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无涯

作者:洛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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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生天


      他一得自由便急急朝门口跑去,那门却是被锁着。
      才升起的希望便破灭了,他惊慌失措道,“门锁了,出不去。”

      “门外十来步远就有人看着,就是没锁你也逃不掉。现下你朝里走,沿着第三根柱子爬上去!”
      到了这步田地,他也只能听这神秘声音的了,顺着柱子爬到顶,伸手向屋顶摸去,却是没什么天窗之类,却听那声音指挥道:“手向上顶,微用力,不用发出动静。”

      果然手上那处屋顶是活的,事关他的小命,他自然小心翼翼地掀开那片屋瓦,一道亮光透了进来,仿佛是救命的一线希望,他本是绝望的心境顿时亮堂起来,好象突然明白过来似地将旁边的屋瓦也慢慢地揭开,露出一个能容一人出去的洞口,双腿一蹬便出了柴房,猫着腰趴在屋顶上察看动静。
      这一看不禁暗叫侥幸,自己出来这一面刚好是对着围墙,若是从另一面出来,只怕立时就被柴房外看守的人发现了。

      他小心地顺着屋顶跳到了墙头,墙的另一边就是花园子,跳进去里面又是假山又是林子,怎么也能藏匿一时。
      他轻轻地跳了下去,还好此时附近无人,找了处大树,先躲到了树后。
      心呯呯地跳得厉害。

      却听那声音道,“园角的石屋无人,可以换身衣服。”
      这句话却提醒了他,他身上被打的鲜血淋淋的,只要一露面就会被发现,若是换身干净衣服,倒不容易引人注目。而那园角的石屋正是他的住处。

      园角小石屋平时也只有他一个人住着,方便看这偌大的园子。
      果然屋内无人,就是看起来被扫荡过了,稍有些值钱的东西都被拿去。只有些不值钱的随处乱扔着,就是他平日里藏月钱的地方都被摸了个一干二净。他啐了一口,在地上挑了几件破外衣,将身上血迹略擦了擦,多穿了好几件衣服,好掩盖血渍。

      “园角右边小门现在无人,快过去。”
      他现在已经对这声音奉若神明,当即依言来到那右边的小门,此处本是个婆子看守,如今那婆子却不知去哪儿躲懒了。
      进了小门,里面却是一座阁子,这阁子乃是刘家有外客时住的,平时看守的人不多,却也有两三个仆役,他朝里张望着,见左右无人,却是在一间耳房里传出说笑吵闹声,听着那些人都聚到一处赌牌作耍。

      “放低了声,到灶房去。”
      他一路猫着腰,掩息屏声进了那个已经荒了大半年的小灶房,这房中已没了吃食等物,只有灶台上还有些刀具,灶台边上放着些柴火,窗台摆着打火石,他正不解其意,却听那声音又说道,“放火会吧?”
      他心头一惊,手不由得一抖,“这?”

      “你以为不放火乱了刘府,你能逃得出去?”
      略带讥诮的声音令他心下一横,豁出去了!
      再游目四顾,见灶台上还剩了半罐菜油,便将那柴火分撒开,淋了菜油在上面,取了枯枝点着了火星子,朝柴火上一掷,回身自灶台上拾了把菜刀揣在怀中,方溜出了灶台。

      “朝西走。”
      他听着指示直向西,每到有人之处,那声音必来指点,如此有惊无险地到了二门外。
      沿路他又按照声音所示在各处都放了把火,甚至有些地方还不待那声音说,他便主动地放了,看着这刘府中四处渐渐大乱,心中倒颇是解气,想不到现世报来得快!

      府中三四处地方同时起火,顿时弄得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好些看守着门的仆人也赶去救火,内外松懈,正是逃走良机。
      那声音甚至还指点他到一处小库房里摸了好几锭雪花银,临走自然也是放火了之。

      他最后出刘府是从僻静小院中一处狗洞钻出去的,这逃生的路线如此稳妥,简直如有神助,走在离刘府三条街远的大路上,他摸摸怀中银子和刀,不过半天,他就由凡间跌至地狱,又从地狱里爬了出来,生死相交,恍若大梦一场。
      “速出城,远走高飞去吧!”

      他也顾不得身上伤痛,忙忙地自人最少的城北门出去,一路急行,直到那僻静无人处,等着那神祇一般的指示,却是再无声息了。
      “您老可还在?”
      他问了几声,却是毫无回应,那声音彻底地消失了!
      他心中骇异,却又有些隐隐地感激与信心。
      跪在黄土大道上,他冲着京城方向结实地磕了几个响头,“您老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不管助他逃走的是神是鬼,总是他命不该绝,自有大造化的,从此后自当顶天立地快意恩仇过完此生,再不与人为奴仰人鼻息!
      从今日起,他改名为佑生!

