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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千手扉间得承认,在野外捡到一只宇智波泉奈回到自己的隐蔽实验室,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围观宇智波家的同龄小死敌被羽衣一族揍个半死的时候千手扉间刚才还在气哼哼地想,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你们能捡着这么个大便宜?当然,便宜谁都不可能便宜羽衣的,千手扉间在那边厮杀正起的时候就躲在小树林里围观看戏,打嘛打嘛,打得天昏地暗、天残地缺的最好,省得他还得亲自下场收拾,麻烦。
而那帮人就跟听到了他的心声似的,一顿拼杀之后,现场唯一还还站得住的人就是宇智波泉奈了,至于他的那个状态,千手扉间以这么多年战斗经验和死敌观察经验只看一眼就知道,这货根本就是在逞强,说不好只要晃两下就能直挺挺倒下去了,一副扶风弱柳、要死不活的样子,切,整一个大写的嫌弃!
于是,千手扉间想当然地认为了,这种时刻不蹦出来嘲讽死敌你能忍的?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而宇智波泉奈对此的反应是,他没有任何反应,刚一照面就跟那没有放稳的木头桩子似的一下子笔直地朝着这边栽倒下来,千手扉间心中那个纠结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脸着地的姿势无法容忍,以至于脑子都没过就伸手把人接住,还顺道极不耐烦地给了一个妄图跟他抢宇智波战利品的漏网之鱼一刀……对于以上种种行为,他调用自己全部的知识进行理解,也只能称之为,咳咳,这是一个意外。
好吧,意外归意外,这番动作总归还是收获一双宇智波宗家出品的高品质写轮眼不是?千手扉间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实验,脸上还是藏不住兴奋的,要是他能研究透彻这双眼睛的秘密,宇智波,呵呵,以后就是被千手吊起来打的存在好吗?
说干就干,千手扉间吭哧吭哧地把宇智波泉奈搁在了实验台上,台子附近的实验器材很多,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高兴还是什么的缘故,竟然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对这些无比熟悉的物件重新挨个摸了一遍,待好不容易平静一些,又看着宇智波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费劲地想了想,还是遵照要完好保存实验材料的标准,仔仔细细给人治了伤,连疤都没给剩下。你就说说,要是这么宝贵的实验品就这么把血流干净死掉了,他不是亏大了?这买卖,怎么想也不划算吧!?
好吧,按理说两人生丨理器官完全一致,他把人扒得干干净净治疗伤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地方,但是,此刻千手扉间真恨不得跳起来给自己两巴掌醒醒脑,就这么看着宇智波泉奈一丝不gua的样子,鬼知道什么问题哦,他竟然觉得自己手抖到握不住刀……他一边毫不客气地唾弃自己,一边认认真真地思考——不会是因为最近一直喜欢枕着手臂睡觉,把手给睡麻丨bi了吧?
千手扉间翻箱倒柜地给宇智波泉奈找了个毯子,再把人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和白白净净的脸,又跑到外头的小河里洗了个纯天然无污染的冷水澡,再到厨房喝了两大碗凉水,深吸一口气,哎,现在总算是好多了吧?
于是,学术研究派的扉间聚聚用研究员的姿态重新拿起了手术刀,他在打量着宇智波泉奈紧闭的眼睛,好了,这下问题来了,真说起要挖人眼睛神马的,该从哪儿下手呢?
不不不,不是他搞不清楚眼睛筋络这种入门级的问题,那种东西好早之前就滚瓜烂熟了。但写轮眼……千手扉间用食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宇智波泉奈的眼睑,软软的,却又能清晰地感受到眼眶的形状。他对那双黑漆漆又亮晶晶的眼睛总归是记忆犹新的,这个家伙有时候捉弄自己就爱装模作样地瞪着眼睛看,一副下一秒就要开出写轮眼的样子,还老是捂着嘴偷笑,说什么胆小鬼之类的。话说,不要去看宇智波的眼睛,这明明就是忍界生存的一条重要准则好吧,他也不可能没事找死啊,到底有哪点好笑的!?宇智波真是不可理喻!
也许是因为有血继限界写轮眼的缘故,宇智波族人眼睛好像都挺大的,千手扉间对自己平日为数不多地分散到宇智波其他人身上的注意力进行回想,眼型似乎也都蛮漂亮的,那么好吧,他的心思又游游荡荡地飘了回来,这么好看的眼睛如果里头变成了一副空荡荡的样子,成了两只黑洞洞的窟窿……
——打住,千手扉间,想什么呢你!?
