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之冕[星际]

　　收到莉莉丝发来的截图时，薇利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莉莉丝：“需要法律援助吗？学生会可以提供相关支持。”

　　莉莉丝：“不过我猜你不需要。”

　　她在微博上搜索自己的名字，浏览几分钟后，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把终端丢到一边，坐在吧台前发了会儿呆。直到魏绅下楼，薇利亚问：“你看微博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上热搜了。”

　　上热搜的词条是“维多利亚”，但点开之后全是她的照片。

　　魏绅怔了怔，连忙拿出终端打开微博。都不用他搜索，主页刷出来的第一条就是别人转的营销号微博，恰好是关于薇利亚的。

　　他看了半晌，说不出话。

　　薇利亚在观察他。他清清嗓子，道：“这些人只是想制造话题吸引流量。不用担心，我来联系理事会调查清楚。”

　　他转身进入厨房，趁端菜的空当，给布兰登发了条信息，问他微博上的事。

　　平时布兰登回他消息都还算及时，但这一次，他一直等到下午也没有收到回信。

　　——

　　下午两点，维克多回到教室上课，早晨和他一起打篮球的男生走到他课桌前，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这个女生，就是早上跟你在一块儿的吧？”

　　维克多盯着这显然是偷拍的照片看了半晌，抬眼时目光变得冰凉：“在哪儿看到的？”

　　那男生禁不住瑟缩了一下，答道：“微博上。”

　　——

　　薇利亚今天似乎有些反常。明明是周四傍晚，她却没有回宿舍打游戏，而是如往常的周末一般，留在酒吧调酒。

　　客人点了一杯新加坡司令。她在摇酒壶中放入冰块、琴酒、白兰地、柠檬汁和糖浆，盖紧壶盖摇和。

　　魏绅忐忑不安地坐在一边。片刻后壶面起霜，薇利亚将酒液经过滤网倒入放了冰块的酒杯，加苏打水，用樱桃和柠檬皮装饰杯沿。制作完毕，她将鸡尾酒推到吧台前，立刻有侍应生将其端给点单的客人。

　　紧接着，她开始制作下一杯。魏绅看了眼排队中的订单，这个时间酒吧里人满为患，订单接连不断，如今尚有七八杯未及制作的饮品。

　　“你休息一下，换别人来吧？”魏绅劝道。她已经连续工作一个小时了。

　　“不用。”薇利亚说。

　　魏绅开始思考人生。如果布兰登知道她带伤给酒吧打工，一定会撕了自己。

　　于是他换了个策略：“不回宿舍打游戏吗？上回你说的那个游戏还没通关吧？”

　　“今天没有兴致。”薇利亚平静道，“好游戏要慢慢玩，不能操之过急。”

　　魏绅：“……”

　　其实他隐约知道，薇利亚今晚留在这里纯粹是为了继续观察他。毕竟白天刚发生一件大事，他难免露出破绽。他自然不会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联系布兰登。但是，以薇利亚过人的观察力，他只要表现出一点异常，就会在无意间泄露许多情报。

　　他干脆放空大脑，不再挣扎了。

　　几分钟后，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薇利亚抬头看了一眼，略微一怔。

　　是莉莉丝和维克多一起来了。

　　她将调好的鸡尾酒推至吧台前，转头对魏绅说：“换班吧。”

　　他松了口气。

　　薇利亚走到吧台拐角处，这个角落相对安静，她招手让莉莉丝和维克多过来坐。

　　维克多是第一次来这里，他在高脚椅上坐定，往四周看了看。装潢倒是时尚雅致，就是高峰时间人多有点吵，而且他一眼就瞟到好几个对着薇利亚指指点点的人，显然是受到了网上那些垃圾新闻的影响。他对着这些人一一瞪了回去，片刻后，整间酒吧里已经没人敢看薇利亚了。

　　薇利亚：“你们要喝点什么？”

　　“来点无酒精饮料。”莉莉丝瘫在吧台上。

　　薇利亚替她点了一杯柳橙苏打，“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在餐厅遇见，就一起过来看看你。”她说。

　　薇利亚转向维克多：“你要什么？”

　　“我……”他对着菜单皱眉。

　　“你应该能喝点酒？”薇利亚笑了一下，“亚历山大怎么样？”

　　维克多点点头，模样十分乖巧，和刚才瞪别人时判若两人。

　　薇利亚替他选择亚历山大，纯粹是因为这款酒比较甜，符合他这个奶茶控的口味。维克多认真问道：“多少钱？”

　　“不要钱，算我请你们的。”

　　饮品很快送上。莉莉丝坐了起来：“你又看微博了吗？我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在删贴，现在有关你的消息所剩无几了。”

　　薇利亚拿出终端，搜索自己的名字，果然什么都搜不到了。

　　“谁干的？”

　　“不知道。”莉莉丝说，“你从来没发现过有人在偷拍你？”

　　“没有。”她说，“不过，那些照片有点奇怪。”

　　“怎么说？”

　　“角度都很低。”薇利亚道，“如果是躲在灌木丛后之类的地方偷拍，必须蹲下身体，倒也说得过去。但我下午去看了几个被拍到的地方，附近都没有类似的掩体。如果他总是蹲着，反而更容易引人注意吧？”

　　莉莉丝想了想：“看那个角度，倒像是把相机别在裤腰带上。”

　　维克多：“是针孔摄像头之类的吗？”

　　莉莉丝：“针孔应该做不到那么高的清晰度。如果真是别在腰上，也很难对准拍摄对象。”

　　“我倒是有个想法。”薇利亚说，“那几个点位你们去看了就知道，经常有清洁机器人在附近徘徊。”

　　“你是说，是机器人偷拍的？”莉莉丝很惊讶。

　　“大概是吧。”薇利亚道，“只要侵入他们的系统，做这点事不在话下。”

　　“那……会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说，“已经跟魏先生说了，交给理事会去调查。”

　　维克多小口啜饮着鸡尾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薇利亚看他一眼，笑着问：“好喝吗？”

　　他怔了一下，点点头：“好喝。”

　　莉莉丝也看向他：“一直还没问，你到底是哪个学院的？”

　　“我吗？天文系。”他说，“不过，我一直想转专业来着。你们去过行政楼吗？”

　　莉莉丝：“我经常去。”

　　“听说转专业要去那儿办理。”维克多用终端看了眼地图，行政楼就在整个学园最中央的位置。

　　“对，要去教务处申请。”

　　“我出院以后直接被安排到了天文系，这种情况好像可以获得一次重新选择专业的机会。”

　　“这我倒是不清楚。”莉莉丝道，“但我明天可以和你一起去。我是学生会的，跟教务处也熟，说不定能帮上点儿忙。”

　　薇利亚举手：“我也要去。”

　　莉莉丝：“你去干嘛？”

　　“散心。”

　　“那就一块儿去吧。”莉莉丝笑道：“刚好明天上午我没课。”

　　在酒吧嘈杂的环境中，忽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薇利亚转头望向魏绅，只见他拿出终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即把电话挂断了。

　　薇利亚望了他片刻，收回目光。

　　莉莉丝正翻着转专业的相关制度，然后习惯性地打开微博刷了几条。看到主页上一条博文时，她愣了半晌，难以置信道：“天啊……”

　　薇利亚：“又出什么事了？”

　　“索……索菲。”她明显有点激动，睁大眼睛说：“要转学来咱们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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