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吼你[综魔戒]

　　“你要去哪里？上来，我们还有很多账没算清。”
　　莱戈拉斯松开她的衣领，扯住她的手臂，把不情不愿的尼尔半拖半拽地拉上船。在跨过船沿时，尼尔眼前突然一黑，身体无力到双腿一软，倒向莱戈拉斯。莱戈拉斯赶紧扶住她，让她靠在他身上，担忧地询问。

　　吉姆利的严厉表情也破了功，他满脸担心地跑过来，端详着尼尔的脸色，是有点发白。他很懊恼，她能活过来，他应该很高兴才对，不应该为了她没有及时告诉他这件事生气，以至于他明明知道尼尔在号角堡倒下睡了很多天，醒来后急冲冲跑来找他们，却一句关心的话也没给。

　　尼尔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她摇摇头，正想开口解释一下，她的肚子先开口，传出咕噜噜的声音。她就知道自己是饿过头身体受不了了，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饿得肚子叫，她很是窘迫。她扭头，把脸都埋进莱戈拉斯的胸膛。
　　吉姆利这才松了一口气。“饿了就吃饭，阿拉贡，也是时候休息一会儿，吃吃喝喝了。”

　　说是吃饭，其实就是拿出他们的行路面包和水囊，在这种环境下，他们也没有办法生活，也没有食材可以煮。莱戈拉斯忽略有些发紧的胸口，扶着尼尔坐下，从埃尔拉丹手里接过包裹在金色瑁珑树叶里的兰巴斯面包，转头想递给尼尔，却看到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双肩包，正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个有三层的闪亮铁盒子。

　　她挥挥魔杖，铁盒子变大，盖子自动打开，每一层自动分离，并排落在甲板上。每一层里都放着用油皮纸或是干净的树叶包裹起来的食物。尼尔再次挥动魔杖，食物外面的包装散开，露出里面的美食。有还散发着热气的黄金烤玉米、切成丁的腌制牛肉干、三明治、司康，还有一层是特别可爱的小蛋糕。尼尔没有细看，她正忙着翻找双肩包里其他东西，很快，她找到了一些餐具、一瓶果酱、一瓶奶油还有一大袋水果。这些食物都用魔法保存，能存上很长的时间。马萨还细心地在每一种食物上贴上魔法保质期，提醒尼尔要尽快把食物吃掉。

　　“女巫的移动厨房？”埃尔拉丹挑眉，目光在食物上移动着，手里的兰巴斯看上去不是那么美味了。兰巴斯本来就是行路面包，就算再怎么好吃，也抵不过热乎乎的面包、新鲜蔬果和肉类的诱惑。

　　“马萨给我带了很多东西……不过我都没时间吃。美食是用来分享的，大家别客气。”尼尔自从前往号角堡之前的那一顿过后，就没进食过一丁点食物。刚才与海盗打斗过程中消耗了剩余的体力，早就饿得不行，她拿过一块三明治。

　　吉姆利是不可能跟她客气的，他还在生尼尔的气。他拿起一根烤玉米，像仓鼠一样啃起来。相比之下，其他人显得矜持得多了，他们向尼尔道谢，这才去拿自己想吃的食物。尼尔尽管很饿，也还记得用餐的礼仪，很淑女地吃起来。不管她怎么努力保持淑女的进餐方式，她的嘴角还是沾上一点面包屑。

　　“马萨？”莱戈拉斯对尼尔口中不熟悉的人名很感兴趣，他没将眼前的美食放在眼里，而是转头看向尼尔，正好看到她嘴角挂着些许面包屑。“你嘴角有东西。”
　　他提醒尼尔一声，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伸出手指，把那点面包屑从尼尔脸上拿开。

　　尼尔咀嚼的动作停住，吉姆利手中的玉米掉了，阿拉贡正在切司康准备抹奶油结果把司康切成一大一小，埃尔拉丹瞪大眼睛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而他的同胞兄弟埃洛希尔还是事不关己继续嚼牛肉干。吉姆利捡起掉在盖子上的玉米，站起来，绕到尼尔身后，来到尼尔和莱戈拉斯中间，强势地挤了进去。尼尔往阿拉贡那边靠，总之能离莱戈拉斯有多远就离多远。