而这厢,宇智波泉奈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只千手白毛站在自己旁边,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术刀一脸纠结到不行的模样。他是没打算就这么出声的,只不过是刚刚把眼神扫了过去,千手扉间就跟被雷劈了一样一个激灵便望了过来,手中的小刀被他下意识地当做了防御性的武器——刀尖朝着宇智波泉奈的方向,刃上闪烁着冰冷的光。
宇智波泉奈垂着眼帘扫了一眼身上那个与自己品味极其不符的毯子,皱了皱眉:“我要洗澡。”
就算身上的血迹已经被全部搽拭干净了,也挡不住宇智波家从小热爱干净的好习惯,但这话对千手扉间说的太过当然,另一个当事人显然有点发懵。
宇智波泉奈正想开口嘲讽“你是不是傻了”就看着千手扉间一脸正气凛然地看着自己:“门外有河,”这只讨人厌的白毛故意咳嗽了一声把他自己强行拉回镇定状态,“不过,有我在,你休想溜出去。”
宇智波泉奈对此的回应是,他压根就没有管千手扉间在说些什么,一脸高贵冷艳、懒得理你的模样把毛毯往身后一甩、做了披风式样稳稳地戴在了身上,而后赤着两只脚丫子径直朝门的方向走去,至于千手扉间那张盯着自己跟见了鬼似的脸,切,他现在完全就不想管这个好吗?
“你给我站住!”千手扉间在人摸到门把手的时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现在是状态不好,才不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画面才导致中枢系统运行不稳定呢!他一把抓住那个画风跟宇智波泉奈极其不符的毯子的一角,老实说,这个行为和画面看着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偏偏本人还觉得自己所作所为理所当然,“你打算就这么出去!?”
“不用你管!”宇智波泉奈不耐烦地把毯子给重新拽了回来,要不是这会儿千手扉间的眼神还真挺正直的,曾经把几个掀姑娘裙角的流丨mang整得精神失常的宇智波泉奈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他看起来像是脾气很好的人吗?现在还忍着没有打死这个死白毛,完全是看在对方好歹就算救了自己一把的份上好吗?不过,这里又是刀子又是仪器的,想也知道这人居心到底不太纯良了,不过有所企图而已,可别指望他能给什么好脸给千手家的卑劣君看!
“不行!”千手扉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执拗劲儿,一跃就挡在了门口,他脸有点莫名的红,说话的时候连眼神都开始飘忽不定的了,这难得一见的模样让光顾着欣赏的宇智波泉奈都没有来得及呛声,“万一,万一外头有出来洗衣的姑娘怎么办,你这个样子,是打算吓哭人家吗?啧,麻烦死了,你坐在这里等着,我去打水!”
被重新摁回实验台上的宇智波泉奈眼睁睁看着千手扉间打开门一溜烟就没了影儿,他拿手背托着下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出声。忍者的视力极好,他可看到某人的白毛尖尖上还在滴水呢,怎么,轮到你就不怕吓着出来洗衣的小姑娘?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而且,竟然真敢把实验室就这么留给我——忍界有传言,千手家的次子沉迷各种实验,之后恐怕是要跟实验室过一辈子的,宇智波泉奈以一种极其挑剔的态度环视一圈,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的同时,又“不小心”捏爆了几根试管,他微微一笑,眼中风华流转,就不怕我毁了它吗?
宇智波泉奈的实验室毁坏计划最终还是没有付诸实践,这当然归功于白毛做事在某些方面确实认真细致、如果不带有色眼镜看的话,甚至可以说非常体贴的功劳。一大桶温度适中的热水,胰子也是落着一股好闻的淡淡清香的,本人还把这儿唯一一间的卧室让给了他,这些,还都挺能加分的不是?
宇智波泉奈顶着一张被热气蒸的红通通的小脸窝在浴桶里支着耳朵挺屋外的动静,刚刚千手扉间仰着下巴一板一眼说着“凭我的感知能力你跑不掉的”的时候他正在弯着腰戳皂盒里的那块胰子,因为很喜欢这个味道,所以那会儿他正不自觉地弯着眉眼,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也不过稍微一回头,哪晓得那家伙就跟碰到什么似的,话都没说完就噔噔噔飞快地跑了出去——他根本就没有开写轮眼呢,有那么吓人的吗?
