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厮奋斗史

作者:小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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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手里剥着山核桃,李知新进了屋,看见文氏正打包一个一个的包袱让丫鬟拿到外面摆好。

      问道:“收拾几套随身穿的衣服就行了,那里用的着这么多,不够到时候在扬州裁制不就行了,带着怪麻烦的。”

      文氏从衣柜里又拿了几件绸缎衣服交给丫鬟包好,然后下来白了李知新一眼,道:“你当我是给你准备的啊,这次是你这么多年头一次回家,而我又不能回去,这些衣服都是这几年我给娘和弟弟妹妹缝制的,就是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适。”

      李知新听了这个,顿时改口点头道:“那倒也是,什么都可以不带,你这做儿媳妇嫂子做的衣服却是不能够不带的。”

      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上前拿起一件男士长袍比划道:“算着年纪大弟也该十六七了,也是大小伙子,一母同胞,个头应该我和差不多。”

      知道自己男人重视亲人,所以文氏不管未见面的便宜婆婆弟弟妹妹怎么样,进门以后每年的都会缝制几套衣服的,不说别的,她这做媳妇的心意算是到了。

      而这个行动李知新看在眼里,也是很满意的。

      文氏见状,打趣道:“这会子见是婆母和弟弟妹妹的衣服,怎么不嫌多了,还这么巴巴的上前试着?”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的好,你这衣服做的好,在我娘和兄弟姐妹面前也有脸面不是,我们李家虽是穷乡僻壤,可也是大家族,老人多,礼数也讲究,所以时隔这么多年回去什么事情都得讲究、安排的要细致,不然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话的。”李知新嘿嘿的笑了,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文氏听了确实当真了,上前扯着衣服上下比划着,心里想着李知新刚才说的话,按理说她作为新媳妇是要回去拜见婆母和族里长辈的。

      可是现实条件摆在这里,回不去了,所以准备的东西要更加周全才是,这样才不会落下话柄。

      想到这,刚才还觉得这衣服挺好的,可是现在一看却有些不满意了,皱眉问道:“这衣服颜色是不是深了些,老气了些,你穿还合适,弟弟们穿怕是不怎么好看呢。”

      这是一件蓝色绣着梅花纹饰的长袍,十分大气,那里像文氏说的那样。

      李知新又仔细瞧了瞧,道:“这不是好的很嘛,再说了这么好的料子,就是颜色老气也不碍事的,你以为他们还成天穿着不成,恐怕过年过节都舍不得拿出来,都压在箱底摆看呢。”

      “话是这么说,你是离家多年的儿子,就是空手只身回去也不碍事的,照样受到热烈欢迎,可是我是新媳妇却不一样了,不行,你不是后天走吗,我还是开了库房重新挑几匹颜色好的,叫人赶紧裁制出来吧。”说着文氏就将衣服团成一团,要到库房重新准备。

      李知新赶紧拦住了她,道:“行了,都是家里人,我娘为人是最好不过的,你看我的性子就知道了,再说不是说好了嘛,戴大哥今个带宫廷画师过来给咱们画像带回去让老家人看看,那里来的及,你还是趁现在赶紧收拾东西吧,明天急忙急催的又来不及,丢三落四的。”

      文氏听了急忙道:“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宏哥儿和锦哥儿还没收拾呢,得赶紧的,要不然画师来的肮脏样可不行,还有我自己也要收拾一下。”

      说完看了一眼李知新,“你这身衣服不旧了,把我前个新作的衣服换上。”

      瞧着文氏着急忙慌的样子,李知新有些后悔了,女人家就是麻烦,道:“我这衣服也是新的才穿没多久,宏哥儿也是好的,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时间还早呢,衣服什么的你也少拿些。”

      随手拿起文氏给老娘做的狐皮大裘和弟弟妹妹等人的毛皮大衣,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像这样的大物件少拿些,山高路远的,我没那个闲工夫拿。”

