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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
“扶海大帝？”祖宗她疑惑不解，“我听说扶海大帝乃四海之灵所化，广有四海之地，是六界最最逍遥自在的。这样一大神，怎的会有事找到我头上来？”
诉雨上神道：“扶海大帝虽独据四海之灵，但其实神生至今过得很不容易。”
祖宗她想着道：“上神这样说的话，小仙倒也有所感觉。方听上神说，大帝他甫一出生便遭海里凶兽围剿，他还那么小，真是想想都可怕。”
诉雨上神含笑抬眸看向她道：“这么说来，你刚从蛮荒出生之时，也是整日活在恐惧中了？”
“啊。”祖宗她怔了下，惭愧笑道，“其实我还好啦。蛮荒的兽族并没有很凶，基本都拿酒哄一下就好了，没有非要我性命不可的那种，否则以我当时的修为肯定就活不下来了。”
诉雨上神微微笑道：“那我现在看到的该是另一个欢乐神了。”
“恩？”祖宗她显然不解诉雨上神话里的意思。
诉雨上神道：“其实在扶海大帝之前四海的灵力也曾化出过其他神，只是因为四海兽族贪婪残暴，所以他们刚化出就被瓜分干净，直到扶海大帝。”
祖宗她道：“这样说来，扶海大帝可要好好感谢玉沅呢。”
诉雨上神道：“大帝应该也是你这样想的。所以他在海里稳住脚跟后对蛙族多有照顾，使得蛙族的生活境况好了很多。”
“那样不是很好？”祖宗她问道，显然是诉雨上神那满怀感伤的叙述使她疑惑了。
诉雨上神接着道：“大帝对玉沅素来尊重，可后来却为一件事生了矛盾。”
“竟有那样一件事？”祖宗她不可置信道。
诉雨上神看着祖宗她道：“玉沅希望他尽快成亲生子。”
祖宗她一怔，旋即哭笑不得道：“怎么又是这档子事。”说罢又担忧道，“那大帝岂不是和帝君当年陷入了同样的境地？”
诉雨上神道：“相比之下，此事之上，大帝要坦然得多。”
“嗯？”祖宗她哼着声问。
“当年玉沅见他在海里修炼得差不多后，便变回原身告诉他四海里仅他一个神，他若想壮大四海之神族，须往八荒及天界寻神女成亲生子，大帝闻说后直接就应下了，那时玉沅以为他相好了一个神女，乃当时玉皇座下一名将的妹妹，大帝应下后，玉沅与那神女约定了会面的时间，那日约定时分，大帝亦赴约而去。”
祖宗她笑道：“听说扶海大帝直到后来再隐北冥时还是孤身一神，想来那次亲相得并不成功。”
诉雨上神含笑道：“没错，很不成功。”
祖宗她又笑道：“看上神的样子，应该还很有趣。”
诉雨上神道：“现在说来，自可做一轶事，可若以当时扶海大帝的视角来看，大概就很不有趣了。”
“嗯？问题是出在扶海大帝身上？”祖宗她意外道。
诉雨上神颔首道：“虽然扶海大帝后来无可挑剔，但当时确有一点例外。”
祖宗她玩笑道：“原来这事儿竟还讲个时代潮流么？”
诉雨上神扑哧一声掩面笑出来。
祖宗她好奇问：“所以扶海大帝当年不合时的到底是哪一点？”
诉雨上神看着她道：“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祖宗她挑眉思量了会儿，还是疑惑地问：“蓝色有什么不好吗？”
“你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那时候天界玉皇弄权，上与神界百千兽族对立，下与妖魔两界战乱不休，内里又分崩离析，诸方力量各自为政，闹得神仙一众大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半点儿异样都不能忍。”
“可是异色眸神界本来就有不少啊，何以到扶海大帝那里就不能忍了？”
“虽然你说的不错，但天界当时却没有蓝眸，且四海的力量神秘恐怖，天界无以窥其一厘，所以素以蓝色为异，这样一来扶海大帝那样碧蓝的一双眼就特殊了，起码当时那个神女就被吓到了。”
祖宗她眨了下眼。
诉雨上神道：“她当时大呼大帝魔怪，恰他哥哥在不远处等她，闻得此声赶过来，见到扶海大帝立刻便祭出宝锤，边呼着‘哪里来的妖魔’边与他邀战，大帝解释不急，只能与他交手，他力战不过，直接带着她妹妹返上凌霄殿告状，玉皇便派下其他神将来助战，此一战愈战愈酣，最后大帝竟打到凌霄殿上，只是阴天忽然转晴，那时阳光比现在要强许多，他耐不住强光，便折回了海里。”
祖宗她恍然道：“原来传说中扶海大帝闹凌霄殿是这么一回事。”
诉雨上神道：“他那时候确实有胆子，毕竟四海那么大，到处任他游走，他心难免就大了。”
“那大帝这般闹过后，玉沅当不会催他成亲了吧？”
诉雨上神笑道：“小五，你太小看玉沅了。”
“她还催么？”祖宗她不可思议道，“可是大帝当时不是和天界闹翻了吗？那还如何结亲？”
诉雨上神浅笑道：“扶海大帝当时充其量不过是和玉皇一派闹翻了而已，神界其他派系还有很多神女。”
