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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贾秀与阴谋暗起
“无事,你不必担心。”穆北野却气定神闲:“她是你亲妹子,看在你的面上,我也不治她死罪。”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贾沅的震惊远比贾秀的震惊来的更为猛烈。
在贾秀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贾沅是惶恐的,前世庄氏带着人将她沉湖的记忆在脑海中铺天盖地而来,无边的恐惧将她笼罩。
最可怕的是,她现在还搞不清楚穆北野对她是什么态度。他重伤痊愈的那些日子里,他几次提出要娶她过门,她也笑着答应了,可是后来……
总之是一段伤情的结尾,如今两人又见面了,除了相看两厌,还能有什么呢?余情未了么?想想她便笑了,敬茶那一日他几乎喷火的眼神实在是可怕,哪里还有什么余情?
她甚至担心,穆北野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将她赶出将军府,置她于死地,毕竟他是一个杀气那样重的人啊。
心中逐渐被绝望笼罩,可想象中的惨烈并未如约而至,那人甚至还一脸的轻松,一副给了她好大面子的模样说,不会治贾秀死罪。
危险就这么过去了,贾沅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前世几乎万箭穿心一样的痛苦,今生穆北野的一句话便能解决的干干净净。
“我说不让她死就不让她死,你莫不是还怕我唬你?”
穆北野见贾沅一脸恍惚,还当是她不信自己,一时间也有些薄怒——哼,老子给你维护你名声,给你面子,你他妈的竟然还敢怀疑老子,老子在你眼里难道跟泼皮无赖一样的信用么?
当下便挥手,沉声吩咐:“四宝,带她回马车。”
你这女人,不识好歹的,看着本小将军心烦,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那贾秀八成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贾秀,贾厚和穆北野。
贾厚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庄稼人,他此刻抖抖索索的,就想给穆北野跪下求情,幸亏穆北野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给捞了起来。
小将军心说,虽说本小将军驰骋疆场多年,你个老头跪我一下也没什么,但要是阿沅碰巧看见了你跪我,那我可不好解释了。
他果断将贾厚按在凳子上,又眼神冷冷看着仍趴在地上的贾秀,目光明灭不定。
有侍卫小心靠近,试探问道:“小将军,这……”
“哼,割了她的舌头,看她往后再拿什么胡说。”
小将军向前走了几步,忽而顿住:“我听说……有个张秀才,现在他人在何处?”
“此人在舜天府,正准备乡试。”
“派几个暗卫,把他……”他将手放在颈边,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姿势。哼,什么玩意,竟觊觎阿沅?
“小的明白!”
*
许是外头的太阳实在是炎热,又许是某人替心上人出了气,想邀个功。回去的路上,穆北野没骑他的高头大马,反而和贾沅共坐一车。他虽一直把玩着手中那寒光凛凛的匕首,视线却时不时飘到贾沅的脸上。
那小脸可真嫩,白里透红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她怎么就嫁了爹呢?她当初不是义正言辞的说不肯与其他女人共事一夫么?怎么转眼就成了将军府的姨娘?对了,她和爹……应该没洞房吧?那晚战事紧急,爹穿着喜服就出来支援了。
“小将军……”
“嗯?”他盯着贾沅,目光凶狠起来。
贾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了口。“北野,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哼。”
这一声“哼”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小将军心说你确实该谢谢我,可你这谢的未免太敷衍了吧?
“那个……北野信贾秀说的那些话么?”
“一个字也不信。”
听他回的干脆,贾沅心中的忧虑消失殆尽,语气也轻松了许多:“为何北野如此笃定呢?”
“从前在林子里,我想亲你一口你都不乐意。贾秀竟然说你有私孩子了,这不是瞎扯么?”
没想到穆北野如此直接,贾沅飞快的红了脸,嗔道:“胡说什么!如今好歹我是你爹的妾室,以后这些话,莫要再说了!传出去不知有多难听!”
穆北野一愣。
他忽然靠近贾沅,欺身而上,像一只匍匐在猎物身上的猎豹,将她逼到了角落里,他的阴影将她全部笼罩,这很有一种拥她入怀的感觉。
可惜这个女人她很不乖,就是不愿乖乖在他的怀里啊。
他忽然薄唇轻启,气息喷洒在她娇嫩的脸上:“你明知道,我希望你是我将军府的人,可不是以这种身份。”
他抬手挑起了贾沅的下巴,凝视着这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脸,缓缓说道:
“你好好等我,等我伤好了,自会请命北上,博得功名后,我必请命于爹爹,请他将你赐给我,贾沅,你别打什么小算盘,你这辈子都逃不掉的。”
他这番话说的甚是深情,贾沅差点沉溺在这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可她忽然又清醒了起来,双手猛地用力,推开了他,冷冷问道:
“你要找你爹爹要我,那你的表妹呢?你如何安置她?”
*
蒋玉容闭门不出好些天,终于冷静下来。
“香儿,我怎么觉得小将军似乎不知那晚的事情?我瞧着他与贾沅,不像是毫无芥蒂的样子啊。”
“姑娘聪颖过人,一个小小的村姑罢了,还能破了姑娘的妙计?”
香儿是蒋玉容的陪嫁丫鬟,正小心帮蒋玉容梳头,一提起此事,她面带得色:
“夫人临终前将您托付给了将军,将军前些年也说过,要将您许配给小将军,更何况那村姑如今已经成了姨娘了,还有谁能挡的了姑娘的路?”
蒋玉容也深以为然,她点点头:“小将军那时被下了药,神志不清的,一直以为那晚的姑娘是我,又以为那村姑真的始乱终弃,还满是愧疚的说一定会对我负责……这些天的担心,委实是多余了。”
“若是那晚给小将军侍寝的姑娘冒出来可如何是好?”
“那倒要看看小将军信不信了。”蒋玉容为自己戴了一只簪,波澜不惊:“小将军以为那晚是谁,那便是谁。至于真正是谁,一点都不重要。她要是敢来,我便让她横着出去。”
香儿一喜,小姐要是能成了小将军正妻,那她这个陪嫁丫鬟说不定还能成通房!那可是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
她谄媚道:“小姐,今儿戏楼里有梅先生的场,您可要去看看?”
“梅先生?”蒋玉容一顿:“就是那个被圣上嘉奖过的梅先生?”
“可不是!他与他那徒弟小梅郎都是厉害顶顶的人物,可惜平时鲜少出台,今儿是赶巧了才能有机会见见他呢!”
“那我可必须去瞧瞧了,香儿,收拾收拾,咱这就去。”
只是现在她还不知,她将在戏园子里,见到一个她绝对不想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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