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说给你听

作者:黎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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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句情话



      西顾嘟囔了句:“借个笔跟讨债似的,欠你的啊。”虽是这么说着,她还是乖乖的从笔袋里拿出一根笔,放在他的桌子上。
      回过头,她对罗伊说道:“看到没,他这脾气,也就你们这群被蒙在鼓里的人觉得他好。”
      话音刚落,她的凳子又被江肆使劲的踢了踢。

      罗伊想说些什么,正巧这时,朱老师赶在晨读课之前来教室。
      商书言昨天帮着江肆办理了入学手续,她过来看看江肆今天有没有来。看到江肆老实的坐在教室的后面,她走到他座位旁,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她低头和江肆说了些什么,然后江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朱老师为大家介绍道:“这是江肆,因为有点事,晚来学校几天,都是一个班的,大家彼此认识认识。”
      说完之后,她又叮嘱坐在江肆前面的西顾:“西顾,江肆前段时间没来,功课上有落下的,你好好帮助帮助他。”
      西顾听话的点点头。

      晨读课的铃声响起,朱老师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响起了大家的背书声,嘈杂且充满了年轻人的斗志,刚升入高中的他们全都铆足了劲的奋发图强,企图要比别人记得快一点。
      罗伊就在这个环境下,凑到西顾身边,以特有的嗓音问她:“你和江肆真的从小一起长大啊。”生怕西顾听不清她说的话。

      西顾翻出英语课本,回道:“真的啊。”

      罗伊微微侧过头,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坐在她斜后方的江肆。
      他的桌面上放着英语书,上面部分安稳的贴着桌子,下面部分悬在空中,在书的旁边是个黑色的笔袋。
      罗伊咬着下唇,头又往后侧了侧。
      江肆正慵懒的靠在后面的空桌子上,双手环在胸前,眼睫下垂正看着桌上的英语课本。他的眉毛很密,勾勒出一双剑眉,眼睛被低垂的睫毛挡住,更是凸显了他挺拔的鼻梁,就连他的肤色都充满了男子气概。

      下一秒,江肆抬眼,他黑色的瞳孔仿若深海那般深沉,有种勾人的魔力,轻而易举的就能把别人的魂魄勾走。

      罗伊急忙扭正身子,挺直脊背,刻意忽视偷看却被抓个正着的尴尬。
      然后,她又靠近西顾,轻轻的说了声,“我觉得江肆挺帅的。”

      西顾正在背英语单词,听罗伊这么一说,她合上嘴巴。
      认识江肆这么久,她早已忽略了江肆的长相,但从他每年收到的礼物来看,他从不缺乏追求者。
      她在脑海中描绘出江肆的长相,似乎……并不难看。

      罗伊用无比艳羡的语气说道:“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啊?”

      怎么认识的……
      西顾记得那是她6岁的时候,江肆同他父亲一起来她家,第一次见面,他就亲了她。
      当时她吓哭了。而江肆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想起年少时期那个并没有什么实际含义的亲吻,西顾的脸突然红了,她若无其事的对罗伊说道:“忘了,很久就认识了。“

      她的凳子腿被人往后一拉,她条件反射的趴在桌子上。
      江肆先发制人,“背哪儿?我不知道。”

      西顾咬着嘴,双手放在凳子边缘,拉着它使劲的往前靠了靠。

      见西顾不理他,江肆拿起铅笔去捅西顾的后背,“老师说了,有问题就找你。”

      西顾无奈的转过身,把他的课本抽出来,做好笔记之后又还给他,一句话都没说。
      江肆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即无声的笑了。

      第二节课后,做完课间操回来,江肆刚到教室被朱老师叫走。
      周律来找他的时候扑了个空。
      他大剌剌的走进1班教室,看到西顾直接朝她走过去,问道:“阿肆人呢?”

      周律和西顾住一条巷子里,在西亚平的耳濡目染之下,爱上了踢足球,虽然不像江肆从小就参加比赛,但也在西亚平的带领之下进入了市里的青年队。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周律没和他俩一个班,但也阻挡不了他们之间的友谊。
      “被班主任叫走了。”

      周律一乐,坐在江肆的桌子上,打了个响指,“指定是被叫去说让他进入校队的事。”

      “你怎么知道?”

      周律拿起江肆的书,放在指尖转着,“商老师知道阿肆回来就想着让他加入校队了,八成是商老师没谈成,这才叫你们的班主任给他施加压力。”
      他收了手,书落在他的怀里,“不过我还以为商老师会找你爸说他呢。”

      “找我爸也没用。昨天俩人差点没打起来。”西顾一只手撑着脸颊,无奈的说道。

      江肆这个时候阴着脸回来。
      周律从桌子上跳下来,问道:“朱老师是不是说让你加入校队?”

      江肆沉声:“嗯。”
      周律双眼发亮,“你答应了吗?”

      “烂泥扶不上墙,不去。”
      周律骂他:“你丫的说话真操蛋。”
      但他也没再说什么,“晚上一起踢球,等着我,别像昨天似的提前走了。”
      江肆把西顾借给她的那根笔握在手里,“晚上我要学习。”

      周律摸了摸他的额头,奇怪道:“神经病吧你,啥时候听你说学习比踢球重要了。”
      江肆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拍掉,“边儿去,我烦着呢。”

      周律摸得准江肆的秉性,摸了摸鼻子,“得!你先烦着,等放学咱们再说。”说完之后他又嘱咐西顾,“等会放学一起回家。”
      西顾点点头。
      那之后的一整天,江肆一句话都没说,连西顾的凳子都不踢了。

      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西顾刚收拾好东西,回头一看,江肆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问罗伊:“你见到江肆了吗?”

