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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反目
秦观高昂起头,丝毫没有忌惮和退缩:“你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合演了一出大戏,把我一个无辜之人耍得团团转。如今,你们陷入僵局,父霸子妻,无法收场。传扬出去怕授人以柄,让天下人笑话。”
秦观仰天长笑,泪花在眼中打着转转,她努力不让泪水留下来。她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内心的伤心与脆弱。她收拾起内心的伤痛,冷笑道:“继续做太子正妻?你们会容下我吗?收起你们那副假惺惺的面孔吧!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秦观扫过在座的所有人,眸中闪过一抹凄凉:“你们不用赶我走,我片刻也不想留在这里!我会自己消失,不劳你们操心了!”
秦观说完,将目光在易沧海身上停留了一瞬。
易沧海火冒三丈:“你个贱人,怎得还在喋喋不休。”
易沧海气得挥剑劈落墙上的《寒江箫雨图》。
画轴被一劈两半,一半正好飘落在秦观脚下,她感觉自己就像那图画中那风雨中的一页扁舟,飘摇不定。
秦观惊愕地望向易沧海,只见他眼中有冰冷的杀气。
秦观踉跄一步走了过去,捡起残图,笑得悲凉儿绝望:“好,是我眼拙,被鹰儿啄了眼睛,看错了人。你我从今往后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易沧海逼近一步,用剑指向秦观,声音冷冽如罡风:“我绝不允许你活着走出这大殿!”
秦观丝毫不肯示弱,眼角眉梢似有冰霜:“想杀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够了,都给朕退下!”易水寒的声音威严得不容置疑,“还嫌不够乱吗?如今西祁大兵压境,一个个不想着如何化解危机,却在这后宫兴风作浪,还不给朕退下!”
大殿中死一般的沉寂。
易沧海脸色铁青,重重地把剑扔在了秦观脚下,唇中迸出几个字:“你给我滚!”
秦观微微愕然,旋即捡起宝剑,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你今日如何对我,我都记下了。”
说完秦观眼角隐约有泪光,她转身奔向殿外。
外面天色已变,天色阴沉,寒风萧瑟。秦观刚刚出了殿门,见白鹿正牵了两匹马出来,其中一匹正是自己生日那天易沧海送给自己的礼物绝尘。
秦观朝白鹿投去感激的一瞥,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白鹿,快走!”
主仆出了宫门,打马狂奔,一任雨丝凄凄,拂上身来。
大殿里,众人皆沉默不语,不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丁裴陡然一惊:“陛下,太子妃负气而去,会去哪呢?不会是逃往西祁吧?”
易水寒闻言一凛:“来人,快查,看太子妃是否还在东宫?”
门外卫士急报:“太子妃娘娘携侍女骑马出宫了。”
“不好。”易水寒不觉冷汗涔涔,“快马传令,马上关闭四门。严令不许太子妃出城,务必把她带回来!”
秦观一路狂奔,神色焦灼。眼见到了城门,她眸中骤然一亮,长长舒了一口气。
“快,白鹿,咱们赶紧出城!”
白鹿点了点头,主仆刚二人快马加鞭。刚出了城门,就听到城里有人高呼:“关闭城门,关闭城门!不许放一人!”
秦观和白鹿相视一笑,一扬鞭绝尘而去。
大殿中,禁军首领急报:“陛下,四门已关闭,只是没有搜寻到太子妃的踪迹。”
易水寒脸色深寒:“这么快的时间,太子妃不可能逃出城去,多派人手在城内搜捕,一定要把她带回东宫。”
这丫头实在是太刁蛮了,易水寒眉头紧蹙,可千万不能让她逃走。易水寒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无论如何,现在不能够发作。易沧海为储君多年,羽翼丰满,且有太子卫队,现在自己所处的东宫,是太子的地盘,不能轻举妄动。
他强压住心头的愤怒和惊恸,带着众人回宫。
回到了未央宫,南昭仪泪眼盈盈道:“陛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子,陛下却不深究,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妇人之见!”易水寒冷冷看了她一眼,“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不可轻举妄动,此事还需谨慎行事。”
“陛下所虑极是。”丁裴道,“只是太子弑君杀父乃大逆不道之罪,天理难容。如今证据确凿,望陛下早做打算,否则后患无穷啊!”
易水寒心中隐隐作痛,这个太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自云隐过世后,他一直把易沧海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宠信有加。早早立为太子正位东宫,还时常委以重任,让他在朝中树立威信。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心急,辜负了自己多年的教养。
丁裴道:“陛下,切不可有妇人之仁,再不下旨,恐错失良机成千古恨啊!”
易水寒神色悲怆痛楚:“也罢,这个逆子!东平侯,你即刻去东宫宣旨,就地幽禁太子,撤去东宫卫队,交由禁军管控。”
“只是……”丁裴犹豫道。
“若是太子不肯遵旨,就地拿下!”
丁裴朗声道:“臣遵旨!”
东宫里,易沧海满面愁容。
麓扬劝道:“殿下,您赶快走吧。”
易沧海摇摇头,脸色带着沉重的疲倦:“我要是这样一走,就再也说不清了,岂不正中歹人的圈套,坐实了弑君篡位的罪名?”
麓扬急得直跺脚:“殿下不走才正中了人家的圈套呢!陛下已经认定了事情是你做的,现在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你再啰嗦几句,想走也来不及了!”
“怎么说我也是他亲生儿子,父皇还不至于杀我。”
“殿下您就别糊涂了,就算他还念及父子之情,有人暗中谋害,怕你也难保全性命。”
见易沧海尚有犹疑,麓扬接着劝道:“大棍则逃,小棍则受,这句话殿下定是听过吧?”
易沧海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麓扬道:“孔子有个学生叫曾参,一次他爹打他,他也不跑。孔子就说,你这样不叫孝顺。如果你父亲把你打死了,他会后悔自责,叫老人家伤心也是不孝啊。所以你父亲用大棍子打你,你就逃,要是拿小棍子打你,拿你就挨着。”
箫竹一附和道:“是啊,陛下气头上做出了决定,以后难免后悔,殿下就是为了皇帝陛下也应该保全自己。殿下先离开这里,日后也有伸冤的机会。”
说着话看到窗外隐约有人影闪过。
易沧海苦笑:“看来这东宫早就有父皇的眼线,我前脚走怕是未央宫马上就知道了。”
箫竹一道:“殿下放心。殿下只管放心走,臣和殿下身量差不多,换上殿下的衣服,想来可以抵挡一阵的。”
陈垚也接着说:“是啊,殿下。再晚就来不及了,院中多有眼线,我们可以走地道啊。”
易沧海无奈狠狠心:“如今也只好如此,只是委屈箫爱卿了。”说完他带着陈垚和麓扬朝暗道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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