可惜我不仅不是，而且还和伊路米的关系亲密——未婚妻，这可比“女朋友”要来得亲密得多。

　　自我认为自己已经温柔太多了，天知道我在那一刻，有多想直接骂他——“有病吗？伊路米！”即使如此，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伊路米还是或多或少的伤心了，他愣愣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奇犽。最后我们的眼光相遇了，彼此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超然物外。

　　时间被放慢了多少倍？还是直接被按了暂停？和他对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煎熬，简直就是痛苦的折磨。片刻的静寂让我的愤怒迅速冷却，嗡嗡作响的大脑被淋了一桶冰水，顿时清醒。刚刚的情绪就像是一场撼天动地的海啸，结束后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大海——我深感无力和委屈，痛苦随之而来。

　　我是伊路米的未婚妻，可我爱的人是奇犽。这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吧？我不断的企图接近他，站在他面前，到最后得到的也是一声规规矩矩的嫂子，然后祝我们百年好合。他永远不知道我爱他，而且我绝不能大胆的流露真挚的情——源于我不敢面对未知的后果——只能小心翼翼的远远看着，就连关心也要打着这虚假的关系，好不透露掩盖起来的真心。

　　“他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在别人眼中我说不下去是源于愤怒，但这只有我自己才清楚，那撕心裂肺的痛让我叫苦不迭，咬着牙默默忍受怕被人察觉。我爱他！你这么做伤了他，也伤了我！我真的真的很想这么说，真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阿奇没有在上一场认输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哦。”他完全没有一点自觉，甚至还把锅往奇犽身上丢。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最委屈的人，一个被迫自卫而伤到人的受害者！

　　我气得颤抖，各种低俗下流的脏话在我嘴巴徘徊，忍耐着说：“如果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的话！”

　　终于裁判如梦初醒，有些结巴的上来警告我——怎么？我不听的话你是不是还要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个红牌？——“98号考生，如果你再不下去的话，99号考生将以此失去资格。”

　　“闭嘴。”我抽空瞪着他喝令道，由于我的不配合，裁判向我走来，看样子是想拽我回去。他一边走一边发出最后的通告，“98号考生，数三声你要是还不回来的话99号将失去考试资格，三、二——”

　　我气急败坏的回到了围观群众中，靠近我的考生有的主动往外挪，远离了我。酷拉皮卡和雷欧力来到我身边，纷纷安抚我的情绪，让我冷静下来。

　　“咦，”伊路米惊讶地说：“原来你没告诉阿奇，我还以为你说了。”

　　我看到低垂着头的奇犽有了点反应，他的脑袋微微抬起来了一点，却什么话都没说，甚至一点表示都没有，就像是睡觉翻身一样——但这谁知道！如果他心里在怨我骂我呢？

　　害怕让我慌不择言的一股脑倒出了我不成型的计划，语气还很暴躁，“说不说这很重要吗？只要我想，现在就能带着奇犽远走高飞！你觉得你能找得到我们？”奇犽扭过头看着我，又惊又喜的表情里还带着一些疑惑，我的语气一下子温和了起来放缓语速了。

　　“奇犽，你想走吗？如果想走的话我们现在就离开，到哪都行。”我的话柔情似水，耐心地等待着奇犽的回答。我发誓，只要他点头，对，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说，只要点点头，我就带着他离开这。

　　伊路米抢先了，“不可能的，奇犽要回家。你也是塞丽娜，不要任性，你还有伤。”

　　“不需要，已经快好了。”我观察着奇犽的一举一动，他已经把头扭回去了，看着地板，没有参与我们的对峙。我又看向伊路米，他没有说话，只是固执的看着我，漆黑无光的虹膜像深邃的洞。

　　我想就算是再愚钝的人都能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微妙气息了，也许会因为词汇量不够，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就是不对劲。伊路米很清楚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很直白的挑明了这一点，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对奇犽关注得太过了，这不像你。为什么？”

　　“为什么？”我有些诧异的重复道，说不清是对伊路米说出这话的惊讶，还是他的话让我心底轩然大波。“我很喜欢他。因为他像猫一样，像我以前养的猫，我一直想养一只猫。”我的视线停留在奇犽身上，他纹丝不动，只给我一个单薄的背影，好不容易我才把视线挪开，直视着伊路米的眼睛。

　　“我发过誓，我会永远站在他这边。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想要，就算是星星我也摘下来给他。”说完些话我茫然了起来，犹疑不定的张了张嘴，仿佛终于认识到自己正在干什么——我从未打算做这种事，但现在已经做了，为时已晚——我含蓄又隐晦的告诉伊路米自己喜欢的人是奇犽了。

