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再见麓扬
秦观无声冷笑,喃喃道:“原来你都看到了,可笑我自作聪明。”
“难道你不想给我一个解释?”易沧海继续问道。
秦观看着博山炉一片青烟缭绕,唇边勾起一个冷寂的笑容:“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从来也没想过要害你,也不会做伤害南阳的事情。”
易沧海静默半晌,幽幽长叹:“是啊,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我又何尝不是一颗棋子呢?”
“但愿你记住今天的话,永远不要做伤害南阳的事。”他缓缓地朝殿外走去,“太子妃娘娘,好自为之吧。”
凉风瑟瑟,他一袭白衣在风中微动,皎然出尘。秦观凄然转身,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那身影好生苍凉。贵为太子,竟是如此孤独无助。
对不起,我不想欺骗你。秦观扬了扬脸,不让眼角的泪水滚落下来。
偌大的宫殿只余一人,空荡荡的。秦观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听风的低鸣。
第二天一大早,白鹿急匆匆走了过来。她从桌上拿了纸和笔,飞速地画了一幅画。
青崖拿起来一看,笑了笑:“白鹿,你画两只小狗做什么?还这么丑。
白鹿一把夺过来,白了一眼青崖,递给了秦观。
秦观接过来一看,刚才的阴霾散去了大半,她哈哈大笑:“什么小狗?青崖你什么眼神,这分明是一只鹿,一只羊。”
青崖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这哪里有鹿和羊的影子?娘娘你的想象力真好。鹿,羊。”青崖似乎明白了过来,“白鹿你是说麓扬公子约娘娘出去?”
白鹿扯回画,重新递给秦观。秦观仔细看了看,纸上还画了一栋高楼。
秦观会意:“白鹿,你是想告诉我,麓扬在聚贤楼等我。”
白鹿咧开嘴笑了。
秦观也高兴起来:“麓扬真是我的及时雨,太好了。白鹿,我们现在就走。”
到了聚贤楼,推开门,麓扬已早早的坐在那里,一脸的春风得意。秦观顿觉胸中的郁闷烟消云散。
秦观坐下说道:“说说吧,你这个奶娃娃是怎样做到的?”
麓扬满脸得意:“怎么,你不打算谢我吗?”
“好啊好啊。”掌上珠扁了扁嘴,起身福了福,“多谢麓公子,仗义相助。”
麓扬打开折扇,在胸前轻轻扇了两下:“不是麓公子,是麓国公。”
秦观这才看清楚折扇上的题诗:“厉害啊,麓国公!朝为田舍翁,暮登天子堂!你今儿可是名利双收。如此说来,你还得谢我呢。”
麓扬轻嗤道:“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呢?我深入虎穴,舍命帮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秦观的笑容明媚:“多谢麓国公,师姐领情了还不行嘛。”
麓扬眉毛高挑,得意道:“这还差不多。”
“我的麓国公大人,快别显摆了,赶紧说说,你是怎么进的宫,陛下为何对你如此信任?”
麓扬便把今天发生的事详细的讲了一遍。
秦观还是不明白:“你如何看出那皇帝是东平侯假冒的?你又是如何识得真龙,断定侍卫打扮的人就是皇帝呢?”
麓扬笑开了花:“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小小南阳岂能瞒住我?”
秦观的笑容愈加明媚:“哎呦喂,我们麓国公大人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哦。”
听了秦观的话,麓扬心里甜滋滋的。
秦观走上前,朝着麓扬脑门使劲拍了一下:“我见过嘚瑟的,但是没见过你这么嘚瑟滴。别卖关子了,还不赶紧说。”
麓扬平白挨了一下,悻悻说:“就知道欺负我,我提心吊胆了一天,还不让人嘚瑟一下,就这么点爱好,也不成全我一回。”
“成全你个鬼,我都火烧眉毛了,麻利着,快说呀。”秦观催促。
麓扬故意卖关子:“为什么我能慧眼识真龙?为什么呢?”
秦观催促道:“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有内应啊。”麓扬开心大笑。
秦观垂头沉思:“内应?今日进宫的除你之外还有国师,再就是璟宁长公主的夫君东平侯。莫非是大国师吗?”
欧阳轻轻缀一口茶水:“真聪明,一猜就对。”
秦观轻轻摇头:“不对呀,那国师是南阳人。听说是百里溪的师弟,皇帝驾前第一宠臣,你和他能有什么交情?”
