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侦探和大盗

　　三个月后：

　　康斯坦丁不知道跑去哪驱魔去了，她也早就搬回自己的地方了。

　　对于她来说阿德勒的事件毫无疑问是一次彻底的失败，他在她眼皮底下卷款而逃，偏偏最近她被自己对尼克霍登的某种特殊情绪塞满了脑子毫无所觉。
　　这三个月她只能用各种各样的顾问工作塞满自己的脑子，才能让自己从那场错误中解脱出来。
　　好吧，她不太愿意承认自己被感情干扰而导致了失败。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的严实，她靠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手肘支在膝盖上，眼神明明灭灭，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能听见挂在墙上的钟表秒针滴滴答答跳动的声音。
　　直到手机铃声打破这一室寂静。

　　她握着手机盯着上面陌生的号码，她知道那是尼尔卡夫瑞，每天一遍的电话，从来没有间断过，虽然诧异于对方的恒心，却也依旧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清清楚楚的写着又一个陌生电话号码的手机锲而不舍的响了很久才被放弃的挂断，一如既往的，对方没有留下任何语音留言，手机刚被她扔到一边就响起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铃声。

　　“博尔克探员？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实在不能怪她这么问，现在是晚上十点，显然不是什么合适的来电时间。
　　三个月已经足够凯特和众多FBI探员混熟了，就她的了解而言博尔克探员绝对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

　　“莫罗，我想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也许我们应该谈谈尼尔卡夫瑞？当然也可以叫他尼克霍登。”
　　从声音可以听出博尔克探员很清醒，不像是在家里，看来他最近一直在加班调查尼克，凯特沉默片刻。

　　“也许我们可以明天再聊？你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
　　这好像一盆冷水终于浇灭了博尔克探员的热情，凯特清晰的听到电话那端因为终于查明“詹姆斯.仿德”真实身份而兴奋不已的探员加重的呼吸声在某一刻间断了那么一秒。

　　感谢博尔克探员，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明天到底要说些什么。

　　纽约的深秋并不友好，带着冷意的风不断往人的领子里钻，街道上基本看不到几个人，除了罪犯和迷迷糊糊的瘾君子之外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门。

　　凯特这三个月协助解决各类案件得了不少奖金，于是干脆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住处，在那些欠了人情的探员们的帮助下成功在纽约FBI分部附近租到了一个独立的小楼。

　　她在挂断电话之后就打开了灯，而现在这间屋子已经亮了足足一个小时了。

　　深夜的纽约陷入静谧之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这个时候会有哪个正常人来敲门？她从门镜往外看去，一个神智不清的瘾君子衣冠不整的靠在门口的扶手上，像是刚嗨过没多久不知道怎么跑出来的，他等了半晌有些不耐，砸门砸的更重了。

　　她猛的打开大门，“这位先生，恐怕你走错了，这不是你家。”

　　她的语气算不上好，毒.品这种东西在她看来似乎除了麻痹自己，并且破坏脑子之外一无是处，因此连带着不太喜欢那些除了渴望毒.品的本能之外什么都不剩的瘾君子。

　　对方似乎并没有听清她的话，自顾自跌跌撞撞的往里走，凯特眼神转冷，正准备讲突然闯入的家伙扔出去，结果因为对方的话改变了注意。

　　“对于一个独居的女士而言，晚上最好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这是一个侦探真心的建议。”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看样子做好了在这儿赖一宿的打算。

　　“侦探先生，没带钥匙不代表可以随便闯入别人家，尤其是在你自己明明会开锁的时候。”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这家伙没带钥匙而且会开锁，简直一目了然。
　　如果这家伙不嗑.药的话也许还真的有点意思，可惜他现在很显然脑子里除了毒.品之外塞不下其他东西。

　　她的脸色很难看，真心的在思考该如何把这个一米八几的强壮男人给扔出去。

　　不过最后这番话还是全都喂了狗，等她再看过去对方已经睡着了，只能不得不收暂时留这个“流浪汉”一晚，但是也别指望她会给他一床毯子保暖。

　　这一晚休息的算不上好，当第二天早上她发现闯入她家的男人终于清醒了而且休息的很好，以至于精神抖擞和前一天状态截然不同，而她自己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时，暴躁的心情简直快要溢出房子。

　　“丢了钥匙的瘾.君.子侦探先生，请问你可以离开了吗？”深吸气让自己不那么咬牙切齿。

　　昨天那个样子她是绝对不信这家伙这个鬼样子能是个侦探的，但是看他今天……
　　凯特突然不那么急于把他赶出去了。
　　结果下一秒就又因为对方的话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推理产生了质疑。

　　对方轻佻一笑，看眼神就知道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抱歉，但是恐怕我无力补偿，或许我可以用自己补偿你？”