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今天打自己一觉醒来,千手扉间整个人说话、举措都变形了,一副慌里慌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的样子,这当然是难得一见的好玩。双手双脚在浴桶里毫无聊赖地晃来晃去的宇智波泉奈第一次诡异地把这个人跟“可爱”两个字联系起来,咦,什么脑回路哇,想起来就是一阵恶寒好不好!但这也拦不住自己的脑子,总就是那么奇怪地忍不住去想啊!真是的,就跟中了这人的毒一样……
美人,咳咳,不,宇智波泉奈出浴图神马的千手扉间还没有胆子大到敢豁出命跑进去欣赏,只是这人踱出屋子的时候披散着头发,刘海乖巧地垂落两侧,发尾偶尔还落下几滴水珠来,身上穿着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一件宽松浴衣,那是一种深得近乎黑的蓝色,衬着宇智波泉奈白净净的脸,还有四周昏黄黯淡但又好像能钻进人心底的烛光……千手扉间表示,这个氛围真的不适合他两好吗?这不,宇智波泉奈一个眼神飞过来,他差点咬到舌尖连话都不晓得说了。
“我要走了。”果然,被救也好,被照顾也好,宇智波泉奈这种人是肯定不会对千手扉间说半个“谢”字的,就算浴衣衬着他的轮廓柔和清秀不少,他还是那张骄傲到不行的脸,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一样发布着指令,至于别人接受不接受,那显然没在他的考虑范围。
千手扉间深吸口气,亦把所有心思压下,兀自镇定说:“你当我会白救你一命么?”
不过区区两句话,此间所有的旖旎气氛都被这两人破坏得干干净净,当事人倒是丝毫不觉,只当一场买卖交易,眼中心中掠过的全是计较和算计。
宇智波泉奈笑得温柔而又冷冽,真不知道怎么有人可以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结合的如此完美:“你倒是指望我谢你了?”他故意走近两步,在看到对方眼中显而易见的警惕时似乎笑得更加的开心了,这才是真正的千手扉间吧,对付宇智波泉奈这个人时候特有的千手扉间,死敌的这种状态让他有种不知名的满足感,那种可以把什么东西实实地拽在手里的满足感,“救人一命,当以身相许,”这话一出,果然成功让对面一下子涨红了脸,尤其他还特别坏心眼地凑到那人跟前去吹气,如同耳语一样的低喃让千手扉间跟被踩到脚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宇智波泉奈却是稳当不动,眸中柔和和冰冷各占一半,它们像是细碎的光泽,匀匀地洒在那双黑漆漆的眼瞳里,亮得吓人,“我还以为你不像你哥,没事喜欢买些无聊的话本看,今日一见,啧啧,千手家也算是……”
被人这般捉弄一番,千手扉间的语气变得有点咬牙切齿了,从前的宇智波泉奈虽在气急败坏之时也爱口不择言,却是说不出这种话来,这人表现异常,他当然疑虑重重:“你什么意思?”
宇智波泉奈现在的这个说话态度,不知为什么,他听着就十分生气,不明所以地生气。
“阿拉,你真的没有这么想过吗?”宇智波泉奈就敢在千手扉间的警觉和犹豫中直接跑过去用双手吊住人的脖子,这是一个十足十地撒娇动作,由宇智波泉奈做起来却是分毫违和感都没有的,配合着那甜美可爱的笑容,少年真挚烂漫的味道倒是不少,“那我现在说出来,你不考虑一下吗?”
这话必然是冲击到千手扉间了,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人看,就像是看着一道难解的题,或者不知道哪里出错的实验报告:“你……”
“呵,大傻子,逗你玩的。”说是这么说,宇智波泉奈的行动所体现的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突然踮起脚尖,在对面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而后在千手扉间崩裂的冰块脸下笑得像是个成功恶作剧的孩子,再悄悄伸出手指点着下巴上的那道伤疤,柔软的指尖一戳一戳的,感觉像是已找到了最趁手的玩具,满眼都是欢喜,“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千手扉间现在的面色已经不能用脸黑形容了,只要稍微了解他的,肯定知道这人现在已经处于爆发边缘了,他一把握住眼前这只作恶的手,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谁!?”这几个字的发音是咬着牙关挤出来的,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眼前人的脸庞,生怕是一眨眼就能错过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错过什么。
“哦,你认为我不是宇智波泉奈吗?”就算被人扣着一只手腕咬牙质问,宇智波泉奈的眉间依然全是一派轻松自然,连他想要伸出另一只手去戳千手扉间的脸蛋被人愤然甩开,也没有看出来特别愤怒的模样,反而继续和和气气地笑着,“那你认为,我是谁?”
