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花月 此女成了老爷

作者:猫皇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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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遥远之前


      回商邸后,只待休息了一晚,姜唯便照着计画,去找了秦子回。

      这时刚好时逢晨早,姜唯的桌案上被放满了许多书信,其中一封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封很朴素的草纸书信,用着红签沾黏起,但不一样的是上头落笔的收取人,是给秦子回的。

      竟然会有人大老远送信至西北给琴子回,想来可能是熟人尔或是亲人所书,姜唯便没有刻意打开来检阅,只等着秦子回到来,再亲手交到他手中。

      门外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预告着人即将到来,姜唯收拾了心态,静候着门外人告示。

      木门轻巧一开,秦子回一如往常的清素打扮,见到姜唯时,立即揖手,拜道:"老爷晨安。"

      姜唯笑眼眯眯的招手,让秦子回靠过来。秦子回起初有些疑惑,不理解姜唯为何所开心,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照做,直到瞥见姜唯手中那封信时,才恍然大悟。

      姜唯笑容满面的拎着信,交至了秦子回面前,微笑道:“一早有人送来的,上头写的是给你。”

      秦子回如获至宝,从姜唯手中接下信,喜出望外道:“谢过大人,我原以为信不可能送到这,没想到还是平安送来了。”

      看着秦子回高兴的模样,姜唯提起桌案上的热茶,啜饮一口后笑道:“张略一早送来的,或许过于繁多,便没有仔细检阅,故而遗漏了。”

      饮罢,姜唯盖起杯盏,颇有深意的往秦子回笑了笑,打趣道:“西北路途遥遥,还能这般寄信予你,又见着你的模样,想来是很珍重的亲人?”

      秦子回快速的收起信,刚开始没听懂姜唯的意思,但很快的意会过来,不禁刷红了脸颊,猛摇头道:“大人误会了...!这只是子回的一个恩人所寄。”

      “原来是恩人。”

      姜唯默默道,却没藏好自己好管闲事的贼心,让着秦子回利眼发现,又忍不住再次解释:“大人真的误会了...这是当时赴京皇考时,一位曾经收留我几晚的老茶商所寄,虽然是考前之事,但毕竟他对我有恩,我便与他一直有书信往来,怕是上次我曾提及过西北,他便改寄于此......”

      盯着姜唯,秦子回扁扁嘴:“...子回自小无父无母,外祖去世的早,而且......也还未成亲,因此没有大人所说的. ..珍重的亲人,真的只是恩人的信。”

      话题突然沉重起来,姜唯意识到自己玩笑过了头,赶忙正起色,向着秦子回道歉道:“...我不知是这样的,我很抱歉。”

      秦子回也无针对之意,但见姜唯真起了歉心,反倒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谁知就在准备向姜唯开口时,无意间发现了桌案上,有一封特别的信。

      那封信看过去就和其他信没什么不一样,但却隐隐约约好像在逐渐变黑,甚至面积愈来愈漫延开来,而且就只有这封信,一角最黑之处微微凸起,像是里头盛着何物。

      姜唯发现到秦子回异样的目光,顺其视线看去,同样也发现了这封百堆中的怪信,正以某种诡异的方式变色。不敢轻举妄动下,姜唯再度从袖中暗袋,抽出了那根藏好的银针,朝着信封最黑深处戳了戳。

      银针没有当场变黑,说明信封内并非毒物,但就在针头碰触之时,前头传来的诡异触感,却让姜唯当场察觉苗头不对。

      连忙出声阻止秦子回去外头喊人,姜唯慢慢的伸手,以银针前端刺点,俐落的划开了信封纸包,只见信封开启后,里内的黑物一接触到其他干净的白纸,立刻沾染上一片腥红。

      紧接着一抹血肉模糊的伤口,就这样裸露在姜唯划开的纸口之间。

      秦子回惊震的看着那物,赫然发现竟然是一枚人的指骨。

      那指骨被利刃狠狠切下后,就这样放入信封内,看去相当新鲜,连血都未完全凝固殆尽。

      见这情景,姜唯反倒有些冷静,现代社会看电影时,逼真的尸首看不下百次,只是现在真实的摆在眼前,还是不免有些感到胃翻搅,难忍的恶心感猛袭喉头。

      姜唯的目光肃穆的可怕。

      秦子回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朝房内各角落搜看,检查是否有人偷听,所幸姜唯的房内似乎被做足了严密扎实,一点小缝也没能漏外,连着家具内的摆设,都刻意离可能招致偷听的门窗,有数尺远的安全距离。

