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天使

　　莉泽：“……”

　　莉泽不用合作，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干掉的啊。

　　“莉泽觉得莉泽一个人就……”

　　声音慢慢消失。

　　怂比幼稚鬼看到少女变回原先的黑发黑眸，她猛地从腰侧抽出那根细鞭，嘴角勾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傻白甜，你最好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回答。”

　　细细的长鞭是由漆黑的金属节制成，因为有神明注射的能量，所以隐隐散发着阴冷的寒气。

　　于是向来以武力值取胜从来没有怕过谁的莉泽，立刻狗腿地站好队，“莉泽的意思是，莉泽需要一丁点点点点点的时间来好好准备一下。”

　　黑发少女满意地收回细鞭，漆黑的眸子看向傻白甜。

　　不明所以·傻白甜·莉泽，“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蝴蝶。”

　　黑发少女露出一个笑容，与记忆中某个女人的标准无害笑容隐约重叠。

　　“……”

　　蝴蝶，是她的意象，也算是她的能量承载体。

　　也就是说，莉泽的蝴蝶分裂成极细小以后，就不再具有她的意识与控制，但她的能量仍然还在里面，而一个杀戮天使的能量，不用计算也知道有怎样的威力。

　　莉泽不甘不愿地释放出许多细小的蝴蝶，那些蝴蝶尽数暗金色，纷飞着，在莉泽的操控下飞向了切茜娅。

　　切茜娅伸手，那些暗金色的蝴蝶都被她收入放在了腰侧的一个口袋里，然后神清气爽地伸了伸懒腰，懒散地睨莉泽一眼，“我虽然不是什么忠贞的人，但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是想告诉你，那个穿红衣服的男人一旦被触发临界点会做出非常极端的事，要玩最好玩像你现在这个男人这样的。”

　　莉泽先是义正填膺地反驳了一下，“莉泽最喜欢查尔斯，才没有玩。”

　　随即注意到了另一个重点，她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临界点？”

　　红衣服的男人，自然是说死侍了，可是莉泽觉得他除了不正经以外，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切茜娅的表情没有之前那样嚣张跋扈又不可一世的不屑，那张深邃的北欧女神一般的脸，掺杂了乌克兰风情和希腊女孩的神采，在这一刻，寂静，神秘，危险。

　　“快了。”

　　她撕裂开空间，回头看莉泽，“我这几天没空管你，失去了蝴蝶以后你会虚弱一段时间，警惕一点，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只要你不……”

　　被撕裂开的空间恢复原样，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窗外的落叶落下，蝴蝶纷繁，海浪汹涌，时间又恢复了。

　　可是莉泽没有听清楚你最后说的是什么啊！

　　莉泽舔了舔因为突然丧失大量能量而有些苍白的嘴唇，墨绿的眼睛闭上，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这种感觉很特别。

　　和他们带给她的都不一样。

　　她觉得很舒服。

　　就像是贫瘠的土地上被浇灌了一点雨水，她孤独太久了，在那些数不清的岁月里，她一直沉睡，某一天蓦然清醒，感受到了与从前不同的情感体验，是啊，她是杀戮，对什么伦理道德没有感知度，直到现在也没有，但是她却突然感觉到后悔，不是因为道德，而是因为她觉得这是错的。

　　她不知道从道德上来讲，自己应该被归类为残忍无情还是什么，她只是觉得，她夺走了太多的生命，不是因为她该做，而是因为她想做。

　　如果还是从前的思考方式，她不觉得有错，但是那一天，她像是被分裂了，有一个细小的想法钻了出来，就像一个细小的蝴蝶分裂出来，脱离了掌控一般，在后来的时间里迅速发酵，甚至到了想要消除记忆变成一个新的神明的地步。

　　那种感觉太危险了，她开始抵触杀戮，想要不记起，那就告诉自己没有发生过，想要活成新的样子，那就告诉自己你才刚出生，想要消除自己的身份，那就告诉自己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于是她坠落到了阿斯加德，一个新的世界。

　　当她遇见洛基。

　　是啊，同类的共鸣。

　　爱情还是亲情，对她而言都没有所谓，她对他没有目的的好，就像是内心的渴望，被展示出来，她渴望，被爱，被保护，被重视，被需要。

　　可她和洛基始终没有走向一个光明正义的方向，她也一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而后来遇见韦德。

　　就像是迟来的天赐之礼，她痴迷、上瘾，在她离开他以后，所有的情感都被触发，她喜欢他，也或者，喜欢他的爱，他的保护，他的重视，他的需要。

　　也就像是后来，史蒂夫对她没有目的的保护，一种近乎于宠溺的重视，她也曾想过，永远那样下去也不错。

　　可她还是迷失了。

　　不知道该前往何方，为了韦德，她将自己泯灭，让一直自欺欺人，一直隐藏在地底的杀戮，从牢笼里放了出来，那种远古就存在的，疯狂的占有欲，暴虐欲，想要将整个世界清洗的狠戾，已经融进了她的血肉中，很难根除。

　　所以，她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了。

　　要想还能再见到韦德，她必须活下来。

　　必须让杀戮再次回到地底。

　　可是凶猛的野兽怎可能那般轻易地顺从？

　　于是用残存的意识，操控着那些蝴蝶，进入了她的大脑，来自杀戮的力量用来对抗杀戮，很棒不是吗？

　　而那些记忆，也都被波及到了。

　　只要还活着，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

　　至于有多疼痛，未来怎么发展，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新生。

　　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内心的渴望却依然存在着。

　　但是切茜娅，明明一副凶得要命的样子，她却依然感受得到，切茜娅对她没有敌意。

　　就像一段新关系的开始一样，她知道，切茜娅向她走了一步。

　　不同于爱情，这种关系让她觉得很恣意。

　　莉泽的表情很安静，嘴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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