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刘卫/霍卫•黑眸子、寒眸子、火眸子 (原文)

作者:秋风起兮白云飞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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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卫首强H】(四十八)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摇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寂静绵长的秋夜,只有萧瑟的秋风卷起无依的残叶,无人堪赏的兀自迷失在漆黑的夜色中。没有月色的秋夜,黑暗中仿佛沉淀了青天白日下的一切喧嚣。根本看不到任何光线,也无从知晓脚下的路要通向何方,只是听着那淙淙流水的声音,觅着经年的感觉,搭着马儿的颈项,踉踉跄跄,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浓烈的酒已然灼得他口舌麻木,胸口胃肠火烧一样的灼痛,但这痛根本不足以让他发泄这心中比这黑夜还要无边的困顿,仿佛有一道千斤铁枷要把他堕入万劫不复的囹圄。他真想像伏在他肩头的平阳公主一样放肆的大哭一场,或者在这无星无月的莽荡上如在高阙骊驹尸首旁那样唳天长啸,把这满腹理不清的混沌全号出去,不然他真要压疯了。
      但不管他怎么毫无节制的猛灌着烈酒,喉咙里都像压着万钧雷石,他竟一声都发不出来,只有脚下愈发沉坠,意识愈发闪烁迷离了……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如此看不到脚下的路,也不过如此,也不过如此……倒也干净,倒也干净……
      马儿不安的嘶鸣一声,是不是有人马声?刘彻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用黑眸子扫着四周,夜,一如他的黑眸子一样的漆黑。这西域的葡萄酒也是要醉人的,看不到脚下的路,他在酒意下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看不见,就不觉得天旋地转……是不是有人马声?他费力的拽住马缰绳,在流水声中分辨着,有人!暗夜上林,除了寅夜而出的天子还有人!那散乱踉跄的脚步声混着马蹄声近了……
      马儿一甩脖项前蹄一掀长嘶一声,卫青一下被掀到一边,费力的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往旁边一扶,扶了个空,勉强的支使双脚想站稳,一脚踏到溪水里。他头晕得站不住。
      “谁?!”刘彻拉不住自己有些受惊的白马。
      那熟悉的声音拽住卫青意识的边缘,让他浑身一凛。夜,看不见……逃……他只有这一个反应,不知那边是身退的地方,只胡乱转了身子就走。一转头,晕得几乎呕出来,看不见,看不见……
      “仲卿——”刘彻不知怎么黑暗中认定是他,“仲卿,是你吗?!”
      看不见怎么知道的……他晕得两手支住两膝,喉咙里艰难的应了一声,“臣……臣罪……当诛……”接着挣扎着走。
      摇摇晃晃的肩膀蹭过另一个肩膀,刘彻敏捷的攥住他的胳膊。
      他奋力的想要挣脱,但那酒困着他的力量。刘彻酒也过量,他的挣扎让两个酒意醺醺的人都晕眩的歪下去。他比刘彻醉得厉害,倒在刘彻怀里,刘彻先重重的倒在草地,他一点吃不上力道的重重压在刘彻身上……
      他竟喝多了?!仲卿竟喝多了……他呼出的酒气是那么的浓烈,喝这么烈的酒?!“你!”刘彻用力扳住他的肩翻到他身上。
      卫青使不上一点劲儿,觉得胸口压得呼吸困难,他用力的喘着……黑夜,他看不见……只能感到一个暖热的身躯死死的压住他,附和着他迭起的喘息也深深的喘着……
      从没见他酒醉过,他竟喝的比自己还多,刘彻心中一苦,鼻子里反而笑了一声……