      文氏夺过狐皮大裘,轻轻抚了抚李知新用力捏过的毛皮,白了一眼道:“这样好的纯色完成的狐皮,我挑了好久才凑齐这么一件大裘,不说料子,就是工钱都花了不老少,你这一次回去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去一次,做了放在家里生虫啊。”

      “你呀这少爷身子越来越重了,一说到这些你就不耐烦,再说带了这么多伙计,又不让你拿一根针一根线的,你管有多少东西呢。”

      对于家里这样的琐事,李知新是从来不愿多管的,听了文氏的啰嗦,赶紧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什么话也不说了,随你的便就是了,到时候我看你能有多少东西的。”

      “你管我。”文氏骂了一句。

      李母和三个弟妹,四季衣物,鞋帽啥的,这几年文氏每年都有准备,到了现在足足有了几十套,装了两个大樟木箱子,外加厚实的毛皮大裘那就更占地方了,光这个也有两个大樟木箱子。

      还有那便宜继父和异父弟弟,同样也准备了几套,虽然李平林这个继父伯伯没有养活李知新,也没给弟弟妹妹提供一个好的生活条件,可是毕竟给了一口粮养大不是吗。

      李知新重新翘着二郎腿踩在脚踏上悠闲的喝茶,文氏将东西清点了一遍之后,就摆手让丫鬟送到外院的马上上安置好了。

      衣服收拾玩之后,文氏从里间拎了一个长高一尺,宽二十多公分的紫檀官皮箱出来。

      虽然叫官皮箱,其实并非官用,亦不是皮制,乃是指一种体型稍大的梳妆箱,一般由箱体、箱盖和箱座组成,箱体前有两扇门,内设抽屉若干,箱盖和箱体有扣合,门前有面叶拍子,两侧安提手,上有空盖的木制箱具。

      官皮箱有平顶的,也有顶部呈梯形的“窝头顶”,正面有锁具,两侧有提环,多为铜质。揭开箱盖,盖下约有10厘米深的平台,可置放镜支等物。

      再下正面对开两门,门内安细小抽屉数个,可藏梳篦、胭脂、首饰等用品,后墙安合页,两侧及柜门上沿做出子口,关上柜门,箱盖放下时可以和门上和子口扣合即可将四面板墙全部固定起来,使门不能打开。

      假若要开箱的话,就必须先打开金属锁具,后掀起顶盖,再打开两门才能取出抽屉,这是官皮箱的特点。

      官皮箱用料做工十分考究,成品也是精美异常,加之携带方便,是比较流行的家居实用器具,很得贵族人家喜欢,一般用于盛装贵重物品或文房用具,可放置文件、账册、契约或珍贵细软物。

      像这样的小巧精致的名贵木材小东西李知新是比较偏爱的,从刚开始进府靠着吴勇的关系,从府里库房弄了一个紫檀多格小匣子,后来这些年或买或是别人投其所好送的,家里有不少。

      像这样的官皮箱李知新经常出差,所以用到的比较多,家里也是最多的,螺钿紫檀的,嵌金银的,镶玉的十来个,还有两个黄花梨的,甚是珍贵。

      黄花梨之所以难得,这是因为如果用黄花梨材质,那最好所有的板面都用一块独板制成,即使是拼板也尽量要找花纹色彩相近的,这样做出来的箱子才堪称精品。

      文氏掀开顶盖,打开柜门,里面是四层六个抽屉,下面两层大的上面两层分为四个小的。

      只见文氏从里面拿出首饰盒子,挑了一套十八件的红宝石头面仔细镶嵌在底下一层抽屉里,这个是给李母的,有拿了两套六件的赤金头面放在第三层,这是给两个妹妹的。

      在第三层空余的地方还用红绸缎裹了两对玉手镯一对赤金手镯。

      上面两层四个小抽屉放了玉佩玉牌吊坠,金锁金牌的等细小物品,男的女的都有,这样的物件家里多的是,文氏也没有看,直接抓了几把将抽屉塞满就是了,用来回去给族里亲近人家小孩的。

