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已经死去的撒加忽然出现在穆面前,要带他收集一瓶星光,是虚无的梦幻还是昨日重现?亦或一段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爱情。
内容标签: 圣斗士 虐文 青梅竹马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撒加,穆 ┃ 配角: ┃ 其它:圣斗士同人,撒穆

一句话简介:收集星光的故事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713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6 文章积分:219,87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架空历史-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主攻
  • 所属系列: 圣斗士同人--祭坛
    之 《占星山》特典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50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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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斗士)一瓶星光(撒穆)

作者:囧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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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撒加死了,打碎自己的胸口自尽而亡。混沌中,经过一番痛苦挣扎,他的身体忽然变轻,上升,浮到半空,像溺水之人终于冲破水面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挣脱□□束缚的男子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段名为“亡灵”的历程。

      往事走马灯似的从眼底溜过,他看到圣域尸横遍野,雅典娜垂泪,自己的血流了一地,顺着古希腊建筑工人从腓尼基采石场运来的石料往下滴。稍微适应这种视野之后,眼前,一个金色的身影逐渐清晰。那人优雅有礼,缓缓走到女神身边说起自己的生平,然后仰起一双碧绿的眼眸望着天。

      “穆?”撒加揉了揉已经不存在的眼睛,这是一个习惯性动作,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他听到穆的声音在身边回荡,“这场战斗中,最辛苦的也许是撒加……”

      十三年过去,那人的嗓音变了,变得比原来低沉、平和。脸还是那张脸,大眼睛小圆脸,鼻尖微微上翘,一头软软的长发依然蓬松,红色发带鲜艳欲滴。小家伙长大成人了,五官自然舒展,比从前美丽,圣衣穿在身上很是合体。撒加感到他关于自己的话没有说完,欲言又止,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他跟着穆一路走下十二宫的阶梯,看到沿途战斗的痕迹,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变成尸体,冰雪、玫瑰、断剑为死去的战士送葬,小宇宙的残余久久不散。穆承担起临时管理的任务,祭奠亡者,安抚生者,勉励不知所措的杂兵,一举一动从容不迫。

      撒加过逝的圣域一团混乱,穆曾经跟随史昂住在教皇厅,处理这些事务义不容辞。当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打发走最后一批杂兵,在独自一人的空间里放下撒加用过的笔,才可以掩面哭泣。悲伤像一支箭,拔掉比留在胸口更痛,放任这种情绪奔流会使它决堤,结果就是泪如泉涌,抽抽噎噎停不下来。

      “好哭鬼……十几年没变。”

      撒加伸手给他擦拭,虚无的手掌却扑了个空,穿透流泪的面颊,什么也没碰到。

      穆表面和蔼,骨子里是个倔脾气,钻进牛角尖就出不来。撒加深知这一点才跟来,而事实果然如他所料,脱掉防备的穆和小时候一样感性,一样脆弱。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他捧起穆的脸,轻抚他头发和嘴唇,对方却无动于衷,自顾自地哭个不停,空洞的目光越过撒加投入灯光照不到的暗处。在穆心中,万籁俱寂,那人已经死了。

      撒加灵机一动,对准办公桌上一个玻璃瓶轻轻使劲。幽灵是人类思想的余波,虽然微弱,但仍可对现世造成影响。他摇动那个瓶子,在生者的世界,穆的手肘旁,一个不起眼的玻璃瓶动了起来。虽然只是轻微的一下,穆却立即察觉。圣斗士感知敏锐,百米内一根针落地尚且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何况瓶子那么大的东西。

      希腊地区近期并没有关于地震的预报,穆吃了一惊,从大堆文件背后拿起玻璃瓶。瓶身很干净,前主人经常擦拭的缘故,但上面布满裂纹,像是摔碎了又被人用强力胶补了起来。穆记得这个瓶子,十多年前撒加交给他,归还的时候摔破了。拥有七感的人洞察力惊人,穆止住哭泣环视四周,想从血腥未散的空气中找出点什么。

      “撒加,是你吗?”努力呼唤的人就在身边,近在咫尺,穆却看不到,“是你对不对?我知道是你,你就在附近……”

      “是呀,是我!”撒加点头,急切地答道,“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等你肯听我说话。”

