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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重写】
余曼到家时,学姐还没睡,见她一个人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多少有点茫然不解。
“你怎么…又回来了?”
余曼笑了一下,淡淡的说:“谎话被拆穿了。”
“然后他就把你送回来了?这也太没有风度了吧。”
余曼低下头,慢吞吞地往里走,“不怪他,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唐瑶关上门,顺手拧上反锁闩,边往里走,边问:“他真的不是你男朋友?”
如果是恋人的话,应该不会大半夜把余曼送回来。
“不是。”余曼脱下书包放到沙发上,问学姐有没有锤子之类的工具,她想把碍事儿的石膏拆掉。
学姐去里面的房间拿工具,她坐在沙发上给傅诗雨发消息,告诉对方她和傅卿言已经结束了,并提醒她把聊天记录删掉,免得露出马脚。
傅诗雨很懵逼,发了一串问号过来,【结束了?为什么?】
颜与:【我跟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傅诗雨发了一串代表惊讶的表情包过来,【你有喜欢的人了?!】
余曼答非所问:【非常感激您和周先生在这段时间给予我的帮助。祝你们平安如意。晚安。】
发完这条消息,她把傅诗雨的号码删除了,顺便也删掉了周琛的。
指尖落在傅卿言的头像上时,余曼犹豫了。
反正他今后不会再联系我了,删不删都没有差别。
她抿着唇,长按电源键关机。
“我只找到了一个锤子和一个钳子……”唐瑶看着手里的小铁锤,没什么信心道:“也不知道行不行。”
“试试吧。”她不想花钱去医院拆石膏,况且今晚如果不拆下来,必然会影响到她休息。
夜已深,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乌云的怀抱,陈旧的家属楼里不时传出几道沉闷的敲打声。
第二天,余曼罕见的没有出门做兼职,而是在学姐惊讶的目光中,掀开床板,把放在床底下的一件件奢侈品拿出来。
“我去,这这这这不是爱马仕的铂金包吗?”唐瑶吃惊的都有些结巴了,“你这是真品吧?”
“应该是吧。”
这些东西,都是傅卿言送的,有包,有香水,也有珠宝首饰,傅少出手阔绰,随便一个小礼物都抵过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但是她受之有愧。
“是昨晚那个人送的?”
“嗯,我准备还给他。”
余曼用湿布擦去包装袋表面的灰尘,再用干布抹掉表面的水汽,将这些贵重的礼物一件一件的放进大纸箱子。
“你打算给他寄过去吗?这么贵的东西,要是路上有个损坏,可就亏大发了。”
余曼也想到了这一点,“我打车过去,交给小区门卫。”
唐瑶点点头,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个蓝色的爱马仕,想借来背一下,过把瘾,又怕给她弄坏了。
余曼一直低着头做事,没有发现学姐欲言又止的表情。
东西装好,准备封箱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耳边传来傅诗雨的声音:“余曼,你在哪儿?我想跟你谈谈。”
余曼原本不想和她再有接触,只是当目光落在面前这箱奢侈品上时,她改变了主意。
“我在学校。”
“好,我一会儿就过来。”
余曼估算好时间,请学姐帮她一起把大纸箱搬下楼。
她在楼下等了没几分钟,傅诗雨就到了。
白色宝马急车停在路边,掀起一片浮尘。
余曼抱起箱子走过去,与此同时,傅诗雨也推开门从车里出来,见面就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余曼吃力的抱着大纸箱,额头沁出一层薄汗,站在车尾望向傅诗雨,“你能不能把后备箱开一下?我想把这个放进去。”
傅诗雨打开后备箱,问她箱子里装的什么。
余曼将纸箱放进车里,长舒了口气,浅笑安然道:“是傅先生之前送我的东西,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谢谢。”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傅诗雨现在真的很想扒开余曼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你…你真要跟他分手?”
“不是分手。”余曼强调道:“是结束。”
“有区别吗?”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跟我咬文嚼字,有意思吗?