      到了最后最上层的时候,文氏有些犯难,数着手上的银票不知道放多少,说道:“穷家富路,你看拿多少银子合适啊,少了肯定不行,咱家日子过好了,这次回去肯定是要将家里安排妥当的,不说别的,几个弟弟妹妹一人一份丰厚的家业或是嫁妆是要置办的。”

      “嗯,钱是要多带些,这次回去我准备起一座老宅,我爹的墓地也要风风光光的修缮一番,弟妹一人也要置办些土地的,族里对我十分照顾,我还准备置办一份族产的。”李知新走过来细细说道。

      文氏听了心里盘算一番,道:“这样下来怕死要三四千两银子的,算了,不管多少了,多带些就是了。”

      钱财都是文氏管着,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舍不得,足足数了一万两银票放在上面顶层下面的夹层里放好。

      为了防止小地方大面额兑换困难,文氏还特意找了小面额的,最大的是一千两面额的,银票放好之后,上层还放满了十两一锭的银元宝。

      还用荷包装了几大荷包碎银子和金裸子什么的,这个是用来路上小用的,其实这个是多余,因为替贾母到扬州看望贾敏,中间的花销自然有贾母报销的,昨个东西送来的时候,就有人带了五百两的程仪。

      银钱李知新是无所谓的,倒是看到下面抽屉里的东西,笑道:“你这儿媳妇嫂子倒是称职贴心,自己舍不得带的头面就这样拿出来了。”

      “自古小媳妇就是忍气吞声的命呢,为了讨好婆婆和小姑子,我还不得将压箱子的东西拿出啊。”文氏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李知新。

      文氏的首饰很多,整套的头面都有十来套,都是有价值的,散碎的首饰那就更多了,可是她最喜欢还数这套红宝石的,红的能滴出鸡血来,煞是好看,今个也是没法子了,忍痛拿了出来,要是一般人可是做不到的。

      乡下婆母能见识过什么东西,恐怕那几件鎏金的首饰都兴奋的不行吧,可是怕如果这样做李知新不高兴的,女人还是要靠男人的。

      果然,李知新虽然嬉皮笑脸的,可是内心里十分满意的暗自点头,笑道:“谁让你是媳妇呢,婆婆伺候高兴了什么没有,现在没空闲,等我得空了给你买一套更好的就是了。”

      “信你才是个鬼哩。”文氏笑骂道,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却是甜蜜蜜的,刚开始听人介绍李知新,离家有些远还不乐意,可是这些年来李知新十分体贴,加上儿子的出生,一家人十分美满,每次承诺自己的东西从没有食言过的。

      用完午饭之后,文氏再一次检查东西有没有缺漏,而李知新也看了看福子等人将府里的东西装车情况。

      不一会儿,门房通知说戴大爷到了,李知新赶忙左手抱着锦哥儿右手牵着宏哥儿出二门迎接。

      一到二门就只见宏哥儿迈着小腿跑了出去,高高的门槛差点摔了,一下子扑倒了戴权的身边,嘴里喊着:“大伯,大伯。”

      而戴权见了也是连忙将宏哥儿抱了起来,不停的逗着他说着悄悄话。

      “大哥,不是说来吃午饭的吗,可是等了大半天都没等到,后来宏哥儿两个吵着饿了要吃,所以也就没等,吃了没?我让厨房备着呢。”李知新上前问道。

      “今个上头有事,所以耽搁了,下次要是这样你也不用等我,又不是外人,要是饿坏了我们锦哥儿可怎么办呀,是不是呀锦哥儿。”戴权伸着手逗着李知新怀里的锦哥儿。

      锦哥儿有些小,隔了这么久没见戴权这个大伯有些认生了,还是李知新哄着,等过了一会儿慢慢就熟悉起来了。

      虽然锦哥儿和宏哥儿都是李知新的儿子,和戴权的关系也是一样没有什么亲疏远近的,可是戴权对于宏哥儿的态度却要好得多,说不好听一些就是有些偏心,而且还是十分明显的。

      从一见面就抱着宏哥儿,到了堂屋落了座,两个孩子都在跟前,却将宏哥儿搂在怀里,锦哥儿只是看了几眼就让李知新抱着。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宏哥儿出生的时候,因为戴权是内监的原因,所以李知新就提出了让宏哥儿给戴权当儿子的,戴权听了这个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不过考虑到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以后宏哥儿要科举走仕途,为了不影响他,戴权虽然认了宏哥儿当儿子,可是面上还是叫大伯,外人是不知道里面的内情的。