      穆听不到他的回答,而掌中的玻璃瓶也停止了震动,一切的一切显示,刚才发生的不过是幻觉,因为自己太累了。

      “你这不争气的混蛋,为什么不坚持到底?有勇气自杀,没勇气活下来吗?”穆明白,真正不争气的是他自己,撒加活着的时候避而不见,死了又无法释怀。不争气的眼泪再一次从不争气的眼眶涌出来。

      “唉,真拿你没办法。”撒加不断尝试握着穆的肩膀安慰他,但对穆而言,连被一根头发丝触碰那么轻微的感觉都没有,他失望地埋下头,将脸藏进双手,回想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又是如何恶化到今天这一步的,责备自己没能早些发现,进而阻止。

      一阵风夹着刺骨寒意吹入教皇厅,死神来了。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灵来到撒加身边对他说:“时间不多了,走吧。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抛弃生前的执念,你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

      撒加本来想跟穆道别,把补好的玻璃瓶还给他,见到这光景,心头一酸,对死神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出现在这个人面前,帮他振作起来。只要你答应,什么样的条件我都接受。”

      死神犹豫了一下:“死人不能回到凡间,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也是自然法则。我可以给你一天短暂虚妄的生命,但那是泡影,因为结束的时候,我必须抹除所有见过你的人对这一天的记忆,维护两个世界的秩序,而你,将为了这一天付出高昂的代价——今后为我服务。”

      撒加微微一笑:“那我提前谢过了。”

      死神不解: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个强大的男人自杀?又是什么原因让高傲的他愿意接受这不公平的交易?

      玻璃瓶在穆的手里,裂痕将他的面容切割成无数碎片,透明的分子结构记录了十几年来的变故,生与死,情与义,爱与憎。起初,它是一个普通的牛奶瓶,喝完之后被洗干净放在双子宫门口等待杂兵回收。一个矫健的身影经过大门时,想了想,拿走了瓶子。

      小时侯的穆力气不够,经常在训练场苦练,搞得一身灰尘和汗水,却毫无进展。无论他怎么努力,总是达不到师父的要求,小脸蛋写满懊丧。撒加冷眼旁观,心知教育之道不能一味高压,要适当配以鼓励,给训练生信心,于是有了前面那一幕——取玻璃瓶。撒加谎称需要穆的帮助,把玻璃瓶递到他手上:“教皇出了道难题,让我收集一瓶星光。我寻思别人做不来,圣域数你手最巧,帮帮我吧。”

      穆羡慕撒加强大又能干,为人们所喜爱,兼之经常接受他的指点,对这个大哥哥推崇备至,既然撒加开口了,天大的事情都不能拒绝。

      “嗯!”穆牢牢地抱住瓶子,小脑袋点了几下,从不怎么得力的训练中拾回了干劲。可是星光要怎么收集呢?他想了很多办法。先是抓了几只萤火虫,结果没几天就死了。然后他想到了电路,在灯泡上贴满碎玻璃分散光源,再将自制的微型电路板镶进木质瓶塞,开关按钮设在瓶塞另一端,装块电池进去就能发光发亮。别看装置小,设计很是精巧,暗室里打开开关,千万个光点在瓶身上转动。

      撒加只要穆重拾信心就好,对作品本身并不在意,星光之说是他随口编的,穆交出作品时他还愣了一下——其实他已经忘了此事。这件精巧的电子设备就这么进了双子宫,被宫殿主人束之高阁。

      某天,某人无聊的弟弟回来打秋风,将这件小巧的工艺品翻出来,挂到天花板上用来蹦迪。“哎呀!怎么不亮了?”加隆使用电器的手法简单粗暴,也许只是电压不稳,他却狠狠地拍了几下,给了不堪重负的装置最后一击,灯泡蒙上一层黑色物质——坏了。

      穆去双子宫找撒加,看到门口丢弃的物品中有那个瓶子,他满心疑问地捡起来:怎么坏了呢?撒加指点他修行,陪他看书,欢迎他去双子宫做客。大哥哥那么温柔,唯一一件拜托自己的事情自己竟做不好。穆咬着嘴唇,脸上红红的,又尴尬又懊恼:看来电子设备也不可靠……

      夏日的夜晚,穆托着腮思考,明亮的银河悬挂在头顶。十二宫的山道上,撒加出任务回来,金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沐浴在星空中。

      那大概是世上最美的画面吧。穆灵光乍现,把瓶子里的电路元件全丢了,再把瓶子洗好擦干净,然后抓了一把银星砂放进去。银星砂是制作圣衣的原材料,也是一种拥有灵性的天外金属,价值高昂赛过黄金。这种物质能与小宇宙共鸣,能发出闪耀夺目的光。