      新鲜出炉的佑生下定决心,挺直了腰板朝北一路行去,一直到北地边境,此后数十年,他刀头舔血,睡卧马鞍,做得都是卖命杀头的买卖,终成一方豪强,而此生最得意的就是微困时曾有神助命不绝生。

      云妙站在半条街外,遥遥看着那刘府方向冒起的浓烟与火光,不由得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本来以她手段,就是将刘家父子灭了又何妨,不过修道之人忌滥杀,以免日后大道将成之际引来天劫。
      这才借那仆人之手,对刘家施以小惩罢了。

      等她回到云府,见了瑞娘和云澜,瑞娘搂着云妙又是担心,又是欢喜,“先前澜儿说你回来了,我还道他胡说哩,谁想我儿果然是回来了,这一路上可好?怎么只打个照面就又跑去了哪里?你师父他老人家呢,没一道回来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云妙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只得把能说的都说了,说师父在老家寻到了师姑,便成亲了,先前回来是想跟小弟闹着玩,后来跑出去是想起有个东西丢了路上,又返回去寻。

      所幸瑞娘也不深究,只是被云中飞成亲一事吸引去了注意,又细问了一回经过,才双手合十,笑道,“哎哟,这可也算得一段奇缘了。可惜离得太远,不然倒要送一份贺礼才是!”
      说着又想起云涛中举这件喜事来,眉开眼笑地跟云妙好一通说。
      母女二人亲亲热热说着话,小云澜却是心中有事,只坐在一边,可怜兮兮地瞅着姐姐。

      好一会儿瑞娘才发现小儿子的异样,“澜儿今天是怎地了,和个闺女一般都不说话了。可是谁惹你生气了?”
      云澜摇摇头,却是哀怨地瞄了云妙一眼,闷声说着要去书房看书便退了出去。

      云妙瞧着好笑,又陪瑞娘说了会子话,便找了借口出来到云澜院中。
      见云澜拿着本书瞪着眼看,唇抿得死紧,半天也不翻一页的,便笑道:“哟,澜弟跟书倒似有好大仇恨一般哩。”
      云澜的眼睛从书上抬起,又落了回去,装做专心念书状,也不接话。

      云妙从怀中取出一物,故意叹了口气道:“唉,这枚护身玉也不知某人喜欢不喜欢。”
      一听护身玉,云澜的眼睛顿时发出光,扔了书就颠颠地跑过去。
      “姐,让我看看。”
      云妙摊开手掌让云澜拿过去看,云澜只瞧得一眼便苦起了脸,噫,好难看的玉啊!
      说绿不绿,绿中发灰又透着黄色,既不通透,也无水头,分明是一块劣质的狗屎地。

      “姐?”
      不会就要拿这个送自己吧?
      瞧着小云澜快要失望地哭出来,云妙抢过那块劣玉,笑道,“你可是瞧着它难看?唉,就知道某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参不破其中的奥妙啊!”
      手指在那玉的背后微一摆弄,那块玉却是从中分开,却是个玉套子,内中还藏着乾坤。
      中心却是一块小如指头的通透碧玉珠,晶莹透亮如一滴凝固的露珠儿,当中刻画着几道纹路,虽不识得,亦觉古朴大气。

      云澜这才又惊又喜,“啊呀,姐你怎么想到的,真有趣!”
      云妙点了点他的额头,“还不是怕人再抢了你的去,才找了这么一块难看的玉套,以后切不可把这个奥妙显示给他人,记好了么?”
      云澜咧着嘴捧着玉,点头如小鸡啄米。

      云妙拉过小云澜来,郑重道,“明日去了学里,若是见了那刘春龙,便尽量躲着,实在躲不过,他若是问你这玉的来历,你便说这是当年在老家的道观,主持开过光,家中花了千两银子请回来的,只此一块,万不可说咱家还有其它的护身玉,不然恐怕给咱云家招来麻烦。”
      碧柳城外百里深山内的破旧道观,常年人迹罕至,只有一个老道士作主持,连个弟子都不收,听说前些年老道士也做古了。若是有人要查来历,就让他照这条线查去!

      小云澜见姐姐说得严肃,也点着答应,却有些奇怪,“姐,这个玉莫非有什么来历不成?”
      “这是当年云师父带着我在横天岭中无意中发现的原石,内有天地灵气,对人的身体是很好的,特别是小孩子和体弱的人,云师父还因此特意从道观中求了符文教会姐姐好刻在上面。一共也就那么几块玉,都给咱家的人做了护身玉了,以后可是用一块少一块的。”

      云澜羡慕地瞧着云妙,“姐,你会的真多,怪不得云师父就最看重你一个。”
      那么小就能跟着云师父走南闯北了,还懂得那么多。
      云妙还未答言,却听院外云涛朗声笑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体己话呢?”