      “哈……”卫青不知怎么也笑了,而且是根本管不住自己,不知为什么越笑越厉害,“哈哈哈哈……呃,哼哼……哈,哈哈……哼……”
      十多年来,从没听他笑出声过,那笑声带着难以名状的落寞和凄凉,秋风一样剐着刘彻的心角,他口中醇浓的酒气那么近,刘彻伏在他身上苦笑起来。
      林间鸟雀一时惊起,没有光的暗夜,没了方向的乱飞乱撞……
      刘彻停下来,看不见他的面庞就越想看清,贴近他,贴近他还在轻轻苦笑的唇,一点光……寒眸子竟然也寻觅着,在酒醺中勉强的睁着……刘彻心中一梗,用力的吻下去,却是他的耳际。重新吻下去,是他另一侧的耳际。刘彻急切的仿佛带着些幽怨的伸一只手摸索着钳住他的下颌……不许逃……
      卫青已经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那酒厮缠着他的身躯和意识。看不见,触觉却在酒意撩拨下变得异常突显。那是一只暖热绵厚的手轻轻的扣住他的下颌。那感觉似乎就在十年,或许更切近亦或许更茫远,熟悉又仿佛久违……他有一些意识控制着自己,机械的慢慢摇着头,似乎还想挣脱……可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努力的睁着眼睛,他想看清,他不知为什么此时这么想看清他,就像十多年前那个彩云遮月的夜晚,夜未央下一样,一味的就想看清他……
      看不清,只见一个轮廓,暖人的随和温存,依稀的眸子,在如此黑暗中仍然仿佛流动着一痕若隐若现水光。多少年不曾这样压倒他在身下吻他,刘彻苦涩的轻轻挨上他的嘴唇,慢慢厮磨。他嘴里浓浓的酒香混着葡萄的淡淡果香,柔软的唇,滑润的舌,一如从前,任他掠夺却没有迎合……
      那柔和的吻让卫青无法控制的浑身暖热,那甘醇的酒气撩拨着他一根深藏的心弦,恍惚间,他竟失神的略抬起头,轻轻的抿住刘彻沉迷的唇舌……
      这从没有过的回应让刘彻酒酣中一愣,浑身都在燥热中瞬间沉迷了。
      这个举动一刹那间几乎完全惊醒了他自己,所有的意识仿佛都在一时间杀了回来,自己在做什么?!卫青一把掀下身上的刘彻,挣起来就走。越想快,脚步就越被那酒粘绊着……
      荡然深秋夜风,刘彻胸前一阵凉,木木的平躺在凉凉秋草上,那个等了十多年的回吻难道是酒醉的痴梦,身下的人呢?怎么一时间剩自己凉凉的一个人平躺……
      身后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这一挣没了控制竟伤了他?卫青没摇晃几步就停住了脚步。夜,黑而凉……看不见他在哪里,只白白的回头,焦灼的望。辨不清方向,所以不能回头,一步一步试探着倒退回去。怎么还没有动静?“陛下……”他好像觉得碰到了衣物,忙回身靠过去。酒让他不稳的一把按在刘彻胸口上。
      刘彻顶住一口气。
      “陛下!”他顾不得酒醉,摸索着双手扳住刘彻的肩,把他搂起来,“陛下!”
      “你……心里分明有朕,你躲什么?!”刘彻突然反搂住他压倒,狂乱的摸到他的腰间,一把扯开他的腰带……
      凌乱琐碎的衣襟简直让刘彻抓狂,夜,黑得看不见。刘彻觉得自己好几下重重的扯到他的皮肉,他全身只一次次的绷紧,却连丝毫闷声都没有。这倒激起了那酒狂的欲望……
      夜黑得看不见彼此,也许是那烈酒,也许是这黑暗,绞缠在一起,冲荡着卫青的心潮。看不见,只感到他的体肤如此的暖热光滑,热得卫青已感不到这夜风的秋寒。酒醺中,他不得不失控的感觉这滚烫撩人的缱绻。看不见,才愈感到他温热的唇渐渐贴上自己的唇,舌尖撬开他的牙关,轻轻的在他口中游走。那酒撩拨的欲望厮磨啮噬着他刚刚寻得的那一小丝理智,他浑身都在烧灼,却强迫自己竭力的克制着……
      刘彻还期待那样的一个回吻,他由衷的期待,哪怕就是那短暂的一瞬,轻轻的一抿,可卫青又像先前一样了。他吻了又吻,身下的人凉凉的体肤慢慢回暖,慢慢像他一样烧起来……但他能感觉到卫青在克制,在如此酒醺的情欲下他竟能克制着不回应,不迎合,倔强的绝不肯再忘情的回吻他一下。刘彻恼怒了,“你给谁留着呢?!”