　　可惜莱戈拉斯本人还不知道自己被针对了，还以为是吉姆利拿不到另一边的牛肉干，他还好心地把装着牛肉干的盒子拿过来，换到吉姆利面前。他探出脑袋，看向另一边继续嚼嚼嚼的尼尔。“马萨到底是谁？”
　　吉姆利叉起一块小蛋糕，塞进莱戈拉斯嘴里，还瞪了他一眼。“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后来，阿拉贡提起接下来的行动，这顿晚餐的诡异气氛才终结。尼尔一直没加入他们的谈话，只是不停地吃，吃到觉得差不多才停下，之后就听他们讲。她尽量忽略莱戈拉斯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假装没注意到。等他们谈论完，莱戈拉斯又看了过来，这一次，吉姆利也看了过来。

　　阿拉贡站起来，靠在舷边抽起烟斗。他吐出一团烟雾，目光落在尼尔身上。“在到达白城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听听你的故事，妮芙瑞迪尔，还是尼尔？”

　　“只是个称呼。我真正的名字是都瓦克因尼尔·赖斯，但我更希望别人喊我尼尔。”尼尔安静地坐在甲板上，抚摸着手里的魔杖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内心有些紧张。周围的人都安静无声，只听着她说话。“我母亲给我起了这个名字。赖斯是她的姓氏，我随她姓。她是个人类，是个很厉害的巫师，我猜她曾经在中土生活过，上次在摩瑞亚遇到的那条黑龙提到我母亲，我估计是母亲把黑龙锁在摩瑞亚的，所以黑龙诅咒她。”

　　“黑龙的诅咒却发生在你身上？”吉姆利想起之前尼尔离开瑞文戴尔的理由，就是为了寻找破解诅咒的办法，这么说尼尔的诅咒就是来源与那条黑龙。

　　“黑龙诅咒母亲，也诅咒母亲的后代被族人抛弃，承受族人的恨意。具体是什么意思我还不是很清楚，我从小只跟母亲和马萨生活，从来不知道母亲还有族人。”尼尔摩挲着魔杖的顶端，这一点她还真不知道，也许等了解母亲的过去后才能知晓。

　　“应该不是指你母亲的族人。”莱戈拉斯与抬头的尼尔视线交汇，他看着尼尔和中间的吉姆利，说出他的理解。“你是半精灵，本应该跟精灵一起生活，如果黑龙的诅咒把你变成了矮人，我猜你的精灵族人应该不会轻易接纳你。”

　　尼尔接受了这个说法，内心对给予自己另一半血脉的父亲又少了些兴趣。她咕哝着，声音却飘进在场各位精灵耳中。“emmm……我没跟精灵一起生活还真是幸运。”

　　莱戈拉斯张了张嘴，却没找到适合的话语。她说得对，当初有一个矮人小孩落在密林里，还不是被他们送到了孤山，那是还是尼尔的养父葛罗音来接走的……呃，他是不是一直都忽略了这一点？
　　“我有个问题！”莱戈拉斯又探出头来，这一回他脸上带了点着急，迫不及待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你就是之前落在密林的那个矮人小孩？”

　　“什么，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甘道夫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把我送到河谷城的精灵。”尼尔后来只记得那个男精灵声音好听，其他的就没印象了，要不是甘道夫说破，她还不知道呢。没想到莱戈拉斯还记得75年前的事，只是没把她跟当初的她对上号。

　　“这么说你们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埃尔拉丹挑眉，啪啪啪鼓起掌来。“这就是缘分啊。”
　　尼尔总觉得埃尔拉丹这话里有话，熟悉埃尔拉丹的阿拉贡心里肯定了这个想法。他轻咳一声，把话题拉回来。
　　“甘道夫变成白袍回来后告诉我们，你坠下桥后浑身起火，烧得连灰都没有，那你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回来的？”

　　“我杀死黑龙，破除诅咒，可我确实付出了生命，在摩瑞亚死去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离开这里的，我醒来时，发现我在一个叫做松加德的地方。”一提起松加德，就会想起与母亲的会面，尼尔的表情僵硬了片刻。她还是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让她猜谜寻找谜底就这么好玩吗？