      所以呢,表面上宏哥儿和锦哥儿虽然一样,可是却是不一样的,每次戴权送东西宏哥儿都是大头,不光是和锦哥儿比,就是李知新这个当兄弟的也要靠边站。

      可以说从宏哥儿出生这三年来,戴权送的金银玉石各种小玩意不计其数,而且还都是精品,有不少还都是那些王公贵族家玩的呢,当然大的好的东西,现在用不上的也不少,用戴权的话说,他这样的人要这些有什么用呢,以后都是宏哥儿的。

      “临川府路程可不短啊,正好明个江南制造总局有一批官船要到江南制造总局运绸缎,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可以直接坐着到扬州,这段路程没有问题,另一短路程我让江南的杨太监跟那些商帮走货的马帮打个招呼也没问题,可是到底山高路远的,身边还是要多带些好手才更加稳妥啊。”戴权说道。

      李知新听了点头道:“有大哥打招呼那必定是极为方便的,至于跟随的人手我也安排了,家里的福子,邹业,老棒槌,小虎四个除了福子都是练家子,这些年外出行走都是靠着他们的,再者府里也还有几个常年跑路的仆人跟着,应该是十分稳妥的。”

      “嗯,这些年那一带算是比较安稳的,没有听说过强盗土匪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这有一份亲笔信,如果有事情你就拿着赶往临近的官府,他们看了必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戴权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李知新。

      不用看李知新也知道里面的内容,无非表明自己内相的身份,要他们好好保护持信人等等。

      对于戴权的权势李知新那是深有体会的,每次到金陵,皇商薛家都要好好巴结款待他,为的就是搭上内相的路子。

      要知道内相可是皇帝贴身太监,从皇帝从不受宠的皇子就一直跟起,很得圣上的信任,就是那些王公大臣,一品大员都要好生伺候丝毫不敢怠慢的,不求戴权能为他们说好话,只求他们不吹歪风就谢天谢地了。

      更别提那些外放的小官了,如果能够有内相的路子,那以后还不得坐直升飞机不是嘛,他们巴不得找上门有求于他们呢。

      见一个人小太监进来禀报东西都搬了进来,李知新道:“家里东西够多了,库房都堆不下了,不说画师今个过来画像吗,怎么没见到人呢?”

      “前个宫里处理前朝库存官窑瓷器,我瞧着好些都是精品,从里面挑了不少珍品,像永乐甜白釉印花龙纹碗,釉里红岁寒三友图梅瓶,斗彩鸡缸杯这样十分难得的各有几件不同花样的,就买下了一些过来。”戴权解释道。

      “至于画师马上就到,我已经派人去接了。”

      官窑瓷器是专门仅供皇室贵族把玩使用的,而民间是没有资格用的。

      不过官窑瓷器除了皇室使用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功能,那就是作为重要的硬通货,作为国家储备国库用,因为精美的瓷器一直很受民间尤其是海外国的欢迎。

      除了在动乱时期,当权者转移大量官窑瓷器外流落民间,还有每逢朝代更迭,当权者都会变卖前朝库存瓷器,这是民间能够有如此多官窑瓷器的两个重要途径。

      当然宫里留下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还有不少是经过大浪淘沙从民间回流的。

      京城许多的瓷器行,每逢宫里变卖瓷器的时候,一个个都打破了头,原因无他,宫里变卖价格十分低,而他们却能卖出天价,当然能够有资格买卖都是有门路,有后台的。

      贾母就有一个瓷器行,以前是贾代善的路子,现在贾代善死了,两个儿子又不怎么成器,所以要不是现在李知新有戴权的路子,哪有现在的光景啊。

      戴权出宫一次不容易,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画师就到了。

      画师是宫廷御用画师,虽是御用,可是品阶不高,他们连文人都算不上,顶多是个画画的好的匠人罢了,所以对于内相的面子自然不会不给的,要是知道说不定还会打破头,巴巴的上赶着来呢。

