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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最开始的惨叫声逐渐变成了痛苦的□□。
板子打到最后，几乎已经听不见那位王小姐和紫衣姑娘的动静……
小姑娘们一个个则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多喘一下，室内只能听见油灯燃烧的哔啵声。
见到她们这样的表现，站在门口的妇人对这“杀鸡儆猴”的效果十分满意。
最终，被打了板子的王小姐和紫衣姑娘，惨白着脸被两个士兵架着拖了回来。
因为疼痛而不断溢出的冷汗，让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
身上的衣裳在拉扯拖拽之间，变得更加不整和赃污。
因为痛到浑身无力，脚软到只能在地上拖着。
王小姐脚上的一只鞋甚至都掉落不见了……
能够看得出，两人这回真是受了大苦。
但是士兵们可不在乎，之见他们将人拖到一处无人的空床边。两人同时使力，便一把将人扔在了床上。
“啊！”
摔在床上的王小姐惨叫一声，身子抽搐两下之后，顿时昏死了过去。
“小芸！”
李静书见状面上一惊，有心过去看看，但却碍于门口的妇人而不敢随意动作。
其中一个士兵也发现了王小姐的情况，他迅速将手指伸到对方的鼻端。
感受到呼吸之后，便十分随意的下了结论。
“疼昏过去了。”
听闻这话，李静书也算是松了口气。
兴许是看到王小姐的情况，当士兵将紫衣姑娘放下的时候，下意识的将力气放轻。
但是那姑娘在落到榻上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呼痛两声。
见到她们这般惨状，屋子里的人更加心惊胆颤起来。
那位妇人趁着这时候，走进屋里扫视一圈。
不经意间与哪个姑娘有了眼神接触，那人也吓得慌忙低下头去。
只有恐惧才能使人更加好控制。
这样想着，妇人的嘴角便浮现出一丝冷笑来。
躲在角落的如意捕捉到这一丝笑容，瞬间觉得这人要比曾经看管过她的老妈妈还要可怕。
身子也忍不住更加往后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也是她多年为奴为婢所总结的心得。
然而，那妇人看了一圈之后，果真唯独忘了如意所在的角落。
自认为已经威慑全场的她，冷声说道。
“你们都看到了，若是敢惹事。
这两个人便是你们的下场，晓得吗？”
“晓，晓得……”
“晓得了……”
听着姑娘们忐忑的回答，妇人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紧接着她再次开口道。
“你们可以叫我张妈妈，以后这段日子你们的吃喝拉撒，都由我管着。
你们如是老老实实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说完，这位张妈妈也不管众人是个什么反应，便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小册子和一支碳条。
转头指着门口第一张榻上坐着的姑娘。
“从你开始，叫什么？多大年纪，葵水什么时候，生辰八字多少，一一报上来。”
被点名的姑娘身子一抖，反应过来之后。便赶紧将自身的信息小声说了出来。
张妈妈一边听着，一边用碳条在小册子上做着记录。
剩下的姑娘见此，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接下来基本没用对方再提醒，轮到自己的时候，便赶紧将信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兴许是她们的表现良好，张妈妈脸上的神情，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严肃和冷峻。
她数了数册子上的人数，十分奇怪的嘀咕道。
“你们不是八个人吗？还有一个哪去了？”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左看右看，想要再次确定人数。
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软糯的声音来。
“张，张妈妈，我在这儿……”
张妈妈闻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形小巧，模样可爱的小姑娘，正坐在角落的榻上。
见着那处光线不是很足，也难怪看漏了人。
对比，张妈妈也懒得计较，直接开口问了一遍。
如意则老老实实回答完毕。
最终，张妈妈将手中的小册子合起，满意的笑了一下。
“行了，你们开饭吧。”
说完这话，她直接回身走出了房门。
而两名一直等在外头的士兵见此，迅速拎着手里的木桶走了进来。
他们一人拎了两个，走到屋里将东西重重的放下之后，其中一个指着地上的木桶说道。
“这两个里头是饭菜，另两个是碗筷，你们吃完之后自己把东西刷了。明早儿我们来收。”
说完和张妈妈一样，也不管这些姑娘懂不懂。
他们只管交换了眼神之后，径直转身离开了……
这时，又剩下这些姑娘，屋里也再次的陷入了沉默。
最终一位一身红衣的女子率先站起身，走到了木桶跟前。
如意仔细一看，很快便辨认出，这人正是当时在八个人被点名时，第一个站出来的那位。
只见她将其中一个木桶盖子打开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随之叹了口气。
伸手从另两个木桶中拿出碗筷，自己盛了一碗……
随着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的饭香味，如意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这一整天，除了早上出发之前，士兵发的馒头以外，她再没吃过任何东西。
如今早已经饥肠辘辘了，而周围的人和她也差不多……
这样想着，她便小心的看了一圈四周。
果然，有很多姑娘看着地上放着的木桶，脸上神色稍显犹豫……
没一会儿，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如意也趁着这时候，起身去盛了一碗饭菜。
然而，为她们准备的菜色十分普通，是一道白菜烧豆腐，米饭似乎也是不知放了多少年的陈米。
这些大小姐们自然从未尝试过如此粗陋的饭菜。
她们一个个吃的皱眉叹气，一脸嫌弃，仿佛好像在吃糠一般。
但是如意却毫不在意，甚至一碗吃完还没有饱……
纠结了半天，最终趁人没注意，她又凑到跟前添了半碗。
结果刚坐回榻上，不远处便响起了一个嘲讽的声音。
“果然是下人胚子，这般粗食还能吃上两碗……当真是下贱……”
