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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乐文汐，你这骨头是铁打的吗？”
玻璃门映着陆诚洺颀长的身影，透过玻璃，他的视线落在地板上躺着的人身上。
彼时乐文汐身边围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人双脚踩在她肩上，另外两个人分别踩着她的两条腿。三人倒数三个数，一起用力，乐文汐的双腿便缓缓靠近墙面，直至最后呈一条直线紧贴上墙。她整张脸和脖子都已浮上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被照得晶亮，双眼紧闭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那个，陆先生？”男人伸手在陆诚洺面前晃晃。陆诚洺这才敛回目光，转身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简单探过入侵者虚实后，陆诚洺身子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姿态甚是悠闲。
男人屎都快急出来：“到底行不行，麻烦您给个准话啊！”
“我可以免费提供一套高效解决方案，帮你们渡过难关。”陆诚洺抬头看向男人，伸出食指，“但我有一个条件。”
男人双手合十：“只要我们能做到，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麻烦您尽快好吗？”
“好。”陆诚洺目光落回电脑屏幕中，嘴角隐有笑意，轻声自言自语道，“你们一定做得到。”
凌晨的舞蹈室空荡荡，只剩下乐文汐一人。她浑身酸痛，两条腿已经不像是自己的。只得扶着把杆一点点蹭到门口。提过自己的背包，她才发现晚上挂过水居然忘记摘手背的医用胶带。胶带刚摘完，她手机便响了。她把手机夹在肩头，伸手关掉灯推开门，一瘸一拐地走进昏暗的走廊。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乐文汐拿开手机，确认是杨忱的电话，才又把听筒凑到耳边，“为什么是我？”
“这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传话的。不过我认为你最好答应下来，你觉得呢？”
“我明白。”
说白了无非就是两个字——听话。一个新人要是处处跟公司对着干，除非是不想混了。至于公司到底让他们干什么，呵，他们有的选吗？
杨忱打开微信：“那我把名片发给你。”
乐文汐走进电梯，按过“1”后靠上电梯墙壁：“好。”
她今天还算幸运，刚走出公司，居然就有辆出租车在道边等着接活。
“师傅，去东四胡同。”乐文汐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那模样透过两层车窗映在另一人的瞳仁中。
车内广播播放午夜情感电台，两个女主播正讨论着。
“其实现在很多人根本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说的对，尤其是在感情上。你说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一万个人有一万种说法。”
“没错，不过在我看来，当你开始发自内心去关心一个人，去对她好，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时，恐怕你就已经陷进爱情的澡泽了……”
司机把广播音量调小，打着哈欠转回头：“大哥，还不能开车吗？我老婆孩子还在家等我呢。”
手机提示音传来，陆诚洺打开好友申请点上同意：“开车。”
次日，诚宇写字楼七层，会议室玻璃门后。宁之远脑袋上扣着本杂志，歪头倒在徐尧肩膀上憋笑憋成内伤。
陆诚洺盯着肩膀抖三抖的宁之远：“有问题吗？”
后者拿下杂志，忙摆摆手：“没，相当没问题了。尧哥打电话通知那谁吧，就告诉她，受不可抗力影响，她还没上班就被解雇了。”
徐尧一把推开宁之远的狗头：“我不打。”
“你不打？洺哥都被缠怕了肯定也不会打，那谁打？”宁之远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过后，双腿一缩靠站在椅子中开始耍赖，“我不管啊，我也不打。太他妈得罪人了。”
这般纠结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电话还没打，两个人都到公司了。
会议室中，徐尧拖住周瑗跟她解释，什么是让她不得不被辞退的不可抗力因素，但他又不能讲实话说：是因为他们找
乐文汐顶替了她的位置。
与此同时，公司走廊里，乐文汐看见宁之远的脸后，眉峰一挑转身就走。宁之远忙跑过去，在电梯门前拦住她。
“怎么？还想挨一下？”乐文汐双臂交抱，嘴角笑意未明。
宁之远瞬间感觉|胯|下|呼呼生风，不觉站得笔直伸手挡在两人中间：“大家有话好说，是不是？”
“你我之间有什么话好说吗？我不动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让开！”乐文汐瞪着宁之远，见后者没有让开的意思，也不跟他废话，她一只手拽住他的胳膊，向斜后方用力一拽，宁之远就被她甩到身后。
宁之远双手合十：“大姐，我叫你大姐成吗？你别走了！你要是走了，洺哥肯定绕不了我！”