      “刚一打放学铃他就走了。”转而她又八卦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上午被朱老师叫走之后,回来就很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他那样子就跟小时候有人把他皮球弄坏了一个样。

      原川一中下午放学时间晚,高一学生晚自习走读书可以选择不上,所以大部分学生一放学就着急忙慌的出校门。

      西顾沉默半晌,低头收拾书包,也不知道江肆这么早离开是去了哪。
      她在教学楼门口等周律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准备去找他的商书言。
      书言招手把她叫过去,“正找你呢,阿肆没跟你一起回去?”

      “没有,一下课就不见人影。”
      书言语重心长的说道:“阿肆跟你关系好,你帮我劝劝他加入校队,不能浪费他那一身的能力。你们同龄人说话要比我们这些长辈好使。”
      “阿肆为什么不想加入校队啊?”
      “谁知道呢,上午找你们班主任劝他也没劝动,这小崽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昨天还说着想进市队,今天连市队都不进了,还放狠话说球都不想踢了,你听听,这混账话都说的出来。”

      西顾感慨了一句:“这么严重啊。”

      周律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西顾说的最后这句话,便问道:“什么严重?”

      “阿肆说他不想踢球了。”西顾回道。

      周律语气激动,“这也太不像话了吧,好奇怪啊,今天下午我约他踢球他也拒绝了我,还说什么要学习。”

      书言想了想说道:“估计是被退回来这件事打击到他了。”

      周律叹了口气,“等记者知道他回来,到时候肯定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书言无奈表示,“报道早上已经出了。”
      周律哎呦了一声,“商老师,你手机借我使使。”

      他接过书言递给他的手机,打开网页,开始搜索江肆的名字。
      果然看到了大篇关于江肆被圣保罗球队退回来的报道,一夕之间,媒体对他落井下石,他从天才变成了罪人。
      他从未说过要拯救原川足球的话,如今却成了原川未能走向世界的罪魁祸首。

      周律和西顾浏览完报道后,面面相觑,一齐出声道:“阿肆的自尊心肯定受不了。”
      西顾问:“阿肆看到这些报道了吗?”
      周律抢先回答她:“应该是看到了,要不然那会儿也不会脸色那么差。”

      书言拍拍两人的肩膀,为他俩鼓气道:“阿肆和你们玩的好,你们有时间就多去开导开导他。”
      “那当然了。”周律拍拍胸脯,“商老师,你放心,就算阿肆不参加校队,还有我呢。”

      学校门口,几个穿着正规制服的记者被保安挡在了外面,此时正探头探脑的往校园里张望。
      周律和西顾绕过那些记者走开,周律看着他们恨恨的说道:“都怪他们煽风点火,真是没事找事,害得阿肆那么难过。”
      西顾没接茬,只是问道:“阿肆回家了吗?”
      周律打定主意:“去他家看看。”

      两人跑到江肆家,无功而返,往家走的时候都很垂头丧气。
      他俩在西顾家门口分开,周律又交代她:“叔叔晚上晚点回来,早上他跟我妈说让你来我家吃晚饭。”

      “那你等会叫我。”
      “好。”

      周律转身要走的时候,西顾又叫住他:“你说阿肆能去哪儿呢?”

      周律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西顾又问道:“会不会在后面的球场?”

      在他们巷子的最后面有块草地,一直没人开发,西亚平就在那里做了个简易的球场,江肆他们小时候没事干的话就一起在那里踢球。

      “去看看。”

      两人顾不上把书包放回家,又着急忙慌的跑去了巷子后面的球场。

      天色虽已渐黑,但在那片绿草地上,他们还是看到了江肆的影子。
      周律和西顾的脚步驻扎在江肆身后的不远处,他感慨了一句:“还真是在这里,不是说要学习吗。”
      西顾舒心的吐了口气,不知为何看到他还玩着足球,她放心了不少。

      眼前的球场比起正规的球场要小了很多,就连球门都是用可乐罐摆出来的,连个横梁和球网都没有,就是这么个简易的足球场,陪着江肆他们度过了童年。
      江肆正站在球门前,距离球门线大约11米,在他的脚下是他从不离手的足球。

      突然,他倒退着往后走了几步,然后作好冲刺的姿势,一记远射,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入可乐罐之间。

      周律尖叫着挥甩着他的书包跑进球场,他一个跳跃爬到江肆的背上,手环住他的脖子,“就知道你在这,西顾果然没说错!”

      江肆条件反射的用手托住周律,免得他掉下来,他回过身,对上西顾的眼神。
      后者大笑,向他跑过来。
      “阿肆,你好厉害!”

      已经很久,江肆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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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在欧洲及南美的一些国家,很多孩子从小就开始踢球,有天赋的早早就加入了当地俱乐部,开始接受正规的训练。甚至在巴西,足球更是项全□□动,也是除去读书之外可以改变家庭命运的运动。
    但是在国内,足球却没有一个很完善的体制,没有正规年龄梯队的选拔,在先天不足后天条件又跟不上的情况下,导致中国足球排名一直很靠后。
    这是国内足球的一种大的环境,我会尽量不脱离这种大背景,描写的真实一些,主要讲述江肆和其他人对足球的一种热爱,以及为了梦想而努力的故事,借用《幸福来敲门》中的一句话,那就是——“如果你有梦想,那你就该去捍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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