      这些恐怕来自于流风的细心,尽管是西北商邸,流风仍然对姜唯的起居做了全面的防备。

      正当二人陷入无言的沉默时,姜唯冷静的以银针抽开信封内,检查有无内信,却只发现一只御用的明黄菚纸,上头被鲜血淋淋所沾染,但任何无内容。

      可仅如此,却暗示着毛骨悚然的讯息。

      秦子回瞬间领悟,面有难色的看向姜唯,僵硬着声道:“大人......恐怕不是好兆头.....若不是在警告我们王府那已被渗透殆尽,那便很可能就是......”

      “皇上。”

      姜唯冷冷说道,此刻他一点也不忌讳,如鹰般的目光无比肃穆。

      二人间的沉默,随着门外几次足音打破,张略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房门外似乎很着急应门,姜唯见状,赶紧用一旁的信纸盖住染血的部分,随即出声招张略进来。

      虽说信是张略送来的,但他显然不知这些信里竟被塞了这样的东西,只在见到姜唯后,面色急慌道:“流...流管事,实在对不住,方才门卫来报......说燕大人回来了。”

      ---燕易回来了?

      姜唯和秦子回默契的互看一眼。

      张略这才发现秦子回也在场,连忙朝其作揖。

      姜唯故作镇定,平静道:“燕大人为何回来,不是听说老爷留他在身边,现在老爷人还在王府未归,他回来做甚。”

      张略满脸困惑,摇头道:“流管事,这...我也不清楚,燕大人一回来就说要找您,好像是有老爷的口信......”

      “口信?”
      姜唯挑起一边眉头。流风为何突然要送口信给他,如果真的有事,为何昨日不说,难道是才一个晚上王府就出事了。

      姜唯眉头紧蹙起,惊觉事情一连串发生而来,显然一切不是巧合,便朝张略点点头,让他去把燕易招进来。

      没多久时间,几声沉重的步伐,听出是来自燕易的脚步声,果不其然下一秒,燕易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前,快步的来到姜唯面前单膝跪下。

      姜唯看着他一身风尘仆仆,便知王府的状况有异。

      “张大人,接下来让我和燕大人谈吧,你去准备茶和吃食,并备好一套干净的衣物与房间。”

      姜唯默默朝着张略道。

      张略敏锐察觉自己不适留下,便也不多作留,恭敬的退出房外。

      此时房内再度剩下他们几人,姜唯看着燕易,确认张略走远,没有人逗留在门外后,才启唇道:“燕兄,发生了何事,为何回来,流风呢。 ”

      音落,燕易身子骨一颤,缓缓地抱起拳,一字一句道:“老爷,流管事他......他走了......”

      “走了!?”

      如晴空中的一声霹雳,姜唯双目圆睁,厉问道:“他去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子回也同样震惊,接着发现到燕易的表情似乎有异,便赶忙问道:“燕大人,想流管事不会如此不告而别的,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昨晚他和你说过什么吗?”

      燕易压低着头,似乎相当颓丧,默默回道:“今日一早,我去流管事的房内时他便早已不在,而昨晚他的确同我说了一些事,并要我把口信带给老爷。”

      ---对了,还有口信!

      姜唯稍微松了一口气,忍下自己心中涌现的不安,抱持着一线希望,沉静道:“说吧,他要告诉我什么。”

      燕易深吸了一口气,重整自己脑内的思绪,将昨晚记忆中记下的每一字一句,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姜唯和秦子回在旁细听,脸色逐渐暗下,最终满面诧异。

      姜唯的目光缓缓往下,到了那压着血腥的信封之上,鼻间已经能闻一股细微的血味,缓缓地从纸香堆中蔓延开来。

      事情恐怕,不会再那么简单。

      **********************************

      西北都城边。

      空暗的巷道内,破败的墙窗眼尽皆是,一股土和黄沙混合的水杂味,飘散在狭窄的通道间,随处可见的烂布廉,则是这片土黄间唯一的色彩。

      有别于中原的排序建设,这里的房屋巷弄,似如异国风格般打造,紧密相连,二层相排而去。拥挤的长道上,几缕阳光顺着挂帘中幽幽的照进,再朝上看,顶上的一轮日如霞光万道,映在行路人的眼中,使着这杳无人烟的四角拐巷间,增添了几许清明之色。

