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沧海

作者:掌上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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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暗花明


      秦观唇角轻轻上扬:“崔弄玉想法是美好的,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她送进了火海。”
      众人都凝神注视着秦观。
      秦观慢慢说道:“对这件事,我也曾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走到大殿门口时我才想明白了。”
      易沧海着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观说道:“东宫那晚,不论结局如何,南阳几乎所有举足轻重的人物都踏进了一只脚。”
      在场的所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不安。
      秦观望向丁裴:“东平候爷,你仔细回想一下,那晚都有谁呢?”
      丁裴想了想说道:“皇上当晚去了桐华阁。”
      “皇帝去桐华阁祭奠亡妻,不可能关注崔弄玉。陛下并不在乎崔弄玉的生死。”
      “东宫是太子易沧海的地盘,莫非是太子想要崔弄玉死?
      秦观摇摇头:“案发当晚,我与太子殿下去皇陵拜祭云皇后,太子没有作案时间。刚才你说了,东宫是太子的地盘,太子没有必要将崔弄玉烧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平白给自己招惹是非。所有东宫发生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嫁祸或者无意酿成的命案。”
      “二皇子永王?”丁裴说完自己马上否定,“这也不可能呀。”
      “永王在火起之时已经被人杀死了,绝不可能是他。”
      “还有谁呢?”丁裴自语。
      秦观说道:“我也这样问过,麓国公曾经盘点过东宫的名册,东宫当天还有谁在?”
      麓扬说道:“除了陛下、长公主、二皇子、崔弄玉之外还有慕容锦,还有我们在地窖中发现了贵妃娘娘的侍女锦书。”
      秦观绽出一抹笑容:“问题就出在锦书身上。大家应该还记得贵妃娘娘寿诞那日的情形吧。崔弄玉与锦书同属西祁的一个秘密组织“女芙蓉”,但她们两个以前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因为这是组织要求,成员之间不必相识只需执行上司命令就行。寿诞当日,贵妃娘娘突然中毒,症状与“女芙蓉”的密毒芙蓉杀一模一样。”
      秦观顿了一下:“皇后娘娘与崔弄玉马上明白贵妃身边也有“女芙蓉”的人。皇后娘娘筹谋已久,早就知道贵妃娘娘是她嫡亲的娘家侄女,见贵妃娘娘中毒,自是着急得不行,而当时锦书回尧母门后回来说竟然没有找到解药。情急之下,皇后娘娘命崔弄玉回坤宁宫取了解药。”
      易水寒阴冷着脸说道:“难道贵妃也掺和进来了吗?”
      秦观笑笑说道:“贵妃娘娘纯良本分,恪守规矩,从始至终都在被人利用和算计。”
      易水寒脸上稍缓。
      秦观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虽然攻于心计,但是也有亲情存在。寿宴过后,她认为锦书故意下毒毒杀贵妃娘娘,故而命崔弄玉夜晚约出锦书,攻其不备将她打伤,坠入池塘。皇后娘娘和崔弄玉百密一疏,没有想到的是锦书没有死,恰好被半夜闲逛的白鹿撞到。白鹿将锦书救回后悄悄安置在东宫的地窖里。”
      易水寒说道:“锦书的事贵妃知道吗?他对朕说锦书突然暴毙草草安葬了。”
      秦观说道:“白鹿救起锦书的事,贵妃娘娘并不知道。她这么对陛下说或许是不想陛下为她分心吧。”
      易水寒阴着脸没有做声。
      秦观接着说:“因锦书一直昏迷,所以白鹿就没有在意。那天,也就是东宫案发的那晚,锦书醒了过来,她糊里糊涂地走到了偏殿,恰好看到崔弄玉正在点火。火苗刚刚燃起,不远处就呼啦啦跑过去好多人。时间应该是桐华阁前骷髅灯炸死丁莲雾的事情刚刚被发现,侍卫们都赶往桐华阁。崔弄玉怕被人发现,闪身进了偏殿内。”
      麓扬眼前一亮:“我还纳闷呢,锁是怎么回事?原来……”
      秦观说道:“锦书看到崔弄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正好是天赐良机,锦书悄悄上前,啪啪将门窗都落了锁。”
      “事到如今,已真相大白。我冤枉了海儿。”易水寒扭头看着易沧海,“父皇对不住你呀!”
      易水寒眼里似燃起了火:“你……你杀了永王,嫁祸太子,还想害死贵妃腹中的皇子,你好狠的心啊!为了谋夺皇位,你丧尽天良!你这个畜生!”
      丁裴讥笑道:“我是畜生?恐怕你才是真正的畜生吧!虎毒尚不食子,你明知皇后要花轿互换,你却螳螂捕蝉将计就计,贪图倾墨公主天下第一的美色,将两代公主都霸在自己手里。你泯灭人伦,父霸子妻,有何脸面为人父为人夫?你猜忌心重,不放心大臣也就算了,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心。我是歹毒了些,如果你父子同心,会有今天的局面吗?你下令通缉也就罢了,居然下令诛杀太子!我呸!”
