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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和赌注
这周发生了一件好玩的事。
五班和六班男生定了个赌局，周三要比篮球。
中午学生会开会的时候，谷雨就笑得直打嗝：“你们猜赌注是什么？”
男生们跟着哈哈大笑，这赌注在男生中早就传遍了。
“不会是要集体向喜欢的女生告白？”郑米米猜测。
万琛摇头：“怎么可能！”
……那群傻小子哪有这么罗曼蒂克！光看那赌注就知道，一群笨蛋！
女生们猜不出来。
谷雨拍桌子笑：“他们要脱光上衣晨跑！”
“哇！”女生们集体惊叫。
平新蕾忧心忡忡：“这种天气脱衣服跑步，是要感冒的吧？”
“管他呢，感冒了最好！”汪流不怀好意：“晨跑的纪律都是我管的，要是我们班输了没啥，五班要是输了，嘿嘿，给他们套一个作风不良的名头……”
谷雨俏眉一立：“汪流你说什么？”
汪流这才想起来这位女侠是五班的，忙改口：“不扣不扣！大家玩呢扣什么分？”
林一鹤问：“汪流，不是六班的篮球赛吗？你怎么没参加？”
汪流说：“我才不跟那些笨蛋们一起玩这个呢，这赌注蠢死了！”
没想到，第二天学生会聚在一起的时候，汪流就黑着脸进来了。
“他们硬要我上场！还说不上场就是不顾班级荣誉！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大家都没安慰他，光顾着幸灾乐祸了。
周三那天，碰上英语测验，林一鹤被范伊丹叫过去批改试卷，语文老师还让她重新修改一篇考场作文，可以拿去参加省里一个征文比赛。她忙得脚不沾地，完全把篮球赛抛诸脑后了。
然而这场篮球赛辐射太广，下午第四节课结束，所有人都跑出教学楼。
办公室在三楼，楼上楼下都传来脚步声和笑闹声，几乎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语文老师抬头，笑了：“下课铃声还没学生抢饭的声音响。”
林一鹤思考着结尾应该怎么写，听到这句话，反应慢了一拍，“什么？”
语文老师吓唬她：“地震啦！大家逃命去了！”说完，他自个儿就笑个不停。
林一鹤：……老师您都四十了。
等林一鹤改完一篇，准备下楼吃饭，就看到邱季盛像是逃命一样从楼梯上跑下来，一步能迈四五个台阶。
“哇，你慢点啊。”林一鹤感叹。
“欸？班长你怎么还在这里？”邱季盛生生在拐角处转了个弧度，刹住了车，“你没去看篮球赛？”
林一鹤糊涂：“什么篮球赛？”她这才看清，邱季盛怀里抱了一串饮料。
“就是五班和六班的篮球赛啊，我要去给他们送水……班长快去吧，全校都在那里呢！”邱季盛话音未落，长腿一迈，又是冲下四五个台阶。
“这么夸张？全校都去了？”林一鹤现在也不是很饿，索性就往室内篮球场走了。
她到篮球场，才发现邱季盛真的没夸张。室内篮球场挤满了人，绕着篮球场的白线的人坐着，其他人全站着，隔着一百米都能听到激烈的叫好。
林一鹤瞅准一个空位挤进去，总算能在人头之间看到比赛了。
五班和六班各出五个人，还穿上了班服，五班是蓝色，六班是红色，泾渭分明。
林一鹤问身边的女生：“比分多少啦？”
“34 :40！六班高。”那女生想也不想就回答，看了林一鹤一眼，愣了：“你是林一鹤……？”
“是啊。你认识我？”林一鹤点点头。
那女生忽然就紧张了，不好意思地解释：“你比较有名，我以前跟你不认识的……”
林一鹤：……妹子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场上，红衣服的汪流抢下一个球，赢得“yo”喝彩一片。汪流闪展腾挪，突破禁区，一个扣篮！
他一米八五的个子挂在篮框上，篮框都弯折了一个角度。
“啊啊啊——”“帅啊汪流！”