      苍凉之中,一抹明蓝的身影漫过其间,且慢又快的穿过复杂的转角,仿佛有所目地的向前行走着。

      抬头看被遮掩住的天空,一线天的蓝空蜿蜒,半道光亮打在面无表情的脸上,如刀割般的清冽的划开半张脸。

      流风不发一语,静看半晌后,继续向前走。

      现在他只有一个人,蛮不在乎旁人的瞥视,以及他一身干净打扮惹人侧目,独自一人不断的深入这破败的巷弄中。

      没有人知道这蓝衣青年想去哪。身旁的路人逐渐减少,到最后几乎只剩下他一人。

      终于,在一幢藏在万巷间的陋宅前,流风停下脚步。

      似如被世界所遗忘般,房子安静的伫立在阴暗之间,斑驳的木门上锁头早已生锈,只轻轻一扯,便轰然脱落,木门也随之缓缓开启。

      流风伸手推开木门,一股浓厚的霉味从屋里头扑鼻而来。

      流风仿佛不受影响,继续推开扭曲变形的木门,哐啷一声闯进了这座无人废屋中。

      里内相当漆黑,但随着阳光照入后,可隐约的看见前厅的样貌,似家具的物品早已风化断裂,到处土沙堆积,破瓷满地,似乎宣示着屋主人舍弃多年。

      流风静静的待立门前,默看着屋内良久后,才慢慢地踏出步伐,朝屋里真正走了进去。

      脚步经过的地面,立刻扬起大量尘沙,呛的流风暂时停下了脚步。

      四周寂静的让人有股不详之感。

      随之,不知发生了何事,流风突然止步不前,就这样静立原地。

      过了许久之后,也不知是否未果,正当流风叹了一口气,准备继续独自前进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声响。

      有人靠近了这座废屋。

      流风面对着黑暗之中,冰刻般的脸容在那声响后,征然一笑,随后转过身朝向门口,作揖道:“老爷。”

      一声老爷,仿佛是这座废屋多年来,有过的第一道人声。

      刺亮灼目的门外,黑暗的高大人影站在门口前,当听见流风唤了他,也仍未有动作。

      姜唯喘着藏起的气,努力保持胸口的平静,不让对方看出自己方才来的急促。

      外头传来马嘶鸣,以及马蹄用力蹬声踏地。燕易的声音安抚着马匹,牵引安置后,便跟随着来到姜唯身后。

      见流风站在屋内,燕易的表情先是惊讶,随后默不作声的恭敬退开。

      看见燕易,便知自己的口信已完好的传达到。流风微微一笑,朝着姜唯微笑道:“老爷,请原谅流风如此莽撞。”

      始终不予的姜唯,这时终于开口:“......这里看来是都城的废窟,方圆百里外无住家,你怎么会想跑来这......而且...”

      姜唯瞥了一眼满地的土沙与乱象。

      “而且还特意把我叫来到这样的地方,你到底有什么事想说。”

      话音落,流风微垂的眸子,轻眨了几下,慢慢回道:“老爷,若非攸关线索,流风终其一生绝不再踏至此地,可眼下看来...这里的事,有让老爷知晓的必要。”

      姜唯狐疑的看着他,从一早接到燕易的消息后,自己便按照流风所言来到了这地处边缘的无人区,但现在听着他所说,反而更加蒙懂。

      流风不急着解说,只默默地往里又站,对着这荒凉的小厅,微笑道:“老爷,这里正是流风遇见你前,曾经待过的地方,且不如你现在所见,这幢看似废弃的屋子里,还藏着一件秘密。”

      这话刚落,向来冷静如宁止,分毫不透露自己最深的感情想法的流风,此刻却仿佛心思缭绕在心。一双墨黑般的瞳眸犹如踏上归途的游人,充斥着不安,期待与害怕。

      说完,流风转过头,朝更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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