      易水寒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满口胡言!花轿互换乃是皇后所为,朕也是事后才知道。然木已成舟,朕只能将错就错。缉拿太子是你的主意,朕听信谗言,被你等奸臣控制。怎能栽赃在朕的头上?”
      丁裴大笑:‘’你多年不近女色,因为在你眼里,后宫粉黛根本不及云皇后之万一,你对她们不屑一顾。但是封倾墨公主美名远播,才貌双绝,你心生觊觎,故意促成□□一事。”
      易水寒脸涨成了紫黑:“胡言乱语!简直是胡言乱语!”
      秦观走上前:“陛下,你父子如今已是危如累卵,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有件事我需要向陛下问清楚,还望陛下明示。”
      易水寒冷着脸说道:“何事?‘’
      秦观说道:“太子大婚当日,湖心亭的白衣女子阿月和骷髅请陛下解释一下。”
      易水寒脸色又是一暗:“这我怎么知道?”
      秦观说道:“还是我替陛下来解释吧。花轿互换之事你心知肚明,所以大婚之日你故意提前支开所有人,装成大醉进入洞房。洞房中,倾墨公主叫天不应,呼地不灵。到第二日,木已成舟,只能打落门牙合着泪珠吞到肚里。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倾墨公主乃是弱女子,根本没有能力与你反抗。但是太子易沧海和我秦观本人并不知情,你必须阻止太子进入洞房。只要将易沧海拖过大婚当晚,就可以从我这入口,将整个事情瞒下,天衣无缝。所以你提前让阿月扮成白衣女鬼,巧妙将太子引出成,又神神秘秘的留下白骷髅和药粉。在太子去洞房的路上你又提前撒上药粉,让他怀疑太子妃有个能是个细作,是西祁安插在南阳的奸细。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你就怕你的心腹崇喜找到了我,威逼利诱让我顶替太子妃。”
      易水寒抬起头刚要反驳再碰到秦观那犀利的眼眸时,头迅速低了下去:“你居然什么都知道了。海儿,我并不是想贪图倾墨公主美色……”
      丁裴冷笑道:“第二日你就后悔了,因为你发现被你设计换掉的秦家小姐比传言中的第一绝色更加耀眼,美得让你离不开眼。所以你后悔了,千方百计地设计秦观小姐,让她如履薄冰,日夜不得安枕。”
      易水寒吼道:“丁裴,你不要信口开河,挑拨我们父子关系。”
      易沧海一直没有说话,将探寻的目光看向易水寒。
      易水寒羞愧难当:“我没有阻止封皇后的换新娘一事,并不是贪图美色,而是为了我南阳的国祚。我南阳后宫朝廷不能操控在西祁人手中。这么多年来,封皇后一直在暗中培植势力,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是西祁公主。只要两国联盟不破,她封皇后的地位就是稳固的。这次两国再次联姻,朕顺着封皇后的设计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朕将西祁的新公主掌控在手中,封皇后的意义就没有那么大了,即使换新娘之事被抖出来,西祁也没有毁盟的理由,因为一切都是她们西祁的长公主封皇后暗中操纵的。”
      丁裴不耻道:“父霸子妻都被你说的如此光冕堂皇!如此说来让秦小姐战战兢兢生活也是为了南阳国祚?”
      秦观笑道:“让我不得安宁的除了陛下,恐怕还得多拜你东平候所赐了。”
      丁裴故作惊讶道:“秦小姐此话怎讲?我丁裴可没有算计过您。”
      秦观说道:“东平候如此聪明,不放过一丁点机会。陈瑶利用白衣女子阿月,故意引导易沧海,让易沧海误以为白衣女子的目的是布兵图,引导太子进入密道,盗窃布兵图。我来南阳第二天,马车失火,我险些命丧火海。虽然抓住了玉秋,但是线索中断,无从查起。我初到南阳 ,是谁要置我于死地?皇帝虽然算计与我,但我头顶着西祁公主的光环,西祁公主大婚第二次遇刺身亡,皇帝没法向西祁交代,所以不可能是皇帝。我曾怀疑过皇后,但今天看来,皇后只是利用我挑拨离间他们君臣父子关系,父子失和,除掉太子易沧海,扶倾墨公主腹中之子上位。当时局势不会置我与死地。权势滔天非要置我于死地的就是你东平候,只要我一死,你就会立马通知西祁,南阳皇室暗中害死了西祁公主,你坐收渔翁之利。马车失火让我逃过一劫,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故意用我的身世引我进入密道,让太子在密道附近见到我。而后又将虎符藏在我的妆盒中,栽赃于我。”
      “那日骷髅灯已经测试过了,我并没有动过虎符。”
      秦观说道:“你确定没有动过虎符,但是你的儿子陈垚却动过。骷髅灯的秘密陈垚最清楚,在他回去取灯的时候,早就把手上的药粉处理了。”
      易水寒怒道:“都是你,所有的阴谋都是你操纵的!”