人群都沸腾了。
林一鹤这边，喝彩声直接高了十个分贝，变成了红色的海洋。她吓了一跳，居然是进入了六班粉丝团。
她一看对面，穿着蓝色班服的五班都没什么动静。
蓝衣中，一个女生越众而出——是谷雨——似乎说了什么话，然后五班人就地而坐，拍起了节拍，两下拍地一下鼓掌，咚咚pia，咚咚pia！
这个加油方式非常有节奏，很快带动了全场——席地而坐的观众都开始跟着拍起来。
室内篮球场的地面是光滑的木质，拍起来格外带感。随着每个节拍，地面跟着微微震动。
场地里，男生们的运动鞋摩擦出不同声音。他们穿着短袖，在大冷天居然还是额头冒汗，甩一甩头发都有水珠出来。
林一鹤看得眼睛都不眨了。
她以前都不懂篮球赛的魅力。但现在看这些年轻的□□在卖力拼搏，实在是太养眼了。
场上焦灼。五班和六班实力相差不大，但六班的平均身高更高，这会儿就将五班压制住了。
以及汪流，能当上体育部部长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三分之一的分都是靠他得的。
哨声吹响——比分停留在57 :64，六班赢了！
热情的观众们直接冲进场地，围住了篮球队员们。
第二天晨跑集合，林一鹤感觉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女生们，眼睛亮亮地往其他班看。
哪料五班学生都是衣着完好的，雄赳赳气昂昂奔赴操场。
女生们都大失所望，拉长音“唉”了一声。
各班队列在操场中央集合。
晨跑音乐响起，一个班跟着一个班跑上操场。
“哇！”远处传来惊呼。
八班同学望眼欲穿。
只见五班的男生们，在跑上操场时，集体齐刷刷脱掉校服外套！他们里面什么都没穿！
棉大衣被扔到操场中央的草皮上，大衣落地，露出一具具年轻的□□。
女生们看直了眼。
老师们简直惊慌失措。
体育老师拿着话筒，站在主席台上扯着嗓子吼：“五班的！五班的你们在干什么！把衣服穿上！”
学生们都在笑。
五班的男生们，刚开始还在维持着身板挺直的跑步姿势。一圈还没到，就冷得缩脖子，一个个驼背抱胸。他们彼此还打闹，你抓我一下我掏你一下。
全校学生都盯着五班看！一边看一边笑，跑步也不好好跑，队列松松垮垮的。
主席台上，体育老师气炸了，直接下命令：“五班的，全体听令！第一列同学带头往操场中间跑！去草地上，后面的同学跟上！”
五班学生们就一边打闹，一边跑进草地。
体育老师怒吼：“五班队伍原地解散！都去把衣服穿起来！”
大家又是一阵笑。
林一鹤说：“第一次听见主席台上的老师叫我们穿衣服的！”
秋谷谷补充：“震惊！Z市一所中学竟发生了这种事！学生们集体在操场脱光！”
肖意冉痛苦地说：“你们别说了，我肚子笑痛了，真的痛。”
汪流拿着扣分本，站在主席台下面，感叹：“看得我都想脱了……”
跟着他一起值勤的谷雨怂恿他：“快去快去，不敢脱都是身材不好的。”
汪流说：“嘿，我可是有六块腹肌的男人！”
谷雨顿时红了脸，强自镇定：“那你还不脱？”
汪流看她一眼，忽然冲进五班里去。
光着上身的五班男生，顿时像是被冒犯一样：“你过来干嘛！”“六班狗！”
不知是谁提议：“扒光他！”
汪流被围攻，棉大衣和里面的长袖毛衣都被扒下来，露出精瘦的身体和六块腹肌。
但他似乎正乐意，跟五班男生们笑闹，看向主席台下的谷雨。
两人遥遥对视，都仿佛呆住了。
当天中午，通知栏多了一则告示。
“五班学生郑恺杰、刘孟、许多味……和六班学生汪流，在晨跑过程中衣冠不整，通报批评，希望广大同学引以为戒，把锻炼身体看作是一件严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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