　　凯特发现对方看似清醒，但是其实也没比嗑药嗑嗨了的时候好上多少。他的话让凯特打消了多聊几句的想法，“算了，还是请你把自己的脑子从毒.品堆里面捡出来之后再跟我聊天吧，亲爱的邻居。”

　　“如果你是清醒的相信我们可能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但是现在嘛……well，或许我可以好人做到底把你送进戒.毒所？”

　　凯特再也不想见到并且不想回忆自己这个一言难尽的邻居，好在终于在出门前打发掉他了。
　　虽然这一天以一个糟糕的情绪开头，但是好在老天还是很给面子的。

　　微凉的天气、温和却不灼热的阳光撒在行人身上舒服极了，街上络绎不绝的车辆与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对于大城市来说今天的空气质量还算不错，凯特被邻居搞得烦躁不已的情绪瞬间被抚平了，挂上了一个浅笑，毫不担心接下来该如何应付博尔克探员。

　　FBI纽约分部大厦的探员们丝毫没有受到天气的感染，博尔克探员所负责的小组成员一个个俨然已经忙成了陀螺。

　　凯特瞥了一眼他们手里的资料，不出意料的关于尼克.霍登，或者说尼尔.卡夫瑞。

　　“博尔克探员。”她径直走进了博尔克探员的办公室，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普通探员来讲他升职的速度真的很快。

　　“莫罗，坐。”他把手里的资料放到桌子上，没有遮掩，凯特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面是尼克的资料，并且从标注内容来看探员这是下了决心这次要调查到底。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放下手里的工作，盯着凯特。

　　“哦，这是我在阿德勒那里工作的同事…之一，五个月前在阿德勒的宴会上第一次碰到他，之后他进入阿德勒的基金会颇受重用，直到三个月前随着阿德勒的卷款而逃销声匿迹。”公事公办的语气，目前为止博尔克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信息，你确定要包庇他吗？”

　　“包庇？抱歉，包庇这个词只是针对罪犯的，恐怕用在这儿不合适。”
　　她彻底把平时易于相处的面具撕开，跟康斯坦丁相处的时候才更像是她原本的样子。

　　“不是罪犯？亲爱的莫罗顾问，请问你对犯罪的概念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博尔克探员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抓拍的她和尼克交谈的照片拍到桌子上，神情严肃。

　　画面里男人一如既往的拿着小礼物站在她办公桌前，带着微笑，连眼睛都染了几分笑意，魅力十足的好像一副画。她自己背对着镜头坐在椅子上，看不到正脸。

　　“正常交流。”
　　“那这一桌子小玩意也是正常交流吗？”博尔克探员被她的软钉子激怒，指着画面里的桌子。

　　“莫罗，你知道我们早晚会抓到他的。当然也不是没有减刑的余地，你知道正常来讲他的行为足够判个十年八年，难道你想让他当一辈子的逃犯吗？如果协助我们捉到他我们可以给他减刑，你可以当这是一个交易。”

　　她听说这三个月尼尔卡夫瑞又犯了几次案，不过她也知道比起第一次他的手法有明显的进步，至少都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他做的，当然，这个没有证据也是相对那些探员而言。

　　综上所述其实博尔克探员只是在诈她，即使抓了尼尔也只能根据第一次的罪名来给他判刑。

　　“博尔克探员，如果他真的认下了那些‘不知道是谁’犯下的罪那才是真傻，我知道本来即使抓到他也只能判四年而已。”

　　对方被拆穿没有丝毫尴尬，“所以你想让他在监狱里呆满完整的四年？”

　　“长记性反思一下挺好的。”软硬不吃的回答让博尔克探员气的肝疼，这位甚至比尼尔卡夫瑞还要难对付。

　　“当然，其实我也很乐意帮助你们，不过有一个条件。”
　　凯特当然不想尼尔真的坐四年牢，所以现在到了她掌控谈判节奏的时候了。

　　博尔克探员双手十指交叉：“你知道该有的界限在哪里，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条件了。”

　　凯特瞥了他的十指一眼，“博尔克探员，没有必要这么紧张防备，我的条件绝对合理。”

　　“我帮你抓尼尔，但是他不能进监狱，他的才智你应该已经领教过，我觉得作为顾问协助你破案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博尔克嗤笑：“所以你想让一个本来该在监狱里呆四年的罪犯在FBI做顾问？”

　　“你可以给他带追踪器或者限定移动范围，我能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确定有这样一个条例，他做顾问，你做监管人和担保人这是可行的。”

　　“恐怕我无法答应这个条件。”探员想都不想的拒绝。

　　“那就算了，祝你好运，能够早日找到尼尔卡夫瑞。”她直接走出了博尔克的办公室，这次谈话算是不欢而散。

　　今天最好的消息大概就是听说对面的邻居被他父亲强制送到戒毒所去了。
　　感谢上帝，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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