千手扉间回答以沉默,他其实一点也给不出其他的答案。
他的感知清晰无误地告诉他,这就是那个又傲娇又难搞的宇智波泉奈,虽然他好像突然变得哪里不太一样了,但查克拉,不,不仅仅是查克拉吧,还有那种感觉……是做不得假的。
“真是个笨蛋,”宇智波泉奈对千手扉间这种内心波涛骇浪、外表却冷得像是个硬邦邦的石头的人给了一个看似很ai丨昧的评价,这让他的话语看着像是一层涂了厚厚蜜糖的du丨药,又甜美又致命,“明知道我在拖延你的时间,还非得在这儿留着,你们千手一族,就这么好玩的吗?”
千手扉间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从这人开始作妖起他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就算刚刚被人扑了个满怀也可以做到场面上的无动于衷:“你们的通讯手段无非那些,借着洗澡的名头报信也算是创意新颖,但一只小猫……呵。至于其他,父亲和大哥心中有数,你们占不到便宜的。”
宇智波泉奈眯起眼睛,看着像是没有刚才高兴了,甩开他的手的同时连声音都冷下去几度:“你对白毛做了什么?”
千手扉间一向自诩聪明的脑袋对这个称呼反应了好几秒才醒悟过来原来这是那只白色忍猫的名字,但这强烈的违和感……他才不会说平时听宇智波泉奈“死白毛、死白毛”地叫嚷惯了,还真是一时半会没适应过来。话说为什么要跟一只猫共用一个外号……这让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点点尴尬,但又偏偏没什么立场去争辩这些,若真掉入陷阱纠缠些这个,大概只会是用越描越黑来形容,这人就是在等着吧,看他笑话什么的。
面对宇智波泉奈这张骤晴骤雨的脸,一只小猫也没得什么,千手扉间还算是老实地交代着,“打晕了,”之后,又总归是觉得不能由着对方主导话题的,便急急忙忙补充了一句,“你到底……你搞这么多事,到底要做什么?”
他才不信宇智波泉奈没事会整这么多幺蛾子,他们之间,连拥抱和亲吻……本也就是带着许多目的不纯的算计心好么?
“怎么,才一会儿就沉不住气啦,你不是向来擅长掩藏自己心思的么~”宇智波泉奈歪着脑袋做天真无邪状,“也是,虽然宇智波泉奈这个人从不服气你,但从前,话里话外的,总还是会按着你预想的步骤走下去……如今,我不按常理出牌,让你甚是焦虑?”
千手扉间倒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今天宇智波泉奈的行为虽然跟平常差异很大,但这人那点小心思,还是这么令人一目了然:“你来回折腾,不就是希望我问?况且,既是拖延,也是相互的,哪有什么好惋惜。”
“哈哈,千手扉间大笨蛋~”宇智波泉奈说着说着突然给千手扉间来了个踮脚摸头杀,这当然是让对方十分不满以及不解了,他似乎很不喜欢这种被当做小孩子的动作,立即扭开脸的同时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然而,侧头时视线却不期然地撞进了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里,靠,糟了——
“不是说好,不能看宇智波的眼睛吗?”宇智波泉奈竟然开着一双血红色的写轮眼朝他微笑,只是那笑容却是带着强烈的危险,“我已经给过很多机会了,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离开,就永远沉睡在这里,好不好?”