      画师穿着一身儒服,带着一应家伙事,其实这个画师也是生人了,宏哥儿满月的时候,李知新一家三口并着戴权就画过一张全家福。

      李知新穿着一身员外郎的打扮,文氏也穿着一身宮装戴着满头翡翠首饰,就连宏哥儿和锦哥儿也都精心打扮了一番。

      地点挪到了外面的庭院,满树石榴花前面布置了一张罗汉榻,李知新端坐左上,宏哥儿依偎在他的怀里玩着玉质九连环,文氏坐在另一边抱着锦哥儿。

      一家四口紧靠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家人,画面十分和谐美满,画师也不愧是宫廷供奉的御用画师。

      而这一位画师更是专门为圣上画起居游行图的,所以对于人物画像更是得心应手,所以画的不仅十分相像,而且速度十分快。

      宏哥儿大了还好些,倒是锦哥儿年幼,在他的忍耐范围内结束了。

      之后,又画了父子三人图,母子三人图,就连一旁的戴权也画了几幅,其中就有他和宏哥儿的合图。

      用的都是御制的专门画纸,洁白如玉,比上等的宣纸还有厚上几倍,捏在手里哗哗作响。

      戴权特意嘱咐了,画师也是专门干这个的,答应明天之前一定将画作装裱好送上府来,为此李知新还奉上了一份不薄的谢礼。

      ※※※

      “爷,已经进入扬州境内了。”

      “是啊,这才几天啊,就已经到了从京城到了扬州了。”站在船头,此情此景,李知新忍不住吟诵前人的诗句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啊。”

      听了这,多年跟着李知新闯南闯北的小福子早就蜕变了,别的不提,嘴皮子和眼色劲那是更胜一筹了,这不,李知新话音一落,他就立马上来一句,“真是好诗啊,爷真有才情。”

      你他娘的是真聪明还是唬啊,这是爷我写的吗,是爷我的才情吗,爷我这么多年是读书不断,只要是书就看,涉猎极其广泛,可是爷我的才情却还是原地踏步,就是没有。

      强忍住了要揍人的心情,没好气的道:“马上就要到码头了,还不去看看货物怎么样了,要是缺了一根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林家早就接到了信,李知新刚一下船,林管家就过来迎接了,到了林家,李知新先见过了姑太太贾敏。

      呈上了贾母亲自准备的礼品和亲笔信,贾敏看了亲笔信,感受到了娘亲深深的疼爱之情,再看一件件细小虽然不珍贵,可是里面的温情让贾敏再也忍不住落泪了。

      “姑母还请保重身体,要是让老太太知晓因为这个害得您落泪的话,那她下次可不敢再派我过来了。”李知新赶紧上前劝道。

      “你别管我,让我哭会,我们母女天南海北的,已经十多年没有相见过了。”说着贾敏又换了好几块丝帕。

      过了好一会儿,才让人打了热水净了面,对李知新道:“倒是让大外甥你笑话了,这次来准备待多久,现在这天气正好,回头让人带你到周边好好游玩一番,隔壁的西湖荷花开得正盛呢。”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以往自然是不能放过的,这次怕是不行,恐怕连姑父都等不到就要离开了。”李知新说道。

      “怎么这么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你姑父出去巡查也要不了几天的,这都等不及了。”贾敏问道,这里的家里指的是贾府而不是李宅。