这话说的大声，瞬间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她们先是看看说话的之人，随之将视线投向了墙角处的小姑娘。
只见娇小的人儿坐在榻上，低着脑袋，怀中抱着一个粗瓷碗。
这时，如意已经听出说话之人是李静书。
想来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听她使唤，被这人记仇了。
可如今大家都是被抓来的，这人为何还总是想欺负自己呢……
身份所致，这些千金小姐与生俱来高傲，如意无法理解。
只是觉得对方是故意针对自己，不免心中有些难过……
见她丝毫不敢反驳的窝囊样子，李静书不由勾起一丝冷笑。
“下人就是下人，上不得台面……”
如意瞬间握紧了捧在手中的粗瓷碗，抿了抿嘴鼓起勇气开了口。
“我……”
“有完没完？人家吃多吃少干你什么事？”
在如意开口的同时，另一个姑娘也跟着开了口。
爽利的声音顿时将小姑娘的声音压了下去。
金彩夕抹了把嘴之后，站起身来。
看着坐在榻上，一直对他人冷嘲热讽的女人，眼神中带着鄙夷。
“你是谁？”
见着有人如此语气与她说话，李静书瞬间变了脸色，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像是染了冰霜一般。
而金彩夕却完全不在乎。
只见她拿着手中的粗瓷碗，走到装饭食的木桶前，又打了满满一碗。
挑衅似得回头看着李静书，并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你管我是谁。”
说罢，也不看那人是个什么脸色，只管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李静书见这人丝毫不恭敬的态度，当下就升起了怒气，只见她冷哼一声说道。
“哼~粗鄙不堪，你们都是一种货色！”
金彩夕则毫不在意，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说道。
“没错，我们都粗鄙不堪，都是下贱人。
你这么高贵可千万不能吃这样的饭食，八成会掉了你的身价儿~”
“你！”
对方话中带着赤裸裸的讽刺，激的李静书瞬间站起身来。
一边的金彩夕见此，也跟着站了起来。
“怎么着？想动手？”
坐着的时候没人注意，这时候众人才惊讶的发现，这位红衣女子身长竟然堪比男子。
和李静书对立而站，竟然比对方高出一头之多……
原本怒气冲天的李静书仰头看着对方，顿时呼吸一窒，最终咬着牙狠狠的说了一句。
“你给我等着！”
说完这话，李静书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再去看金彩夕的方向。
远远见到她吃瘪的模样，如意心中畅爽不已，尤其是看向红衣女子的眼神中，带着貌不掩饰的崇拜……
就在这时，李静书正好看到了她窃喜的神情，不由的更加生气。
“你也是！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她这样说，如意跟着皱了皱眉，鼓起勇气回应道。
“等着就等着，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啊。”
小姑娘的声音糯糯的，即使说着这话，也像是小孩子的威慑，一点力度都没有。
但在李静书的眼里，这简直就是对她身份的大不敬！所以顿时气得两眼发昏！
而一边的金彩夕看着，也立马跟着应和。
“就是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啊~”
说罢，还挤挤眼看向如意，两个姑娘相视一笑。
见着气氛有些不好，两个不想惹事的姑娘赶紧做起和事佬。
趁着她们劝说李静书的功夫，如意已经吃完了碗中的食物。
小姑娘摸摸已经鼓起来的肚皮，拿着手中的碗筷，游到了院中的水井旁边
提上一桶井水之后，便动手将自己用过的碗筷刷了干净。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如意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来人正是在屋里帮过她的红衣女子，小姑娘不由的露出甜甜的笑来，主动出声道。
“你也来洗碗吗？”
金彩夕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姑娘，扬了扬手中的碗，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
“你会吗？”
想着对方的穿着和打扮，如意好心的出声问道。
“额……”
果然，对方沉默了。
见此，如意赶紧出声道。
“那，我来帮你吧！”
金彩夕和蹲在地上看着小姑娘将碗放在木桶里，白皙的小手不断的转着碗，另一只负责清洗。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工作，让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好奇。
“原来是这样洗的啊。”
“很简单吧？”
“是啊，我学会了，然我试试看。”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如意将已经刷好的碗从水里拿了出来，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只见接过之后，一脸兴奋的将碗放进了水里，模仿着如意方才的动作。
“这样对不对？”
“嗯，没错，就是这样。”
这件事情对于金彩夕来说，似乎十分新奇。
看着她这样，如意犹豫了一下，随之小声说道。
“刚才谢谢你。”
“诶？什么？”
金彩夕停下动作，疑惑的看着她。
“刚才李小姐为难我时，你站出来帮我说话，谢谢你。”
一听这事，金彩夕恍然大悟。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傲气劲儿，忍不住想教训她。”
感觉对方真的十分热心，如意觉得心中微热。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才是……”
见着她态度诚恳，金彩夕沉吟一瞬，突然眼前一亮。
“……你要不要，做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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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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