      “我找到你要的星光了!”穆兴高采烈地赶去双子宫,没走几步,笑容就凝滞在脸上。

      那天气氛很怪,杂兵把守了所有通道,圣斗士一群群赶出去追捕拐走女神的叛徒。穆是教皇的弟子,没人拦他,当他怀着疑虑靠近老师所在的教皇厅后,事实狠狠一掌扇在脸上,印证了他的猜想。

      “砰!”瓶子落地摔得粉碎,银星砂散入地面,无迹可寻。欺骗、阴谋、背叛,童年纯真的友谊随着玻璃瓶碎成千片万片,再也补不回来。

      撒加心存愧疚,担心穆一蹶不振,想把瓶子补好还到他手中。杂兵完成了第一步,那些倒霉蛋守在教皇厅外待命,花了好几天时间从地板上一一拾回所有玻璃碎片,又花了更长时间拼接复原,但是穆,撒加再也没有见到他,无数次的传唤如石沉大海。他走了,心碎离去,玻璃瓶和这桩心事从此被悬置起来,再也没有下文。

      “你瞧,他哭了,我总是让他哭泣,真差劲……”撒加尴尬地笑,“但愿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他伤害。请给我一天时间,我想让他振作起来,像小时候那样。”

      穆经历了一段极为糟糕的时期——过去的回忆分崩离析,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离他而去。他失眠了,在老师和撒加都住过的地方,整夜整夜无法合眼。他想起两个死人,望着床边的玻璃瓶子,希望它再次动起来,哪怕只显露一丁点儿与撒加的联系。

      期盼中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数日之后,在圣歌的颂唱声中,穆脱掉撒加的圣衣,亲手为他清洗入殓。亚麻布裹起冰冷的尸首,也裹走穆的思念,将之一同葬进慰灵地。做完这些,穆感到疲惫不堪,以修理圣衣为由躲开其他人回嘉米尔去了。像从前一样,他疲劳,需要休息。

      藏南高原海拔超过六千米的无人区让穆感到安全。那里是生命的禁区,心却可以纵情放飞,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白塔是古人留下来的建筑,供历代修复士栖息。穆不知它出自哪一位大师之手,只知道,没有门的设计揭示了他们这些人的命运——心灵封闭。

      穆将教皇厅的玻璃瓶带了回来,放到窗台上,让它恣情接受光照,日夜不断。高原地带空气稀薄,星星比别处闪亮。夜里,他躺在床上,凝视瓶子,睡了许久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二十岁的穆相当清楚,撒加当年让他收集一瓶星光是在撒谎,史昂不可能布置这样幼稚的任务。瓶中空空,却装载着信心与勇气,暗示穆:“你很棒!”“不比任何人差!”小小的谎言,编织出一个温馨的期许,激励他度过艰难的岁月,在疾风暴雨中保持微笑。

      “撒加,你这个混蛋,胆小鬼!你只知道教训我,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儿?为什么寻短见?”

      穆念着撒加的名字入睡,一觉醒来,那人竟真的出现在塔外,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冲他挥手,还叫了他的名字:“穆!”

      真是美妙动听的声音。他不是死了吗?穆捂住嘴巴,不敢相信,但他知道那人是撒加。不会认错,虽然十三年不见,但他仍然有这种信心。过去在圣域,撒加就是这么跟穆打招呼,信心满满,俊美的脸庞不带一丝阴霾。

      “混蛋!混蛋!自尽那么卖力,像真的一样,你想吓死我呀!”

      穆扑到撒加怀里捶打他的胸口,差点又哭了。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张开双臂让他发泄,好像大哥疼爱不懂事的幼弟。“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撒加特意转了个身给穆检查,他的手如愿以偿落到穆的脸上,真实细腻的触感,三十七摄氏度的体温。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撒加望着穆的眼。他只有一天时间,这一天,他要完成所有心愿。

      撒加还活着,这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女神和其他人吗?不过片刻工夫,穆便掐掉了这个念头,冲撒加点头:“好,只要是我能帮到你的。”无论发生过什么,这个人还是活着好。以现在的情形,他最好隐姓埋名远离圣域,谁也别见。

      撒加指着窗台上的玻璃瓶:“我想收集一瓶星光,装载世间所有的美,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说罢,不等穆回答,撒加拽着他的手飞奔出了石塔。