千手扉间被禁锢在一个看似自由的幻术空间里,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越是高级的幻术,对五感的控制越是精密细致,不会让人察觉出一丝一毫的不妥来。这儿宇智波泉奈看着年龄要大一些,身高也高些,他没有穿平日宇智波那套经典的蓝色战斗服,却是一身洁白素衣,正坐在一个鲜花娇妍的草地上,在阳光底下冲着自己温柔的微笑。
原谅他本来觉得宇智波泉奈此人跟“温柔”二字毫不协调的,但除却如此,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笑容了,他有心向往,却又不敢靠近,只能站在草地外头,像是要将什么铭刻于心,又想要拼命忘掉的模样。
“呵,这是你本来的样子?”不得不说,千手扉间这人的脑子就是跟常人不太一样,美景美人在此,他竟还在计较些别的,就跟做研究报告一样一板一眼的认真,“年纪比现在要大些,来自未来……的人吗?那便是已经知晓千手此回的行进路线了,看你把握十足的样子,原是借着这些……不过,就算提前得知情报,父亲和大哥,你们打算用多少人去填?若是你父亲和斑同去,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宇智波泉奈看起来也不太在乎这些,周遭好风好景的,他却偏偏要讨论些血色弥漫的事情,说不定这家伙本质跟千手扉间一样,也是个看不到情趣二字的人?“怎么能叫做没有意义,你们的老巢,不还空着的吗?”
听他这么一说,千手扉间垮脸了。他们两家是世仇没错,但千百年来,却又像是在心照不宣地共同遵守着某些不成文的规定似的,战斗基本都是战场拔刀来见的模式,战斗过程中耍心眼的人也并不少,被坑被骗被趁人之危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脑子有坑该有此劫,但调转枪头袭击对方本家的例子……有过吗?至少千手扉间权限范围内所看到的所有记录中,好像还真是没有的。
这是为什么?千手扉间虽然在意宇智波泉奈的态度,心中也不免对此产生疑惑,难不成忍者的杀/戮还受到某些道德的约束吗?不存在的。先辈们,包括他们自己,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人给予这份仁慈能够生长的任何机会——莫非,因为是宇智波的本家,哪怕老弱病残多些,战斗力大概也不容小觑?
宇智波泉奈对此刻千手白毛的走神显得十分不满,他收敛了面上的笑容,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千手扉间的眼前,仗着百年难得一见的逆向身高差,低头以弯曲食指挑起那人的下巴,这是一个十分轻/挑的动作,但宇智波泉奈本人对此却像是乐见其成的,就是这个心不在焉的白毛让人生气,明明在跟我讲话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千手扉间皱着眉,其实他是向来习惯把表情放得很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会儿显然是被宇智波泉奈的说话和动作惹着了,但又十分诡异地没有把眼前这只爪子拍开,只冷声道:“你尽管试试。”
宇智波泉奈得寸进尺地摸上了脸,千手扉间从小一副小大人模样,他还是比较喜欢去挖掘一些不一样的表情:“呵,你以为我做不到的么?就算留下了可以应对写轮眼的人……扉间,在你的认知里,三勾玉是宇智波的极限吗?”
千手扉间一动不动地看着宇智波泉奈的眼睛,他是想不看的,但在这个幻术世界中,他的一切行为都不归自己操控,哪怕不想不愿,那也没辙。而且……幻境中的宇智波泉奈比他十多岁的模样更是长开了些,面部轮廓也柔和了不止一点,就算是刻意张扬出来的笑容,也比之前要含蓄内敛的多,头发变得更长了,炸毛还是祖传的炸毛吧,发尾却是安安静静地垂着,落在那件洁白的衣服上,偶尔迎风摆着,相互映衬,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我不知道。就算是血继限界,你们自己对写轮眼的认知,也不是那么不全面,何况是我。但如果,你真是这般二十多岁的年纪,以现在的我来说,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而且,很可能……”千手扉间还是很感谢宇智波泉奈让自己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也可以很痛快地承认自己的短处,但“很可能父亲和兄长都不一定轻松获胜”这种话他作为儿子和弟弟还是讲不出口的,“那么现在……依你的意思,是决定打破这个平衡了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甚至以“亲密”形容也不为过,“打破平衡”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由宇智波泉奈杀掉千手扉间”,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却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千手扉间这个人,哪怕论及自身的生死,也可以做到无悲无喜的吗?