      云涛一袭轻袍缓带,含笑而入。
      云妙见云涛不过两月未见,似乎个头又长了几分,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眉宇轩昂,面带春风,身形挺拔若柏若松,文质彬彬之中又带了些武者的英气,端地是允文允武好儿郎啊。

      “嚯,这不是新举人老爷么,恭喜恭喜。”
      云妙却是冲着他欠身俏皮地做了个福礼,笑眯眯地打趣道。
      云涛却抱拳行了个江湖礼,笑道:“这位女侠请了,听说女侠数月来行侠仗义之余,还兼任红娘?佩服佩服!”
      兄妹弟三人相视都是大笑,小云澜抱住哥哥的手臂,给他看新得来的护身玉。

      云涛也是赞叹了番,却转念一想,“小妙为何送他新的?莫不是原先的丢了?”
      见小云澜低下头去那心虚的样子,“果然是丢了?”
      小妙那年随着师父可是得了不少好东西,朱果自不必说,凡服过的人都身体康健,少有病痛,那于嬷嬷如今六十的人,行动间仍是虎虎生风,听说老家祖父身体也颇佳,只有祖母,当年未服朱果,如今却是腰腿不便,百病缠身,只得在内堂中休养。

      那每人一块的护身玉,当年人人玉色各异,自己还不知原因,等后来见闻得多了,才知小妙当年送的可都是因人而异,大有深意在。自来了京城,他就没有把自己的紫玉佩挂在明面上,而是让丫环做了香囊,挂在颈中。这些年小妙每拿出一样东西,都是世所罕有,让自己这个从小一同长大的哥哥,有时都觉得小妹有些神秘了。

      云妙道,“正要跟哥哥说这事呢。”便将学堂中刘春龙欺负云澜之事说了。
      云涛听得大怒,“待我去寻学堂评理去,若不给个交待,却不能善罢甘休!”
      当下便抬脚欲行,云妙忙扯住他,“哥你莫冲动,你可知这刘家的靠山是哪个?”
      忙把刘得志认了太后身边大总管公公为叔侄的事说了。
      “咱家可只是小门小户,爹爹的官位也不高,若是被那公公使个坏,咱全家可就大祸临头了。”
      这话一出,云涛也还罢了,云澜却是吓得脸色发白。

      “认个公公为叔,这刘得志着实无耻。”
      云涛思忖片刻道,“难道就咽了这口气不成。要不然我找个时机,在暗处套麻袋打这小霸王一顿?”
      做这种事,他一个人就成,都不必去花钱雇人了。

      云妙笑道,“杀鸡焉用牛刀?堂堂举人老爷可不是做这种事的,放心罢,我早上听了这事就外出打听,那刘府却也遭了现世报,府中不知为何四面起火,想必正是烧得焦头烂额,损失惨重。只是我怕那刘家万一真是看上了我们家的护身玉,贪得无厌起来,可就麻烦了。”
      说着把吩咐云澜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云涛略一思忖,却是笑道,“好,就这么说。说起来我的护身玉可得藏好了,免教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夺了去才是。”
      “以哥那身手,怕是得十来个人齐上才能夺去呢。”
      自小跟着云中飞习武也不是白练的。

      云澜把头低得更厉害了。唉,看看当初偷懒,如今就没有哥哥姐姐厉害吧?
      云妙见他这样,在他背上拍了拍,“澜弟你还小,就是现下学些防身之术也来得及,日后可要勤快些,哥哥姐姐练武时也跟着才是。”
      先前她在家里,还哄着云澜练了几天,估计她这两月不在,这小家伙又放羊了。
      “正是,明日早起你就来我院子里一道练习就是。你若是偷懒不起床,哥就来掀你被窝子!”
      云涛也在云澜背上拍了拍,笑着唬他。
      云澜点了点头,小脸红红地道了声好。

      云涛好容易等妹妹回来,考试也过了,便想起考前心心念念想去玩的那些好地方来,上次他们去栖霞湖,自己就没落着去,这回可得补上。见说到出去玩,云澜登时就精神了,又被哥姐笑了一回,才定好后日便出去散散,也请爹娘一道去。

      兄妹三人又说了会子话,云妙才辞了两人出来回到自己院中。院中诸人两月不见小姐,见小姐平安归来都面带欢喜。
      云妙见自己院子打理很是整齐,卧房内和自己在时一般洁净舒服,心下满意,便吩咐张奶娘给院中众丫头婆子都打赏了,众人皆大欢喜。