　　我想补救，但这被我打得稀烂的局让我无从下手，拼尽全力让自己看起像是个极度在乎信守承诺的人。“就像我答应过你们，永远不背叛揍敌客。我绝不会背叛揍敌客，但现在情况特殊，奇犽也是揍敌客的，我只是违背了母亲还有你，谈不上是背叛。”希望我精心装点的言下之意伊路米能听出来，他那么聪明一定能——

　　“所以只要奇犽有求于你，你就不会拒绝。”他感慨似的道，“还真好呢。”话一转，“不过奇犽什么都不需要哦，只用好好的享受杀人就行了，杀人机器能有什么索求？对吧，奇犽？”他弯下腰，强迫奇犽对上他的视线，“塞丽娜只是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请求，特别还是我最爱的弟弟，虽然很高兴你们能好好相处，但太亲密了是不允许的呦。毕竟她是我的未婚妻啊。”

　　“不过说起来，这场比赛还没结束呢。”伊路米站直身子，“奇犽你想和我战斗吗？虽然被打断了，不过规则没有变。小杰还是会死的，求助塞丽娜是没用的，她可是有前科的哦。”

　　我知道伊路米在暗示杀了杰利一事，但那件事我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围观的吃瓜群众，伊路米才是主演。可他的话我无法否认，这确实是前科了，哪怕我没亲自动手，但我依旧是他的帮凶，这没法洗白。

　　面对雷欧力难以置信的求证，我只能保证，“我不会对小杰动手的。”感动的是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都愿意相信我，并且没有询问过往的事。

　　我在心在苦苦哀求，希望奇犽能看向我——

　　“我认输，是我输了。”

　　我错愕的看着这说出导致翻盘的话的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只见前不久前还在我身后的人儿，状态并没有因为我站出来保护而有所好转。即使视网膜呈现的是黑白灰的画面，但我没瞎，大脑也没有问题。他的情绪我感受得一清二楚——应该是移情能力在作祟——那种掺杂绝望的悲伤萦绕在他的身边，仿佛有了实体。

　　他为什么不向我寻求帮助？这样我就能顺理成章的满足自己的私心了——直接带着他远走高飞——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但奇犽从头到尾就没有向我寻求帮助过。

　　“太好了，这样我和奇犽也不必打了，”伊路米很高兴的拍手，干巴巴的——在我看来——笑了几声，拍了拍奇犽的肩膀，“杀小杰都是骗你的啊奇犽，我只是要试探一下你而已哦。不过这样一来就清楚了，”他弯腰靠近奇犽说：“你没有资格交朋友，也没有那个必要——”

　　“伊路米！”我不满的厉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他抬眼看了我一下，又看向奇犽，继续道：“你和塞丽娜不是同一类人，你们就算在一起也会分开的，所以只要和以前一样乖乖听我和爸爸的话，干好你的工作就好了......”

　　我飞快地走向他们，“比赛结束了，”我对伊路米说着，就想搂着奇犽远离伊路米。正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理都没理我，从我的臂弯下穿过，直直的走到观战区的人群边缘。瞥了伊路米一眼，赶紧又跟上奇犽，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也走向奇犽在和他说些什么。

　　他们在安慰他，而奇犽毫无反应，无神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仿佛站在这的只有一具空洞的躯壳。我不知所措的唤着他的名字，小心翼翼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眼都没眨一下，和瓷娃娃一样。我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握紧拳头去克制，愤怒点燃了心中沉淀已久的烦躁。

　　伊路米！

　　我大步流星冲到伊路米身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冷若冰霜的表情下是难以扑灭的怒火。“出来，我们好好谈谈。”拽着伊路米不顾众人的眼光往门外走，最后在庭院里的靠近喷泉的斑驳树荫下才停了步伐。

　　这都是伊路米的错，全都是他的错。

　　一直努力压制的愤怒沉淀在胸腔底，就像是炸∣药底下的燃料，现在一点火星就炸开了花。

　　“伊路米，你对奇犽做了什么？！”我怒不可遏的质问道。后者平静的看着我，回答我的话和没说一样，还能把我气得半死，“劝奇犽认输。”

　　“劝奇犽认输？你这是劝？你明摆着就是威胁！你——算了，这个就不和你计较了，我知道你要带他回去——但你居然告诉他我有前科！你这是几个意思？你以为那件事你能逃掉吗？你才是主使，我们要下水就一起下，看奇犽最先讨厌谁——真是服了你了，满脑子的骚操作。”