      “这倒不是,这次是我的私事,姑母也是知道我的情况的,这次我是准备回乡省亲的。”接着李知新将自己的目的仔细说了一遍。

      贾敏听了止不住的点头,道:“这是应该的,多年没有回乡是该看看的,你现在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这也都是托府上的福,要不然我还指不定在那里打杂呢。”李知新道。

      “诶,这都是你应得的,你的性子为人我是十分清楚的,有时候我经常想,你怎么就不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呢,这一辈府里没一个比得上你的。”贾敏感叹道。

      李知新听了连连摆手,道:“姑母这是折煞我了,府里爷们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我这些小聪明那里别的上他们啊,您就别拿我取笑了。”

      “这里又没外人,我取笑你什么的,要是府里人有你万分之一这样的低调谦虚我就放心了,要不然以后迟早要犯事的,唉,算了不说这些了。”贾敏对于贾府中的事情很是烦神烦心的。

      接着又道:“既然你行程都有了安排,我也就不为你重新安排了,回头我准备些东西,你一并带回去。”

      不等李知新拒绝,贾敏伸手阻止道:“这些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你母亲的,感谢她生了你这样一位好儿子,这些年为老太太这样东奔西走,管着产业,还有一个,路途遥远,是的多带些人在身边,我从府里再拨四五个好手给你。”

      知道是贾敏的一番好意,李知新也没有拒绝,感谢领受她的安排了。

      在林府修整了几日,人员从原来的的八个到了现如今的十二个,物资从一辆马车增加到了两辆马车,还有十匹马,另外两辆马车装路上使用的物资。

      晋商的商队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发了,不过在这之间,李知新要找负责江南制造总局的杨太监借件东西。

      其实也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一辆马车,不过听戴权说这辆马车不同普通马车,是江南制造局历代太监们监造的,是为了他们自己经常出行准备的。

      既然是戴权说的,那肯定是好的了,李知新从来都是秉着又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的信条,管他行不行试试就是了。

      戴权都发话给带了亲笔信,杨太监哪有不肯的道理,不仅一口答应接了马车,还给装了一车正要运往京城的上好丝绸,他就是负责织造丝绸的,别说一车,就是十车他也有的。

      不过等李知新过了戴权空中的马车之后,不由的感叹,太监就是太监,到了那里都不忘享受,连坐个车都这样奢侈,不过他们算是聪明的,这个奢侈十分低调。

      黑楠木的车身,上面简单的雕刻着云纹,和其他的马车没有什么异样,只不过是普通马车的一个半大小,当然这个不算事情,你要是想要大的也可以做嘛不是,又没人拦着你。

      可是进了里面却是内有乾坤,马车里面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

      马车一侧有一和马车高度相同的格子架,格子架和马车通体相连,格子里放着解闷的奇闻异志,也有正经的史书典籍,香炉摆件也是一应俱全。

      马车里面是一个木制柜子,可以用来靠背,里面装着居然是一整张虎皮。

      格子架下面是一个长长的木盒,里面装有保温的茶水壶和食盒点心,马车底部铺着厚厚的毛毯,上面垫着一张厚厚的冰凉的竹席。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许多布置,东西齐全的俨然像一个小房间,这么多东西,一个成人还是能够轻松的躺下,还能有空余的地方,不得不佩服巧匠空间运用能力之强。

      不知道什么原理构造,外面山路颠簸,可是躺在马车里面的李知新却几乎没有感觉,舒服极了,不得不说,这辆马车真的借值了,弄得李知新都像弄一辆了,他经常外出查账正合适,可是想到这造价就有些退缩了。

      经过一个月的赶路,终于到了临川府府城,李知新也和晋商的商队分别了。

      到了临川府,剩下的就不难了,李知新虽然也没有来过这里,可是剩下的不用他操心,只要小的地名,自然有人问清楚的。

      这不,福子赶忙跑了过来,道:“爷,已经打听清楚了,庆云镇是千川县下面的小镇,不远,依着我们的行程要不到两天一天半就能赶到。”

      回乡心切,李知新现在的心情难以形容,时隔这么多年终于回来了,如果可以他巴不得一脚到家,急忙道:“既然这样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路呀。”

