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开挂的女主角

　　她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这是赫菲斯托斯制作出五个黄金女机器人后得出的结论。
　　他用黄金代替水和泥土，并加上珍稀蕴含魔力的材料做出了五个黄金女机器人。用时三个日夜。他赐予这些机器人强大能力，可以自由变换外表，记录并简单的回答问题，甚至还可以独自锻造。

　　可她们，或者说它们跟潘多拉是不一样的。
　　赫菲斯托斯制作了数不胜数的东西，宫殿，武器，装饰物。但包括现在这五个一样，绝大多数都只是工具，没有灵魂的物品。因为他认为有灵魂的东西是非常麻烦的。

　　潘多拉是那个例外。她是他制作的唯一拥有灵魂的作品，火神也将她视为麻烦过。事实上，她也差点造成了大麻烦，并且使他格外心烦，无法专心锻造。
　　被爱情魔法遮蔽双眼的女人时常会让赫菲斯托斯回忆起不美好的往事，例如他母亲，例如他前妻。

　　他告诉自己，“只有锻造能使我快乐，没有什么是不可取代的。”
　　于是他一次性做了五个代替品。为了不麻烦，赫菲斯托斯仍旧没有给她们注入灵魂。只要不具备感情和思维，工具就是非常好用的。
　　出于某种他自己也无法形容的心情，赫菲斯托斯让她们称呼自己为“父神”。

　　“父神，锻造炉的温度适宜，材料已经准备好。”机器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这不是他想要的感觉。它们虽然没有嘲弄，没有鄙弃，不会议论他的跛足，出轨的妻子。但同时，也没有爱慕和真情。
　　难道他需要那种东西？

　　再一次，火神放下了工作，在火焰中寻找那个有灵魂的作品。
　　潘多拉的身边多了一个善于射猎的宁芙，他依稀记得卡利斯托来过火神殿为阿尔忒弥斯取东西。
　　他看到潘多拉努力地学习射猎，从日出到日落。而她的动力，竟然是想要为自己准备一份祭礼。
　　就算赫菲斯托斯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魔法，也不由得为之触动。

　　他看到人们称呼潘多拉为“埃庇米修斯的妻子”，而潘多拉从不应承。
　　他看到埃庇米修斯热情地追求她，被她冷漠拒绝。
　　只有在提到“父神”时，她才会展开笑容，脸颊泛出甜蜜的粉红，露出羞涩又期待的模样。
　　即使在雕琢她外表的时候，赫菲斯托斯也从未想过，那件冰冷的造物会拥有这样灵性的光辉。

　　他终于意识到，潘多拉是区别于其他造物的，完美的，不可替代的。她的完美已超脱了自己的锻造，对爱情的执着追求使她绽放了十倍的光彩。
　　与潘多拉相比，过往其他的精品作品，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赫菲斯托斯已经无心工作。像种了某种迷幻的毒，不受控制地想要注视他最完美的造物，日以继夜地注视着别人的妻子。
　　他宛若躲在暗影里的老鼠，卑鄙的偷窥者。他本应该感到羞耻，及时停下这窥视。可他却失去了控制自我的能力。
　　让锻造者不要爱自己最钟爱的作品，就如让父亲不要爱自己的孩子一样残忍。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当祭祀的烟火袅袅升入空中，赫菲斯托斯知道，他必须做一个选择了。独属于他的完美造物，或别人的妻子。虚假无根的爱情，亦或回到过去那样与冰冷器具做伴。
　　他并不愚钝，以往的决策也十分果决。可这一次，赫菲斯托斯却迟疑了。

　　是埃庇米修斯的可耻行为扰乱了他仅存的理性。
　　他用最快的速度降临凡间，愤怒如同爆发的火山。断裂的弓弦是如同他崩塌的理性。可他又不得不理智，掩藏自己的样子，甚至站得远远的，不敢走一步路。只因跛足是生来的，不可隐藏的罪。

　　在赶走埃庇米修斯后，他沉默的隐去身形，跟在潘多拉的身边，看她入睡。做下最终的决策，将一切的选择权利，交给潘多拉——被他亲手送走的珍宝。
　　他不会再制作第二个拥有灵魂的造物。这样的混乱，一次就已足够。无论潘多拉做出怎样的选择，作为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他都会顺应承诺，满足她的一切愿望。