“我是很想知道的,如果你被我杀了,你那个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兄长,是不是可以不再在哥哥跟前胡言乱语他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真的很烦人啊,不是吗?而且,毕竟……曾经哥哥也遭受过同样的痛苦,”这一次,宇智波泉奈倒是难得看到千手扉间由于震惊瞳孔放大的画面,他扩大了笑容,眼中跃动着耀眼的光彩,“他自称哥哥的挚友,也这般亲身体验一回,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千手扉间就看着他,也不说话,天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按理说,在这个世界,宇智波泉奈可以轻易窥探这人的内心世界,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原因……原因没有人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看起来你对这个方案没什么异议,”宇智波泉奈在千手扉间无言的沉默中慢慢把笑容的温度降了下来,他其实是有点生气的,但在为什么生气,他没有深究,“也就是说,你真的做好随时为千手家牺牲的打算了,对吗?”
这是他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他也很能理解千手扉间的选择,但是……
但是什么呢?
如果在心中建好一座坟,任由荒草生长,风吹草动,哗啦啦地响,就是这时候的这种感觉吧?一个人,空荡荡的,到处都听得到风声的感觉。
“我改变主意了,”宇智波泉奈郑重其事地说,“我可没什么成全你的英勇壮烈的美德,你还是带着‘卑劣’的名声,过一辈子吧。要不这样,你父亲,或者你哥哥,我随便挑一个……”他一边说话,一边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千手扉间的脸,看起来一点也不想错过他的任何表情——果然,家人才是软肋吗?“确实,跟你比起来,他们要难搞得多……”他的眼睛在讲话过程中慢慢变了颜色,甚至连瞳孔中的纹路也由勾玉变成了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图案,那种阴森冰冷的查克拉所带来的压迫感,也是从未有过的,甚至在被号称为宇智波家难得一见的宇智波斑身上都没有过,“但我若尽力一搏,结局也犹未可知呢。”
千手扉间咬着唇角,看得出来,他很愤怒,但他控制不到自己的动作,没办法挥拳打人,这无疑让他的愤怒更旺盛了一层:“你想要复仇,冲我来就是,何必累及他人?”
“就是冲着你来的啊!对你来说,他们只是‘他人’那么简单么?”宇智波泉奈笑得理所当然,他本就长得俊秀,笑起来就更加好看了,只是这笑容中带了决绝的冷意,便是如刀锋一样凛冽了,“如今这张小孩子的脸,还是挺具有欺骗性的,不是吗?若我侥幸胜了,你以后找个机会来寻仇便是,我会等着你的,我会一直等着你……呵,当然,我也并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不小心败了,其实也无所谓的吧,反正……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混蛋,明明泉奈不是……千手扉间是没有机会出声的了,他还完全不了解的万花筒跟之前的三勾玉压根就不是一个量级,也不是现在的他可以直接对抗得了的,陷入昏迷之前映入眼帘的那张脸,苍白的,就跟身上的衣服一样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眼,流淌的血泪,微微上扬的嘴角,停止的呼吸……那是……你么?
眼前迅速崩塌的幻术世界中扬起了无数的花瓣,那本是草地上娇艳可爱的鲜花,现在却被强烈的风暴撕扯着,和草絮一起破破碎碎地飘荡在半空,喧嚣得像是谁无力的呐喊,遮挡了明媚的阳光,蔚蓝的天空,天地任由墨色涂染,黑暗蔓延,视野所及,尽是一片无穷无尽的漆黑,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泉奈,你……”最后,千手扉间的指尖缓慢而无力地滑落在了那件洁白如同冰雪一般的衣角旁边,世界又重新趋于一片无声无息的寂静,就连前方的道路,也逐渐消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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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就是两个死了也要搞事情的老大爷(?)非得蹦跶出来打扰年轻时候的自己谈恋爱的故事。至于为什么文章长度对比如此强烈,大概因为一个是面瘫,一个是话痨?(泉奈奈:微笑XD)
A世界:奈奈受伤被扉间英雄救美,谈个小恋爱,吵个小架然后各找各哥的故事。(已崩塌)
B世界:年轻的奈奈碰到一只刚刚挂在金银角手里,对周围一切都警惕心超强甚至想要打破这个“幻术”回去拯救木叶的大叔扉间的故事。
C世界:年轻的扉间救起来一只为了哥哥不得不死在死白毛手里,气非常不顺就想对千手家打击报复的青年奈奈的故事。
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脑补了(啥!?)
各种鬼畜BE,大叔年下,或者让两位含辛茹苦带孩子(?)思念原配的故事都可以哦~
等发完文,我肯定已经在顶锅盖逃跑的路上了,你们打不到我,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