　　面对我的大发雷霆，伊路米平心静气地一语道破真相，“你害怕被奇犽讨厌？塞丽娜，你对奇犽关注过头了。”

　　又来了。我的心咯噔一响，沉着气说：“你问过这个问题了，而我也回答了。看样子你是没认真听？”

　　“嗯，听了哦，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有疑问呢。”他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你遵守诺言，这点很好。但为什么要和他做约定？是因为喜欢吗？”

　　本来是好端端的质问，支配权还在我手上，可就一句话的原因，就眼睁睁地看着话题变了味，往一个不可挽回的方向狂奔而去。呵，就不该顺着他的话回答，现在要是再来转移话题，就显得欲盖弥彰了，一看就有鬼。

　　我不仅仅是喜欢他，我还爱他。这句话飞快的从脑海里滑过，想说却不能说这种感觉让我自嘲的一笑。不由自主的环抱住双臂，我倚靠在树干旁，看着地面沉默不语。

　　“我很抱歉......”嘴巴张张合合了半晌，最后憋出这几个字来。说是道歉，但我一点悔意都没有，只是知道自己错了而已。“他是你弟弟，我看你们都很喜欢他的样子......所以就对他重点照顾了。”这个谎话我自己听着就感觉蹩脚，什么垃圾理由。

　　但我低估了伊路米，他比我想象得还要“强”。真不知道是过于自信——过于自信到了自恋——还是太爱我，他毫不犹豫的信了我的话不说，还很高兴的样子摸着我的头，就像摸三毛一样。他慷慨的原谅了我，但还是给我发出了一些毫无威胁力的警告，建议我别再和奇犽有过多的来往了。他搬出家里人说事，告诉我家里人都太看重奇犽了，而我的所作所为严重影响了他。不说别的，基裘已经因此对我不满了。

　　我低眉顺眼的应付着他，看起来气氛有了缓和，实际上早就埋下的矛盾依旧还在。我现在只是在逃避现实而已，不然就会直白坦然的说出准确的发言——“伊路米，我爱奇犽，男女之间的爱慕。”

　　喜欢是个暧昧不清的词，它可以用来表示儿女情长，也能表示单纯的有好感。它能含糊不清的表达之间的内心，却永远不能像爱一样，铿锵有力的证明自己的真情实意。

　　假若我向揍敌客们袒露了这些——我的真心——别提歇斯底里的母亲了，就说伊路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怕不是又要形同陌路，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权当对方是个移动的肉袋。

　　要听实话吗？

　　我很喜欢揍敌客这个家族的氛围。如果可以，我很想和他们保持友好的关系，我其实......很想当他们的家人......虽然看上去相爱相杀的令人害怕，但却永远不会伤害对方。绝对不能伤害家人，这是揍敌客家铁一般的规矩。家族至上。

　　稍微有点羡慕他们呢，怎么看都比我家要好多了。

　　伤感的题外话就到这吧，让我们回到故事中去——

　　由于事态变成了这样，那些被伊路米无视的质问，我再也问不出口了。特别是在我被伤到心后，一蹶不振，更不在乎伊路米是怎么想的了。再往后的变故让我完全将猎人考试的不满抛之脑后，到那时，一切都变了。

　　重新回考场时门还没打开，迎面就撞上了奇犽。他浑身上下笼罩着罕见的杀气，右手上沾上的灰色（在我看来是灰色）液体顺着手往下滑。别人对他是望而却步，但我不怕。担忧的在他面前停住了脚，关切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因他冷酷无情的话定格在原地。

　　“滚开。”

　　我没动弹，愣愣地看着他绕过我，听见伊路米叫他先坐飞艇回家，见他背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拐角里。明明是很伤人的话，但由于来势突然，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恰恰相反是内心平静得毫无波澜。

　　毫无波澜？不，这个词用得不准确。确切地说，我的心凉了一片。

　　丧失了思考能力，听不进任何声音，也无法感知任何东西。眼前一片黑白灰的世界在此时此刻就非常的应景了，我看见老头子考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脑子没有去想，自己心里就蹦出了一句话——这个人死了。

　　奇犽杀了他。

　　我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围了上来，能看出他们脸上洋溢着担忧和焦急，嘴巴一张一合的，但我却一句也没有听清。这不是他们聒噪的话杂乱不堪，而是话到了耳朵直接被过滤了出去，只有一片朦胧的嗡嗡响，就像是蹲久后立刻站起时眼前短暂的眩晕和腿的刺麻。

　　在各种各样交杂在一起的音调话语中，我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奇犽。我这才从回过神来，茫然的看向酷拉皮卡，说出的话怎么听都不像自己的，“奇犽怎么了？”