　　这一切都被赫菲斯托斯藏的严严实实，假如潘多拉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她的愿望一定不是追求父神，而是成为火神殿的女主人。
　　索性，她不知道。
　　所以潘多拉才能领着父神送给她的黄金女机器人，快活地走在回程的路上，并思考该如何追求她亲爱的父神。

　　“父神喜欢什么，你知道吗多琳？”潘多拉认真地询问变成正常女人的皮肤的机器人多琳。
　　听父神说，多琳可以记住她所有的说话的话语，会做基础的锻造，还能保护她不受一般的神或人强迫。这样厉害的多琳，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锻造。”多琳冷冰冰地回答。
　　“这个我知道，还有别的吗？”
　　“财富，矿石。”多琳继续冰冷回答，声音和语调没有丝毫变动。
　　潘多拉很遗憾，这两者她都没有。 “还有吗？”
　　多琳，“看火。”
　　看火？潘多拉将它理解为锻造的某一部分。
　　“好吧。”她放弃询问多琳了，问机器人，也许还不如自己摸索来得快呢。

　　“你真的能把我的话很快的传给父神知道吗？”忍了半天，潘多拉又忍不住问。
　　多琳保持相同的语调和表情，“可以。”
　　潘多拉，“有多快？”
　　“像思维那样快。”
　　潘多拉羡慕地瞧着她，同是父神的造物，怎么她就没有这种能力呢。她想了想，准备大胆的尝试一下，“那你帮我对父神说，我从一分开，就开始思念他了。”
　　多琳果然用和呼吸一样快的速度回复了她，“父神说，他在注视你。”

　　这是多么令人害羞又兴奋啊！潘多拉羞红了脸，并暗暗庆幸于多琳没有思维的能力。否则她就要无地自容啦。
　　“哦多琳，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她情不自禁地感叹。

　　多琳，“父神说，现在只是开始。”
　　潘多拉，“？？？”
　　她突然意识到多琳将自己对她感叹的那句话也传达给了父神，一时恼羞成怒，“多琳多琳，你真令人恼火。”
　　多琳对潘多拉的羞恼一无所有，依旧尽职尽责的传递消息，“父神说，他不明白。”
　　“哦天哪！”潘多拉要被这个机器人蠢哭了，她怒瞪多琳，悲伤的发现对方压根没有任何感觉，她简直要欲哭无泪。

　　潘多拉不敢再乱说话，她深深吸着田野里清新的空气，借以此来平息自己的羞恼。
　　“请转告父神，”她闭着眼睛，想象父神正在她身边。快速地运转大脑，组织语言，“父神啊，您给予我像天空那样广阔的爱与仁慈，可我却不知该用什么来回报。我愿将这世间一切美好之物献给您来表达我的爱，但凡人的臂膀是那样柔弱，我只能自己准备一顿简陋的宴席，聊表感激。”

　　多琳这次稍微用了多一些的时间，“父神说，你无需困扰，他拥有数不尽的财富，但都不及你。请你爱护好自己的身体，那才是他最钟爱的珍品。”
　　潘多拉不知该用什么言辞表达自己的喜悦和感动，同时也生出一个疑问：到底是她在追求父神，还是父神在追求她？
　　她简直分不清了。

　　自从潘多拉出现，凡间也有了女人，多琳的陪伴并不十分显眼。
　　埃庇米修斯自从那晚的事故后似乎放弃了她，一连几天都没来向潘朵拉献殷勤。潘多拉得以专心地准备宴请父神。

　　因为身份的特殊，潘多拉的住所离群索居。她又从不参与宴会狂欢，因此住的地方难得的清静。
　　潘多拉将地点选在了自己的房子后面。那里有一条溪流淌过，青草茵茵，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还有一颗高大的橡木。
　　多琳帮她打磨了一个石桌，放置在橡木树下。
　　她在森林猎了一只牡鹿，用蜂蜜和芝麻烤制，摆在石桌的最中央。旁边还有一壶葡萄酒，一道莴苣色拉，一小篮面包，伴以新鲜的水果和点缀用的鲜花。