      初夏的高原,野花朵朵绽放,穆记得撒加没有来过嘉米尔,随手摘了一朵淡紫色的格桑花放进玻璃瓶——愿你有一段美好的时光,获得纯净的幸福。山顶白雪皑皑,山下有绵延不断的碧绿,还有溪流,他们并排躺在草原上数白云。

      “那只肥肥的是绵羊,像你。”撒加对着藏区的青天指指点点。“那你呢?”穆不服气地问。“我是蓝色的湖,在地面汇聚,等你落下来。”

      穆脸蛋一红。十三年的倔强与矜持让他错过了多少美景……至少这一天,他们可以放下圣斗士的重担,放下沉重的责任和曾经发生的事,给那些空白的时光填上颜色。

      穆小声埋怨:“你总说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却一次也没来过生我养我的故乡。”他们一路奔到亚丁,在贡嘎山下转动经轮,向描绘莲花生大士的唐卡磕头,祈祷众生平安。拜过之后,他们从伏地的姿势改为坐起来,看了对方一眼,许下私人的心愿。

      “你总说美国是自由的灯塔,继承了希腊的民主,众议院用的是希腊式石柱,与其守着圣域这处日益衰老的遗迹,不如去大海另一面看看,现代文明与经典价值观的完美融合。”

      他们跨过大洋,踏上西海岸的沙滩,在清晨的浓雾中欣赏大桥,现代化城市的车来车往将他们包围。

      “旧金山,我以前一直想去,可惜一个人不好玩。”

      撒加带穆去商场买了两套T恤换上,同款自由女神标志,这样他们就和世俗凡人没有区别了。走过花街,穿过码头,一支游行队伍经过,撒加也去举了一会儿七彩旗帜。两个标致的男士亲密相依,正是这次游行的主题。他们接受围观群众的鼓励,穆头上被喷满彩条,他把这自由的象征放进玻璃瓶。

      多姿多彩,自由和平,不正是他们披上战衣,流血牺牲所要保护的东西吗?

      “我喜欢这里的气氛。你瞧,白人与黑人没有区别,男人与女人也是。”穆吃着汉堡,对万恶的资本主义赞不绝口。他们在圣彼得圣保罗双子教堂的草坪前坐下,像其他人一样休憩。撒加摸了摸穆的头发:“喜欢以后就来这里生活吧。等我们不做圣斗士了,我当个警察,玩玩枪和车什么的;你不修圣衣,随便做点什么都好,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世界那么大,时间那么少,你总说以后以后,以后的以后是一无所有。”遵循少时谈论的话题,他们去往世界每一个角落,观赏教科书上的风景,探索神奇秘境,研究不同文化的奥秘,经历过去梦想却没有完成的旅行。

      买一本超级英雄的漫画,漫步在特奥蒂瓦坎的死亡大道上,在沙漠里骑骆驼,顶着十级飓风去南极看企鹅,到大堡礁进行一次潜水……穆不会游泳,这条划掉。沿途的风景被穆一一收纳,放进瓶底:白雪,黄砂,海贝,橄榄树的叶子……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最后一站,撒加带穆来到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意大利,也是他一生信仰的殿堂。从米兰到那不勒斯,从威尼斯到佛罗伦萨,他们踏着巨人的脚印寻访那些遗迹。

      “你总说命运不济,没能投生在拉斐尔的时代,听但丁朗诵《神曲》,现在我们来了。”穆将西斯廷教堂的圣水倒了一些进玻璃瓶,此时瓶子里已经装得满满的,快有盖不上的趋势。撒加看穆聚精会神塞这些东西,忍俊不禁:“差不多得了,咱们今天收获颇丰呢。再陪我看一场歌剧好吗?我一直想和你去的,可惜没有机会。”

      穆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和撒加一起排队进了剧院。当天晚上演的是比才的《采珠人》,因为不是旅游旺季,观众席没有坐满。为了不那么显眼,撒加和穆挑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在这之前,穆不知道撒加还有此种爱好。灯光暗下来,帷幕拉开,波涛阵阵的布景中,男主角唱着歌出场了。

      ——Je crois entendre encore(《令我无法忘怀的歌声》)

      Cache sous les palmiers

      躲藏在棕榈树下

      Sa voix tendre et sonore

      她那温柔而深沉的声音

      Comme un chant de ramier!

      有如白鸽歌唱

      O nuit enchanteresse!