　　在我拽着伊路米出去后，他们无论对奇犽说了什么，后者都毫无反应，和失了神一样。接着在雷欧力和鲍得罗对打时，奇犽眨眼间就杀了鲍得罗，一言未发便离开了。

　　“塞丽娜，你还好吗？”饱含关切的温柔询问穿过一片朦胧，清楚的传入耳里。我点了点头，酷拉皮卡没有再说奇犽的事，因为我的状态实在不好，于是他问我要不要去看看小杰。

　　我没多想，下意识地点头，跟着他们一起到了隔壁的休息室。那个阳光倔强的孩子安详的躺在床上，窗帘被拉了一半，将他盖在阴影中。身上的上做了处理，额头上贴着创可贴，擦伤的伤口颜色有点深，应该是搽了碘酒。

　　他们压低了声音说了两句话，然后互相推嚷着往门外走。我慢了一拍才跟着上他们的脚步，看见雷欧力在门口一旁和医护人员说话，酷拉皮卡则是站在墙边，看样子是有话要对我说。他告诉我下午有一个小结，有点像散学典礼，是用来讲解猎人执照的各种用途，以及发放执照。但现在才中午，小结是在下午三四点，又问我要不要和他们到处逛逛。

　　这种善意我自然不会拒绝。我们在这家旅馆里里外外漫无目的地兜兜转转了半天，很感谢他们途中一直在活络气氛，照顾我的心情，同时我也庆幸伊路米在这时没有坏风景地过来插一手。听着他们讨论着小杰的伤势，打算在这等小杰醒来后再各奔东西，于是我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奇犽已经回家了，等拿到猎人执照我差不多就要和伊路米一起回去了，“替我跟小杰告别。”我还这么拜托两人，他们表示我不能亲自留下来有些失望，但还是答应帮我转告。

　　我们一致认为小杰最快醒来怎么说都要到明天，但没想到那只顽强的小兽在下午就活蹦乱跳了。他气势汹汹地闯入会议室，直奔向伊路米，要求他向奇犽道歉。左手还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下，这让他的话有点缺乏服从感。谁也没想到他能一下子把伊路米从座位上拉下来，这让大家都颇感意外。

　　其实在会议室里最重要的不是小杰强硬的态度，坚定的要把奇犽从揍敌客里解救出来，而是酷拉皮卡的推测。他猜测奇犽是被控制的，这不禁让我瞬间想起伊路米的念能力，他是控制系的，念能力是念针——等等？我有没有系统的介绍过念？算了，我就不在这先详细介绍了，就放在后面再说吧，因为要不了多久我就学念了。

　　想起伊路米在逼迫奇犽时，覆盖在他身上薄薄的念不像往日一样，而是像进入了战斗状态那样，迷雾般散开。

　　控制、念力、迷雾。

　　这三个关键词在我脑海中构造出一个猜想：伊路米是不是用念针控制了奇犽，所以才导致他这幅反常的模样？

　　众人由“奇犽到底应不应该获得猎人执照”这个问题展开的争执，被小杰三言两语给解决了。拿出夹在书里的猎人执照——书是进来时豆面人发的——崭新的卡上写着我的名字。我稍微用了点力拗弯了卡，柔韧性还挺好的，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料。听着豆面人的说明，我有些无聊的转着卡，心思飘到了伊路米身上。

　　等出去了再好好找他算账，好好等着吧。

　　考官该交代的都说得七七八八了，站在门口的伊路米喊了我的名字，叫我跟上。随口应了声，刚站起来就看见小杰走了上来，叫了声大姐。我瞥了眼伫立在门口的伊路米，他正关注着这里。视线重新回到小杰身上，我聊天似的口吻问他伤好点没？他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有话想问。

　　“大姐知道奇犽在哪吗？”

　　“他回家了，”我立刻知道他说带奇犽离开揍敌客不是信口开河，他是认真的，“所以你想知道我家的地址？那记好了——巴托奇亚共和国登托拉地区的枯枯戮山的山顶。”

　　在一旁倾听的雷欧力突然插话，“巴托奇亚共和国？没听说过啊，在什么位置？”

　　我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也想和小杰一起去？”

　　“那当然，”他看向酷拉皮卡，自信心十足地说：“我和酷拉皮卡早就想好了，一起带奇犽出来，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他的话让我不禁哑然，奇犽能遇到他们真的是太好了。

　　“那么奇犽就拜托你们了，虽然我也能带奇犽出来，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说不定还没你们来得有效益。那么，我在枯枯戮山等你们。”我勾起淡淡笑容，“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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