　　当黄昏来临，潘多拉在树下等待神的到来。云雀在她头顶叽喳，让她紧张的情绪更加忐忑。
　　有什么东西悄然落在了她的头顶。潘多拉茫然地扭头，背后只有树干。她抬手摸自己的头顶，却被一只灼热的大手钳住手腕制止。
　　她很快判断出这只手的主人，依赖地牵着那只手缩到自己怀里。
　　“父神！”潘多拉扬起灿烂的笑脸，眉眼都描绘出喜悦。

　　火神有些不自然地抽出手臂，在通过多琳传话时他的言语极为甜蜜，可真正和潘多拉面对面时，他反而沉默，变得不善言辞了。
　　“吾前来应约。”
　　潘多拉幽怨地仰望神的面容，不舍得放弃和神明的身体接触。
　　赫菲斯托斯只能抬手抚摸她的发顶，将刚才自己放上去的东西转动到更好看合适的位置。然后满意地露出一点笑容， “这是我为你打造的礼物。”

　　潘多拉十分享受被父神抚摸头顶的时候，乖顺地低垂下头，右侧微微歪着，撒娇地说，“父神送人礼物都不让别人看清楚的吗？”
　　赫菲斯托斯因为她的撒娇而明显放松了很多，“是我考虑不周，你可以去水边看看，但不要摘下它。”
　　潘多拉没有听话，而是伸出手，做出等待被牵的样子。那双黑水晶一样的眼眸望着火神，水润狡黠。“您要求我不要取下，是否也要牵引我去水边。没有父神的指导，我一定会笨拙地摔倒。如果不小心摔落了您的礼物，就不美好了。”

　　她实在不算是一个柔顺听话的好孩子。那张鲜红诱人的小嘴，总是吐出甜蜜的，令人无法拒绝的话。就连要挟人也说得那么可爱。
　　赫菲斯托斯能怎么样呢？他自己创造的孩子，当然得自己宠着了。
　　他握住了潘多拉的手，却不敢多看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溪流。

　　火神的步伐依旧缓慢，跛足使他走路时轻微地上下颠簸。众神都曾嘲笑他的残疾，前妻阿佛洛狄忒更是在和情人约会时，以嘲讽他为乐。这些都是导致火神越来越沉默和冷漠的缘由。
　　他的肌肉紧绷着，几十步的距离是那样遥远。赫菲斯托斯不知道身后的潘多拉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爱戴的父神。可他无法感觉到任何视线投注在自己的脚上。

　　“父神！”
　　少女的惊呼伴随着的是突然扑到他背后的柔软身躯。
　　火神顶住了这样的冲撞，反手将潘多拉稳稳扶住。
　　“怎么这样不小心？”他皱起眉头，也是真的不解。

　　潘多拉目光闪烁，无辜地望着火神， “您看，我早就向您陈述了我的笨拙。本来以为您牵着我就可以了，但现在看来，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笨拙一些。父神啊，为何当初不多给我塑造两条腿呢？”

　　赫菲斯托斯一眼就辨认出她在撒谎，这个善言的小骗子，他曾见她在树丛间跳跃，灵活地像只飞燕。就算是崎岖的山路，也不见她摔倒过，何况这样平坦的草地呢？
　　他不赞同地注视着潘多拉，决定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冷漠的神性笼罩了他，“你说得对潘多拉，为了你的安全，我的确该考虑给你加上两条腿，那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潘多拉惊恐地睁大眼，差点真的摔下去，“不不，父神，我认错，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想更亲近您一些，请原谅我的贪婪，追求不正是想要一步步拉近与您之间的距离吗？看在我悔过的份上，千万不要再给我加两条腿。”

　　她那么惊慌，赫菲斯托斯到底没能坚持狠下心肠恐吓她。他主动地，再一次握住潘多拉的手，对她说，“没有下一次。”
　　可在潘多拉悄悄贴上来，挽住他的时候，也没有制止。

　　至于对跛足的担忧，早已被赫菲斯托斯抛之脑后了。

《截教小师妹[洪荒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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