　　“松加德？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名。”莱戈拉斯皱起眉，他觉得尼尔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马萨是谁？松加德是哪里？她的母亲曾经住在中土，那其他时间住在哪里呢？她从小只跟母亲和那个马萨住在一起，那她的Ada呢？莱戈拉斯很想把这些问题都摊开来问清楚，可他没有，他选择等她自己说。

　　“松加德，有点像曼督斯殿堂吧，就是人死去后才会到的地方，在那里我见到母亲，她……不说她，反正母亲告诉我她送给我的项链救了我一命，在这样那样之后，我离开松加德，也活了过来。耶，我真幸运！”她放下魔杖，转身拉起吉姆利的手，自行与吉姆利击掌庆祝。

　　吉姆利拍掉她的爪子，不满地看着她。“你这算是什么讲故事的方法？讲起自己的事都能这么不清不楚，算了，我问你答吧。既然活着回来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就是尼尔？”

　　她低下头，陷入低落的情绪中。她屈起双腿，环抱着膝盖，脑袋枕在手臂上。“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说实话我很不安。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在想要是回来了要怎么开口告诉你、告诉老爹他们，在想你们会不会接受现在的我，我知道从我的相貌来看，我是半精灵，矮人跟精灵之间总会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别否认，这是历史，是事实，现在也还会。我害怕，我不想失去你们这些可爱的亲人们，你们对我很好，关心我，疼爱我，我……”
　　她半转过头，通过手臂上方看向吉姆利，银灰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光。

　　吉姆利靠过去，伸手轻拍她的后脑勺，又将她拉到怀里，给她一个拥抱。“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老妹，老爹老妈也会一直把你当成他们的女儿。相信我，相信我们的家。”
　　尼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她的不安在这一刻消散地无影无踪，她回抱她亲爱的老哥，笑容盈满她的脸庞。“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对不起，让你们伤心了这么久。”

　　吉姆利轻轻推开她，抬手给她一记爆栗，尼尔嗷了一声，捂住根本就不疼的额头，朝吉姆利摆出一张惨兮兮的脸来。莱戈拉斯看着闹起来的两人，这才感觉到曾经的时光回来了。

　　埃尔拉丹的视线在这三人身上来回移动，嘴角慢慢扬起。“阿尔玟跟我提起过你，说你很聪明，懂得很多知识，学精灵语也学得快。她听闻葛罗音的女儿在摩瑞亚遇难，伤心了好久。她要是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肯定会开心起来。对不对，阿拉贡？”埃尔拉丹站起来，走到阿拉贡身边。

　　阿拉贡在埃尔拉丹的注视下，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跟埃尔拉丹彼此熟悉，从埃尔拉丹的表情和语气判断，他这个未来二舅哥肯定在盘算着一些事。他看向尼尔，思考着埃尔拉丹与尼尔之间的联系，他并不觉得这两人之前有打过交道，埃尔拉丹之前应该没跟尼尔搭过话才对，难道是……阿拉贡看向莱戈拉斯，视线在莱戈拉斯和尼尔之间跳跃。阿拉贡有些头疼，他感觉埃尔拉丹要搞事。

　　埃尔拉丹招招手，两只翅膀宽大的鸟儿从黑暗中飞出，落在船舷上。“没错，我们应该马上通知幽谷，可惜你们的父亲葛罗音已经回孤山了。要不这样，我给孤山也送个口信，这样你们的母亲也不会继续伤心。”埃尔拉丹逗着鸟儿，与鸟儿耳语一番。

　　阿拉贡知道埃尔拉丹肯定跟鸟儿多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抓住埃尔拉丹的肩膀，不赞同地看着他。埃尔拉丹冲着他眨眨眼，挥手让鸟儿飞走。“阿拉贡，相信我，他们会喜欢这个消息的。”
　　鸟儿已经飞入黑暗之中，阿拉贡只能随他而去，他看向正聊着天的三人，朝其中两个高个子投去略带怜悯的目光，他在心里默念一声“帮不了你们”，离开船边走向船头。

　　那两只鸟儿，一只会飞向瑞文戴尔，另外一只则飞往孤山。从此地北上飞往孤山，除非是绕过大半个中土，不然路上肯定得纵穿整片幽暗密林。至于这鸟儿会不会在密林停住，会不会准确地传达消息，这……就看莱戈拉斯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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