      “我的爷,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是在车里有吃有喝的,可是兄弟们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说今个出了城可又得露营了,您就行行好吧。”福子哭丧着脸道。

      李知新看了看天色,是不早了,再看一众人都风尘仆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脸上早就有了疲惫之色。

      顿时抱歉道:“是我心急了,既然这样,福子找一家最好的酒楼,让兄弟们好好泡个热水澡,吃顿好的,在睡个好觉,明个不急着赶路,在歇一天,后个一早在动身。”

      邹业为首的几个护卫摆手说不用,睡一觉明个就可以出发的,可是李知新没有依他们,十多年都过来了,还在于这么一天两天的吗,正好明个上街采买些吃食。

      这些李知新可带不了,他从小就听说府城兰馨斋的点心最是好吃,只听过没有尝过,他曾对李母说过,以后保证让她吃上兰馨斋的点心。

      第二天一早,李知新让小福子每个人发了十两银子,让他们趁着这个空闲在府城到处转转,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不用舍不得花钱,如果钱不够记着,回去的时候再买,反正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到时候他买单。

      安排好了众人,李知新拿着唐伯虎画的折扇出门去了兰馨斋,福子自然是跟着他的。

      虽然远离京城和江南繁盛之地,可是毕竟是府城,街上也还算热闹。

      兰馨斋作为府上有名的点心铺子,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在哪里了。

      兰馨斋处于主道旁,临街两个铺面相通,上下两层,这样的铺面足以开一家大酒楼了,而现在开了一家点心铺子,足以看出这家铺子的生意之好。

      店铺里面客人很多,李知新一进去,一个掌柜模样的就连忙过来招呼,道:“贵客是远道而来的,快些里面请,不是吹牛,我们这的点心怕是京城也不逞多让的,方子都是经过几代人研制出来的。”

      李知新收起扇子在手上不停这拍着,挑眉道:“先不说点心如何,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本地人。”

      “这个还不简单吗,我在这里几十年,城里的人不敢说都认识,但是基本上有个脸熟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再说能够来我们兰馨斋的都不是缺钱的,一匹上好的江南制造的云锦起码百金不知,而您身上的料子比那还要好,整个临川府找不到第二个,不是贵客那是什么啊。”掌柜的笑道。

      “掌柜的就是掌柜的,不过眼神尖可不是本事,要是你们这的点心能够这样出尖那才是真本事。”李知新笑道。

      “那是自然。”掌柜的笑道,然后又招呼李知新到里面,对外面招呼道:“五子,快上点心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机灵的小子捧来一盘十多样的点心,掌柜的介绍:“这些都是我们店里比较受欢迎的几种点心,两位尝尝看是否满意。”

      李知新拿了一块细咬了一口,味道虽然不错,可是这么多年李知新什么没有吃过啊,他的评价是一般般,不是很出众。

      倒是一旁的福子大口大口的吃着,嘴里还嘟囔道:“不错,挺好吃的,爷,我尝着怕是加了桂花和蜂蜜了吧。”

      掌柜的对于李知新没有表现出他想要的表情很是失望,同时心里有些生气,他对自己的点心那是十分有信心的,因为他清楚这点心方子的来源,所以他怀疑李知新是装蒜。

      不过福子的表现让他很满意,顿时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

      相反,李知新对于福子的表现很是失望,这不是给他丢人吗,这些年跟着他身边什么没有吃过,还这么眼馋肚饱的,每个吃相,顿时生气道:“没出息的东西,难怪人们说狗肉上不了席面,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样的点心你吃的还少了。”

      福子被骂了有些懵逼,支吾道:“我什么时候吃过了?”

      而一旁的掌柜的听了李知新的话也有生气了,一下子就摆在了脸上,尤其是福子这话一出,顿时更加确信心中的想法,那就是装蒜,没有好脸色的道:“客官,你们远道而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点心也是正常,我们也不会笑话你,可你也用不着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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