      丁裴大笑:“都是我操纵的又能怎样?你嫉贤妒能,唯恐有人夺了你的皇帝位,这么多年来,多少忠臣良将无用武之地,被流放排挤。只有我舍了儿子才能苟延残喘至今。璟宁有自己的心上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莲雾是野种,是横在我喉间的一根刺。我却屁都不敢放一个,当祖宗一样养着、供着。”
      丁裴大笑,闪在眼里的那两颗泪水竟然滚落了下来:“我为你出生入死,这满身的伤疤都是拜你所赐。南阳国力颓废,都是你这个忌贤猜疑的昏君导致。我忍辱负重,为的就是将你这昏君拿下。”
      易水寒脸涨得紫红,竟没有话语去反驳。
      易沧海挺身而出:“父皇,不要听信奸人挑拨,我们父子同心,定能扭转大局。您永远是最疼儿臣的父皇,是我南阳百姓爱戴的皇帝!”
      易水寒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
      “咚,咚……”
      “父皇,您听,是攻城门的声音!”
      “哈哈哈……”丁裴说道:“巡防营的人马都到了,我不用顾忌你们了。”
      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接着一位气宇轩昂的老将提着一把带血的宝刀走了进来。
      “臣箫安参见陛下。臣救驾来迟,陛下受惊了。”
      易水寒又惊又喜:“箫爱卿,怎么是你?你来得太及时了。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萧家啊,爱卿厥功甚伟!只是,爱卿千里之外怎么知道京城出事了?”
      “是太子妃娘娘飞马到边关报信,说陛下有难。请陛下放心,叛军除缴械投降者外,已尽数剿灭。”
      “太子妃?”
      众人这时重新审视秦观,这才发秦观是一身戎装。
      “臣媳拜见父皇。事出有因,未曾请示,还请父皇见谅。”
      易水寒没想到是秦观不惧风霜,千里搬兵才扭转乾坤。他心中感慨,以前一直觉得秦观的身份配不上太子,今日看到秦观英姿飒爽的样子,却觉得将门之女叱咤风云,格外耀眼。秦观和易沧海站在一处,看起来竟然很是般配。
      易水寒心中颇为动容:“多亏贤媳千里搬兵救驾,辛苦了。贤媳怎么知道丁裴谋反呢?”
      秦观道:“那日在大殿上儿媳就觉得丁裴可疑,想要当面揭穿,只是没有确凿证据,恐父皇不信。当时情况危急,儿媳便与太子唱了一出双簧,假意负气出逃,从萧老元帅那里调兵前来护驾。父皇洪福齐天,儿媳日夜兼程,还算及时。”
      “你与太子联手唱了出双簧?竟瞒住了朕的眼睛!”
      易沧海望向秦观,眼中尽是温情:“那日情急之下,来不及与你商量,我还怕你不懂我的意思呢。”
      “怎么会呢?你我是夫妻,自然心有灵犀。在此之前我曾问你。大难来临我们将何去何从?你告诉我,风雨同舟。”
      “所以那天没有别的办法,便把那《寒山箫雨图》劈落在你的脚下。那张图上的寓意明显,风雨中两人同舟共济。阿蛮,难得你懂我的心。”
      秦观道:“最重要的那上面有人吹箫,我知道,你是要告诉我去边关找萧老元帅救驾.”
      皇帝吃惊道:“就算如此,萧老将军从未见过,怎能肯轻易相信呢。”
      秦观一晃手中的宝剑,笑道“凭这个呀。太子把剑扔到我的脚下,我假装生气,捡起剑跑出大殿。”
      萧安道:“这把宝剑是当初陛下生病,派太子殿下监国时赏赐的尚方宝剑。因太子监国得力,后来陛下康复后并未收回。所以此剑老臣是认得的。”
      易水寒从秦观手中接过宝剑,感叹道:“对,就是这把宝剑,见此剑如朕亲临。”
      易沧海道:“当初父皇龙体康复,却并没有收回此剑,可见父皇对儿臣是极为看重的。所以儿臣相信,迟早父皇知道儿臣是冤枉的。”
      易水寒眼圈微红:“孩子,你受委屈了。”他转过头来,看着秦观,“贤媳,这次多亏了你。”
      丁裴见状,转身想逃。
      白鹿冲上前,挺剑便刺。丁裴赶忙用剑去挡,“当”的一声剑被架开,丁裴只觉得手臂发麻。
      丁裴一惊,好个厉害的丫头!
      易沧海道:“白鹿,让我来!”
      易沧海说着话挥剑过去,白鹿闪到一旁。一把剑叫他使得出神入化,所到之处如有万道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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