“玉沅竟有那么多关系吗？”
诉雨上神道：“她在此事上确实厉害，而且那些年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天呐。简直无法想象。”祖宗她惊叹道，“那大帝他后来相亲竟还一路失败吗？”
“没有了。”诉雨上神道。
“他成功了？！”祖宗她话里的情绪很复杂，说不清惊讶更多还是喜悦更多。
“不是。”诉雨上神急着否了，又缓声解释，“是他自从天界回来，便就一心想着要覆了凌霄殿，至于成亲之事，玉沅提起时，他总是敷衍过去。本来玉沅以为他只是一时不忿闹着玩，直到他遇上紫微大帝。”
祖宗她笑道：“那我便知道扶海大帝为何一直不曾成亲了。想当年天界弃繁衍之路而觅长生之道的路可就是紫微大帝开的荒。”
诉雨上神纠正道：“其实准确来说是紫微大帝的母君圣君斗姆最先走的路，只是紫微大帝被退亲后首次说出来罢了。”
祖宗她道：“他那一说，可真颠覆了整个天界。”
诉雨上神道：“说是颠覆，其实也就那一时，长生之路道阻且长，能走下去的并不多，最后大都还是掉了头。”
“可扶海大帝至今未曾成亲。”祖宗她道。
诉雨上神道：“没错。扶海大帝当年与紫微大帝往从甚密，紫微大帝对他的影响，自不可估量。”
“那玉沅当时一定很慌。”
诉雨上神点头道：“没错。玉沅当时很慌，尤其是听说扶海大帝要和紫微大帝一起推翻玉皇之后。”
祖宗她与诉雨上神四目相接，自然接过了她的话道：“这在玉沅当时看来应是不可为之事，她该很为扶海大帝担心。”
诉雨上神道：“确实如此。虽然当时天界力量不在一处，但玉皇手中掌控的确实是最大的那一股，大帝要反玉皇，其危险可想而知。玉沅为防万一，越发着急地催他成亲，希望起码能在他出事前为四海留下个一子半女。可大帝后来也不知是被玉沅烦到了还是天界的事太忙，竟就直接不怎么回海里了。”
诉雨上神说着，头缓缓垂下，声音也跟着落下去：“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是玉沅神归后了。”
祖宗她惊讶地张大了嘴，“怎么当时蛙族出了这么大的事玉沅都没有和扶海大帝说吗？”
诉雨上神垂下眼睫道：“本来是应该告知大帝的，可大概玉沅也没想到，那忘情水太霸道了。”
祖宗她恍然激动道：“是了！玉沅她喝了忘情水！”立刻又长叹道，“天啊！大帝他什么都不知道！等他发现玉沅神归的时候该多痛苦！他一定以为玉沅在恨他！”
诉雨上神转身，看向祖宗她，笑道：“果然我没有看走眼，你确是鲜有的能理解扶海大帝的神仙。”
祖宗她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上神过誉了，此情通天达地，如道之自然，哪会有神仙不能理解。”
诉雨上神浅浅笑道：“可事情就这样子，没有谁知道扶海大帝当时的心情如何；也没有谁知道他这么多年在海里是怎样过去的，天界现在谈当年的事，大帝的种种和玉沅的神归都有神仙说，可没有哪个神仙会把他们两个连在一起说。终究在他们眼里，玉沅只是一只蛙，只是扶海大帝的坐骑神兽耳。”
祖宗她缓缓眨着眼，最后定下，望向诉雨上神，缓缓问道：“那上神是想我告知扶海大帝真相吗？”
诉雨上神柔柔笑道：“如果你有好的方法告诉他的话，自是再好不过。”
祖宗她闻言蛾眉微蹙，“上神不想自己和泠风玉沅的事被扶海大帝知道？”她试探着问。
诉雨上神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祖宗她道：“我明白了，上神放心，此一事小仙绝不会传与小仙和上神外任何神仙知。”
诉雨上神笑道：“如果我不清楚你，我就不会把事情告诉你了。”
“可是要怎么告诉扶海大帝玉沅当时喝了忘情水呢？总不能空口直说吧……”祖宗她转着眼珠想着。
诉雨上神愁道：“此事确不容易。”
这时，祖宗她目光落到玉沅雕塑一旁，那里放着一个盒子，盒子开合处夹着一张纸条，隐约看得上面有“溪若帝君”字样，祖宗她走过去拿起那盒子问道：“这就是那装耶棱花的盒子吗？”
“正是。”诉雨上神答道。
祖宗她笑起来，“如此这般，我倒可以和扶海大帝说说。”
“你怎么说？”诉雨上神立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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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欢乐□□号可不是白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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