      那久违的滚烫的痛楚,让他一口气紧紧的哽在喉咙里,双手没有办法的在黑暗中攥紧刘彻的胳膊,汗水一下湿了他的全身……
      那个稚嫩的少年,那个英挺的青年,如今怀中还是他,筋骨随着岁月和戎马生涯愈加紧健干练,他能从抚摸中感觉到卫青清晰分明的每一寸肌理。他没有继续动,他在等卫青的喘息平复下来。他垂下头,低低的在卫青耳边碎碎念,“为什么不肯再吻朕一下……吻了朕,你也还是朕的仲卿,朕一个人的仲卿……”
      原来他还记得这咒语,这咒语杂在难耐的痛楚中……
      “永远是朕的仲卿,不是别人……为什么不肯再吻朕了,你在怕什么?吻了朕也不等于你是‘他们’……因为,朕从没有这样,这样的吻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感觉到卫青的呼吸略微平缓,欲望溃堤绝川。
      卫青全身都是绷紧战栗的,呼吸时而屏住,来抑止口中难耐的要溢出唇齿的痛楚□□,这疯狂透骨的痛仿佛发泄着他的罪孽感,他莫名的觉得自己是有罪的,那就让痛楚来惩罚吧,惩戒他所有的负罪感……
      他强忍着不出声,连一丝□□也没有,却攥得刘彻两臂痛得发抖。仲卿在挨痛,却隐忍,还忍,忍,通身冷汗沾粘的忍,全身战栗的忍……刘彻沉闷的一声□□,伏在他身上,再没了力气……仿佛这几个月难以割舍的郁闷全都随着放纵出去……
      两个人紧紧拥着,喘息着……
      浓云一缺,窥下一束晶亮的月光。刘彻看清他汗透的乌发,散乱的粘在额头颊边一两丝。刘彻为他拂去。那舒缓的眉关,依然如此平和,高挺微翘的鼻梁,一双流水涌泉一般的寒眸子,带着酒醺,带着疲惫,带着落寞的悲凉,映着流动的月光。那嘴角轻轻的颤抖,洇出一道暗红的血痕。刘彻蹙了眉头,心疼的埋下头去,轻轻的舔净他口角的血迹,“这么疼,你为什么不出声……”刘彻有些内疚,又碍着脸面的遮掩,“你刚才摔在朕身上,朕的腰……也疼的厉害……”
      筛漏下的一抹月光,清晰了刘彻的面庞,那黑眸子里的酒意夹杂着同样的困顿。卫青无力的摇摇头,月光下看着他,酒香混在深秋的夜风中,卫青疲惫的慢慢合上了寒眸子……此时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睡一会儿……
      秋风继续吹合上云帘,上林一片黑莽荡。
      至少有十年不曾搂着他入眠,刘彻要扳着他侧过来搂。他此时真的疲惫了,刘彻的扳动牵引了他的痛楚,他此时忘了隐忍,一丝苦吟溜出口,又马上咽回去。
      刘彻摸到身旁的两人繁琐的衣物,卷过几件托起卫青的头枕在上面,自己也贴着枕上去,又拽过两件来,盖在两人身上,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自己拢住他的臂弯。转眼而立,还能如此相拥而眠,“仲卿”,刘彻还有话没说,不想他这样闷着睡去。看不见一丝光的黑夜遮掩下,一切反而仿佛都可以如赤子般尽情裸露坦白,“仲卿,为什么到上林苑来酗酒?”他晃着卫青。
      卫青从迷糊中醒过来,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刘彻口中的葡萄酒味浓浓的热热的呼出来,赤身露体的拥着。这黑暗,让一切隐秘都变得再没了意义。虽然他没听到刘彻问什么,但他有很多说不清的堵在口边,困在酒意睡意的边缘,“……臣有罪……臣是罪孽深重……”他终于呜咽出声,那酒醺和疲惫显然已挣脱了他的克制,“臣不能不报恩情……臣……又无以对妻儿,臣又……何以对……”他含糊的睁着寒眸子,却什么也看不到。秋风吹凉他的脸颊,他感到自己滚热的泪水中仿佛也成了苦酒,“何以对陛下……臣真是……罪该万死……”
      如果他不是喝得如此大醉,恐怕带到棺材里,这几句话也断不会出口。刘彻滚热的怀抱挡着秋寒,暗暗搂紧了他,酒后真言正打在刘彻心口上,好在卫青看不到他此时的眼泪,他可以放纵的偷偷掉眼泪……然后昏昏沉沉的在他微寒的怀抱中睡去……“朕只要你回答朕一句话……你是朕的仲卿,是朕一个人的仲卿……对吗……”
      卫青喉咙里哽咽着,即使沉醉,这一句他也听得真切,他费力的点点头,两人枕的太近,一下就碰到刘彻的额头。就那么放心的头顶头,心对心,都再没了话,暗夜里睡得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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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样
    心里都不爽吧
    姐夫小舅子都郁闷啦
    郁闷无法发泄怎么办
    只好互虐强H一下啦
    呵呵
    以后回忆一下
    乃两只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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