乐文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转回身盯紧宁之远：“你说谁？这家公司跟陆诚洺还有关系？”
“当然有！他是老板这事，你……”宁之远眉峰微挑，将信将疑，“不知道？”
“那更不能待了，再见了您。”乐文汐忙又按几下向下箭头。
结果电梯门一开，她刚要进去，就透过门缝看到陆诚洺的脸。
这该死的猿粪啊！
十分钟后，陆诚洺的办公室。
乐文汐双手拄在办公桌边沿，紧紧盯着陆诚洺的双眼：“为什么必须是我呢？陆教授你耍我还不够吗？”
陆诚洺淡然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边：“我什么时候耍过你？”
“周瑗的事，我可还记得呢！”
陆诚洺目光一顿，弹了弹烟灰：“那是个意外。”
？？？？？
“意外是吧？成。”乐文汐又凑近些，“那麻烦你仔细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那天晚上放我靠着床头睡一宿！”
此时，玻璃墙外，失望至极准备打道回府的周瑗，刚好把乐文汐这些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她默然咬紧后槽牙。
而玻璃墙内，某人蹙眉猛吸口烟：“时间久远，我记不清了。”
“您老的理由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乐文汐站直身子，包往肩头一甩转身就走，“反正我不干，你他妈爱找谁找谁去。”
“我这工作很清闲但收入还算可以，你如果不能来坐班，也可以在家办公。另外，我认为你有必要弄清一件事，你拒绝我，就相当于你直接拒绝了钱和前途。”陆诚洺依次伸出拇指食指，“你觉得划算吗？”
公司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她分到钱，多点钱总归不烧手吧？
乐文汐思忖片刻，便转回身：“我工位在哪？”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所谓高校归国小型精英团队没能翻译出她面前山一般的资料，是因为他们一个个都非常懒，并且极度痴爱游戏。
“自己不务正业，还多花钱请别人来翻译。”乐文汐打开一份文件，咂咂嘴摇着头，“真是钱多烧得慌！”
“打游戏就算不务正业？”
乐文汐一怔，余光便看到自己右手走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陆诚洺拉开转椅坐下，一只胳膊搭在办公桌边看她。
“至少在大部分人的生活中，游戏只是种调节心情的娱乐工具。”乐文汐掐着笔，在文件中一行划了划，目光重又落回屏幕中。
“你们这种想法，足以把一群同样努力，甚至比你们付出更多的人，贬得一文不值。”陆诚洺语气淡然，却将身子向后
一靠，双腿交叠搭在桌边拿出手机，不再看她。
乐文汐一怔。
他说的那群人，难不成是……
不等乐文汐回过神来，就听得敲桌面的声音。她转头正迎上陆诚洺的目光：“你应该还记得自己立过要打哭我的flag吧？”
“……改天，改天的。没看我现在正忙着呢吗？”乐文汐回以嘿嘿一笑，转过身却是暗暗一白眼。
小心眼，都哪辈子的事了，还记得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和平呢？
不想她的转椅突然被某人转回去，手中的资料也被夺去丢到一旁，他还非常周到地把她手机递到她眼前：“那就先组队打一局，三缺一。”
玻璃隔挡对面比出一个“耶”：“二缺二啊，我得上播了。”
上播？？？？
徐尧的工位也传来声音：“你们双排吧，我也到点了。”
乐文汐绕到对面，不无震惊地看着宁之远和徐尧两人双双退出工作界面，打开飞鸟直播。
所以他们这是上班八分钟，直播一整天？
“你们公司的员工都如此随意的吗？”乐文汐盯着陆诚洺，走回座位坐下。
她真的十二万分怀疑，就他们这工作态度靠什么盈利！
“你确定到月底能给我开出工资吗？”乐文汐打开游戏。
“能。”陆诚洺调到雪地模式，退出界面就看到队里进来个叫Lang9901的，他眉峰微挑，“你朋友？”
“昂。”乐文汐猛地想起来自己曾在天狼面前吐槽过陆诚洺，忙切出去微信跟天狼说：咱们队里的付费玩家就是我说的人，你别跟他说什么师傅和比赛的事。
等乐文汐切回来，队里又进来一个女玩家——大鹏。
“诶？这位是？”乐文汐话音刚落，大鹏便开麦。
“呦，几个月不见，换人了啊。”
是个萌妹子。乐文汐偷偷瞥眼陆诚洺，他居然还有萌妹子朋友？
陆诚洺语气淡然：“刚换。”
“小姐姐哪里人呀？”
“疆城人。”乐文汐不由得一哆嗦。这句小姐姐叫得她都酥了。
“哦。”大鹏意味深长地笑了，“还是第一次看他带别的女生排位呢。”
别的女生？所以他有固定的女性玩伴咯？
乐文汐咂咂嘴。
原来学校里传的什么陆教授不近女色，都是谬论。不过，就她在烧烤店见他那样，他的确也不像是个会|禁|欲的人，所以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指不定人家校内干净清高，校外彩旗飘飘呢？谁还没个两幅面孔了？
耳机里传来轻咳声，乐文汐抬眸看得左上角天狼开麦说话。
“我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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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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