傅诗雨气得都快笑出来了。
余曼抿住唇不说话,平静的目光中夹杂着少许旁人无法理解的固执,她认为只有动过真心,走过感情的才能说分手。
她和傅卿言之间,只是单纯的金钱交易,没有产生过任何情感上的共鸣,只能用“结束”,而不是“分手”。
傅诗雨不想再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浪费时间,“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昨晚说的那些话吓到你了?我当时就是一时口快,说错话了,并不是说真的想把你怎么样。”
昨晚她想了很久,才想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所以今天一早就过来找余曼,希望能解决这个误会。
余曼轻轻摇头,“和你没有关系。”
“那就是……”傅诗雨觉得这个答案更让她难以接受,“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这人谁啊?不仅敢耐挖她哥哥的墙脚,居然还他妈挖成功了。
“也不是。”余曼深知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所以不想再继续骗下去,“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一直留在他身边。”
“你知道的,我欠了傅先生很多钱,那些钱即使是把我卖了也不一定还得起,所以我选了这个捷径,想通过身体偿还他的救命之恩。”
“我定了三个月的期限。三个月之内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三个月以后……”顿了顿,她看着傅诗雨错愕的脸,缓缓道:“我和他,两不相欠。”
傅诗雨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语过,她的三观都要塌了。
她呆呆的看着颜与,嘴巴张开又合上,反复几次却始终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非常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和照顾,祝你们每个人都能幸福快乐直到永远。”余曼缓缓弯下腰,向傅诗雨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向旁边的家属楼。
行至单元楼门口,正要迈过门槛时,她听见傅诗雨问:“余曼,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哥么?”
余曼回头,淡然一笑:“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爱情。”
这一刻,傅诗雨感觉心碎了一地。她看着余曼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久久不能平复。
尽管已经相识快半年了,可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叫余曼的女孩儿。
傅诗雨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个人,她叫余曼,是T大金融系的学生。我要知道她过去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
离开傅卿言之后,余曼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改变,她每天依然在为生计奔波,她还是那个喜欢独来独往,拼命做兼职的穷学生。
进入七月,期末便进入了倒计时,考试成了压在每个师生头上的大山。
校园里学习气氛空前高涨,余曼为了保住奖学金,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
她打算今晚甜甜妈妈说一声,从明天开始,她就不来了。
她到甜甜家,像往常一样按门铃,见到的却是一副生面孔。
一个二十四五上下的年轻男人,穿着黑色衬衫站在门内,他身量颀长,皮肤白净,五官清秀,好奇的打量她,懒散的神态中透着一丝平易近人的温和。
“我…我找宋甜甜。”
男人闻言,似乎是恍然大悟,伸出一只宽厚的大手,“你好,我是甜甜的舅舅许元哲。”
余曼之前听甜甜提起过她舅舅即将搬过来的事情,伸出手道:“您好,我是宋甜甜同学的家教,我叫余曼。”
两只手像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旋即就放开了。
许元哲邀请她进屋。
甜甜闻讯赶来,人小鬼大地给他们俩互相做了一个介绍,然后拉着余曼去了她的房间。
分别在即,余曼出于愧疚,免费给甜甜加了半个多小时的课。
期间,甜甜舅舅进屋给她们送过一次水果和饮料,在书桌旁边站着听了会儿课,才离开。
甜甜的妈妈今天又要加班,余曼只好把“辞职”的事跟许元哲讲清楚,希望对方能够予以谅解。
许元哲倒是像他看起来一样温文尔雅,不仅没有为难她,还想请她暑假继续给甜甜上课。
“不好意思,我暑假要回家。”
“你不是本地人?”
“嗯。”
许元哲点点头,没有再往下深挖,他垂眸看了一眼腕表说:“马上八点了,我送你回去吧。”
余曼连忙推辞道:“不用,我坐地铁就可以了,有直达的。”
许元哲说:“没关系,今晚我得回律所取个材料,跟你们学校在一个方向,顺路。”
余曼今天第一次见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她继续拒绝就会显得很没有眼色。
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余曼亦步亦趋地跟在许元哲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通过聊天,余曼知道了一些许元哲的信息,他是一个律师,今年28岁,和同学合伙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他新买的房子还在装修,外加甜甜的父母因为工作原因长期不在家,所以让他暂时搬过来,帮他们照看甜甜。
当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余曼才发现变天了,路边的花草树木在风中摇曳,天上乌云密布,找不到一点月光,看起来像要下雨似的。
如果不是许元哲好心送她回学校,可能没等她走到地铁站,雨就下下来了。
经过一个路口,遇到红灯。
余曼闲得无聊,往窗外瞥了一眼,猝不及防的看见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周琛。
四目相对,余曼看见周琛眼里闪过一抹慌乱,紧接着,对方默默升起了车窗玻璃,将她的视线牢牢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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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周琛都来了,少爷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