      多么愉悦的夜晚

      Divin ravissement!

      心花怒放

      O souvenir charmant!

      回忆快乐

      Folle ivresse! doux reve!

      我愿坠入好梦

      Aux clartes des etoiles,

      这夜群星璀璨

      Je crois encore la voir,

      宛若重逢佳人

      Entr'ouvrir ses longs voile

      望穿流苏披风

      Aux vents tiedes du soir!

      感受傍晚温暖之风

      O nuit enchanteresse!

      多么愉悦的夜晚

      O souvenir charmant!

      回忆快乐

      不知不觉间,撒加揽住穆的肩,让他靠到自己胸口。穆顺势靠上去,无意中听到撒加的胸膛里面没有心脏跳动声。他明白了,明白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明白了撒加没有活过来……

      眼泪一滴一滴坠落,沾湿了对方的新衣。“这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你这个狠心薄情的家伙,请不要说这样的话……”撒加以为他是伤心剧中主人公的命运,于是轻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畔劝慰,低沉的嗓音比歌声更加优美,混在文艺之乡的空气中,令人难以抗拒。

      整个看剧的过程中撒加都在给穆擦泪,温柔地抚摸他的面颊。“都怪我耽误时间,咱们来晚了,不然就听《费加罗的婚礼》,不像这部剧这么伤心。”穆点点头,没把他的谎言拆穿。撒加一直在撒谎,从瓶中的星光开始,但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所以穆想帮他圆这个谎言,让他不带遗憾地离去。

      “我们回家好吗?只差一样东西就能让玻璃瓶亮起来,充满星光。”

      撒加欣然应允,送穆回到嘉米尔。浩瀚的星空下,他用小宇宙加热这些东西,鲜花、绿草、冰雪、风沙……物质之间剧烈反应,射出明艳的光芒。

      “这是我们收集的风景,也许只有一瞬,但它绚烂迷人,对我来说,足够了。”

      象征死神的星升到夜空中央,撒加鼓起勇气抱住穆,亲吻的他嘴唇。穆没有躲避,仰起下巴回应这份爱情。热烈的拥抱持续了下去,谁也没有退缩,任凭这份恋情滋长,像沙漠里的种子,经过长久的休眠,遇到雨水立即破土而出,抽出嫩芽,绽开美丽的花。

      “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撒加显然缺乏自信,这些年来,他一直给穆写信,却从没得到回复,“不要出于同情或者觉得我可怜。”

      “不……”穆凝视着死而复生的恋人,“我很小的时候就认定你了,从你带我到训练场,鼓励我的那一刻起……”

      “可是这些年,你不能原谅我做过的事……”

      “是的,我无法原谅,现在也一样。人死不能复生,因为那些事,史昂老师的死,注定了我一辈子不能与你相爱。”

      “那现在,为什么……”撒加意识到什么,手掌不安地抚上他的脸。

      “现在我想通了,明白该怎么做了。”穆的手覆在撒加那只大一些的手上,阖上眼帘,感受他的温度,“过去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我对你的心意也一样。只要越过这辈子,偿清受过的恩与义,我仍然可以爱你。”

      一个可怕的启示……忽然间,世界在穆眼中暗下来,他的意识跌入无尽的混沌:训练场,撒加,玻璃瓶,星光……构成视野的线条扭曲交织到一起,碎成一段一段……

      “你还有时间,为什么提前离开?”死神从阴影中走出来,问撒加。

      “我听到了想听的话,做了没做过的事,碰到了他的心,已经没有遗憾了,再待下去,会害他无辜送死。我不希望他受伤,不愿看到他死亡,不要他再为了我流泪。”

      死神点了点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想法,直到现在也没完全搞清人类这种生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嘉米尔石塔,穆努力睁开双眼,那双美丽的眼睛淌着泪:“我做梦了,梦到撒加,梦到他还活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风从石塔里穿过,将玻璃瓶上剩余的星光刮起。穆连忙拾起那个瓶子,反复打量,里面的东西已经燃烧殆尽,连同原子结构也飘散到空气中,了无踪影。

      我有一个梦想,和你一起长大;

      我有一段情愫,与你一道分享;

      我有一个秘密,是对你的执念,埋藏在胸口无处倾诉;

      我有一颗心,支离破碎,只剩下一丝残渣散入空中……

      瓶中的星光飘走了,飘啊飘,飘入下一段旅程。那是一段生死之恋,爱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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