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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四】
许戈:“确定IP来源相同?”
小罗:“同源,都位于A国——已经和王益民家属取得联系,在王益民常驻地发现四万七千元现钞,疑为赃款。排查现金编号,发现部分为连号,这笔现金于6月27日早晨6点16分34秒、6点17分13秒、6点18分24秒在大城城北益智路五行ATM,从户名为‘陈鑫’、‘徐福恩’、‘王其中’三人的账户分别取出两万、一万五、一万五——”
“经查证,‘陈鑫’、‘徐福恩’、‘王其中’三人均以300元一套的价格出卖身份资料,排除作案嫌疑。”
许戈:“陈七?”
小王:“没有新口供。”
许戈指关节轻轻叩了叩桌面,道:“目前集火陈媛媛,老陈,散会后你继续和小钱一起监控陈媛媛和王强,还剩最后四十小时,相信对方按捺不住,一定会有所行动——”
“小王,明天新闻发布会,媒体准备好了吗?”
小王:“发布会定在早上九点,会场和媒体已准备到位。”
许戈道:“明天小顾替老陈的班,和小钱一起监控陈媛媛、王强。老陈负责新闻会,小王从中协助,小罗密切关注会场动态。”
小罗接了个电话,“许队,技术那边传来声纹比对结果,陈媛媛99.9%匹配。”
许戈点头:“小罗,继续监视陈媛媛、王强两人通讯往来。老陈,你带小钱见机行事,必要时实施抓捕。散会。”
*
散会后,许戈去了趟市一院,吴昊已经苏醒,正在跟小护士聊天,看到他很激动,“队长,人抓到了吗?可憋死我了,我马上就能出院。”
“好好养着,”许戈拧着眉,坐在床旁,“我调了小罗接替你。”
吴昊闻言,像被霜打焉的茄子,恹恹地应了声“哦”。
许戈:“身体怎样?”
“特别好!”吴昊眉飞色舞道:“医生说他从没见过像我这样的病例。陈七那颗子弹打中我的心脏时,当时就该嗝屁,没想到我命硬,愣是撑到现在活了下来。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后天就能下床,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我抓起来解剖。我就说,像我这样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少年,阎王爷怎么舍得抓我。”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队长,昏迷时我见过你,不过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穿得跟个古代人似的。”
许戈看了他一眼。
吴昊嘿嘿一笑,继续道:“队长,自从知道你要调来大城,我可高兴了。他们不知道,我可是查得一清二楚,当年许队你那可真是从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和平年代能拿到一等功勋还在人间的,全国也就许队你一人了——”
最后他挽了个总结:“许队,看来我实在是太崇拜了你,所以连昏迷时最后一眼都想到你。”
许戈又瞟了他一眼,吴昊赶紧解释:“许队,别误会,我喜欢小姑娘,不喜欢大老爷们儿,纯崇拜,我是100%的纯直男。”
许戈转入正题:“还是聊天室的事,说说你的直觉。”
“直觉?”吴昊犹犹豫豫地看着许戈,“队长,我说了你可不许骂我。”
许戈颔首。
吴昊阖眼想了想,开始说起:“我第一次追踪到直播间服务器时,就感觉很不对劲——”
“与其说是我查到,倒不如说它是被送到我面前,凭借现有我所知的科学技术无法解释它的工作原理。我和业内一些朋友联系过,刚开始除了我以外,甚至没人能够看到它,后来小罗能够看见它时,隔天我就出了事——”
“队长,这两天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这事邪乎得厉害,我就像是个天赐之子似的,充满各种超能力......”
许戈打断他:“我给你一台电脑,你试试能不能找到。”
“电......电电电脑?”吴昊瞠目结舌地看着顶头上司手中凭空出现一台电脑,“......这这这这......这......队长......你......会魔魔魔魔术......”
电脑悬浮在吴昊面前,吴昊无助地看着许戈。
“用念力。”
吴昊不解:“......念念念念力?”
“你平时怎么做,脑子里想一遍。”
许戈指尖点在吴昊眉间,一抹金光遁入他印堂,吴昊眼神一变,电脑屏幕上数据串快速变化,很快,屏幕上跳出一个地址:大城市五支区闽成南路168号。
“睡,忘掉今天。”许戈收了电脑,转身离开,留下重新陷入沉睡的吴昊。
*
白一接到许戈的电话时,还不到平常的下班时间,电话那头,许戈道:“我找到陈思敏。”
“陈思敏?”白一迟疑片刻,“是在我之后被绑架的女孩儿?”
虽然她和许戈这些日子交往颇多,但从未主动询问过案情,陈思敏这个名字,也是她事后从网络上得知。她有些好奇:昨天警方通报陈思敏已获救,许戈现在的话明显和昨天通报不符,为什么会找到她?
许戈道:“陈思敏死了。”
“什么?!”白一吓了一跳,“警方不是通报她没事?”
“我来找你,你能救她。”
挂掉电话,白一突然想起慧娘跟她说她是继任的冥司死神这件事情。慧娘话说到一半,人就不见了,她现在会的只有还魂和纳魄两项,慧娘说等到了时候,她的前任会来找她,和她交接。
莫非许戈来找她就是为了还魂?可她没有陈思敏的灵魄。
五分钟后,她接到许戈电话,许戈让她下楼,他和陈思敏在车里。
白一跟张馆说了声,下楼上了许戈的车。
她坐在副驾驶座往后扫了一眼,陈思敏面色苍白地躺在后排,“去我家?”
许戈颔首。
吉普开出殡仪馆,驶入城郊快速通道,白一问:“我没有陈思敏的灵魄,怎么还魂?”
许戈道:“下冥府。”
“冥府?”白一吓了一跳,看着许戈道:“是我想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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