麓飏神色黯了下来,嗫喏道:“我说实话,你不许打我哦。”
秦观轻笑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师姐可不是那恩将仇报的人。”
麓扬见秦观如此说,就放下心来;“大国师是我的师叔,我是百里溪的儿子。”
秦观惊讶出声:“啊?你是百里溪的儿子?你不是姓麓吗?”
“麓扬是我的名字,我复姓百里。”麓扬一脸愧疚的望着秦观,“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是怕你知道了不高兴。”
秦观感觉胸口火气腾腾升起,扭脸望向窗外。百里溪可是害人不浅啊。当初一句“龙筋凤骨,凤临天下”的预言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轻飘飘一句话,让几位皇子对自己争相献媚,幻想着娶了她秦观,当上皇帝雄霸天下。尤其是那三皇子图鹫,对秦观更是百般纠缠。西祁皇帝虽说不是全信,也是心生忌惮。自己这次远嫁南阳,全都是那百里溪害的。
见秦观面现愠色,麓扬小声劝道:“别生气了,我代我爹向你赔礼好不好?不单你不喜欢他,我也讨厌他那一套东西。我爹总想将衣钵传我,我百般推辞,所以才游历四海。这些年到处游荡,就是为了躲开他。”
秦观轻哼了一声:“瞧今日的情形,我看你早就学成了吧。”
麓扬一脸委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走啊!我就是再愚钝,照猫画虎总会吧?见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一些皮毛的东西,哄哄那蠢皇帝还是可以的。今儿在未央宫里师叔又是递眼色,又是打手势的,哪是我真有本事?”
“看你在法台上呼风唤雨的样子,好像还真有两下子。”
“从小跟着我爹,也学了些观风云、知天气的本事。”
秦观略略一惊:“连你都能观天象,预知风雨,那你的师叔就更不用提了。大婚之日又怎么会选择那样的天气,是谁控制了钦天监?”
麓扬道:“我早就告诉你会帮你调查的。我问过师叔几次,师叔都不回答,只是告诉我不要我趟这浑水。他说这水很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秦观道:“那你没问他们钦天监怎么选了那么一个破日子?”
麓扬扁了扁嘴:“我当然问了,师叔说了,他从出道至今,没栽过头,绝不会选一个大雨倾盆,五鬼闹宅的日子来的。”
“日子不是钦天监选的,那又是谁呢?”
“我也是这么问的,师叔见自己漏了嘴,立马虎起脸来说,皇帝家的事定好的日子别人能随便改吗?便再也不理我的茬了。”
秦观琢磨了一会:“皇帝家的事别人确实不能随便改,这意思已经很明了,不是皇帝就是皇后。”
麓扬也点点头:“除了他们,谁还能对钦天监颐指气使呢。你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了。还有,我爹和我师叔都对不住你,都记在我头上。今天好歹我也辛苦了,你就别再记恨以前的事了。”
秦观见麓扬真的在意了,也于心不忍:“我哪会把账记到你的头上,只不过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今天你还帮了我呢,哪会真的分不清好歹呢。”
见秦观如此说,麓扬也就高兴起来。他忽然一拍脑袋:“其实我觉得家父那一套也不全是骗人的把戏。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昨天,我爹说我能位列公卿,今儿我还真的做了国公,看来他还真的有两下子。再者说阴错阳差,你也做了太子妃,看来还真的离凤仪天下不远了。”
“说什么呢?”秦观使劲瞪了麓扬一眼。
麓扬立马不做声了。
秦观神情黯然:“还凤临天下呢?这个太子妃还朝不保夕呢,易沧海好像怀疑我了,如今我是腹背受敌。如果不是为了查明我的身世,我才不愿意顶着别人的身份生活,我早就离开那东宫了。那云霞锦、撒兰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还没有查清楚,你赶紧替我想想办法吧。”
“只要你用得着,我麓扬随传随到。”麓扬拍拍胸脯。
“那你以后还敢骗我?”
“再也不敢了。要是下次再骗你,就让我下辈子做哑巴。”麓扬一本正经说道。
秦观“扑哧”笑出了声。
麓扬也笑了起来:“你笑了就不许再生气了。”
秦观接着问道:“昨晚,我觉得易沧海怀疑到我了,还有虎符怎么会在南昭仪那?莲雾怎么也卷了进来?”
麓扬扭头看了看一旁守候的白鹿:“这里面主要是白鹿的功劳,白鹿可帮了大忙了。”
秦观望向白鹿,白鹿抿嘴而笑。
秦观问麓扬:“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亲人们,前面一章做了修改,看过的亲重新阅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