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梦中惊坐起[无限]

　　“不知道……我们样本数据很少。这也是我来的原因。”沙一白愁眉苦脸。

　　他四下看了一眼，突然偷偷凑到林鸥耳边，说：“实不相瞒。解梦计划不是由我负责吗？几天前我看程序代码的时候……甚至看到了一些我从没见过的代码。”
　　林鸥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别靠过来，热。”

　　“解析代码需要点时间。我还没弄懂这是用一种什么语言编写的。”
　　沙一白倒是不在意。

　　他的神情非常不安：
　　“我刚刚发现这个问题，也没来得及和学姐说，因为这个语言不是自主编程里的，所以我怀疑会不会是混入了什么不法分子进入公司内部修改了程序……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林鸥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不是什么好事就别说了。我帮不了你。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沙一白：“只能说，有这种可能。”

　　林鸥点点头，突然灵机一动：“你还记得张富贵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吗？”
　　沙一白一愣，但还是飞快回答：“电器行业？”

　　他不明所以，“你突然问这个干……”吗。
　　最后一个字被林鸥打断，“确切的说，他是一名机械工程师。”

　　机械工程师。
　　设定里面有一个精通技术的技术人员。
　　答案是谁不言而喻。

　　林鸥干咳了一声，她才不会承认自己也是跟着走剧情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关键点的，顾左右而言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个人中，谁才是负责组装的工程师？”

　　沙一白安慰道：“这有什么的，等弄到马达就知道了。”

　　他刚说完，哨声就被吹响。
　　自由活动时间结束。

　　林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随口问道：“现在的人工智能很发达吗？”
　　沙一白没想到她突然提及现实中的话题，一愣，点点头。

　　“已经发达到暗黑ai企图统治人类的地步了吗？”林鸥半开玩笑，“你就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沙一白矢口否认：“不可能！我导师就是这个方向的前沿！距离自主意识诞生还远远不到！”

　　“开个脑洞嘛。理科生就是惊不起吓。”林鸥轻松笑道，率先离开，“走了，该干活了。”

　　……

　　不知道是不是张富贵的潜意识希望偷马达的那天快点到来，表现在这个梦境世界里的具象化就是时光飞逝。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时间过得飞快？”
　　洗衣房里，沙一白边把衣服扔进滚筒边问林鸥。

　　他们新人今天被分配到洗衣房干活。
　　整个监狱的换洗衣服都要经过清理消毒，虽然有机械帮助，但只有几个人负责这件工作，劳动量还是不容小觑。

　　“经常还没意识到一天就过去了。”
　　沙一白对林鸥反映道：“就像刚才……我明明记得我刚进洗衣房还没多久，可能十分钟也没到。”
　　他指了指已经全部叠起来的干净衣服，不可思议地说道：“可是现在就已经全部做完了？”

　　程音音的剧本只是时间跳跃，他们并没有参与时间的感觉。
　　但这次的梦境却是全程参与，只不过他们能够意识到流速的变化。

　　林鸥经常体验这种时间以意志力为核心而流逝的感觉，见怪不怪地说道：
　　“可以理解。支线往往不会占太大的精力，也就是我们能够察觉到时间流速的加快，毕竟是独立的意识，可是其他人都是张富贵意识的副产品，和脑内时速同样的思维才是正常。”

　　她怕沙一白没懂，比划道：“不是有那个说法吗？人类的脑速比光速还要快，沧海一粟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加倍的时速里，两人很快就迎来了再会的那天。

　　“明天我们负责打扫，”大个子在某天的活动时间找到林鸥沙一白，“把你们也弄到一组了。”
　　“另外自我介绍下，我叫艾伦。”
　　“艾伦·韦斯特。”

　　林鸥心里咯噔一下。
　　艾伦·韦斯特，设定里的那名机械专家。
　　在艾伦的介绍下，林鸥知道了剩下三个人的名字。

　　从高到低排序，分别是一对兄弟，弗兰克·安格林，克拉伦斯·安格林。
　　还有一个个头相对较小的，和沙一白的名字同名，都是约翰，只不过姓氏不同。

　　为了方便区分，林鸥直接在心里粗暴的切分为哥哥、弟弟，小约翰。

　　艾伦十九八.九就是张富贵本人了，但看样子完全没有自觉意识。

　　“好啊。”面对邀请，林鸥欣然应许。

　　负责清扫的工作其实不算难，几个人人手一个吸尘器被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内清扫隔离区及附近的地域，只是时不时得晃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

　　这要是放在以往也没有什么，可现在问题就出现在必须暴露在盯梢人眼中，在把吸尘器拆开，把马达弄到手上之后，如何藏匿如何还原都是个不小的难题。

　　“我们可以打时间差。”
　　沙一白沉吟了片刻，留给他们商量的时间并不多，现在只是一群人走往杂物间的路上。

　　“留意一下守备轮岗的时间，或者是计算一下我们在清扫过程中碰面的频率，争取在他们的视线死角内动手。”

　　“废话。”艾伦翻了个白眼，“这还用你说？说好了——我们只负责打掩护，具体操作你们来，我可不想因为这种大胆的行为惹得一身腥。”
　　沙一白：“……”

　　没说两句，他们就抵达了杂物间。

　　这个时候的吸尘器比现代的要笨重许多。
　　沙一白吃力地拎起，不出一会儿就不得不把它放在地上推动来卸力偷懒。

　　林鸥看到沙一白对一个吸尘吸上下其手，忍不住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沙一白：“你说什么呢？我在找焊接点。”

　　几个人两两一组，这样单次清扫的面积会大一些，林鸥自然和沙一白分在了一组。

　　“……你知道马达在哪个位置吗？”沙一白鼓捣了半天，在狱卒虎视眈眈的视线下终于扛不住开始推着吸尘器走起来。
　　因为要等林鸥这个“矮个子”，他故意放慢了一些脚步来配合她。

　　“不知道。”林鸥回答得倒是干脆。
　　“……”沙一白被噎了一下，“那你夸下的海口准备怎么办？”

　　他看了眼手上的大型机械，觉得自己当年没有读机电简直太遗憾了，反问道：“而且也没有扳手，钳子什么的也没有，你怎么把这些壳卸下来再修好？”

　　林鸥疑狐地看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拆它了？”
　　沙一白：“那你……”

　　林鸥嘴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
　　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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