      那张奶娘的闺女玄儿还是头一次收到这种额外的打赏,激动得不行,直愣愣地冲着云妙道,“园子里那些花草都活了,长得可好哩,小姐可要去瞧瞧?”
      张奶娘啐了玄儿一口,“小姐大老远地回来,正要好好歇歇,那些花草什么时候看不得,这混丫头,一边去!”
      说着看小姐脸色,生怕自己这个直眉楞眼的女儿惹得小姐不高兴了。

      玄儿被骂得低下头去,双手绞着自己的衣带子。云妙却是笑了,“奶娘别骂她了,我倒不累,正好去瞧瞧园子现在是什么样了。”
      玄儿一听便精神了,忙笑嘻嘻地前头带路,张奶娘有些不放心,便也跟了过去。

      一进了后园子,云妙就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但见不过半亩的地上都种满了花花草草,她走时种下的那些花苗如今都长得极好,枝叶已经抽条,有些甚至已经开出了灿烂的花朵。而原本还是空着的地方,也被见缝插针地种上了各种小野花,此时已都开了。花色虽各异,却都是生机勃勃,透着鲜活野趣。
      而在园子的一角,搭了个小小的竹棚子,里面不知是种了些什么,保护得这般仔细。
      不得不说这玄儿果真是花了心思打理这块小园子的,不仅用心,而且富有灵性。

      玄儿见云妙瞧向那竹棚子,忙道,“那棚子种得就是小姐给的药种,有些已经发苗了,这天有些晒,我就给搭了架子。”
      云妙一听来了兴趣,“咦,已经发苗了?”
      那棚子前已是细心地用碎石铺出一条细细的路径来,既不会让泥污了鞋子,又不会让人踩到花草,云妙走在上面心下不由得赞许。这玄儿果真是个人才啊。

      棚子内果然已经有好几样药草出了苗,而且长势都不错,云妙看得点点头。
      “玄儿做得很好。”
      玄儿得了夸奖便是憨然一笑,却道:“小姐再给我派些活计吧,这些小半天就做完了。玄儿无事可做哩。”
      张奶娘也道:“正是哩,这点活不够一个人干的。”她身为奶娘,弄个丑闺女进院子,只做这么点轻闲活儿,也怕别人说闲话呢。

      云妙瞧着这母女俩,倒是笑了。当初娘亲挑人还是很有眼光的,选得都是本分人。
      想起自己从通微村带来的灵蚕种,便道,“嗯,玄儿既是能干,我便交给你一个紧要的任务。”
      瞧着二人紧张的样子,不由笑道:“等我想出个头绪再说吧,玄儿先清闲几天,以后有得忙时呢。”

      看玄儿的样子,对农事倒是极熟悉的,正好可以让她来养灵蚕,毕竟容奶奶家的灵蚕吃的也是普通桑叶,只是村中灵气多些而已。
      就是桑叶这事不大好办,若是被娘知道自己在园子里种那不吉利的桑树,还不被骂死,所以这桑树只能在府外种,嗯,要不在云府附近买个小院子专门种桑树?

      云妙自身上取了个荷包,里头也有个银锞子,塞给玄儿当打赏。玄儿喜滋滋地收了,旁边看着的奶娘心里也高兴,没想到在家里人嫌人憎的丑丫头倒是得小姐的眼缘。若是让家里那眼皮浅的儿媳妇知道了黑妞如今的好差事,怕不眼红死?

      一夜无话,云妙清晨便去云涛院内,看小云澜是否真得说到做到起来跟着哥哥练武,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都很是勤奋地练习着,旁边还跟着个来顺儿,不由得点了点头。看来经此一事,小云澜倒是长进了不少。

      等云涛云澜练完,三兄妹又一起用了早饭,云澜带着来顺去学堂,因了昨日的事,云涛有些不放心,想跟着去送,云妙却道现下去送还不如午间过去看看情况,顺便拜访一下学堂中的先生。
      云涛一想也是,便让云澜带着来顺先去了。
      云妙跟云涛说了想买地种桑树的事,云涛听了大奇,“小妙你可尽是奇思妙想,怎地突然想起来要养蚕了?”
      “还不是这回陪着师父去东原,无意中得了些优良蚕种,想自己试试呗。听说娘最近在发愁开铺子的事,万一这个蚕种真是养得成,咱家开个织坊岂非偏宜?”

      云涛想了想,也点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行,午间去了澜弟的学堂,我便去附近打听下看哪里有园子买的。”
      “那小妙就先谢过哥哥了。”云妙从袖中取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哥哥,“若是有合适的,哥就做主直接买了吧。”

      云涛接了过来,瞧着妹妹真是有钱,不禁摸摸头,嘀咕着,“小妙怎么总是有许多银子?”
      云妙笑道,“还不是这回陪师父出门,娘给的路费,没花多少便又拿回来了。”

      云涛到了快中午便出门去云澜上学的学堂,云妙也寻了个时机偷溜出去,想打听下刘府后来的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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